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對視。


    方旭抬眼看著裏屋門口的女人,一個老女人。


    一眼看去至少有五十來歲,談的上風韻猶存,隻是眉宇之間凜冽的目光,讓方旭知道,這老女人對他沒什麽善意。


    “老師。”


    這時,如冰和如雪同聲問候,二女都是嬌喘連連,十幾分鍾的激鬥,二女又是攻方,體能消耗的太快,俏臉都掛著激鬥之後的紅暈。


    “廢物。”老女人語氣不善,眼神更加的不善,瞪了如冰和如雪一眼。


    二女低頭,有些愧疚。


    方旭眉頭皺了起來,倒不是因為這老女人罵如冰和如雪,隻是,這老女人看起來不好相處啊。


    而且,聽如冰和如雪的語氣,這就是她們的師父?


    叫法是‘老師’。


    在國內的武者當中,師父和老師這兩個稱唿一般人覺得沒什麽不同,但實際上,差距很大。


    再說師父和師傅,這兩個稱唿也有很大的不同,師父其中有一個‘父’字,所謂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是受藝者的尊稱,也可以叫師尊。


    而師傅呢,比如司機師傅。


    說迴師父和老師,其他的行業就不談,光說武者,師父是授業恩師,可以比擬自己的長輩,父親或者母親。而老師,就第一個級別了。


    換言之,如冰和如雪,並不是這老女人的入室弟子,最多隻是一個記名弟子。


    光是從這個稱唿上,還有老女人對如冰如雪的態度,方旭就恍然大悟,這兩個小妞從小就有洗髓液的浸泡,卻到如今還沒有突破武者境界,以前方旭隻是以為她們悟忄生太差,現在方旭知道,是偏心的原因。


    “你就是方旭?”老女人嗬斥完如冰姐妹之後,眼神又投向了方旭。


    方旭抱拳拱手:“正是晚輩。”


    “知道我是誰嗎?”


    “如果晚輩猜測不錯的話,前輩一定是我師娘。”方旭含笑迴答。


    “不用跟老身套近乎,這裏沒你師娘。”老女人重哼一聲,但眼底卻閃過一絲亮色,聽這小子的口氣,那老家夥跟他說過我的事情啊。


    如冰和如雪表情一驚,茫然抬頭,望著方旭,她們這是第一次知道,方旭居然跟老師有這一層關係?


    而且看老師那個態度,不承認,但也沒有極力否認。


    可是……如果這有這層關係,為什麽前段時間老師還讓她們幫忙坑害方旭呢?


    老女人打量了方旭一圈,又道:“沒想到老家夥一直不收徒,臨了收了一個悟忄生還不錯的,你今年不到三十?”


    “迴師娘的話,小子我今年二十四歲。”方旭笑道。


    “嗯?”老女人眉頭一瞥:“如果我沒記錯,你應該二十八歲才對…”


    “戶口上的年齡改動過,改成了二十八歲,其實,小子我沒有那麽大。”方旭裝嫩道,純屬不要臉。


    其實他想說十八歲,但想想還是算了,十八歲太嫩,看著也不像啊。


    “二十四…”老女人也不知道是真信,還是隨口說了這麽一句,之後點頭:“有四星?”


    “接近五星突破,隻是前些年小子受到心魔襲擾,境界有所下降。”方旭不吭不卑迴應著。


    “嗯。”老女人緩緩點頭:“不錯,你很不錯,那老家夥迴國了嗎?”


    “師父他老人家一直雲遊四方,從十五年前出國之後,就再也沒有迴來。”


    老女人眼底厲色閃過,重哼道:“落葉歸根都不懂了嗎?他是要慘死在外麵才舒服?”


    方旭幹笑道:“師娘,師父身體還不錯,再活幾十年是沒問題的,我想他老人家應該再玩幾年,等玩夠了,就會迴來了。”


    “哼,最好死在外麵,也沒人幫他收屍。”老女人語氣帶著強大的怨念,接著話鋒一轉,看著方旭忽然一笑,笑容有些神秘:“不過那老家夥不在,有他唯一的入室弟子在這裏,也是一樣的。”


    方旭臉部微微一抽,心頭一緊,看這表情,聽這口氣,估計絕對沒有什麽好事。


    “方旭,別說老身欺負你一個晚輩,主要是你那師父做事太不厚道,我找他十幾年,愣是一點音信沒有,所以,隻能委屈你給老身當一迴人質了,隻要那老東西出現,我不會為難你的。”


    靠你大爺。


    方旭心頭大罵,人質你妹啊,叫你一聲師娘是給你麵子,不給你麵子叫你一聲廣場舞大媽。


    “師娘。”方旭媚笑,躬身作揖:“如果你想找我師父,其實不需要拿我當人質的,而且,拿我當人質也沒有用啊,師父他根本就不知道我目前的情況,就算你把我關起來,他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收到消息。”


    “這點你完全可以放心,我雖然找不到他,但我有辦法讓那老家夥收到消息。”老女人一臉笑容看起來很和善,“所謂父債子還,你是他唯一的弟子,我找不到他,隻能找你了。如冰如雪,掠陣。”


    “是,老師。”二女連忙迴答,她們從方旭和老師的對話中,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也明白了老師為什麽讓自己姐妹去幫助桃樂絲抓捕方旭。


    “哎哎哎,慢著慢著。”方旭連忙擺手,現在這個情況,方旭其實能夠逃脫。


    他一個四星武者,對麵那老女人估計也是四星往上,不會超過五星,再加上如冰和如雪兩個小妞,說真的,方旭並沒有把她們放在眼裏,雖然打不過,但想逃的話,除非再多出一個四星武者封堵方旭的退路,不然,想抓方旭,簡直是白日做夢。


    可問題是,方旭不能跑,要是沒見到這老女人還好說,他就裝作什麽都不知道,打馬虎眼就行了。


    現在既然見到了,如果方旭真跑了,這個帶著怨念的老女人,說不定會做出什麽事情來,比如破壞孤兒院,或者抓秦嵐當人質,逼-迫方旭現身。


    總之,現在這個情況不能跑,也不能打,一打就壞事,隻要一動手,就算是杠上了,沒有退路可言。


    方旭連忙擺手,兩步上前,走到老女人麵前,笑嗬嗬的說道:“師娘,用不著動手吧?再說了,如果您真要抓我的話,做晚輩的,也不能反抗啊,尊師重道這四個字,我還是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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