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已經成為第六師團的主攻方向,幾乎百分之六十的炮火都集中於西城,厚達4米多的鬆江城牆被炸出了四五個大豁口,但足有三個是在西城的城牆上。


    曾經埋葬了上千日軍的西城外在連續遭受了幾輪炮擊並被陸軍中將親自下令點火燒鬼子焚燒超過數百棟房屋後,超過百分之七十五的房屋被徹底燒毀炸毀,真的是成了一片廢墟。


    因為又補充了超過兩個步兵大隊的兵力,阪井德太郎麾下再度擁有了近2個步兵聯隊的步兵兵力,如果放在野戰裏,有重炮旅團和第六師團炮兵聯隊當後盾,別說不過萬人的43軍,就是再加上金山衛的陶廣的62師,阪井德太郎也確定能將之擊潰。


    用兩個步兵大隊做預備隊,阪井德太郎將三個步兵大隊聚集在這片區域裏,準備一鼓作氣攻下城牆並攻進城內。


    早就從望遠鏡裏看到城牆被炸開的穀壽夫相信這一次阪井德太郎絕不會讓自己失望,為了見證自己第六師團的武勇,他還特地邀請了114師團的師團長末鬆茂治一起前來觀戰。


    末鬆茂治本來是不太想給“穀短腿”這個瑟的機會,但多少還是有些顧及“地表最強師團”的威名,別看兩人現在都是陸軍中將,互懟幾句穀壽夫也不能奈他何,但日軍陸軍傳統,同等職銜下先升遷的必定是那些常備師團的師團長,比如寺內壽一那個倒黴蛋,就是從第四師團師團長任上被提拔為陸軍大將的。


    吹胡子瞪眼的時候互懟誰都可以理解,但別人發出邀請你還要拿架子,等日後人家先升遷一步成了你的頂頭上司了,那可不會給你好果子吃的。末鬆茂治還是很理智,帶著手下的一個旅團長來到位於前線1000米的臨時指揮部觀戰。


    當然了,穀壽夫也不傻,1000米,也位於中國火炮的射程內,超過100名工兵忙乎了一個多小時,建造了足以抵擋75口徑火炮的地下工事,這才帶著大家夥兒進去。


    裝逼是一門學問,同樣也需要一個好的平台,穀短腿深諳此道。


    專門給兩位日本陸軍中將準備的高倍望遠鏡也早已準備好,足以讓他們跨過1000米的距離看清楚戰場上發生的一切。


    而阪井德太郎則把自己的旅團指揮部設置在200米外,算是比較靠前的位置了。隨著他一聲令下,4個步兵中隊,總計達700餘人,從近2000米的陣地上向城牆發起了進攻。


    第9步兵大隊成為第一波參與攻擊城牆的序列,阪井德太郎還未下達進攻命令之前,做為第9步兵大隊的大隊長,佐藤六郎就已經給自己麾下做了最後動員。


    “第一個將軍旗插上鬆江城牆的步兵中隊,帝國將不吝嗇獎勵,同時,師團長閣下就在後麵看著我們。。。。。。”佐藤六郎不僅光是言語上給麾下打氣做動員,而且身體力行。


    脫下軍裝上衣,僅著白襯衣,頭上纏著白布條,一副死了爹的模樣,揮動著指揮刀,在阪井德太郎下達進攻命令後,怒吼“殺給給!”


    日軍潮水般的向400米外的城牆的衝去,被部署在工事之內超過30挺重機槍怒吼起來,那可是三個步兵大隊的重機槍中隊。


    就連日軍自己,也很少以這樣規模的重機槍進行掩護射擊,子彈完全是雨點一般打在城牆上,呈弧形的城牆上灰塵四濺。


    沒有迫擊炮,但日軍有擲彈筒,也不知道有多少擲彈筒開始對城牆進行試射,反正城牆牆頭不斷的炸起一團團煙霧。從戰鬥一開始,日軍就一反常態,甚至都沒有試探火力點的意思,就是以火力碾壓之式向鬆江西城城防發起了進攻。


    如果不是鬆江中國守軍指揮部一開始就挖掘城牆將火力點放在城牆內部的話,那置於城頭上的火力點就算不是被日軍炮火肆虐,也要在這一波打擊中損失慘重。


    就算是這樣,躲在城牆火力點裏麵的士兵也不由自主的將頭低下,日軍的火力實在是太誇張了,射擊孔才多大?但仍然有子彈透過射擊孔而射進來,那完全不是說日本鬼子打得準,徹底的是一個概率的問題。


    負責進攻的七百餘日軍呈現的是散兵陣型,而且是分成兩個波次,每名士兵之間相隔的距離最少也是超過5米,這樣可以避免被中國人火力點機槍掃中而導致群體傷亡。


    從1000米外看來,別看陣型有些亂,但行進的速度卻是極快,不過四五分鍾,就進攻至護城河邊。顯然,這是進攻中的第六師團日軍士兵意誌堅定的表現,就連對穀短腿很不爽的末鬆茂治也不得不承認,號稱“地表最強師團”的第六師團的確有吹牛逼的實力,哪怕城牆上並沒有出現中國人的還擊。


    “地表最強師團”究竟牛逼到什麽地步?說老實話,末鬆茂治在看到一名少佐級軍官,揮舞著指揮刀率先跳進冰冷的護城河的那一刻,對穀短腿都不得不有些想服軟喊大哥了。


    在11月的天氣,麵對寬達30餘米的護城河,麵對一直隱藏不動敵人隨時可能射出的子彈,一名少佐領頭,“黑色的皮膚鮮紅的血”們就這樣毫不遲疑的跳進河水向目標進發,這是一種什麽精神?


    這是一種勇於獻身的精神,向天皇,為帝國。而擁有這樣精神的部隊,是得有多可怕啊!反正,末鬆茂治敢確定,他麾下的114師團,是找不出這樣的少佐大隊長的,就算有,也沒有這麽多同樣意誌堅定的士兵的。


    “呦西!”看著這一切的穀壽夫臉上很平靜,但嘴角弧出的那絲笑還是暴露了他心裏的得意。


    沒有那名將軍,在看見自己的士兵意誌堅定悍不畏死衝向目標的。


    他甚至都沒有刻意去看身邊的末鬆渣渣,他也知道那個小渣渣肯定是一臉驚容。


    不需要工兵建造渡河工具是佐藤少佐親自要求的,不是他不把自己的命當迴事,也不是覺得打仗之前先給自己來個涼水澡比較舒爽。


    其實正好相反,對於出身於小貴族的佐藤六郎來說,小時後差點兒被淹死在澡堂子裏的經曆讓他對水其實有種天然的恐懼,隻是,他現在是步兵大隊大隊長,他必須得做出表率。


    當然了,其實讓他做出這個決定最重要的原因是,昨日攻克倉城之戰正是他率隊親自攻克的,倉城外那條寬達20米的護城河留給他的印象極深。


    綠油油的水麵也就是看著深不可測,其實,不過才1米深,哪怕他個頭不高,但也不過漫過他的腰身。支那人,就喜歡搞麵子工程。


    所以,當在他的示意下,先跳下去幾個士兵在鬆江城外護城河探過深淺,不過亦是一米多點兒後,日軍少佐一聲令下,全軍渡河,然後,自己就一馬當先的跳入河中。


    當然了,佐藤少佐不傻,當著全軍的麵跳下去,不代表就要領頭往前衝,萬一中國人開槍射擊怎麽辦?衝最前麵的必須成出頭鳥,他還是等到超過一半人在河中往前走之後才開始前進。


    於是,鬆江之戰第六師團最大的烏龍事件出現了。


    佐藤六郎首先搞錯了一件事,倉城,雖然也有城牆和護城河,但倉城不是城,或者是自明朝以後,沒有了倭寇的襲擾,倉城就已經脫離了城的概念而成為一個大貨倉,大批不用運往鬆江城的貨物在此卸貨並轉運。倉城的護城河也早已脫離了防禦城池的概念,一米多深,足以行船就足夠了。


    可鬆江城,是真的城,而且,在沒有大上海以前,鬆江城就是這一帶最大的城市,還是府城所在地,這裏的護城河,真的是不淺。就算到了未來,也有超過2米深。


    這個時候,雖沒有具體量過,但。。。。。。。漫過一個成年男人的頭頂,沒問題的吧!至於說日本人,此時普通的身高,應該是抵不上未來共和國一個初中生的,而且是初一的。(這一點兒,筆者有確實證據,小女今年讀初一,個頭早已1.62米了。而二戰時日軍平均身高,1.57米)


    至於說為何佐藤少佐的幾名偵查尖兵跳下河,確定河邊的深度不過一米多點兒,那不廢話嘛!你見過河邊和河中間一樣深的河嗎?那不叫河,叫渠!


    反正,當日軍行至河中央時,終於發現不對,八嘎的,河好深,要喝水了。


    做為大部分是熊本縣漁民出身的第六師團士兵,會水不是一項奇特的本領,但從不是說所有人都是漁民,像佐藤六郎就不是,小時後澡堂子的水都喝過不少!


    於是,有超過2成的日軍開始在河中掙紮,有會水的一看,忙過去救援,這下可真是熱鬧了。溺水的人,就是根稻草都要死死拉住,更別說是人了,而且在喝水喝得天昏地暗的時候,他那兒管是誰來救他?就算是他親爹,他也得死死拽住。


    是的,往死裏拽!


    進入護城河的700多日軍,竟然有超過200人在水裏掙紮,也沒人嫌棄綠油油的護城河水肮髒了,大口大口的灌那!大有不把自己喝撐飄起來就不罷休的架勢。


    末鬆茂治一臉愕然,這,貌似不是勇敢,而是有點兒蠢那!


    穀壽夫,則是臉色鐵青。


    城牆內透過觀察口看著這一切的中**人,也有點兒傻眼。不用開槍,也能淹死狗日的?


    “瓜娃子,傻看個錘子,長官說的半渡而擊,現在可以了,都給老子開槍!”隨著負責火力點的步兵班長一聲怒吼。


    最少八處火力點頂著日軍的機槍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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