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多少有些說笑。


    真正讓劉浪感動的是,不知道從哪個渠道聽說了劉浪受傷的消息,在北平城外還在等著被安置的承德民眾們竟然派出了代表,每家每戶拿錢,多的多拿,少的少拿,湊了一萬大洋給劉浪送了過來。


    一座城,送了一萬,不多。


    相對於承德城撤退到北平的兩萬多人四千多戶人家,分攤到每家也不過兩三塊現大洋。


    十三名將軍送的禮物都他們要重的多。


    但,這是一座城的心。


    兩三塊大洋,相當於八十年後五百塊人民的幣的購買力,可能是北平城內位於最底層的勞動人們,拿這兩三塊大洋也隻是一時的肉疼,要拿也還是拿得起,也是一個四口之家半個月的口糧。


    可是,這對於居無定所生活物資極度缺乏的承德民眾來說,無疑是極為寶貴的,哪怕他們每家手最少的也有五十塊現大洋。


    這些銀錢,還真的給不了一家數口人太大的保障。


    麵對一家幾口人都要吃飯的嘴,誰敢輕易動用這些關鍵時刻可以保全家命的銀錢?


    但他們,在聽說劉浪受傷了,依舊毫不吝惜的拿了出來。


    劉浪沒有拒絕,低頭沉思一陣後默默令人收了。


    不過,這一萬大洋,是在劉浪和獨立團最貧困的時候,也從未動用過。隻有獲立二等功以的士兵,才有資格獲得其的一塊,每塊現大洋的背麵,都會被劉浪用軍刺刻“擁軍愛民”四個大字。


    而未來數十年後,流落於市場的幾十塊刻有劉浪字跡的銀洋在拍賣行的價格竟然高達百萬之巨,那幾個大字記錄的是一個時代,是一個見證。


    是的,算沒有後世共和國的宣傳手段,一座城池的百姓用他們能送出的珍貴向劉浪闡釋了他守護民眾的意義。


    他想去守護的人們,也心係著他。軍民魚水之情,不用刻意宣傳,這樣達到了。


    不過,承德城那十幾位商業巨子可有些火急火燎了,對於這些時間是金錢的地主老財們來說,那裏會坐吃山空等救濟,在來北平第二天,口袋裏僅有的錢撒了出去。


    開店的開店,開車馬行的開車馬行,搞酒樓的搞酒樓,這會兒別說讓他們拿錢來看劉浪了,買點兒點心啥的恐怕都囊羞澀。


    不過不得不說這幫做生意的是腦袋靈活,十六家一合計,幹脆送自己店麵的東西,賣布的送布,賣米的送米,賣油的送油。。。。。。再由一家開車馬行的用十來輛馬車拉,馬車從頭到尾還扯橫幅,某某布行某某糧行願劉校早日康複再立新功,搞得那叫一個熱鬧。


    東西雖然不值什麽錢,但量的確不少,足夠獨立團兩千人吃一頓外加每人做個小褂子的。劉浪也隻能哭笑不得的收了,也沒想去找這幫精明的家夥們收劉大團長以傷重模式代言的廣告費了。


    十六家商行經此一送,當日的銷量平時漲了百分之三十。


    劉浪唯一慶幸的是這幫家夥們沒有做殯葬行業的。


    劉浪收下了承德城全城百姓的禮物,自然得迴禮。


    在自己寫了好久的規劃書又添添畫畫了幾筆之後,劉浪把孫無法喊來,悄悄在他耳邊交待了幾句,讓他去紀府找紀雁雪。


    因為馬要定親的緣故,雖然不是結婚,但怎麽也算是新人,紀校這幾日還是被紀老板夫婦關在紀府裏不能來獨立團。


    萬一年輕的一對男女看著親事已定加又閑來無事在駐地宿舍裏**一把怎麽辦?雖說對女婿很是滿意,但紀老板可還想閨女再陪自己多幾日呢,那會想那麽早給她嫁出去?


    所以,浪團座這幾日連紀雁雪的麵兒都見不著,別說夢想的摸摸小手解解單身兩輩子的饞了。


    連想給她說個事兒,也得找孫無法去傳話。


    孫無法臉色古怪的看了一眼浪團座。


    你這樣設計未來老丈人,還讓別人姑娘親自去做,團座長官,你這樣真的好嗎?


    “還不快去。”劉浪一腳將少見多怪的孫無法踢出門。


    設計老丈人算啥,你沒見過各式花樣坑爹的吧!


    紀雁雪在自家的小後花園裏見到了來替劉團座傳話的孫無法,雖說劉團座所說的那個要求讓紀雁雪有些為難,但想想自家老爹平素的做派,紀雁雪知道,這事兒還真必須得這麽辦。


    送走了孫無法,紀雁雪徑直去自家老爹。自從定親的日子定了之後,紀大老板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呆在家,用他的話是說閨女馬要出閣,他是能陪幾天是幾天,免得以後想念。


    當然,在紀校看來,老爹這是盯著她呢,怕她跑獨立團駐地去惹別人笑話。沒看到剛才孫無法來時,本來客廳裏喝著茶聽著唱片機裏西洋小曲兒的紀老板端著紫砂小茶壺在花園門口溜達好幾圈了。


    “爹,劉浪讓我轉告你一事兒。”


    “哦,好,你說。”


    “望月樓的宴席取消。”


    “好。。。。。。哎喲。。。。。”假模假式搖晃著腦袋狀似很歡愉的紀老板好字剛出口這才迴過味兒來,大驚之下手一抖,一小壺熱茶差點兒沒把老紀同誌燙得直蹦。


    “好他個劉浪劉胖子,這是要悔親啊!我要何將哪兒告他個陳世美去。”紀老板也顧不疼,把素來珍視的紫砂小茶壺往身邊的小幾一慣,站起身咆哮起來。


    “爹,你看你這急性子,你總得聽我把話說完再發火吧!”紀雁雪吐了吐舌頭嗔怪著拿起毛巾幫老父擦去手和袖子的熱茶道。


    心裏卻是暗笑,劉浪也不知道是長了多少心眼,竟然把自家老爹聽到自己前兩句話之後所有的反應算得真真的,絲毫不差,除了他手裏還拿著一個茶壺差點兒沒燙著自己以外。


    可憐的紀老板如果知道自己這一燙純粹是女婿導演很專業女兒當演員卻很業餘失誤造成的,一定得氣吐血。我要不是在喝茶是拿著剪刀修胡子呢?


    女兒這小棉襖,有時候也不是很靠譜啊!


    “你還在幫著那個混蛋說話,你的槍給我,我去找那個混蛋算賬去。”紀老板氣勢洶洶有找劉團座單挑的架勢。


    “爹,看你說的,劉浪隻是說在望月樓的宴席取消,又沒說定親儀式取消。”紀雁雪跺跺腳,嬌嗔道。


    “什麽意思?你說來我聽聽,我帖子都已經下了,哪有那麽容易取消的。”紀老板麵色稍雯,臉色還是有些為難。


    隻要不是悔親好,其餘都好說。


    於是,紀雁雪把劉浪交待的一五一十給老爹解釋清楚。


    “唔,是這樣啊!”聽完原委的紀老板點點頭,沉思片刻,一拍桌子:“行,按他說的辦,我親自去各家府解釋。”


    “爹。”紀雁雪見自家一直古板的老爹突然如此通情達理,眼眶不由自主的有些濕潤。


    這次可不是劉浪導演的,純粹是人家姑娘真情流露。


    “傻丫頭,哭什麽?不得不說,你很有眼光,劉浪這個女婿選得不錯,有能力護你平安,還心裏裝著天下,以後一定能出人頭地,那你爹我自然是怎麽都要支持他一把的。”紀老板愛憐的看了女兒一眼,微笑著說道。


    別看紀老板現在如此好說話,如果來說改已經定好的定親地點,恐怕,不是那麽好說話了。劉浪隻是巧妙的使用了一點兒在心理學叫心理預期的小手段,先是讓未來嶽父雷霆大怒接著發現峰迴路轉,那麽剩下的也不是不可以接受了。


    再然後劉浪的一點兒小私心也得逞了。


    當然,最重要的是劉浪的理由也讓未來嶽父很感概。


    有了紀老板的支持,於是,這定親的地點又改了。


    ps:感謝“張”的萬賞,特意為書友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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