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個長老門下的弟子?長老會議豈容得你來插嘴?你師傅難道沒有好好教你嗎?”南宮權一皺眉,還無意瞥了一眼身邊的王子韓。


    看得王子韓趕忙往後麵縮了縮。


    南宮權明知故問,這人身上穿著白衣,自然是天山派的內門弟子。而尹明月和司空逸手下的內門弟子他全都認識,那麽這麵具男子鐵定是慕雲棄門下的,更何況他臉上帶著的麵具更是能夠讓人一眼認出。


    所以南宮權這句話是說給慕雲棄聽的,就是想羞辱他一番,讓他難堪。


    “弟子陳一凡,剛上山兩日,對天山派的規矩和地方還不太熟悉,還請師傅和各位長老見諒。”陳一凡自知不妥,慌忙匍匐跪地,義正言辭地迴答道。


    “弟子隻是正巧走到殿外,聽聞三長老說有弟子被人追殺,需要援手,所以深感擔憂。再加上弟子剛剛上山,就被師傅收入天乾門門下,如此厚愛,陳某誠惶誠恐,因此想多替師傅分憂,替天山派分憂,才會如此莽撞,還請師傅責罰!”陳一凡話語格外懇切,看起來也並沒有什麽不妥之處。


    紫清宮本就是天乾門內門弟子的修煉之地,所以他出現在這裏也並不奇怪。


    “無妨無妨,你剛上山,確實很多事不了解。”慕雲棄見到自己的愛徒在此,也顧不上南宮權的諷刺和故意羞辱,嗬嗬笑道。


    “你先起來吧,正好這件事需要一名弟子,你是金仙巔峰,前不久還戰勝了玄劍宗的季雲長,實力確實不凡,多讓你下山曆練曆練也是好事。這樣,這次援救任務就交給你了,你可要把師弟們安安全全,完完整整地帶迴來,莫要讓為師和南宮長老失望啊!”慕雲棄語重心長地說道。


    “多謝師傅。”陳一凡從地上爬起來,鞠了一躬。


    “各位長老覺得如何?”慕雲棄看向三位長老,他最後一句話正是衝著南宮權說的。


    司空逸和尹明月全都埋著頭不說話,或許是因為他們覺得這陳一凡有些古怪。


    “哈哈哈,我是無所謂,隻要我的徒弟們能活蹦亂跳地迴來就好了。”南宮權哈哈笑著,隻要燕瑾瑜他們能夠安全迴來,誰去他都無所謂。


    “好,陳一凡聽令。”慕雲棄一揮手,一道深藍色的光束便從他手中飛出,被陳一凡穩穩地接在手中。


    “為師命你下山前往墜龍城,解救淩雲風等弟子,務必確保師弟們的安全,你去吧!”


    “弟子領命。”陳一凡接過手諭,拜別三位長老和師傅,轉身便走。


    他沒有配劍,一是因為他剛入天山派,還沒來得及去藏劍穀,二是因為他不擅長用劍,他身後的七柄飛刀就是他的武器。


    “南宮長老可還有要事要商議?”慕雲棄問坐在最末端的南宮權。


    “我哪裏還有什麽要事呢?不是都商議過了嘛!我現在隻關心我的徒弟們哦!”南宮權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既然沒事,那我就先行離開了。”慕雲棄冷冷地說,他覺得自己再和這幾個老家夥坐在一起肺都要氣炸了。


    慕雲棄一揮袖袍,從


    紫清宮的後門出去了,因為他的府邸就在紫清宮的後方。


    “這老東西,也不知道這麽急著走,又要去禍害哪個女弟子。”南宮權望著慕雲棄離開的背影,嗤之以鼻。


    “你以為他像你一樣,雖然慕雲棄平時做事不討人喜,但他可不像你一樣好色,見到女弟子就移不開眼睛了。”尹明月白了南宮權一眼,顧盼之中有著一股妖媚之氣,看得南宮權吞了吞口水。


    “我才是不是那種喜歡老牛吃嫩草的老東西呢!”


    “我記得天乾門不都是男弟子嗎?他從哪兒去禍害女弟子?”司空逸麵露詫異之色,提醒各位。


    “噢,你這麽說倒是提醒我了,難怪這慕雲棄一直不喜歡慕雲飛,難道是因愛生恨?還是他本就是那個……”南宮權這小老兒瞪著一雙深陷下去的眼珠子,聲音變得又尖又細。


    “師傅。”王子韓望著如此不正經的師傅,硬著頭皮說道。


    “我要不要也去墜龍城接應一下師弟他們?”


    “不用不用,那陳一凡可比你厲害多了,你再修煉個二三十年都未必趕得上他。”南宮權聽見自己的徒弟問自己話,趕緊迴過頭來擺擺手。


    隻是他這話說的王子韓在心底直翻白眼,想著你究竟是我師傅還是王子韓師傅啊!但是他知道南宮權說的是實話,這陳一凡看似隻有金仙巔峰的修為,但是他的實力未必在顧清淩之下。


    “你奔波了幾日,想必也累了,就先迴去好好兒休息吧!”南宮權揮揮手,示意他趕緊走。


    王子韓見南宮權都話了,他再擔心也沒用,加上他確實已經三四日沒有合眼了,確實也該休息一下了。


    “你們覺得陳一凡這個弟子怎麽樣?”王子韓剛走,司空逸就漫不經心地問道。


    尹明月和南宮權同時沉默了。


    “哈哈哈,慕雲棄那老東西教出來的能有幾個好東西,不都是臭味相投嘛!”南宮權顯得很是隨意,整個天乾門,除了顧清淩和葉傾安,他就沒幾個看得順眼的。


    “不管是誰的弟子,這陳一凡給我的第一印象就很差。”尹明月看了很久的地麵,突然開口道。


    “怎麽了?人家又沒得罪你又沒怎麽的,剛上山你就看人家不爽了?”南宮權愣住了,竟然有人比他還蠻不講理,感情這陳一凡還什麽都沒幹啊!


    “不知道,他給我的感覺很兇戾,他的眼裏也有殺氣。這種目光我在古九的眼中見過,這陳一凡的目光比他還要更加兇狠。”尹明月緩緩地說,都說女人都有第六感,但是尹明月算不算女人還尤未可知。


    “是這樣嗎?”南宮權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我感覺他是個挺殷勤的小夥子啊!”


    “我也說不準,總覺得這陳一凡給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司空逸摸著自己的下巴。


    “得了吧,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顧清淩當初可是你門下的弟子,你是不是還因為牆角被慕雲棄挖了而記仇呢?”南宮權嬉皮笑臉地捅了捅身邊的司空逸。


    “這都十幾年過去了,怎麽還談這事呢!”司空


    逸臉色一挎,似乎生氣了。


    “而且顧清淩雖然不是我的弟子了,但他已經是天山派的弟子,那還是我的弟子。”司空逸的話明顯有些違心,當年餘子清下山的時候,雖然自己的弟子並未強行留住他,但還是有不少弟子死在了他的劍下。


    雖然司空逸犯不上記恨餘子清,但多多少少還是為自己的弟子感到惋惜。


    “好了,好了,不和你們閑聊了,我要趕緊迴去,飯都涼透了。”司空逸站起身來,朝著大殿外飛去。


    “哎,吃的什麽好東西,也讓老夫蹭兩口啊!”南宮權嬉笑著追上前去,緊緊地跟著司空逸。


    “你個老東西,你雲山閣是沒東西吃了,又要來我這兒蹭飯?”司空逸望著身後恬不知恥的南宮權,怒罵道。


    他們倆的聲音很快就消失在了這大殿之中。


    尹明月望著他們二人離去的背影,長歎了一口氣,她隱隱約約覺得這個天下很快就要不太平了。


    甚至可能比十五年前,慕雲飛死的時候要更加動蕩不安。


    可是他們能怎麽辦呢?餘子清又在哪裏?獨孤劍又在何方?


    天下大亂之際,唯有他們幾個人可以抵擋上一陣。可是當他們老了之後呢?


    慕雲棄朝著自己的房屋走去,他一路上還在為羅刹堂的事情而煩憂。


    隻是他心底的擔憂和其餘三位長老的擔憂不盡不同。


    “師傅。”慕雲棄正低著頭沿著小石階走著,突然一個弟子出現在了他麵前,正是他的獨家探子,李天一。


    “又怎麽了?”慕雲棄心中正在煩擾,見到這麽個不省心的弟子出現在自己麵前,忍不住微微皺眉。


    “師傅,弟子依師傅的吩咐一直暗中跟著顧師兄。今日現南宮長老門下有一新晉弟子名叫羅天陽,他不知為何原因私自下山去了,而幫他下山的人正是三師兄。”李天一鞍前馬後地,隻為揭顧清淩的短。


    “哦,私自下山了?”慕雲棄還沒反應過來,這李天一還真是事無巨細,什麽事都來向慕雲棄匯報。


    “對,他沒有長老的手諭,是顧師兄要求守門的弟子放他們下山的,要知道私自下山可是重罪,顧師兄這可算得上是明知故犯,絲毫沒把門派的規定放在眼裏。”李天一繼續煽風點火。


    “今日守門的弟子是誰?”慕雲棄終於重視了起來。


    “迴師傅,是司空逸長老門下的。”李天一大喜,慌忙迴答。


    “那就罰他們二人三日不許吃飯,守門時間增加兩日,由你去執行。”慕雲棄隨手給了李天一一份手諭。


    “師傅,那三師兄。”由他執行李天一自然歡喜,隻是顧清淩好像沒有受到任何的處罰。


    “等那下山的弟子迴來之後再說吧!”慕雲棄不耐煩地擺擺手,他沒在搭理彎腰站在一旁的李天一,徑直走進了自己的屋子。


    “是。”李天一見狀也無可奈何,隻得領著慕雲棄的手諭先走了。


    但是他的心裏對顧清淩的仇恨絲毫未減,反而愈演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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