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受到二貨男那滿胸代表著雄性激素黑壓壓胸毛的刺激,準備上場狠揍對手的劉津佐也直接脫掉了上衣。


    雖然沒有代表雄性荷爾蒙的胸毛,但陝西獵人渾身赤銅色健碩的肌肉完全有秒殺全場男性的架勢。當然,陳大個兒不在其內,所有人已經自動將其排除在人的範圍之內。


    再看看雖露著胸毛但完全被比下去的二貨男,莫小貓已經在心裏判定了他必敗,唯一的看點可能就是看他在那位陝西大漢的攻勢下能堅持多久了。


    活動活動手腕,露著一身腱子肉的劉津佐衝麵露苦澀的二貨男一抱拳:“雕爺,請了。”


    說罷就擺了個起手式,腳步不丁不八微側著一戰,右掌微勾虛虛向前,左手卻握為拳狀護著自己左側,那架勢一擺出來,先不說戰力如何,給人感覺就如一頭獵豹,氣勢非凡。


    “好。”劉津佐周遭的民夫們紛紛喊好,給劉津佐助威打氣。


    一瞬間,劉津佐的氣勢更是提升到頂點。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劉津佐這個起手式陳運發雖然不知道屬於什麽拳,但其下盤沉穩有力,拳掌之間將自己衛護的也很好,一看就是搏擊高手。不禁微微搖頭,但願這位手下留情,二貨男不要被揍得太狠才好。


    幾乎所有人都不看好二貨男,可他們並沒有看到山上的土匪們卻並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般擔心,哪怕劉津佐已經表現出了非凡的實力。


    事實上也證明,二貨男能當首領,還真不完全是靠著匪二代的身份,雖然這肯定占據了一大部分原因。


    等到刁葉和劉津佐一交上手,陳運發才知道他真的低估了二貨男,那貨不光是抗住了劉津佐一上來的狂攻,甚至還守中有攻,幾個抽冷子踢出的鞭腿讓劉津佐都不得不後退防守。


    竟然也是個高手。


    兩個彪形大漢你來我往打了足足兩分鍾,隻有不過十度的天氣,兩個人竟然都汗出如漿,連地麵上都撒落著他們的汗珠,可見這兩分鍾他們付出了多大的精氣神。


    從他們大腿及胳膊上已經開始微微顫抖無法自己控製的肌肉,陳運發就知道他們都已經瀕臨自己的體能的極限,再打下去,不用對方下狠手,可能肌肉的挫傷都能讓他們兩位在床上躺上兩天。


    這兩分鍾對搏的強度,幾乎不亞於全副武裝跑上二十公裏。


    但兩個人沒一個人退。


    劉津佐不退是因為他不想輸給一個土匪頭子,他也不想將紀老板辛辛苦苦籌措的軍資留給一群土匪,更不能退的理由是他怕土匪們如果贏了會滋生更大的野心要更多的東西,他必須得撐住。


    雕爺不退的理由更簡單,他要兩車糧食,兄弟們或許能撐的時間更長點兒。同時,誰也不知道二貨男心中一直藏著的那點兒小驕傲,他要靠自己給兄弟們弄點兒吃的,而不是光靠外人。倔勁兒上來的雕爺也硬撐著不退,哪怕他的雙腿已經在發虛發軟,他甚至感覺如果再踢出一腿就得倒地上。


    兩個赤著上身的男人就像兩頭鬥紅了眼的公牛,瞪圓著眼珠子噴著粗氣互相瞪著對方,努力地積蓄著身體最後一絲力量,給對方最後一擊。


    陳運發眼裏露出笑意,很好,這兩個人身體素質極佳,心性也夠堅韌,如果丟給牛魔王操練一段時間,絕對能成為好兵。


    “我看不如平局如何?”陳運發上前一步道。


    “不好。”兩個人異口同聲反駁。


    不過依舊瞪向對方的眼神卻是多了一絲自己都不太想的惺惺相惜。


    或許,是因為他們都對那個雷神一般的壯漢說“不”的緣故吧!那真的是需要勇氣的。


    精疲力竭的兩條大漢很快就知道為何他們倆有惺惺相惜的錯覺了。


    因為,他們很快就成了難兄難弟。


    “嘭嘭”兩聲巨響。陳運發根本不跟他們多廢話,幹脆利落的飛出兩腳,兩個人隻來得及勉力舉起雙肘護住胸腹要害,就被無法抵禦的巨力踢飛五六米遠。滾地葫蘆一般滾落在一起。


    “我說平手就平手。”兩腳踢飛兩條壯漢的陳運發傲然站在已經精疲力竭的二貨男和劉津佐麵前,麵色平淡的道:“因為我比你們強。”


    軍營,向來是強者為尊。胖子長官的邏輯,獨立團的兵都學會了。


    “那是老子沒力氣了,有本事等老子吃飽了飯再來打。”二貨男憤憤然脫口道。


    話一說完,顯然意識到自己在勢均力敵的對手麵前露了怯,吃不飽飯的土匪那得有多丟臉啊!忙對身邊一臉愕然的劉津佐解釋:“兄弟,主要是因為你們來的時候趕的不巧,剛到飯點還沒來得及吃。”


    劉津佐卻是臉皮一抽,搞了半天自己是跟一個沒吃飽的土匪頭子打了個平手,天下之大果然處處是藏龍臥虎,當下歎息了一聲:“沒甚好說的,這場算額輸了,隻能對不起我們紀老板了,哎,這可是送往前線的糧食。。。。。。”


    陳運發本來還想刺激刺激二貨男的,結果聽劉津佐如此一說,微微一呆。


    紀老板?送往前線?這兩個關鍵詞,咋都挺熟悉呢?


    “等等,兄弟,你說的紀老板是哪位?物資又是送那裏的前線?”陳運發一個箭步上前,問道。


    “紀老板的名字我不知道,隻知道紀老板在北平的家業很大,物資是受他所托送往獨立團的。”劉津佐這會兒倒也沒覺得有啥好隱瞞的,徑直說道。


    陳運發呆若木雞。


    搞了半天,他幫土匪搶的,是自家的東西。


    而且,還是劉團座老丈人送過來的。一想到這兒,陳運發感覺嘴都是苦的。


    被土匪下藥迷了,然後還幫著土匪把團座老丈人給團裏送的東西給搶了。無論那一條本來都是夠丟人了,然而,這其中都有他陳運發的影子。


    這下,算是玩完!


    想不玩兒完,恐怕,隻有一個法子。陳運發臉上發苦,大腦卻在高速運轉,眼睛卻一直盯著還沉浸在喜悅中的二貨男。


    直盯得意外贏了兩車糧食正處於狂喜狀態中的二貨男渾身發麻,心裏貌似有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可能,一個男人被另外一個男人這麽“熱情”的盯著,尤其是被一個比自己強壯的多的男人盯著,都會渾身發麻,菊花發緊,心裏極度忐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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