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托著他迴到營中,士兵們也將哪吒的遺體抬迴去,最終李靖還是沒能報仇。


    薑子牙讓黃飛虎帶李靖迴城安撫,轉頭問闡教眾人:“各位可看出什麽?有何良策可破陣?”


    眾人急思,從哪吒的傷勢來看分明是被雷劈過的,但他的蓮藕法身也不至於這麽脆弱,陣中肯定另有蹊蹺。


    燃燈更是緊皺眉頭,師尊讓自己下山護佑,可第一戰就讓哪吒掛了,這迴去怎麽交代。


    這時文殊廣法真人出列道:“我有師尊親賜慶雲護身,去會會他。”


    燃燈認可,點頭叮囑道:“陣中蹊蹺,小心為妙。”


    文殊抬步說道:“秦天君,開陣吧。”


    秦天君也不和他多說,轉身入陣待他應劫。


    文殊入陣後也與哪吒一樣,見這裏空霧蒙蒙不見人影,卻不似哪吒那般慌亂,把口一張吐出鬥大金蓮,左手五指裏有五道白光垂地倒往上卷,白光頂上有一朵蓮花,花上有五盞金燈引路。


    霎時間照亮陣中,但見二十步外影影綽綽,料定秦天君就在那裏,抬步往前卻始終與他隔著一段距離,心知是陣法之妙,遂不在走動。


    開口說道:“秦天君,你殺哪吒是因,我來取你性命是果,出手吧。”


    秦天君冷哼一聲,心思想對付文殊這等大羅金仙,恐怕第一旙不夠用,思來想去拿起了第三旙。


    隔著二十步,文殊見他似乎拿了法器,也不敢大意,立時祭出慶雲護身,五色毫光內有纓絡垂珠掛將下來,手托七寶金蓮現了化身。


    秦天君取旙轉動,陣中悲風颯颯,雷聲滾滾,不一時便有紫雷落下,挨在身上讓人神誌不清,五行顛倒。


    卻說二人在陣中相對之時,姚天君悄然步入落魂陣,透過陣法看向薑子牙,“常言蛇無頭而不行,軍無主而自亂,今日叫你先行一步,斷了封神人。”


    落魂陣中築有一土台,上有香案,台上紮一草人,草人身上寫有“薑尚”名字,姚天君抬手在草人頭頂點了三盞燈,足下點了七盞燈,上三盞為催魂燈,下七盞為促魄燈。


    姚天君披發仗劍,步罡念咒,二指一抖抖出一張黃紙符,再捏法印附在紙符上麵,以法力輕穩推到草人身上,在催魂燈和促魄燈之間,火苗竄燃。


    又以法身祭拜三次。


    陣外,薑子牙忽感不對,可又說不上來,總覺得心驚肉跳,不由問道:“諸位師兄,文殊師兄當真能應對此陣?”


    普賢點頭說:“應該不差,有師尊欽賜慶雲,就算破不了也不會傷著,你不知慶雲厲害,萬法不侵,乃是一等一的護身寶物。”


    薑子牙聽後略為心安。


    天絕陣中,文殊廣法頭頂慶雲,任由紫雷落頂,自是安然無恙,笑道:“就這般而已?”


    秦天君目光一凝,見紫雷無效,強逞道:“待我再施法叫你應劫。”


    “快來,快來。”


    秦天君遂將三根旙一同托起轉動,但見陣中天地人三才顛倒,又有清氣滾滾,混沌之機,雷霆漫漫。


    但文殊自有慶雲護體,萬法不侵,縱然三才顛倒也不能叫他神智昏迷,倒是秦天君施法轉旙頗耗精神,不一時就被文殊看清了身形。


    “好膽,今日就替吾兄報仇。”


    說話間,手中七寶金蓮托送而出,秦天君暗道不妙,可為時已晚被遁龍樁遁在寶蓮之內,其上三環按三才,將他逼直。


    但見陣法未破,文殊遂取劍來,對他歎息搖頭,“秦天君,這一番因果應在你和哪吒身上,休怪與我。”


    “呸”


    秦天君朝他吐了口清痰,雖被垂珠當下,可讓文殊憤怒非常,一劍劃過斬下他項上人頭,鮮血噴灑一地。


    陣法不攻自破,眾人見他身形顯露,旁邊遁龍樁上留有秦天君屍首,闡教這邊自是欣喜歡唿,截教那邊卻是憤怒無比。


    十天君情同手足,見老大應劫,老二趙天君當即喊住他,“休走,可敢進我的地烈陣。”


    此時文殊還有慶雲護身,皺眉思量,他既知自己萬法不侵還叫住自己,莫非此陣有蹊蹺,也不聽他言語,迴到營中報喜。


    廣成子說他,“你有慶雲護體怕什麽。”


    文殊白了他一眼,“他也知道我有慶雲護體,為何還叫住我。”


    廣成子噎的說不出話來,看向兩邊,“哪位師弟肯走一遭?”


    無人應答,過了片刻楊戩出列說道:“師叔,我有八九玄功金剛不壞,縱然陣中有刀山火海也不怕,我這就去為師父報仇。”


    幾人相視一眼,覺得可行,燃燈叮囑道:“一切小心,莫要托大。可有什麽寶物想用,盡管問他們借來。”


    楊戩道:“不需要什麽寶物。”


    說罷出列入陣。


    但見地烈陣中怪雲卷起,讓楊戩看不真切。


    趙天君跳上板台,取案幾上的五方旙,托在空中搖晃,一聲雷鳴炸響,倒是驚了楊戩一跳,抬頭卻不見有雷。


    忽覺腳下炙熱,餘光處有火光,低頭一看已是置身火海,烈火熊熊越燒越旺,此火非是凡火,又非三昧真火,乃是地火。


    正驚詫間,一道雷電劈在頭頂,楊戩再抬頭看,雷光閃動,銀蛇電舞,上下交攻,雷火齊發。


    饒是楊戩金剛不壞,也被燒的腳掌通紅,被劈的頭頂冒煙,一身法衣頃刻間成了飛灰,這讓自己還怎麽見人。


    取出三尖兩刃刀來,奮力一劈,在火海中劈出一條道來,楊戩急走卻忽的大火迴卷燒他麵門。


    被火阻擋,楊戩不得不停下,凝神觀遍四周怪雲,什麽也看不清。


    “藏頭鼠輩,出來與我一戰。”


    趙天君的聲音傳來,“本就是鬥法,我靠陣相攻,何來藏頭一說,楊戩小兒,你就在陣中安息吧。”


    雷火交攻,楊戩渾身上下都是黑印,銅皮鐵骨可不是說說而已,但見他持刀勇衝,他到哪裏火海就蔓延到哪裏。


    遂將哮天犬祭出,此犬嗅覺超群,縱然身處火中依然能聞出趙天君方向,立時衝著那邊犬吠。


    楊戩冷笑連連,拿出金弓銀彈瞄準那邊。


    趙天君見此忽然心感不妙。


    但見楊戩一鬆手,銀彈快如奔雷,眨眼嵌入趙天君喉嚨,三昧真火一燒,讓他死在火中。


    “地烈陣,哼,叫你應劫葬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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