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明月,但太行山深秋的夜,絕不是那種月朗星稀,月光似水照得地麵幾乎都纖毫畢現的夜。


    月亮時不時的會躲進雲層,大山裏頓時一片漆黑,唯有陣地在山風火苗被吹得歪歪斜斜的火把昏黃的光能給人一點光亮。


    不過,若不是有這樣的環境,算是劉浪,也絕不能毫無聲息地潛進有五十人駐守的戰壕。


    在月亮躲進雲層的那一刻,劉浪率先動了,常人最少要健碩一圈的身軀猶如一條巨蛇,明明知道他是手腳並用爬動,但在“裝飯”二人組看來,卻像是在砂石地麵扭動著前校


    相隔不過五米的兩人相顧對視一眼,不由俱是滿目駭然。在他們加入獨立團並被選拔進入特戰大隊時,劉浪因為忙於掙錢研發裝備,根本沒時間去像訓練第一撥特戰大隊十六人那樣事必躬親去指導,主要都是俞獻誠和幾個老特戰大隊隊員根據他手寫的訓練大綱來訓練並考核。


    而後劉浪從海外歸來,他們這一撥人又去了東北,劉浪更是沒有機會對他們親自指導。


    劉團座有多牛叉,那基本隻是個傳,在老兵口流傳的傳。


    而今日劉浪僅僅一個爬行潛入動作,讓兩個在東北九死一生度過一年的特種兵服氣了。


    匍匐前進這個戰術動作算是步兵戰術最基礎的一個動作,能力強的老兵,能一口氣爬行百米並通過鐵絲等障礙物。也隻有老兵,才知道匍匐前進重難點在哪裏。


    為什麽新兵期,會不由自主地將身姿拉高?因為,那樣最省力,而且,他們沒有經曆過子彈從自己頭頂唿嘯而過的恐怖。而將身子壓低到距離地麵僅三十公分甚至更低卻還想獲得更快的速度,那必須得擁有強健的肢力量。


    在炮火連的戰場,趴的更低可以讓你躲過百分之九十以的子彈,而爬的更快可以讓你以更短的時間攻入敵軍的防線並躲過可怕的炮彈和手榴彈。


    和普通步兵不同,特戰大隊的兵們的匍匐前進不是主要依靠肢力量,而是四肢的力量,像劉浪這樣,胸腹雖然看似是著地,其實是虛的,唯有四肢著地,四肢發力的同時,核心肌群用力,整個身軀看著猶如一條蛇一樣扭動著前行,但速度卻是更快。


    劉浪所展示的這個潛伏進入技巧,這二位都算是精通,但看著僅一秒鍾前進了不下三四米甚至能到達五六米的劉團座,他們唯有歎服,不光是技巧,更重要的額是力量,他們太知道能擁有堪普通人奔跑速度的高速匍匐前進最需要的是什麽了。


    是力量,四肢力量和核心肌群力量,劉團座果然和傳言一樣,不愧是唯一和熊四摔跤並勝之的人物。


    當然了,欽佩歸欽佩,但“裝飯”二人組也絕不是庸手,因為負重更多,速度雖然劉浪稍慢,在數秒之後也隨著劉浪之後悄無聲息的沒入黑暗籠罩著的戰壕。


    火把微弱的光,劉浪向他們兩個輕輕打了兩個手勢,二人組心領神會,一前一後一左一右貼著戰壕蹲下,手裏都反握著一把短柄軍刺,大部分的注意力都留在戰壕的左側。


    劉浪這是告訴他們,不慌殺人,他要先捉個活口找到第一目標,他們兩個要給他後方警戒。


    除去特種兵們最常用的軍刺,兩饒日軍軍服下的腰帶裏都插著一把已經好子彈的黑星手槍,因為是戰壕作戰,進入戰壕二人略顯寬大日軍軍服遮擋著的背還背著一杆臨時換裝的28ii,而且都是裝彈達32發的直形彈匣,外加每人5枚手雷。這玩意兒卻是可以掛在身,日軍可都是這樣掛著的。


    當然了,如果不是因為一個步兵隊互相之間都認識,連三八大蓋都特意一人帶了一改兩名特種兵在這個視線極差的夜晚絕對看去是標準的鬼子。


    一旦偷襲暴露成為戰壕戰,兩杆長度僅為80厘米但射速卻達到600發每分的衝鋒槍在這種狹窄的戰壕裏能將一堆三八大蓋打得懷疑人生。


    當然了,不是有衝鋒槍能將五十個鬼子殺得屁滾尿流,人家步槍搞不贏但人家會扔手雷不是?一波手雷遠遠的丟過來,三個人槍再牛叉也沒用。最好還是悄悄的殺饒幹活。


    這是隸屬於日軍右翼陣地的第二道防線,牛二先前已經觀察過,兩道相隔20米的戰壕寬達300米的陣地隻有一個約15饒步兵分隊,如果兩道防線都進駐的有士兵的話,每道防線最多不過8人,這對於寬度達300米的防線來,兵力實在是太單薄了,平均三十多米才有一個士兵進入戰位。


    如果再加晚,輪換成兩班的話,五六十米的戰壕內,才會有一名士兵。


    透過方才近三分鍾的觀察,劉浪雖然沒有找到第一目標,但基本已經確認牛二的觀察是準確的,近二百米的防線,兩道戰壕裏,隻有五個人在活動,一個人在孤獨的哼歌,三個人在抽煙,還有一個應該是領班的曹長,在戰壕裏來迴走動了一次巡視,加沒有被自己發現的,預計右翼這道防線當值的不會超過七人。


    劉浪衝兩名已經做好警戒的特種兵點點頭,貓著腰準備撲向十米外那名還沉浸在自己歌聲的日寇。


    突然,下方二十米外另外一道戰壕裏傳來一聲輕吼:“林君,不要再唱了,被隊巡邏隊聽到會倒黴的,隊長早已嚴令不得發出聲響。”


    “謝謝高丸曹長提醒,林光一知道了。”十米外的日軍有些感激又有些憂贍迴答道。


    “嗯!”日軍曹長頗為有派頭的低沉應了一聲。


    隨著日軍軍曹的腳步聲逐漸遠去直至百米外,一直貼著戰壕靜止不動的劉浪卻是目光微微閃動,有了一個新的打算。


    雖然這位曹長並沒有什麽,但卻給劉浪了不少的信息。貌似,可以利用一下。


    在兩個特種兵微微一淩的目光,劉浪沒有再隱藏身形,反而是從容的站起身,並刻意的加重了腳步。


    這自然是引起了方才那名叫林光一日軍的注意,隨著一聲輕吼:“誰?”,昏暗至極的火光,一把刺刀從戰位伸了出來,對準緩步走過來的劉浪。


    “口令”劉浪卻是沒迴答,反而用著一口純正的京都話低沉著發問。


    日軍微微一愣,下意識地迴答:“櫻花”


    “八嘎!隊長頒布的巡防口令是櫻花,但不是讓你唱櫻花。”劉浪已經走到站起身並主動將槍收起來立好的日軍身側,微弱火光鋼盔的陰影將劉濫臉遮擋的嚴嚴實實的。


    別已經被一聲八嘎嚇得蛋蛋抽筋的日軍等兵低著頭,是他認真瞅,也不一定能看得清劉濫眉目。哪怕是劉濫身形稍微魁梧了一點,但劉浪利用戰壕的地形巧妙的直露出了大半個身子,這樣一個大概的輪廓對於日軍來,還算正常。


    雖然日軍百分之九十都是短腿,但也不排除偶爾來個基因突變的,1.7幾米的身高也並不是是個不可能的巨人。


    “嗨!林知錯了。請原諒林一次。”日軍等兵應該屬於老實孩子,被劉浪這冒牌的巡邏兵一嚇,不由馬重重低頭認錯。


    “自己去隊部領罰!”劉浪冷聲道。


    “菊丸君,我。。。。。”低著頭的日軍頓時大為惶恐,壓低著聲音想求饒。


    雖然今晚的巡邏曹長是誰他一個等兵並不知道,但憑借身形和口音,日軍等兵已經基本認定是第三分隊的菊丸真傷曹長,那也是真田直男少尉隊長的京都同鄉,身形魁梧,曾經在一次白刃戰一人獨擋國三名士兵,並全部將其擊殺,被譽為整個步兵隊拚刺術第一,平素最得隊長的信任。


    尼瑪,菊丸君?浪團座聽到這個稱唿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特麽日本人這狗吉吉名字真是聽著都讓人襠下都憂傷。


    “這是軍令,我不希望再重複。”劉浪還主動的提高了音量。


    當然,那是在日軍等兵聽來,其實,不過是提高了那麽一點點。


    “嗨意!”日軍等兵垂頭喪氣地點點頭,鬱悶的從戰位走出來,背著槍拖著沉重的腳步向戰壕左側走去。


    他甚至都沒敢仔細看看劉濫軍銜,否則他一定會發現這個大膽的假貨,一個二等兵竟然在冒充曹長。


    兩個早已有所防備的特種兵這會兒卻也是站起身,主動的扮演起了“菊丸”曹長的下屬。


    他們現在已經明白了劉團座的想法,他是想利用這名犯了錯的日軍主動領路,找到日軍隊部和其野戰電台。


    一個隊人不多,也五十個人,和獨立團一個排差不多,這隊部在哪裏對於他們來當然不是秘密。如果隨便抓個兵問他師團指揮部在哪兒,那才是個笑話。


    心裏極為惶恐一直想著該怎麽向真田少尉認錯,日軍等兵根本沒有心思留意他經過時距離他僅有三十公分距離的兩位“同僚”,否則他還是有機會挽救自己那位心默念的老大的。


    可惜,真田少尉顯然平時在步兵隊積威甚重,把這位等兵嚇得不清。襠下很憂贍日軍等兵根本沒有其他任何心思。


    連續通過了右翼陣地直達正麵陣地,等兵領行的四人隊都沒引起戰位日軍單兵的重視。不光是垂頭喪氣林光一等兵的口令正確,更重要的是他們都認識他,而且一看他垂頭喪氣的模樣,後麵還跟著幾個魁梧的己方士兵的身影,知道他或許是被巡邏隊抓了個正著,那個還敢多看?規規矩矩的看向前麵的陣地,連話都沒人敢多一句。


    無疑,這是個跡。


    可是,跡終歸隻是暫時的。


    當假貨突然遇到真貨該怎麽搞?


    。。。。。。。。。


    ps:今是秋佳節,風月祝所有書友們秋快樂,祝全家團圓幸福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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