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子牙!”


    袁天君見薑子牙等人看到十絕陣之後,麵色凝重,傲然道:“我們這十絕陣,你們闡教門下可破得了?”


    “怎麽不能破?”


    薑子牙心中大感不妙,嘴上卻不肯認輸:“雕蟲小技,何足掛齒?”


    “好你個老薑頭,死到臨頭,還敢嘴硬?”


    袁天君怒道:“爾等幾時來破十絕陣?”


    “哈哈哈哈……”


    薑子牙忽然仰麵大笑,不以為然道:“老夫看你們這十絕陣還沒有布置完畢,等你們全都布置好了,再命人通知我們一聲,我們立刻前來破陣。


    隻不過,


    今日卻是不行,我李白師侄臨時有事,暫時沒空搭理你們。


    改日等你們準備好了之後,再說吧。”


    言罷,帶著楊戩,哪吒,黃天化,雷震子四人迴歸本隊,帶領大軍撤迴西岐城中。


    聞太師現在手下隻有六七萬兵馬而已,已經沒有了和西岐叫板的能力,更不要命人攻城了。


    他現在把希望全都寄托在金鼇島十天君的十絕陣上,見薑子牙今日借故推脫,不肯破陣,倒也不好勉強。


    再者來說,金鼇島十天君這十絕陣才剛剛布置下,威力還沒有達到最大化,晚幾天再和薑子牙,妖道李白決一死戰,倒也並非不能接受。


    想到這裏,聞太師也是大手一揮,招唿金鼇島十位道友迴營,繼續商議對付西岐的策略。


    薑子牙進城入相府之後,頓時雙眉緊鎖,愁容滿麵。


    他見金鼇島十天君布置下的十絕陣十分厲害,自知憑著他和楊戩,哪吒,黃天化,雷震子等人,根本沒有任何破陣之法。


    若想破掉十絕陣,非李白不可。


    隻可惜,


    李白那小子不知道為什麽,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閉關不出,實在是薑子牙怎麽都想不通。


    楊戩在一旁忽然問道:“薑師叔方才說金鼇島十天君這十絕陣乃是雕蟲小技,不堪一擊,可是心中已經有了破解十絕陣的方法?”


    薑子牙苦笑一聲,搖搖頭道:“此十絕陣乃截教獨門秘傳之術,皆是稀奇古怪的幻陣。


    實不相瞞,本丞相連聽都沒有聽說過,哪裏有什麽破陣之法?”


    “那……那可如何是好?”


    “看來,也隻要等你李白師兄出關之後,再說了。”


    “倘若聞仲,金鼇島十天君命人在城外叫陣,怎麽辦?”


    “不必理會他們,高掛免戰牌,直到你李白師兄出關,再行定奪。”


    “那豈不是漲了敵人的威風,滅了咱們的銳氣?”


    楊戩心有不甘道。


    “聞仲現在手上滿打滿算,也隻剩下六七萬大軍而已,能耐我何?”


    薑子牙不以為然道:“一切要等到你李白師兄出關後,再來商量對付聞仲的計策。”


    通過以往的教訓,老薑頭早已學會有事沒事,等李白出馬再說的習慣。


    沒有李白,他是萬萬不會和聞仲自行作戰的。


    反正,經過之前的連番大勝,西岐軍這邊是兵強馬壯,士氣高漲。


    反觀聞仲那邊卻是殘兵敗將,人心渙散。


    ……


    聞太師一心隻想著盡快剿滅西岐一眾反賊,將希望全都放在金鼇島十天君的十絕陣上。


    迴到大營之後,聞仲命人準備酒宴,款待金鼇島十天君。


    趁著飲酒的空當,聞太師問道:“不知諸位道友這十絕陣到底有何妙用,當真可破西岐?”


    “哈哈哈哈……”


    秦天君哈哈一笑,率先對聞太師講解天絕陣:“此陣乃吾師曾演先天之數,得先天清氣;


    內藏混沌之機,中有三首,按天地人三寸,共合為一氣。


    若人入此陣內,有雷鳴之處,化作灰塵;


    修道者若逢此陣,四肢仙體皆被震得粉碎,故此叫做天絕陣。”


    “好!”


    聞太師聽秦天君這麽一說,不由得頻頻點頭叫好,忽又問道:“不知地烈陣又有何妙用?”


    趙天君解釋道:“貧道這地烈陣,亦是按地道之數,中藏凝厚之體,外現隱躍之妙,變化多端。


    內隱一首紅,招動有火起;修道者進人此陣,再無複生之理,縱有五行妙術,也難逃此厄!”


    聞太師又問道:“風吼陣如何?”


    董天君道:“貧道風吼陣中藏玄妙,按地水火風之數,內有風火,此風火乃先天之氣,三昧真火,百萬兵刃,從中而出。


    若神仙進入此陣,風火交作,萬刃齊攢,四肢立成齏粉;


    就算他薑子牙,妖道李白有倒海移山之異術,難免身體化成膿血。


    風吼陣中兵刃窩,暗藏奇玄妙若天;傷人不怕神仙體,消盡渾身血肉多。”


    聞太師繼續問道:“不知寒冰陣內,有何妙用?”


    袁天君解釋道:“此陣名為寒冰,實為刀山;內藏玄妙,中有風雷,上有冰山如狼牙,下有冰塊如刀劍。


    若神仙入比陣,風雷動處,上下一磕,四肢立成齏粉,縱有異術,難逃此難。


    玄功成就寒冰陣,一座刀山上下凝;若是神仙逢此陣,連皮帶骨盡無憑。”


    聞太師又問:“金光陣妙處何如?”


    金光聖母道:“貧道金光陣內,奪日月之精,藏天地之氣,中有二十一麵寶鏡,用二十一根高,每一麵應在高頂上,一鏡上有一套。


    若人仙入陣,將此套拽起,雷聲震動鏡子,隻一二轉,金光射出,照住其身,立刻化為濃血,縱會飛騰之術,也難越此陣。


    寶鏡非銅又非金,不向爐中火內尋;縱有天仙逢此陣,須臾形化更難禁。”


    聞太師又問:“化血陣如何用處?”


    孫天君道:“吾此陣法用先天靈氣,中有風雷,內藏數鬥黑沙。


    但凡神仙入得此陣,雷響處風卷黑沙,隻需沾上半點黑沙,立化血水,縱是神仙也難逃利害。


    黃風卷起黑沙飛,天地無光動殺滅;任你仙人聞此氣,涓涓滴濺征衣。”


    聞太師又問:“烈焰陣又當如何?”


    白天君道:“貧道烈焰陣妙用無窮,非同凡品:內藏三火,有三昧火,空中火,石中火,三火並為一氣。


    中有三首紅,若神仙進此陣內,三展動,三火齊飛,須火成為灰燼,縱有避火真言,難躲叁昧真火。


    燧人方有空中火,養丹砂爐內藏;坐守離宮為首領,紅光招動化空亡。”


    聞太師問道:“落魂陣奇妙如何?”


    姚天君陰笑一聲,道:“此陣非同小可,乃閉生門,開死戶,中藏天地厲氣,結聚而成。


    內有白紙一首,上畫符印。


    若神仙入陣內,白旌展動,魂魄消散,傾刻而滅,不論神仙,隨入隨滅。


    白紙飄搖黑氣生,成妙術透虛盈;從來不信神仙體,入陣魂消魄自傾。”


    聞太師又問:“何為紅水陣,其中妙用如何?”


    王天君道:“貧道紅水陣內,奪壬癸之精,藏太乙之妙,變幻莫測;


    中有一八卦台,上有一二個葫蘆,任隨人仙入陣,將葫蘆往下一擲,傾出紅水,汪洋無際。


    若是水濺出一點,黏在身上,頃刻化為血水,縱是神仙,無術可逃。


    爐內陰陽真奧妙,成壬癸水裏邊藏;饒君就是金剛體,遇水黏身頃刻亡。”


    聞太師又問:“紅沙陣又有何奇妙之處,還望一並指教一二。”


    張天君道:“貧道紅沙陣,奇妙無比,作法更精,內按天地人三寸,中分三氣,內藏紅砂叁鬥,看似紅砂,著身利刃,上不知天,下不知地,中不知人。


    若人仙衝入此陣,風雷運處,飛砂傷人,立刻骸鼻俱成齏粉,縱有神仙佛祖遭此,再不能逃。


    紅砂一撮道無窮,八卦爐中玄妙功;萬象包羅為一處,方知截教有鴻蒙。”


    聞太師聽罷,不覺愁容盡展,心中感激不已,連連稽首道:“今得列位道友到此相助,西岐指日可破。


    縱有百萬甲兵,千員猛將,也比不上諸位道友的十絕陣,實在是成湯社稷之福。”


    “都是截教門人,聞道兄何必如此多禮?”


    姚天君一擺手,眼珠子一轉,忽然道:“以貧道之見,西岐城不過是彈丸之地,薑子牙不過賣麵釣魚的老頭,怎經得起十絕陣之威?


    隻需小弟略施小術,把薑子牙弄死,軍中無主,西岐自然瓦解。


    有道是蛇無頭而不行,軍無主而自亂。


    不知聞道友意下如何?”


    “此話當真?”


    聞太師聞言眼前一亮,道:“姚道兄若有奇功妙術,能誅殺薑尚,不使軍士受刀兵之苦,天下蒼生免塗炭之劫,實乃萬千之幸也。


    卻不知,姚道友有何神功妙術?


    有什麽要求,道友盡管說,老夫即刻讓人去辦!”


    “這算不了什麽。”


    姚天君淡然一笑,道:“也沒什麽特別的要求,隻需二十一日,薑子牙自然命絕。


    縱是他薑尚脫骨神仙,超凡佛祖,也難逃躲。”


    聞太師大喜,禁不住追問其中的詳細方案。


    姚天君為了以免隔牆有耳,以傳音入密之術,告知聞仲道:“隻需如此如此,薑子牙自然一命歸天。”


    聞太師喜不自勝,對金鼇島十天君道:“今日姚兄施展妙術,為老夫治死薑尚;


    薑子牙一死,西岐諸將自然瓦解。


    李白小兒乃得道之人,不能胡亂摻和人間之事,不足為懼。


    看來紂王洪福齊天,國難當頭之下,居然列位道兄前來匡扶社稷。”


    “我等俱是截教門下,同氣連枝,特來相助聞兄,何足道哉?”


    金鼇島十天君哈哈一笑,紛紛謙虛道。


    酒後,姚天君讓過眾人,隨即進入落魂陣內。


    陣中設一土台,土台中心有一香案。


    姚天君一拍腰間豹皮囊,從中取出一些五花八門的材料,瞬間紮成一個草人。


    他在草人身上寫上薑尚的名字,然後又在草人頭上點三盞燈,足下點七盞燈。


    上三盞名為催魂燈,下點七盞名為奪魄燈。


    接下來,


    姚天君披發仗劍,踏鬥步罡,口中念念有詞。


    跟著又拿出厚厚一疊厚厚的不知名符籙,不斷拋向空中,無風自燃。


    就這麽一連拜了三四天,就把薑子牙拜得顛三倒四,魂不守舍,坐臥不安。


    這一日,薑子牙正坐在相府的銀安殿中,與諸將商議破陣之策。


    突然變得沉默不語,渾渾噩噩,身子一歪,差點沒從太師椅上摔了下來。


    楊戩,哪吒等人看到此情形,臉上無不升起一抹疑惑之色。


    卻見薑子牙時不時的驚慌失措,渾身抽搐,就好像犯了羊癲瘋一般,神情亦是比之前呆滯了許多。


    西岐眾將無不是心下惴惴不安。


    武吉連忙走上前去,扶起薑子牙,失聲道:“師父,您……您老人家這是怎麽了?”


    薑子牙緩了半天,方才緩過這口氣,摸了一把頭上的冷汗,道:“不知道為什麽,本丞相總覺得這兩天身心俱疲,力不從心……”


    “師父定是因為擔心金鼇島十天君的十絕陣,連日操勞,勞神傷腦所致。”


    武吉道:“我看不如還是讓弟子扶你進內堂休息一下為好。”


    “也好。”


    薑子牙隻覺四肢發軟,渾身無力,便由武吉攙著,迴後堂休息去了。


    如此又過五六日。


    姚天君在落魂陣中,把薑子牙拜去了一魂二魄。


    子牙在相府,心煩意燥,整日不理軍情,成天成夜的睡大覺,總是一副睡不醒的樣子。


    武吉,楊戩,哪吒等闡教門徒,以及西岐眾將疑心重重,卻都不知道其中是何緣故。


    有懷疑薑子牙因為無破陣良策,心煩意亂所致,也有人懷疑薑丞相早已胸有成竹,隻是時機未到,在憋著什麽大招。


    又過去七八天後,姚天君將薑子牙精魂氣魄,又拜去了一魂二魄。


    薑子牙在臥室中已是憨睡不醒,氣若遊絲。


    無論武吉,楊戩,哪吒等人怎麽唿喚,也喚不醒薑子牙來。


    “師父你這是怎麽了,西岐全靠您老人家住持大局,你可不能就這麽死了啊……”


    眼見薑子牙就要一命嗚唿,武吉禁不住一陣捶胸頓足,失聲痛哭。


    “武吉莫慌,讓貧道來看看這到底是這麽一迴事?”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玉樹臨風,瀟灑飄逸的白衣道人忽然從門外走了進來,將手搭在薑子牙的脈門之上。


    正是李白。


    “李師兄,你……你總算來了……”


    武吉忽然一把抱住李白的大腿,喜極而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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