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根煙,剛抽兩口,如冰的聲音又傳到了方旭的耳朵裏。


    “喂我說,你能不抽煙嗎?要抽出去抽。”


    方旭靠在軟臥的床頭,斜眼看了對麵同樣是下鋪的如冰一眼,不爽撇嘴:“喂我說師妹,你搞清楚哦,我是你大師兄,所謂長兄為父,我就是你爸……哎哎哎,別跟我瞪眼,先聽我說完,咱們都是學古武的,講究的就是一個規矩,這沒錯吧?師娘難道沒教你嗎,師父不在場的時候,大師兄有權待行師職,當然了,我這個人嘛,你也知道,我不太喜歡用權利壓人……”


    方旭笑著搖頭:“但你也不用學沈落霞那一套吧?你對煙味過敏嗎?再說了,煙味中所蘊含的尼古丁,雖然對身體有點害處,可是呢,也有著輕微的鎮定作用,你現在來了痛經,我抽煙,可全都是為了你好啊,你咋不知好歹呢。”


    “你才不知好歹。”如冰臉都綠了,估計是被方旭給氣的,這家夥的歪理怎麽那麽多呢?


    “師兄。”如雪收拾完東西在一旁勸道:“我姐真難受,你就少說兩句吧。”


    “不用求他,什麽人嘛。”如冰捂著肚子,一點都不示弱。


    “你姐那是自找的,我這樣的醫術主動給她治療,她還吊起來賣,咋地,漲行市了?”方旭不樂意道:“我這段時間可是很少出手的,要不是我心情還可以,我才懶得給她治療痛經的,她這樣的婦科病最麻煩了。”


    “不需要你治,我痛,那是我的事。”如冰這妮子真倔,被方旭擠兌的快發飆了。


    一旁的如雪實在沒辦法了,這兩個人以前的關係,說實話還不錯,至少不會這樣吵吵鬧鬧,可就這段時間,如冰似乎很抵觸方旭,也不知道為什麽。


    當然,如雪不知道一件事,就是前段時間,如冰去孤兒院找方旭,是為了老師的事情,可是過去之後,如冰才意外的聽說,方旭居然有孩子了,仔細一打聽這才知道,孩子都快周歲了,還是一個雙胞胎女兒。


    而且如冰觀察細微,她跟落霞姐這麽久,多多少少知道落霞姐的心事,所以對於方旭這樣的‘負心漢’,她自然沒有好臉色。


    這是一部分原因,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她自己心情也不好,另外就是擔心小雪被這家夥騙了,總之,她看方旭的眼神就像防賊似得。


    “唉,算了算了,好男不跟女鬥,我出去抽煙行吧。”真害怕吧如冰氣出個好歹,方旭幽幽起身,叼著煙大步離去。


    “臭不要臉的。”等方旭走後,如冰氣憤不過,恨恨的罵了一句。


    “姐,你就不能少說兩句啊?”如雪坐在床邊,伸手把熱水杯拿了過來,給姐姐倒了杯水。


    “你怎麽不讓他少說兩句?我就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男人,早知道的話我就不來了。”如冰話是如此說,可要讓她真的不來,她肯定是不放心的,雖然兩姐妹長得一樣,但在如冰看來,妹妹如雪有點缺心眼,好壞不分。


    如果真讓他們兩個人單獨相處一段時間,指不定再見麵,自己就要做大姨子了。


    喝了口如雪倒的水,如冰再道:“這個白眼狼,早知道咱們就不幫他圓謊了,直接跟老師說實話,反正老師找他麻煩,又不管我們的事。”


    “姐,你就別撐著了,昨夜你突來來了好事,今天又要路途顛簸,你就讓他給你瞧瞧唄,他這個人怎麽樣咱們先不談,至少醫術是真有的。”


    “有什麽有?咱們都是一脈相承,老師都治不好我的痛經,他可以?”如冰哼了一聲。


    “說真的,老師的醫術……很一般。”說到最後那三個字,如雪的聲音極輕,似乎擔心遠在千裏之外的老師聽到一樣。


    如冰也沉默了,雖然不想承認,可是,老師的醫術確實不怎麽樣,老師這些年一個人,所有的心思都花費在練功上,跟方旭相比,好像是有點差距。


    隻是,如冰真不想低下頭去求這個男人,她的倔強不允許她說軟化,她是骨子裏的一種冷,不像一般女人那樣裝出來的。


    看著姐姐的表情有些鬆動,如雪連聲再道。


    “姐,疼的是你自己啊,以前咱們不好去找他,現在既然碰巧一趟車,你就別撐著了,你不想求他,我去幫你說好吧?而且論關係,他也確實是咱們的師兄,求一下他並不丟臉。”如雪看得很開。


    如冰沉默不語,理兒都是對的,但她就是放不下麵子。


    “你不說話就算默認了?那我去找他。”


    “小雪。”當如雪起身,如冰連忙把她叫住。


    “姐。”如雪苦笑一聲。


    如冰搖搖頭:“我想說,如果這混蛋為難你,你就別求了,咱們丟不起這個人。”


    “他不會為難我的,我去了。”如雪燦爛一笑,說真的,方旭一般情況下,都不怎麽為難如雪,兩姐妹的待遇完全不同。


    主要是方旭喜歡乖巧一點的,如雪就是這種小妞。


    最見不得的就是冷著臉,似乎全世界都欠你幾千個億似的,看誰都像殺父仇人,清高的女人最不受待見了。


    ※


    “你姐讓你來求我吧?”如雪一過來,還不等她開口,方旭輕描淡寫的揶揄了一句,眼神中也有些戲謔。


    “你怎麽知道?”如雪一愣,下意識問道。


    “嘿。”方旭一臉自得:“這人呐,你甭管他是硬漢,還是軟蛋,到了神經忄生疼痛的時候,都會扛不住,這是身體的一種本能。如果沒有希望也就罷了,堅持堅持可以頂過去,可是呢,一旦有了希望,他的想法自然也就多了,她會想,雖然求人有些丟臉,但是,隻求一次,等病好了就不求了,再等什麽時間有機會找迴場子,也可以一筆勾銷。”


    “才不是呢,我姐沒讓我來求你好吧。”如雪白了方旭一眼,她雖然沒有姐姐那樣抵觸方旭,可也看不得方旭那一臉得了便宜賣乖的樣子,很討厭。


    “那你過來幹嘛?抽煙?還是噓噓?噓噓的話要等一會,等車開了才會開門,剛才我跟門口那個乘務員小妞墨跡了半天,我都不嫌她醜,她倒跟我甩臉色,非要等開車才能開門,你說說,現在是不是醜人多作怪啊?”方旭一臉的無語。


    “人家那是規定好吧。”如雪莞爾一笑。


    “什麽規定,說白了就是那妞心有所屬,如果她是單身的話,肯定會給我開門。”


    “臉皮真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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