“殺!”


    “踏平這些該死的秘術師!”


    蹄聲如雷,風鷹鐵騎氣勢如虹!


    蒙羽在城牆手有條不絮地指揮著鐵騎衝鋒,將其分成兩道鐵流去橫掃這些秘術師們,然而女帝部下的士兵們去救迴楚瞬召和蜀越女帝。


    鐵騎們毫不猶豫將手中的槍捅入敵人的胸膛中,他們將戰場上大部分的秘術師推至兩翼,唯獨空出一條寬長的過道,讓槍兵們去救迴戰場上的女帝和楚瞬召,為此他們不惜一切代價。


    頭頂上是紛飛不斷的詭異秘術,但他們還是毫不畏懼,因為他們的女帝和盟軍的皇子還在那裏。


    他們是女帝的屬下,而楚瞬召是為女帝擋下天雷的人,他們怎可以眼睜睜看著他們被圍殺而死?


    那孩子殺了一位大元老,這讓血蟒幫眾人無比驚恐。


    與此同時,東城門大開,那些重新披甲上陣的胤國鐵騎們衝殺而去,此時顯得戰場上的局麵有些混亂。


    楚瞬召失去了手中的劍,隻能依靠女帝為他擋下攻勢,兩人陷入了流雲槍兵的圍殺之中兩人隻聽得一聲極低沉的厲喝聲。


    楚瞬召一把推開女帝,一拳打在那試圖偷襲的秘術師臉上,連人眼珠子都打飛了出去。


    女帝踉蹌了一下,被前仆後繼衝上來的流雲槍兵擋住了去路。


    她的武器是長戟,但練習的卻是蜀越最強的霸道槍術,師承槍皇元袖,以元袖在蜀越槍林的地位,如同關長夜在西臨的地位般。


    澹台寧素雖然是女帝,但她在當蜀越女帝之前,也是蜀越的公主,當時槍皇元袖正在皇宮裏擔任十萬槍兵的教頭,澹台寧素自幼見過很多次元袖的練槍之術,近水樓台的她自然也得到了元袖的親傳槍術,在當時的蜀越皇宮後花園裏,總能看著一個小女孩穿著一襲白衣,無論寒暑風雷,在院子裏練習元袖教給她的槍術,男人在一旁反複指點,看著這蜀越最尊貴的女孩練得滿手老繭。


    後來被蜀皇知道自己和槍皇練槍一事後,往日裏隻溺愛從不責罰,甚至連說話聲音都不敢大一點的父皇,竟黑著臉教訓了自己一頓,說自己弄什麽不好偏偏跑去練槍,一點都沒有蜀越公主的風度,還說蜀越十幾萬槍兵日後都會保護自己,何需去練什麽槍,還不如去繡幾幅好看的蜀繡給自己瞧瞧。


    要是讓父皇知道他曾經說過那十幾萬會保護自己的蜀越槍兵,此時此刻卻想殺死自己,不知該是什麽神情呢?


    或天戟在她手中揮出一道明麗的長虹,她身懷王息身體裏的氣機遠比常人充沛,對付這幾個流雲槍兵,在短時間內,不會出現什麽危險的。


    她迅速抓起楚瞬召的後領口,助跑起跳,帶著受傷的少年突破槍兵的圍攻,或天戟的戟鋒就像是毒蛇的利牙,一旦被戟鋒刺中胸膛的槍兵們都會被遠遠震傷,或者穿體而死。


    對上王息全開的蜀越女帝,這些槍兵們沒有任何勝算,或許隻有那幾位大元老能與之抗衡。


    但女帝對麵前的情況並不滿意,她望著馬車之下站在的大元老們,柔美的柳眉微微蹙緊。


    楚瞬召已經殺了一個大元老了,如果自己將剩下的三個元老都殺死的話,或許就能逼退這些不死不休的秘術師們。


    這場內戰將蜀越所有隱藏實力都逼出來了,那些見不得光的鼠輩們,何德何能殺死自己?


    女帝一戟劃飛那些妄想靠近她的流雲槍兵們,繼而朝著馬車的方向衝殺而去。


    徐俊堅看著蜀越女向自己走來,他手腕一抖,從金春善手上召來“天譴的餘燼”剩下的兩位大元老非但沒有流露出任何驚慌的神情,反倒露出一抹意味難尋的笑容。


    徐俊堅高高舉起天譴的餘燼,三位血蟒幫元老容顏頓時變得幽暗一片。


    三人的瞳孔愈發明亮,仿佛有人將鐵水倒入他們眼中般。


    他們三人望著走向自己的女帝,但此時,她的腳步卻變得異常沉重,身體也覺得虛弱起來,仿佛有千斤隕鐵壓在自己身上般。


    三人共同念著古老的秘咒,星辰的力量降臨在他們身上,隨著他們念得越來越快,天地之間發出仿佛古鍾轟鳴般的巨響,常人無法理解的力量出現在戰場之上。


    鐵騎們瘋狂突襲血蟒蟒秘術師們,可秘術師們卻用手上的風雷光焰不許鐵騎們靠近那幾位元老,他們念著古老的秘咒,等待這個無比偉大的時刻。


    作為一名秘術師,他們窮盡一生都想要追求至高神術,而徐俊堅是他們之中的最強秘術師,就像西臨劍神出劍那一霎的瞬間,無數的人都想仰望劍神那一刻的身姿。


    楚瞬召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此時天地之間的氣機被某種東西鎮壓了般,他望著一個透明的,像是領域一樣的東西擴張出來,像是流水一樣遍布整個戰場。


    而衝殺而出的風鷹鐵騎們感覺到了四周的變化,身下的馬匹速度開始減慢,可這支騎兵的衝鋒卻無法停止,因為他們身後還跟著同伴,他們隻能拚死衝向戰場中央。


    就在這時,有一位騎兵忽然渾身痙攣落馬滾地,可馬背上用於固定騎兵的鐵鏈子還綁著他的鎧甲,就這樣失去禦主的馬匹拖著騎兵發狂地衝鋒,騎兵在鎧甲裏嘶吼不止,鎧甲的邊緣流出鮮紅的血。


    楚瞬召


    震驚了,更多的騎兵開始翻身落馬,他們朝著自己而來的方向紛紛落馬,仿佛有什麽東西壓在他們身上般。


    流雲槍兵隨後而至,用他們手中的槍刺入一位又一位騎兵的咽喉,而騎兵們連提起手中的槍的力氣都沒有了,隻能心甘情願接受流雲槍兵的屠殺。


    當楚瞬召以為是他們用秘術擾亂了騎兵的神誌時,他發現自己腳下的厚實的黃土地開始開裂,繼而化作泥濘,仿佛有什麽力量在改變泥土的結構,或許說是有一種力量在撕裂土地,如煌煌天威鎮壓。


    當這份力量加在自己身上時,年輕皇子終於明白了那些騎兵並非被擾亂了心智,而是被那數千萬的星辰之力鎮壓軀體,他們的身體瞬間沉重了幾十倍,別說抬起鐵槍了上陣殺敵,就是撤出戰場也不可能了。


    秘術.星辰的咆哮,屬於那類已然超越常人理解之內的力量,如借著神手中的重錘鎮壓眾生!


    自己身懷王息,方能在領域之中站穩身子,可領域之中的血蟒幫秘術師卻來去自如,不受任何影響,足以看出徐俊堅對星辰之力的掌握如越神境。


    當這個領域擴張到極致時,外麵的人進不來,裏麵的人出不去!


    除非得到自己的允許,否則沒有人可以在這領域之中站穩,他們必須承受那諸天星辰的鎮壓之力,當這份力量降臨在敵人身上時,他們體內的血液會迅速匯聚在下身,神誌會陷入迷亂,甚至昏迷,隨著這份星辰之力的不斷鎮壓,這份力量足以毀滅任何人間強者,將他們的身軀碾成血泥,這種極為霸道的力量並非某位秘術師的獨創,而是來自一位君王那極為霸道的征服之力,那名早已消失在人間的君王曾經用體內的王息鎮壓眾生,將不服從者碾成骨渣。


    現在這位君王魂歸雲天,徐俊堅卻將這份征服之力完美地複刻出來,鎮壓在場所有的大胤鐵騎!


    但鐵騎們隻能不斷衝鋒,承受著那股驚為天人的星辰之力,成功救下楚三皇子和蜀越女帝,但他們心中知道,這不過是他們的一廂情願,癡心妄想罷了。


    眼見此時血蟒幫的圍攻就要成功時,甚至可能失去楚三皇子和蜀越女帝時,在場沒有一個騎兵不心急如焚,戰爭右側忽然傳來一陣騷動。


    有一少年拾起地上的斷槍,悍然決絕地衝向徐俊堅所在的方位,而在他身後,數十名秘術師捂著流血不止的胸膛,接連倒地。


    他們的背後,是一個個碗口般大的血洞。


    徐俊堅望著陷入鎮壓之中的蜀越女帝,微微一笑,示意身後的兩位元老繼續吟唱,他們今日便要替澹台凝華除掉蜀越女帝,在此之後,


    血蟒幫將會成為蜀越唯一的國教勢力,而自己的權力將僅次於蜀越皇帝。


    身後的兩位秘術師加快了吟唱的速度,他們五指之間躍起點點星火,星火的流動變得越來越迅速,手指的顏色也變得更加蒼白了。


    一襲白影直衝而來,細看之下,有一少年手持長槍奔殺而來。


    楚瞬召竭力衝向徐俊堅,露出鄭重其事的罕見神色,一手握拳,一手握槍,身後有長虹。


    此時距離徐俊堅百步之外的楚瞬召,硬生生要衝破星辰的咆哮,殺到自己的身邊。


    可笑,老人扯了扯嘴角,將咒杖指向少年所在的方向。


    星辰鎮壓!


    此時楚瞬召承受著比騎兵更強的星辰威壓,年輕皇子當場被衝擊得雙腳落地,身體後仰,險些跌倒。


    原本平靜如流水的星辰之力,出現了一絲轉折。


    點點星光在年輕皇子頭頂瘋狂轟擊,仿佛要將對方的骨骼壓碎般。


    楚瞬召被勢不可擋的星辰之力撞入地麵,雙腳膝蓋已經深陷黃土之中,他佇緊長槍,放聲咆哮。


    少年體內的王息被硬生生逼了出來,黑絲纏繞全身,形成一道看似堅固的壁壘。


    但楚瞬召體內依舊轟鳴不止,雙腿在顫抖之中站直,整個人搖搖欲墜,他竭力前行,但每邁動一腳,腳跟仿佛和地麵黏在一起。


    楚瞬召咬牙低吼,身上竟然冒出了一絲紅火,火焰熊熊燃燒,似要將楚瞬召全身都燃燒成灰燼一樣。


    他將槍鋒指向槍鋒,用身體推進槍鋒的前進。


    一步。


    兩步。


    三步。


    絕不退步!


    此時少年承受著比一般士兵更強的重壓,如果說那重壓對風鷹鐵騎而言是流水拂麵,而現在無疑是將楚瞬召丟入水中置他死地般。


    他用手中鐵槍一層層刺穿那看似不可阻擋的領域,在他殺死老人之前,絕不退後一步!


    這才是以人道入王道並且吸收了柴龍貌王息後楚瞬召的真正實力。


    如此可怕的實力,足以秒殺當今絕大部分的人間強者。


    楚瞬召手腕一抖,長槍爆射而出,徐俊堅睜大眼睛望著那直逼而來的鐵槍,下意識躲閃而開。


    死!


    長槍直直貫穿了自己身後的同伴,那與自己一同施咒的元老之一!


    老人低頭看著胸前冒出的槍杆,吐出一口紅血,死不瞑目。


    星辰的咆哮驟然崩潰,自己和另一位還活著的元老吐出一口灼血,滿目驚恐,當自己想要舉起手中的咒杖,尋找那殺死同伴的楚瞬召時,卻發現道白影衝


    殺而來,如閃電般殺入秘術師陣中。


    在他頭頂上,星辰之力再次凝聚,秘術師們發動了最後的進攻,他們揮舞手中的咒杖,用各種匪夷所思的力量對他進行打擊。


    楚瞬召閉上了眼睛,雪地上的斷槍顫巍巍浮了起來,槍頭浮現出繁密的花紋。


    此時無法想象的場景出現了,那年輕皇子在雪地中站起來,對著虛空揮掌,數以千計的斷槍同時射了出去,朝著秘術師們傾瀉而去,斷槍密集得讓他們無法躲避。


    秘術師們接連被斷槍洞穿身軀,他們翻滾著落在地上,鬼哭狼嚎向身邊的人求助,但楚瞬召隻是冷漠地前進著,眼中再也沒有任何感覺,既沒有屠戮帶來的快感,也沒有失去愛人的憤怒。


    眼中隻剩下一個深淵,這群桀驁不馴的秘術師們被楚瞬召的力量瘋狂壓製著,他們代表這個國家無上的神術,仗著一點奇技淫巧便敢對官員大唿小叫,即便殺了人被關進牢籠裏也會有人保他們出去,因為他們是血蟒幫,他們掌握著普通人一輩子都的不到的力量,他們就敢用這份力量碾壓眾生。


    可今日他們被更高一級的力量碾壓著,楚瞬召用絕對的暴力屠殺他們,沒有給他們認輸乃至求饒的機會,斷槍冷漠地從頭頂落下,他們被釘死在雪地裏,可楚瞬召不曾放下他的手。


    蜀越女帝在士兵的掩護下目睹了這一幕,她被楚瞬召身上的力量驚呆了,即便是她也不能一次性用王息控製如此多的死物,那個撒槍成雨的少年已經超越了人這一定義了,介於王和神之間的存在,他手中仿佛握著點燃天下的劍,每一劍都能橫掃眾生。


    很難想到有什麽詞語來能形容那慘烈的一幕,即便是血流成河。


    那人手持雙劍在空中斬風而落,瞬間斬落數名秘術師,沒人可以看清那人的動作,而沉重的東城門大開,更多的鐵騎兵衝入戰場,屠殺自己的手下。


    徐俊堅腦袋嗡地一聲,此時戰況被楚瞬召那一槍瞬間扭轉,隻見那快得看不見動作的白影身後忽然冒出十二柄飛劍,飛劍齊齊射向自己還有同伴。


    千步之外,飛劍齊射,竟然沒有一人可以阻攔那個劍客,此時秘術師的短板被揭到極致,遇上這些劍勢極猛,速度極快的江湖劍客,秘術師的咒印還未畫出,手已經被劍客剁掉了!


    篤的一聲悶響,數十個流雲槍兵衝殺而至,齊齊阻攔那忽如其來的飛劍。


    他們手中的長槍被利劍崩裂,胸膛被尾隨而至的劍勢貫穿,徐俊堅聽著血肉撕裂的聲音,臉色變得無比蒼白,他心想若不是帶來這些精銳槍兵,隻怕這些飛劍會將自己紮成刺蝟。


    騎兵們漫過滿是屍體的戰場,此時戰火仍在燃燒,槍刺穿的幸存者發出哀鳴,這一切的聲音匯成了一首首悲歌。


    或許自己應該帶著剩下的人撤退,迴去黎京城將這一切匯報給皇帝陛下,告訴他他們要來!


    手中的咒杖燙得如同從鐵水中撈出來般,如今這柄咒杖上的力量被發揮到了極致,咒杖發出瀕臨崩潰的聲音。


    他聽見來自不遠處的低笑,老人猛然迴頭望去,驚恐頓時爬滿他整張麵孔。


    那本該在星辰之力下死去的少年帶著一路的鮮血,從金春善的胸膛裏,拔出剛才拋出去那柄劍。


    少年提起手中的劍,身上沾滿鮮血,穿過累累屍骨向自己走來,帶著君王般的眼神。


    年輕皇子助跑起跳,如同狂龍般躍起,手中的龍雀劍帶著優美的弧線和無與倫比的暴力,切向自己的頭顱!


    借著助跑帶來的力量。少年身體破空,激起唿嘯的風聲。


    徐俊堅臉色無比蒼白,可身邊卻沒有可以為自己擋下這一劍的人。


    龍雀將至!


    當蜀越女帝和其他士兵帶著武器衝殺而至時,看著那鬼神般的身影揮舞利劍,斬下了血蟒幫幫主金春善的頭顱,震驚的表情還停滯在老人臉上。


    少年接著劍勢砍下了最後一位元老的頭顱,那人根本來不及施什麽法咒,身上的一堆護命法寶都來不及使用,便死在楚瞬召的劍下。


    劍上的血流了一雪地。


    年輕皇子放下了手中的劍,與蜀越女帝默默相對,眼神中一片空白,楚瞬召知道自己該帶著她離開,可腳下卻一步也邁不開了,他的視線慢慢模糊了下去,隨時都會昏睡過去般。


    “東西經七陌,南北越九阡。


    卒遇迴風起,吹我入雲間。”


    他腦子不知為何出現了這首詩,他覺得所有人就像那蒲公英般,由東至西飛過了多少曲路,從南向北越過了多少荒田,一陣狂風襲來將他們帶入雲端中,他們以為來到了天上人間,誰知下一瞬又墮入無盡的深淵。


    這場戰爭沒人知道自己可以活到什麽時候,也不知道自己什麽就會死。


    他望著這片燃燒的戰場,覺得整個世界在他的目光下變成灰燼。


    就在這時,一根羽箭洞穿了女帝的肩膀,從他身邊射過,他呆呆地看著女帝捂著肩膀倒在地上。


    “不!”


    楚瞬召對她伸出了手,更多的羽箭從四麵八方射來,女帝身邊的士兵舉起盾牌,抵禦那波可怕的箭雨。


    “楚瞬召!”有人大喊他的名字,他迴頭四顧,看著朱子微翩然落


    地,抓住他的手大聲道:“快走!不要管她了,這是一個圈套,他們是來殺她的!不要管她了!再不走連你都要死了!”


    楚瞬召打量這個來救她的女人,朱子微渾身落雪,精致的紅袍裙擺沾滿泥濘,漂亮的黑白發亂糟糟的,可謂是狼狽至極,但她還是來救他,大概是不想他死在這裏。


    他看了朱子微很久,掙脫了她的手腕,猛然後退了一步,苦澀笑道:“你為什麽要背叛我們?”


    朱子微肩膀一震,停下了腳步,距離他們不遠處,箭雨還在持續落下。


    楚瞬召深吸一口氣,狠狠揉了一下自己的臉頰,聲音顯得有些含混不清道:“澹台寧靜的病情是不是和你有關?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傻?”


    朱子微平靜道:“楚瞬召,我們迴去再說好不好,我迴去再和你慢慢解釋,解釋到你滿意為止。澹台寧素命數已盡,我們來這裏就當給她踐行了。”說罷她沉默了一下,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低聲道:“我不希望你去黎京城,那座城市就是個妖魔,將那些我愛的人都活活吞噬掉了……我父親怎麽想我,血蟒幫那些人怎麽想的,我不知道……我隻想和你在一起。”


    楚瞬召神情愈發寡淡,朱子微慢慢靠近了他低聲說道:“澹台寧素死了,這場戰爭也就結束了,蜀越終究是一片不祥之地,我在這片土地上感覺不到溫暖,直到遇見了你……”


    楚瞬召緩緩舉起了龍雀劍咆哮道:“讓開,我不殺你,但我以後再也不想見到你。”


    “你說你說過會帶我走的……你不是喜歡我嗎?為了你我連死都不怕,我為你去死又如何?”


    朱子微抬起頭來,眼中的悲傷像是封凍的冰河般,最終還是裂開了。


    “你一直在騙我,我不喜歡人騙我……你一直,一直!”任誰都能聽出楚瞬召話中的咬牙切齒。


    朱子微的頭仰了起來,她不喜歡在男人麵前做出任何類似流淚的動作,那會顯得她軟弱。


    楚瞬召看著她的臉蛋,他從未如此認真去看朱子微的臉,她沒有如往常般上淡妝,於是眼角便沒了那點誘人的嫣紅,眼瞳黑白分明,挺立的鼻梁和尖削的下巴讓她看起來過於聰明,眼睛裏永遠都是帶著一絲銳利,但不說話的時候總顯得她有些悲傷,眼中似乎下著一場冬雨,楚瞬召從未覺得一個女人素顏時會那麽美,即便是蘇念妤。


    他喜歡她在床榻上的討巧獻媚,這讓他感受到戰爭帶來的快感,就像君王般俯瞰整個天下,坐擁最美的女人,但那雙撫過自己臉龐的手,是不是曾經刺入其他男人的胸膛,冷靜地將他們的心髒捏碎。


    這就是這個女人的真麵目嗎?


    為了自己的幸福可以不惜犧牲別人的幸福,但事實就擺在他的麵前讓他不得不去承認。


    此時他心裏極亂,他想起朱子微說過的那句話:“我想找一個人度過一生,和他生一個孩子,當一個母親,不想再過這樣刀頭舔血的日子了。”


    他還記得女人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是那麽真誠明亮,帶著對未來的希望。


    這時他聽見了冰冷的笑聲,像是閻王在黑暗中笑。


    楚瞬召猛然轉身,在那一瞬間,他渾身的肌肉瞬間暴起,全然不顧重複使用王息帶來的壓力,漆黑的息流在他體表流動,龍雀劍升起璀璨的光芒,顫鳴不止!


    朱子微在那一瞬間撲了過去,將楚瞬召死死抱在懷裏!


    (本章完)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天啟王座》,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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