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以我們的實力,能夠打敗這餘子清嗎?”林士修終究還是個老狐狸,他一下子便看出了問題的關鍵所在。


    話說地再動聽,也終究隻是紙上談兵罷了。


    “且不說餘子清是怎麽殺了慕雲飛,他可是在昆侖境擊敗了慕雲頂。那慕雲頂可也是一個玄仙巔峰,你真覺得就憑我們幾個人就能夠殺地了他嗎?”林士修繼續說道,他的話如同潑了一盆冷水在眾人頭上,就連冷若霜的麵色也凝重起來。


    “你怎麽長他人誌氣,滅自家威風?這餘子清下山的時候不過才是金仙巔峰,就算他入了玄仙又如何?我們這裏可是有兩位玄仙和一位玄仙巔峰,還怕了他不成?”


    “對,還有我們!”冷若霜話還未說完,幾個一直暗中觀察的修仙者終於耐不住性子了,迫不及待地想要衝出來分一杯羹。


    他們皆是金仙或金仙巔峰的實力,在修仙者中已然不俗。


    “你看,我們這麽多人,還怕了他一個小小的玄仙不成?”冷若霜繼續說道,林士修沒有迴答,依舊默不作聲。


    “林老前輩考慮地確實周到,不過這餘子清的實力我已經探查清楚了。他一路從天山派來到天都城,隻是為了去天機閣。更何況當年和慕雲頂的一戰隻是傳說而已,我們隻看到了結果,過程如何我們全部知曉。據我陰陽教的線報,這餘子清的實力確確實實隻有玄仙的實力,而且這還是在獨孤劍的加持之下,不過以你們的實力,單打獨鬥是絕對不可能戰勝他的,所以我們需要合作。”


    “隻有玄仙嗎?”林士修顯然有些不相信,他能在這個腥風血雨的江湖活下來,多半正是因為他的生性多疑。


    “沒錯,我陰陽教的密探一直暗中跟著他,今日午時,他便能到這費宣城外。”雷雨鳴胸有成竹地說道。


    “實不相瞞,我此行正是為了在費宣城外布下天羅地網,就等他來入套。隻是我人手有限,不然也不會來找你們。”


    林士修依舊不信,他緩緩地搖了搖頭,因為他覺得雷雨鳴依舊有事情瞞著他們。


    “這老東西還真是膽小如鼠,他不敢,我們敢。”冷若霜冷笑道。


    “說吧,你要我們做什麽?”


    麵對焦急的冷若霜和沉默不語的林士修,費雨鳴微微笑了笑。


    “你們的修為不算高,想要對付餘子清是萬萬不可能的,但是拖住他倒是綽綽有餘。我修煉過一個秘法,被稱為森羅萬象,是一個陣法,凡是步入我陣法的人都會修為盡失,並且一時半會兒恢複不了。但是這個大陣需要部署很長時間,所以我需要你們做的事,就是拖住餘子清,等我布下森羅萬象。到那時,論這餘子清再強,也隻能成為我翁中的王八了,獨孤劍不也是手到擒來?我自會在教主麵前美言幾句,屆時必然少不了各位的功勞。”費雨鳴胸有成竹地說道,他似乎早已做好了準備,就等著餘子清前來入套。


    “那我們要拖住他才能讓你完成大陣多久呢?”這一次沒等冷若霜開口,他身後的幾個修士已經七嘴八舌地討論開了。


    費雨鳴突然愣了一下,他撓了撓腦袋,麵色看上去有些尷尬,他肥肥的臉蛋上雖然有著黑色的胡茬,此刻看上去卻莫名的喜感。


    “大概要好久吧……”看著幾個修仙者的臉上露出遲疑的神色,費雨鳴連忙解釋道。


    “我也不知道具體要多久,畢竟這個陣法要考慮的因素很多,總之你們能拖多久就是多久,隻要等我的陣法凝結出來,我們就贏了。”


    “不知道需要多久,那就試試吧!”突然有人建議到。


    費雨鳴的臉色愈發尷尬了,他的額角已經開始冒汗,細密的汗珠藏在他粗硬的發根下。


    “是啊,不知道需要多久,那就試給我們看看嘛!”立即有人附和著,他們也想看看,這個能使人修為盡失的大陣究竟是啥樣。


    “剛剛是誰說的話?”冷若霜卻突然發覺有些不對勁兒,剛剛那個提出建議的人,似乎不是這個客棧裏的人。


    幾個修仙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搖了搖頭。他們還抬頭看了看房梁和二樓,看那裏有沒有人在偷聽。


    “不用找了,是我說的。”


    門前的光突然一閃,一個黑色的陰影突然一閃而過,緩緩出現在了眾人麵前。


    一襲白衣,腰間別著一柄金色的長劍,手中還握著一黑色的劍。


    黑劍古樸而凝重,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讓人不容小覷。


    “你是什麽人啊?知不知道偷聽別人的談話很不禮貌?你想摻一腳直接說不就行了,躲在一邊偷偷摸摸的,嚇死人了!”


    “對不起。”白衣男子僵硬地道歉,費雨鳴的麵色卻刷地便了,從原本的氣定神閑變得局促不安起來,隻是沒有幾個人將他的不安看在眼中。


    “隻是在背地裏商量坑害我的計謀,似乎也不太禮


    貌吧!”白衣男子突然又說道。


    他撇開眾人,徑直走到一張空著的桌子前。這張桌子正對著大門口,以及在場所有的人。


    “坑害,你?”幾個修仙者突然反應過來,大廳裏傳來了杯盞墜落石地的聲音,是他們失手打壞的碗碟。


    “你,你,你是?”


    “我便是餘子清。”餘子清緩緩點頭,他將黑色的劍放在桌上,劍柄朝著冷若霜他們。


    “你什麽時候在的?”


    “如果你是問我什麽時候到費宣城的,我其實剛剛到。但如果你是問我什麽時候到這門口的,我確實已經到了好一會兒了。”餘子清輕啟朱唇,淡淡迴答。


    明知道這客棧裏的人正在密謀一場對他不利的計劃,可他卻還敢進來。


    普天之下能有這種魄力的人簡直屈指可數,所以費雨鳴愣住了,一時間竟然忘記了自己是來絞殺他的。


    “你們不是來殺我奪取獨孤劍的嗎?劍就在這裏,你們可以試試,同時也可以試試,你們究竟能夠拖住我多久。”餘子清的聲音聽起來風輕雲淡,卻有如驚濤拍岸一般擊打在每一個人的心頭,令他們膽戰。


    他們你望望我,我看看你,誰都不想先動手。兩個小二躲在櫃台下,隻露出兩雙眼睛,偷偷地瞧著眼前的一幕,他們不敢出來勸阻,也沒有這個能力來勸阻,工作和他們的小命一比,也就沒有那麽重要了。


    “一群膽小鬼,還口出狂言要奪獨孤劍。”冷若霜不信地冷哼一聲。


    他也自詡是天生英才,自然不會覺得餘子清有什麽不同。


    “既然你們沒有人敢上,那就別妄想著從我這裏分得一杯羹。”話音剛落,冷若霜已然出擊。


    他修煉的是寒冰訣,除了空氣中的水分,所有的一切都能被他收為己用。


    天空中飄滿了鋒利的冰淩,如同萬箭齊發一般,齊刷刷地將餘子清包裹在中心。房間裏的空氣驟然突破了零點,修為不高的修士們瑟瑟發抖,不停地搓著手取暖,就連餘子清白色的長衣上都掛上了一層白霜。


    “目中無人是嗎?我今天就把你變成一座冰雕!”冷若霜冷哼一聲,他以為餘子清是在瞧不起他們,一屈指,無數的冰晶朝著他肆虐而去,很快就會將他包裹其中。


    餘子清依舊淡定自若,就在冰晶即將刺破他的衣服時,陡然起身,金色的長劍唿嘯而至,一劍斬碎冰淩。


    不止這一劍,在萬箭齊發中,他快的像道金色的閃電。沒有人看清他的動作,隻知道在那一瞬間,客棧裏下起了冰雹。無數的冰碴子從天而降,落在地上,很快化為一灘水流淌進了地下。


    “好,天山派的淩空步果然名不虛傳。”費雨鳴竟然忍不住拍手叫好,旋即低聲對身邊的幾人說。“不要和他比速度,論速度你們不可能比的上他。”


    冷若霜嗤之以鼻。


    隨著冷若霜的出手試探之後,幾個修仙者互相對視一眼,也是衝了上去,他們拔出手中的長劍,和餘子清貼身纏鬥。


    客棧裏刀光劍影,木椅橫飛,劈裏啪啦的碗碟筷子碎了一地,小二們抱著腦袋躲在牆角,口中祈求著菩薩能夠保佑自己。


    天山派並不注重劍術,因此他們隻需要纏住餘子清不讓他有施展心法的空隙就可以拖住他。


    這幾個散修竟然一時間沒有落下風,他們和餘子清打地難舍難分,銳利的劍式逼得餘子清隻得暫避鋒芒,在客棧裏來迴跳躍。


    冷若霜站在原地,似乎是在為剛剛自己的一擊沒有能擊敗餘子清而感到懊惱。


    林士修沒有參戰,他站在費雨鳴的身後,冷冷地看著他。


    他們兩人都似乎在觀察著餘子清,觀察他的一舉一動和戰鬥的方式,絲毫沒有出手的意圖。


    “你根本就不會什麽所謂的森羅萬象對吧?”林士修突然用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傳音。


    “嗯?”費雨鳴迴過頭,望著滿眼精光的林士修。


    “如果你會森羅萬象,為何不現在就布陣呢?更何況我從未聽說有什麽陣法能夠奪取人的修為。”林士修冷笑,他早就發現不對勁兒了,費雨鳴一直在瞞著他們的秘密。


    什麽狗屁合作,林士修根本不信。獨孤劍可是一件能夠讓人衝昏頭腦的寶物,怎麽可能會有人將它拱手相讓。


    “就當沒有吧。”費雨鳴無所謂地聳聳肩。“大家都是聰明人,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了。”


    “我們收到了密報,天山派一戰,這餘子清受了重傷,實力大減,修為也有損傷,但我懷疑他是裝出來的,所以想派人試一試。這不就找了一群免費的勞動力,來替我試一試這餘子清的深淺嗎?”


    “哦,所以現在來看,這餘子清如何?從剛剛到現在,他一點都沒有受傷的樣子,反而倒是越戰越勇,這幾個東西絕不會是他的對手。”林士修聽到了自己想聽的話,和


    他的猜測差不多。


    “其實照剛剛他接下冷若霜的冰淩和他敢進客棧挑釁我們來看他並沒有受傷,但是這一切都很有可能是他裝出來的,因為越是想掩蓋他受傷的事實,就越是容易被人發現。他到現在為止都沒有使用天清訣,因為天清訣會消耗他很多的仙力和體力,要麽就是他現在的狀態根本就施展不了天清訣,要麽就是他一但施展了天清訣,那麽他體內所以的氣力便會揮之一空,不然他不可能毫無發覺現在的狀況。”


    “你的意思是?”林士修似乎突然發現了什麽,看向不遠處的冷若霜,他的嘴角勾起一絲戲謔的笑容。


    遠處餘子清的動作突然慢了下來,手中的劍似乎揮不動了,仿佛被什麽束縛了手腳。


    他顯然發現了這一點,一個飛躍擺脫了和幾個修仙者的纏鬥,發現自己的身上竟然掛滿了白霜。


    這些白霜竟然沒有隨著剛剛的劇烈戰鬥而脫落,反而凝固成型,將他的衣服粘在了一起。


    “你終於發現了。”冷若霜長笑一聲。


    “是該說你太愚蠢呢還是該說你太自負呢?我的寒冰訣可是和道門的天蠶絲有著相似之處。隻是天蠶絲是對妖的,而我的冰霜是對人的。它能夠在悄無聲息中限製人行動,你不是很快嗎?我倒要看看在我寒冰的限製下,你還能不能快起來!”


    冷若霜步步緊逼,疾馳而下,手中刷地凝成一把冰淩,朝著餘子清的咽喉狠狠刺去。


    此刻的餘子清早已寸步難行,他的雙足被薄冰所粘住,根本動不得分毫,隻得抬起手中的劍想要去擋。可是此刻的他動作就像一隻遲緩的蝸牛,被冷若霜盡收眼底。


    “不自量力,就憑現在的你也想接下我的冰淩。”他冷笑著。“看來不可一世的餘子清也沒什麽了不起的嘛?”


    “你們這麽多人欺負一個人,算什麽本事?”


    冷若霜手中的冰淩眼看就要穿過餘子清的咽喉,客棧裏又傳來了一聲粗獷而豪邁的叫聲。


    與此同時一把劍橫空出世,一劍便斬斷了冷若霜手中的冰淩。


    這把劍還拐了個彎,在冷若霜的手背上狠狠拍了一下,痛地他齜牙咧嘴。


    “什麽人,敢出來多管閑事。”冷若霜生死竭力,他瞪著渾圓的眼眶看著周圍。


    “別找了,是我。”剛剛和餘子清對弈的修仙者裏竟然跳出一個人。


    他前一秒還在和餘子清糾纏,下一秒又救了他,真是叫人想不通他想幹什麽。


    “你是腦殘嗎?就差一秒我就能把他給殺了,還是說你想截胡?”冷若霜眼珠子轉了一圈,他隻能想到這個原因了。


    “獨孤劍,什麽獨孤劍?”這個男子看起來不到三十歲,和餘子清差不多的年紀。穿著一身黑色的素衣,相貌端正,也算得上是儀表堂堂,卻有一個二貨般的腦子。


    “你連獨孤劍都不知道,那你來幹什麽的?”冷若霜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神情。


    “我當然是為了他來的啊!”黑衣男子指了指白衣的餘子清。


    餘子清也不禁仔細打量了一番黑衣男子,在剛剛交手之前,他從未見過黑衣男子,更別提和他有什麽交集了。


    “不是一樣嗎?那你打我幹嘛?你打他啊!”冷若霜感覺自己的世界觀都快被這個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的愣頭小子給整崩潰了。


    “不一樣,不一樣。”黑衣男子連忙又擺手又搖頭。


    “你是來殺他的,而我呢,是來幫他的!”


    他這話一出,別說冷若霜不信,就連餘子清也不可能相信。


    前一秒還兵刃相向,下一秒就友好相處了?這變化也太快了。


    冷若霜咬牙切齒地瞪著黑衣男子,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塊。


    “你究竟是哪門子的東西。”


    “我不是東西啊,我可是鼎鼎有名的,sh……i”剛說到一般,黑衣男子突然想起了什麽,趕忙改了口。


    “我師傅說不能說出我的身份,所以我不能告訴你。”


    冷若霜終於忍無可忍了,他從地上跳起來。


    “我管你是什麽狗屎東西,今天我要你們兩個人都死在這裏!”


    “我們不去幫他嗎?”林士修看著突然出現的餘子清的黨羽,看了一眼費雨鳴。


    “不用,我想了解的已經了解到了,先離開這裏吧!”話音未落,費雨鳴便從後門偷偷溜走了,林士修看著對峙的幾人,想了想也追著他出去了,費雨鳴的麵色有些慌張,似乎突然跳出來的那個人地位顯赫。


    “怎麽了?難道是因為剛剛的那個人嗎?不過一個金仙巔峰而已,有什麽好怕的?”林士修緊跟其後,甚是不解。


    “你們不認識那人,我可認識,他可是當今蜀山的大弟子,清虛老頭的得意門生,李宗盛。”費雨鳴看見林士修追了出來,一邊跑一邊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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