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步兵進攻的很堅決,一邊分出8人,一邊分出16人,分別沿著兩個方向向山頭陣地『逼』近。


    他們的經驗很豐富,從剛才的槍聲中,他們已經聽出山頂上的守軍決不會多,而且,決沒有山頂上四處升騰起青煙那麽多。


    透過『射』擊孔,觀察著日軍動向的老猴子的臉『色』更苦。


    這三個日軍小分隊竟然都是加強型小分隊,裝備的輕機槍和擲彈筒竟然還不是想象中一個小隊應該擁有的兩挺輕機槍和兩具擲彈筒,而是每個小分隊都各自裝備著一挺輕機槍和一具擲彈筒。


    除去最走在最前麵的尖兵小分隊的那個擲彈筒手躲起來了以外,後麵兩個小分隊竟然也有數人躲了起來,還躲在輕機槍的後麵。雖然沒有看清他們身上背著的擲彈筒,但對於老猴子這種和日軍打過無數次交道的老兵來說,那就意味著他們擁有遠程攻擊火力。


    說實話,如果沒有擲彈筒,別看日軍有四十多人,但老猴子三個人擁有著一杆半自動步槍一杆狙擊槍和一把子彈還算充足的衝鋒槍,是個很完整的火力小組,又依托著工事和擁有居高臨下的地形之利,完全可以將四十多名日軍步兵壓製在山穀中不得寸進,甚至,隻要時間足夠,就他們三個,也能將日軍一一『射』殺在山穀裏。


    可是,當日軍擁有擲彈筒,甚至高達三具,一切就變得不一樣了。對於三名中**人來說,任何一次開槍,都不得不重新尋找戰位,否則,日軍擲彈筒手打過來的榴彈,就會把他們撕成碎片。


    沙包和石頭,或許能夠擋住步槍和輕機槍子彈,但卻擋不住類似於小型迫擊炮的擲彈筒從高空拋『射』過來的榴彈。


    也就是說,別看日軍架起的三挺輕機槍對山頂各位置在進行點『射』火力偵察打得挺熱鬧,但讓三名中國士兵最顧忌的,卻是躲藏在石頭後麵一直等著山頂上開火的擲彈筒手。


    “班長,你和土豆打動的,不動的,交給我。”林浩沉穩的聲音遠遠的從另一頭傳來。


    “好,土豆,聽到沒,給老子瞄準過來的鬼子打。大家都小心點兒,打幾槍,就給老子換窩。”老猴子高聲吼道。


    日軍『逼』近的速度很快,說話間,離山腳就已經不過50米,距離山頭的直線距離最多也不會超過120米,土黃『色』的身影在石頭和灌木叢中清晰可見。


    新兵土豆的半自動步槍最先發言,“砰砰。。。。”連續五槍,幾乎都不帶歇氣的,將衝在最前麵的兩個鬼子打倒在地。


    與此同時,老猴子的衝鋒槍也開始掃『射』,頂著尋找到目標的日軍輕機槍調轉槍口的掃『射』,衝著進攻人數最多的16人日軍方位一口氣掃完彈鼓裏剩下的三十多發子彈,也不管自己的戰果如何,老猴子一隻手拖著槍迅速翻身滾動離開自己的戰位,然後連滾帶爬到十米外的一處凹地。


    老兵的謹慎救了他一命。


    都還沒等他雙手抱頭躲避可能隨之而來的榴彈爆炸,先是一顆榴彈在距離他不過六七米的位置爆炸,不亞於一顆手榴彈威力的榴彈炸起的泥土和草根鋪天蓋地的落在老猴子身上,然後,連續五顆榴彈飛了過來,一顆比一顆距離已經躲起來的老猴子更遠,但,距離老猴子先前開槍的戰位卻是越來越近,最近的一顆榴彈在土地上炸出的小坑,更是距離十秒鍾前老猴子趴著的位置絕不會超過一米。


    顯然,最開始的幾顆不過是試『射』,後麵幾顆才是真正能要人老命的,老猴子要是還呆在原地,這會兒不死也殘。日軍擲彈筒手擁有著中**隊機槍手最痛恨兵種的名頭,果然不是蓋的。


    不光是老猴子,土豆那邊也被擲彈筒攻擊了,隻不過因為他是單發步槍,所以隻遭遇到了兩發榴彈的轟擊。顯然,老猴子這衝鋒槍,被日軍當成了機槍火力點,用了最少兩具擲彈筒照顧不說,還一口氣各打了三發榴彈。


    “土豆,麽樣了?”老猴子搖搖被巨大爆炸聲震得有些眩暈的腦袋,高聲吼道。


    “呸,狗日的炸得還真準,炸得老子一嘴泥。”土豆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讓老猴子的一顆心暫且先放下。


    一直保持著沉默的林浩那邊他沒問,也沒必要問。隻要他開槍,小鬼子的擲彈筒手就必死。步兵班裏的精準『射』手,就是獨立團專門培養出來對付日軍擲彈筒手和輕機槍手等重要目標的,他們就像是躲在黑暗裏的獵手,收割的永遠是價值最大的獵物。


    讓老猴子鼓足所有勇氣對一個步兵小隊發動攻擊的最大依仗,不是地形和工事,就是有林浩的存在。舊關戰場上,獨自狙殺400多米外兩名擲彈筒手的精準『射』手,已經證明了他的實力。


    重新將目光投向戰場的老猴子咧著嘴笑了,怪不得日軍擲彈筒手跟死了娘一樣發瘋似的朝他打出了足足六發榴彈。


    他『射』擊方向的16名日軍雖然每人相隔超過2米,謹慎的保持行進速度的同時還依托著天然的石頭等物體盡可能躲避著來自山頭的攻擊,但,120米的距離,索米衝鋒槍兩秒鍾之內傾瀉出30幾發子彈的掃『射』所造成的殺傷,堪比一挺重機槍。


    至少有四個日軍被9毫米米魯格彈給擊中,確切的說,是被獨立團經過改造的製式魯格彈擊中,雖然都是9毫米製式,但在劉團座提議下由華美公司重新設計製造的9毫米衝鋒槍子彈的威力卻是遠強於它的鼻祖。


    稍微不同於子彈容易扭曲變形的達姆彈,這種裝填『藥』量不多但足以保證200米彈道平直的9毫米子彈的前部是中空的,雖然穿透力變差了,但若是打中了人,那可就可怕了。


    前部的中空會導致彈頭遭遇阻擋之後就會擴張,使傷口比彈頭麵積大數倍,而且多會卡在體內,造成組織更大範圍破壞及出血,即使沒打中要害“不死也要半條命”。最要命的是,這種子彈還是衝鋒槍子彈,隻要不幸的挨了槍子,往往可不是一發就能完事的。


    倒下的日軍可能都沒有被命中要害,他們都還在草叢中翻滾,但在老猴子看來,他們已經算是死了,大量的失血會在五分鍾內帶走他們的生命。或者說,不用五分鍾,巨大的創口就是疼,也能活活疼死他們。


    日軍兇猛而殘忍,沒有人停下腳步去管已經是必死的四名傷兵,在己方已經發言的擲彈筒的掩護下堅決的繼續攻擊。可能是覺得在中國人第一輪攻擊中,死傷六人太過慘重,後方負責掩護的步兵又竄出五人,基本彌補了剛才的損失,參與攻擊的日軍步兵重新高達23人。


    當然了,那也意味著日軍除了後方負責掩護的6名機槍手和6個擲彈筒手以外,基本再無步兵,他們基本是傾巢而出,連三個小分隊長都參與了攻擊。


    日軍,其實也很無奈。


    他們沒時間了。


    再不拚命,或許以後就沒機會拚命了。三挺輕機槍和三具擲彈筒對山頂上數量並不多的中國人很牛『逼』,但對於中國人的主力部隊來說,那就是個渣,人家裝備的迫擊炮在1000米外就能把他們炸成零件。


    數以百米外,槍聲逐漸稀疏,幾乎已經寥寥的“板載”唿吼聲,濃重的危機感就像是一條無形的枷鎖,勒在數十名日軍的脖子上,越纏越緊,讓他們無比恐懼。


    連續傷亡六名同伴的危機,在這種莫名的恐懼下,似乎都微不足道了。


    他們必須得盡快衝上陣地,殺死所有中國人,然後,逃離。


    日軍的危機意識很準確。


    800米外的6號陣地前沿,已經躺滿了日軍。


    擁有兩挺重機槍和八挺輕機槍掩護,數百日軍的“萬歲衝鋒”或許可以擊潰一個普通**步兵營,甚至兩個步兵營的防線,但在這裏,不行。


    岑長青的二排和劉津佐的火力排總共擁有4門迫擊炮,自從日軍機槍火力點『射』擊以來,他們同樣全速炮擊壓製,短短1分鍾內,4門迫擊炮就幾乎打空了剩下的所有炮彈。


    然後,所有迫擊炮手包括彈『藥』手全部拿上了自衛用的仿“黑星”手槍上了前沿陣地,就連火力排長劉津佐,也拿起了半自動步槍,幹起了自己的老本行。


    炮彈是打空了,但20幾發炮彈卻是將日軍的兩挺重機槍和最少四挺輕機槍全部幹掉另外加上兩個擲彈筒,日軍還能『射』擊的機槍火力點對陣地上的威脅再無先前那般大。


    日軍所能仰仗的掩護火力也就幾具擲彈筒了,那顯然,無法再像先前那樣壓製住陣地上的火力。


    可二排的陣地上,卻擁有3挺輕機槍,兩挺重機槍型“mg42”以及不下六杆索米衝鋒槍,日軍剩下的幾具擲彈筒也不是說就能毫無顧忌的壓製,最少還有兩個精準『射』手在死死的盯著他們,已經有一個悍不畏死朝中國陣地發『射』榴彈的擲彈筒手被精準『射』殺,而他也不過才『射』出了兩發榴彈而已。


    雖然如此,依舊還是有日軍的擲彈筒投擲的榴彈也不停在陣地上爆炸,時不時有士兵悶哼著撲倒,但壓力依舊去了一大半。


    幾乎已經算是火力全開的“希特勒電鋸”有多可怕?沒有經曆過長城之戰的新兵們算是真真切切的見識到了。


    連續打出二十幾次連發『射』擊的兩挺mg42需要換槍管,火力停頓了三四秒,但總共傾瀉出的八百多發子彈形成卻是形成了一道可怕的彈幕將日軍『潮』水般的衝鋒給牢牢阻擋在距離陣地70米之外,最少七八十名日軍就倒在他們的掃『射』下。


    加上二排和火力排其他槍械全力開火,僅不過三分鍾,數百瘋狂的日軍就倒下了三分之一。無論他們是前赴後繼的衝鋒,或是撲倒在地躲避,隻要進入100米的火力範圍,基本不是傷就是死。


    沒有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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