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渣渣一樣的“土八路”竟然,真的,真的向步兵旅團發動進攻了。


    而且,還是在兩個步兵大隊進入峽穀之後。


    從遠遠的峽穀傳來的槍聲已經證明,“土八路”藏在山梁,已經開始向峽穀的帝國勇士發動了攻擊。熟悉的三八大蓋的槍響說明帝國勇士們正在英勇反擊。


    隻是,“土八路”的胃口也太小了吧!竟然沒有等到旅團主力進入峽穀發動攻擊?


    當然了,他們也得有那個胃口才行。看到**隊打出的信號彈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的月良夫略微定了定神,對自己的謹慎深感慶幸。


    他太知道了,不是國人的胃口不夠大,而是兩個步兵大隊隊列拉得足夠開,如果不是已經有走出穀口的步兵隊根據自己的軍令在穀口構建野戰工事以防被偷襲,那幫“土八路”們不等他帶著這一千人進入峽穀才發動進攻才是怪事。


    但現在,哪怕進入峽穀地形處於劣勢的2700人大半個主力步兵聯隊,但留在峽穀之外的卻還足足還有近4000人,他還有擁有一個半步兵大隊的步兵和山炮大隊,“土八路”絕對會為自己的不明智付出足夠的代價。這一次,他一定要將這些膽大包天的“土八路”和敢為他們做掩護的支那村民殺個精光,眼光瞬間變得陰沉的月良夫依舊穩穩坐在他那匹青灰色的高頭大馬,厲聲下令:“命令穿過穀口的步兵大隊林南一少佐,全力突破支那人的陣地,擊潰他們之後留一個步兵隊防禦穀口,其餘人迴擊峽穀山梁之敵;命令森木尹市大佐全速前進通過,不得與峽穀之敵軍纏鬥,其餘未進入峽穀諸軍,全力搶占製高點,以最快速度擊潰來犯之敵。”


    不得不說,將是兵之膽。神情並未顯出慌亂的月良夫穩定住了麵露驚惶之色的旅團部軍心。


    哪怕是一排迫擊炮炮彈從數百米外的山林雨點般的落下,“轟轟”將尚在山路的步兵炸得鬼哭狼嚎瘋狂躲藏,旅團部的通信兵們也依舊有條不紊的將這位少將旅團長閣下的軍令一條條傳達。


    而跟隨旅團部前進隸屬於步兵第80聯隊的三個步兵隊也在第80聯隊聯隊長鈴木謙二大佐的親自指揮下瘋狂的向兩側的山嶺攀爬,他們必須要趕在國人之前占領製高點。


    不光是要幹掉該死的支那人,更重要的是,山路現在已經呆不成了,國人的炮火出乎意料的猛,每秒鍾有十幾顆甚至更多的迫擊炮炮彈落下,短短的十來秒鍾,最少有數十人喪生在國人瘋狂的炮彈之下。


    是的,出於隱蔽的需要,部署在峽穀之尾的敢死營、刺刀營以及772團3營,包括位於最後方堵住日軍去路的獨立團警衛排、386旅警衛連、獨立團壯丁營都藏身於距離山路日軍的500米之外的壕溝裏或灌木叢或樹林間。


    太行山的險峻的山勢是個居高臨下揍人的好地方,但並不算特別好的伏擊之地,光禿禿的山梁實在是太難以隱蔽身形了,如果日軍稍微謹慎一點派出尖兵沿途搜索,會發現伏擊士兵的身影。


    可以說,除了把阻擊工事建在梯田裏負責阻擊穀口衝擊的磐石營,其餘4000多獨立團和386旅官兵隻能藏在遠離山路的山林裏,距離最遠的,甚至達到了800米。


    當攻擊的信號彈打出的時候,他們很多人,要做的,不是把仇恨的子彈射向敵寇,而是奔跑,拚命的奔跑,搶在鬼子之前,占據最有利的攻擊位置。


    當然了,不打槍,不代表不打炮。刺刀營和敢死營裝備的大小口徑迫擊炮合計也有32門。因為這一次不是什麽防禦戰,而是圍殲戰,所有火力班及火力排的迫擊炮全部集使用,由各營部統一指揮,在信號彈天的那一刻,早已經準備好的迫擊炮陣地率先發言。


    8門80迫及24門60迫,從兩個方向四個炮兵陣地向已經瞄了最少一小時的日軍傾瀉著炮彈。


    從炮彈落下的那一刻,已經被屬下扶下馬躲到一處凹地的月良夫少將的臉色變得難看之際,心裏差點兒沒把板垣征四郎這個帝國陸軍將家所有女性問候了個遍。八嘎,這難道是他口所說的裝備極差的“土八路”?每秒鍾最少有20發炮彈的密度,你竟然敢厚著臉皮說人家裝備極差,臉呢?


    你八嘎的沒打贏沒打贏,別八嘎的一本正經的扯淡好嘛?那八嘎的會害死人的。


    跟隨著步兵第80聯隊聯隊部前進的80聯隊直屬炮兵隊則迅速架起唯一的兩門90口徑迫擊炮進行反擊。


    至於說那四門山炮及四門步兵炮,目前隻能是嗬嗬。不說馱著山炮各部件的馬被炮聲驚得拉韁繩都快拉不住,是把馬穩定住了,山炮也還得有時間組裝,更重要的是還要找適合架炮的位置。步兵炮更是個完蛋玩意兒,那還得把210公斤的鐵疙瘩給抬山才成,要不然,打石頭玩兒呢?還是,把炮口豎的老高當迫擊炮使?92步兵炮倒是有曲線射擊的功能,但還沒全能到能完全取代迫擊炮的地步。


    在這樣的山地作戰,日軍沒有迫擊炮的短板暴露無遺,最少五分鍾之內,他們幾乎隻能挨揍。


    那兩門剛打了幾發炮彈,還處於試射甚至都還沒確定敵人炮兵陣地的迫擊炮,很快被在距離他們100多米處炸響的迫擊炮彈給嚇得轉移陣地。100多米看似很遠,但對於有經驗的炮兵來說,那是被對方炮兵盯的體現。一刻或許是100多米外,下一刻,說不定炮彈雨打到頭頂了。


    峽穀之外的日軍主力一邊在挨揍,一邊在和獨立團、772團諸部隊搶時間占領製高點,雖然被揍得鼻青臉腫但好歹不致命。


    可峽穀之的日軍沒那麽好命了。


    日軍的通信雖然不歐美諸國,但此時的國卻是強得多了。步兵大隊一級都配置有野戰電台。因為需要通過峽穀的緣故,已經進入峽穀的兩個步兵大隊以及步兵第77聯隊聯隊部三部野戰電台都被要求開機,可隨時向後方匯報路況。


    現在,別說旅團長的軍令要求加快速度前進,是他們自己也得撒開腳丫子跑路了。


    不跑,可是真的要死的難看。


    這種環境,還纏鬥,纏鬥尼瑪啊!


    不身臨其境的人,估計很難體會在峽穀其人的心情,包括月良夫自己。隻有他親自進入峽穀了,估計才會知道自己專門下令不得和國人所謂的纏鬥,那完全是個笑話。如果要說,不得顫抖,那估計還準確一點。


    這條通過七亙村的必經峽穀高四十多米,從下麵想看麵必須得仰著腦袋,算是那樣,看到的也不過是一線天而已,算是有人刻意在麵探出頭,也看不真切。那還怎麽纏鬥?一直仰著腦袋舉著槍等國人伸出腦袋讓你打嗎?會得頸椎病的好嘛?


    以當時位於絕境之日軍的心態,國人算不是朝下麵打槍,光是丟石頭,都能砸死一大票人了。


    可惜,他們真是太小看他們眼的“土八路”了。


    如果時光倒轉30分鍾,他們能看到從曙光的樹林裏潛伏進入山梁灌木叢穿著土灰色軍裝戴著灰色軍帽的近千軍人們除了手裏提著步槍,無論軍官還是士兵,無一例外,胸前和胸後都背著兩個土灰色的大包的話。


    估計,他們的那張略顯刻板的亞洲臉都會變成了歐洲臉,小臉卡白卡白的,小眼珠子瓦藍瓦藍的。


    那分明是炸藥包。。。。。。


    一人兩個的話,是小兩千的炸藥包。


    八嘎,這是要炸山來的啊!


    背著炸藥包的772團1營2營官兵當然不是來炸山開礦來的,他們是來炸人的。


    劉浪自山西老漢出購買,戴罪的陸軍將老李同誌親自當押運官,足足三卡車近15噸被帆布嚴嚴實實蓋著一直拉到七亙村的物資是啥子?不是別的,是炸藥。


    一個炸藥包近7公斤,獨立團專門受過炸藥包和手榴彈裝填培訓的輜重兵和軍需處隨軍技工們不眠不休工作了五天,才趕在戰鬥之前,裝好了1900個。合計餘公斤,尚餘1000公斤左右的炸藥來不及裝。


    如果放兩營官兵負責的近4000米峽穀漫長的路段,也不過是兩點幾米一個而已。好吧,如果5000米的峽穀全分配,也絕不會達到3米一個。


    772團一營二營官兵也是以連為單位各自分配一段千米的峽穀區域,他們的戰鬥任務很簡單,點燃炸藥包,丟下去,然後迅速翻身距離峽穀最少五米四肢伏地以躲避炮擊姿勢臥倒,等到30秒後,在自己五米之外,再點燃第二個炸藥包,丟下去,再臥倒。


    在這期間,他們不會收到任何軍令。因為每個人的耳朵裏,在信號彈升起的那一刻,已經塞了棉花。


    實際,從第一個炸藥包開始爆炸之後,再也沒有任何人可以聽見其他任何聲音。


    隻要是還活著的人,滿耳,盡是綿綿不絕的“轟隆”爆炸聲。


    不管你塞沒塞棉花,可怕的爆炸聲都會鑽入你的耳朵,讓你覺得,這世間再無他物,唯有劇烈的爆炸。


    地動山搖,讓趴著的人恍惚覺得,自己是在大海之。


    可怕的大爆炸竟然讓意誌力堅定的紅色戰士最少有三分之一的人,竟然沒機會依照軍令丟出自己的第二個炸藥包。


    當劇烈的爆炸聲以340米每秒的速度用了十幾秒跨越了數公裏的空間傳到月良夫的耳朵裏的時候。


    日軍陸軍少將的臉色,瞬間,蒼白如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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