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你們趕緊離開這裏,這件事我就當從來沒有發生過。”燕瑾瑜朝他眨眨眼,沒有絲毫高高在上的樣子,倒像是在維護他們之間的小秘密。


    或許這就是很多侍衛都更加親近燕瑾瑜的原因,願意為他出生入死。


    “是,遵命。”護衛們受寵若驚,朝他恭敬地鞠了一躬,然後牽起了先前受到驚嚇的馬匹。


    自始至終,厚厚簾幕裏的燕瑾琪也沒有抬頭出來看過一眼。


    直到車隊走出了很遠,一名護衛這才騎馬走到馬車旁,對著車廂裏的燕瑾琪匯報剛才遇到燕瑾瑜的一事。


    “嗯,我知道了,你們繼續趕路。”隔著厚厚的木板與簾幕,他的聲音聽起來悶悶不樂。


    他伸手撐著自己的下巴,眼睛看向闔著的車窗,似乎想看車外的風景。可是他的眼睛明明是閉著的,不知道心底在想些什麽。


    馬車沿著一條悠長的山路行駛著,朝著北邊的方向駛去。


    城門口,一直到燕瑾琪的車隊離開,王子韓才徹底鬆了口氣,生怕會有什麽變故。


    不過看來這一切都是他多慮了,有燕瑾瑜在邊,在這天都城內當真是暢通無阻。


    “瑾瑜哥哥,你剛才給那群護衛看的牌子是什麽啊!”洛清水好奇地湊上前去,想看清楚是什麽東西能夠使得那些看起來就囂張跋扈的護衛如此恭敬。


    “隻是我隨攜帶的一塊玉配而已。”燕瑾瑜並不小氣,隨手便將玉牌遞與洛清水把玩。


    洛清水將那正好那放入掌心的玉牌捧在手裏,望著上麵刻的清新雋永的字體和閃閃的金光,一看就價值不菲。


    “哇,真好看,我也想要一個這樣的玉牌。”她讚歎道。


    “你喜歡就送給你好了,到時候我讓工匠再幫我打一個就好了。”燕瑾瑜隻是一笑。


    “真的嗎?”洛清水開心的望著玉牌,不釋手。


    這玉牌和師傅給他的玉墜不同,一看就是很厲害的東西,它也確實很厲害,要是有它,豈不是可以吃遍整個皇城都不怕了?洛清水心底是這樣想的。


    “真的。”燕瑾瑜點點頭,他也沒必要開玩笑。


    這玉牌在他眼裏本就不值得一提,更何況他早已經將洛清水當成自己的妹妹一樣疼了。


    徐仙和王子韓兩人都驚呆了,瞠目結舌地望著二人,他們沒有想到燕瑾瑜會把這名貴重的東西送給洛清水。或許這就是有錢人的世界,他們不懂吧!


    兩人不住地感歎著。


    “王師兄,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先去案發現場看一看況?”白司皺著眉提醒著還在發愣的王子韓。


    “對對對,既然沒有發生衝突,我們就趕緊去案發現場調查一番。”王子韓這才反應過來。


    正巧輪檢到他們,六人很


    快便通過了城口的檢查。


    在他們的後,一男一女兩個人的影正排在長長的隊伍之中,望著他們一行人。


    “臭和尚,難怪你剛剛不急著去救那個老人,我還以為你不是個好和尚了呢!”白芷凝望著洛清水和燕瑾瑜二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她邊穿著白僧袍,頭頂瓦光鋥亮的,正是無念和尚。


    在那個老人差一點就要被馬隊撞上的時候,白芷凝也想出手去救她卻被邊的無念攔住了。


    她還在想為什麽無念會見死不救呢?可他隻是淡淡的笑著,仿佛什麽都知道一樣,說了一句自會有人出手相救。


    原本白芷凝還不信,可沒想到真的有一個二十歲左右年紀的姑娘出手救了老人,而且也是一位修仙者。


    “什麽是好和尚,什麽是壞和尚,難道見死不救的和尚,就一定是壞和尚嗎?”無念雙手合十念了句阿彌陀佛,似乎想減輕自己話中的罪念。


    “你是好和尚,那個什麽慧空,什麽法葉,還有什麽什麽道都是壞和尚!”白芷凝滿不在乎地揮揮手,不想理這個高深的問題。


    在她眼中好壞很簡單,和無念過不去的,全是壞和尚。


    “可是你先前分明說我是臭和尚。”無念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


    “臭無念!”白芷凝氣地伸手去捅無念的胳膊。


    “我就是蒼蠅,就是喜歡盯臭雞蛋,怎麽了!”她雙手在前一抱,一副蠻不講理的樣子。


    “好好好,你喜歡盯臭雞蛋,可我喜歡盯香的。”無念一抿嘴,正巧臨檢的隊伍排到了他們。


    他揮起兩袖,大步向前走去,隻留下白芷凝在原地發愣。


    “死和尚!”她憤憤地小聲罵了一句,還是小跑著跟了上去。


    兩袖清風的無念任由邊的守城侍衛檢查著他上的衣服,心裏卻在想剛剛望見的六人。


    他自然清楚燕瑾瑜他們上的衣服是天山派的衣袍,隻是至於他們為何會來這裏呢?


    看剛剛幾人的神色,這天都城中莫不是出了什麽大事?


    他在心底暗暗想著,全然不顧白芷凝一邊受檢一邊鬱鬱不樂地瞪著他。


    不管是王子韓一行人還是無念,他們都沒有發現,向來安寧的天都城城門口罕見地貼了一張懸賞令。


    “李記刀鋪老板兩前被謀殺,兇手不詳,修仙者,實力下仙到金仙,慣用刀劍,如發現有陌生修仙者,立即報往官府,重重有賞。”


    如果他們見到了這張告示,就會清楚為什麽這兩人城門口的檢查似乎森嚴了許多。


    “李記刀鋪”


    王子韓帶著他們熟門熟路地尋到了這個偏僻的地方。


    刀鋪的門口已經被拉起了紅繩不讓外人進出,好在沒有衙役看守,他們輕


    輕鬆鬆就進去了。


    但李飛的屍首已經被抬走,隻剩下滿地漆黑的血跡凝固在地上,還有兩道白色的筆跡留在地上。


    洛清水望著地上的血,躲在燕瑾瑜的後不敢去看。


    “白司,你看出些什麽端倪沒有?”王子韓在屋裏走了一圈,並沒有發現有什麽異常,也沒有少什麽貴重的東西。


    兇手應該不是為了錢,他在心裏告訴自己。不過他很快就又覺得自己很傻,淩雲風怎麽可能是謀財害命的人呢?


    “時間過的太久了,我也無法探查到什麽有用的線索。”白司一直閉著眼睛,展開自己的神識到每個角落。


    別的人都是靠眼睛去看,靠耳朵去聽,可是他不同,他隻需要站在原地,就能夠清晰地捕捉到每一個細節。


    可是距離李飛死去的時間實在是太久了,他無法知道兇手究竟是不是淩雲風。


    “無法知道兇手是不是淩師弟嗎?”王子韓有些大失所望。


    他還指望著白司告訴自己,淩雲風不是兇手,可這麽一來,就算他們不願意,也得將他當作兇手來對待了。


    “是的,不過我提取到了一絲真氣,這絲真氣很微弱,根本無法判斷他究竟是何人的。”白司睜開眼,能夠提取到這一絲真氣,他已經盡力了。


    畢竟那可是羅刹堂的白若黎,殺人於無形。這唯一的一絲真氣還是他使用幻術的時候留下的。


    “真氣?那你能查到真氣的主人現在所在的方位嗎?”聽到白司提取出了一絲兇手的真氣,王子韓喜出望外。


    “很難,這個兇手此刻恐怕已經不在這城裏了,隻有某些地方有很微弱的氣息。”白司未等王子韓提議,就早已探查過了。


    因為白若黎已經死了,所以這天都城中自然不可能再出現他的氣息。


    “我們能去他所呆過的地方看一看嗎?說不定能夠查到些什麽。”燕瑾瑜突然提議到。


    在這天都城中沒有他不熟悉的地方,更何況他的人脈之廣,隻要到達人多密集的地方,說不定他便能夠詢問出些什麽來。


    “可以。”白司怪異地望了燕瑾瑜一眼,或許為內門弟子的他,不喜歡被別人指使。


    “你們跟我來吧!”


    天機閣外,無念和白芷凝已經快要到達他們此行的目的地。


    這天機閣本就在天都城的最中心,這兒也應該是整個天都城最繁華的地段。


    可是相反的,此地卻門可羅雀,除了幾家茶館和飯館旅店,竟然鮮有人來往。


    離這裏兩條街開外,卻是一片集市,有菜場有賭場,還有玩雜耍的江湖藝人,大街小巷裏更是人山人海,不停地有路過賣首飾的小夥子,握著插滿頭釵和首飾的木棍擠過來,詢問無念要不要替他的娘子買一個


    頭飾。


    “娘子,我們兩個人看上去像是一對夫妻嗎?”無念睜大眼睛,無辜地望著眼前這個高瘦的小夥子。


    “難道不是嗎?”小夥子扯了扯頭皮,依照他多年的經驗,這兩個人看起來如此親密,應該是夫妻沒錯啊!


    “擺脫,大哥,你看看我頭上。”無念低頭指了指自己的頭頂。


    “很幹淨啊!連根毛都沒有。”小夥子仔細地端詳了一陣他光滑的頭頂,還伸手去摸了摸。


    “是啊,你也知道連根毛都沒有,我是個和尚啊!”無念雙手合十,不知道從哪裏取了一串佛珠握在手中,一本正經地說道。


    “和尚?和尚也能近女色的嗎?那你肯定是個花和尚。”小夥子也眨了眨眼睛。


    無念兩眼一翻,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


    倒是白芷凝在一旁看著無可奈何的無念哈哈大笑。


    想不到聰明絕頂的無念在遇到鄉野村夫的時候,也會像這般窘迫無奈。


    她笑夠了,伸手在插滿首飾的木棍上取下一枚發簪。


    這是一支不足兩寸長的發簪,尾部有一隻白色透明的蝴蝶正張著雙翼,似乎隨時準備飛起來。


    蝴蝶是琉璃製的,透明的體裏每一根毛孔細絲都清晰看見,一雙長而短小的黑色觸角向前探著,煞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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