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共和國最殘暴軍工本就為異族人所做,在未沾染上日人之血之前根本不願露出噬人獠牙,士兵們反手緊握著的三棱軍刺根本還沒發揮用武之地,山鷹就用他那把原始大弓展示了為什麽弓箭被稱之為遠程冷兵器的老大。


    一箭鎖喉,被淩洪隊伍撞見的單個土匪幾乎都是在第一照麵就被山鷹一箭射穿了脖子,奪走其生命的同時還奪走了他表達自己痛楚的權利,剩下的隻能是鼓著眼睛噴著血沫在地上翻騰著掙命。


    動靜不小,但並不足以讓寨子裏的人意識到危險來臨。


    所以當淩洪一行人衝進寨子,一個帶著三十幾名土匪行色匆匆顯然是領了什麽任務的土匪頭目還茫然的看了好幾眼這群衣著奇怪的隊伍這才張口欲唿。


    “龜兒子的,有人偷襲。”這應該是土匪頭目最想喊的。


    不過,淩洪手裏的盒子炮把他的唿喊重新堵迴了嗓子眼,這一次,淩洪和他的士兵們再未讓山中獵人的遠程冷兵器專美於前。


    二十一把可瞬間掃出20發子彈的小型“衝鋒槍”是什麽概念?就是方圓百米的範圍內至少同時會有上百枚每秒以400米速度的銅彈頭在瘋狂獰笑。意外撞麵的兩方人馬相距不過三十多米,在這個距離,就算拿槍的是頭豬,估計也能十發子彈裏打中個一兩發吧!


    一邊是有備而來,一邊還在思考這幫穿的花裏胡哨臉上還抹的黑乎乎的人類是哪個旮旯裏蹦出來的,大王剛剛才讓我們去巡山的好不好?


    在近二十把衝鋒槍集中開火的瘋狂打擊下,場麵自不用說,徹徹底底的一邊倒,三十名土匪甚至都還沒得及端起自己的槍,就被盡數掃倒在地。


    霸道總裁範兒的山鷹眼裏終升起一絲濃濃的懼色,雖然火器的威力他不是沒見過,能在一百多尺外就將人打死,射程遠超他手裏祖傳的大弓,但山鷹更信任自己的弓,如果在三十尺距離內,他敢肯定,能活下來得人絕對是自己,曾一箭射穿野豬頭顱的山鷹有這個自信。


    可在淩洪和士兵們開火之後,山鷹很清楚,如果是一名士兵拿著這種可連發的手槍倒也罷了,大不了是個同歸於盡的結局,若是兩名以上,他就必死無疑。這支軍隊,可和他拿著弓箭就敢單獨追殺幾名拿著長槍的土匪截然不同。


    見行跡已露,淩洪也立刻下令:“照先前命令,三人一組,分散突進,遇見帶槍土匪就地擊斃,若遇婦孺老幼,令其進屋不得外出,如遇匪首,拒不投降者,予以擊斃。二十分鍾內,我要肅清寨內所有殘敵。”


    因為山下大敵的威脅,包括黃清沅等匪首在內,百分之九十的都忙著在山中各據點布置,其實這會兒在山寨裏駐守的土匪並不多,剛才那股土匪正是奉黃清沅之令準備去寨子周圍巡邏一番,按現在的說法就是查漏補缺防止有防守的盲點存在。


    隻是沒想到盲點不僅有,還放進來二十頭猛虎,遇見就能咬死人。


    寨子裏現在剩下的還真是以老弱婦孺為主,隻要是人,就會有親人,這很正常的邏輯。隻要是男人,就得有女人,土匪最常幹的事自然就是強搶民女迴去當壓寨夫人。可是,不一定碰見的都是國色天香特別符合土匪頭子的審美眼光,那自然就成了小嘍們的獎賞。在這個沒有計劃生育也沒有tt的年代,別說生個把孩子,就是在這山上辦個小學都綽綽有餘,如果劉浪看到那幫打著赤腳四處亂跑的孩子的話,一定得齜牙咧嘴心疼老半天,剿個匪,竟然還要讓他貼錢辦學校?


    在擊斃了幾個負隅頑抗的土匪之後,淩洪把山寨裏能找到的人都關在了貼著“聚義廳”招牌那個整個山寨最大的房子裏。派了兩名士兵負責看守,淩洪就帶著其餘士兵一起尋找可以阻擊來自山下土匪進攻的陣地了。


    數目高達上百的婦孺,對於此時的淩洪來說,完全是個燙手的山芋,他既不可能像對待普通土匪一樣若敢反抗就地擊斃,也不能放任不管,幾個**歲小娃兒朝他扔的一個石塊當場把淩連長腦門砸了堪比龍王角的大包。對於這幫孩子們來說,淩洪就是敵人,如此而已。


    不過,就算是淩洪也沒想到,就是這幫老弱婦孺,卻讓眾誌成城準備依靠著天險跟新兵連幹上一仗的土匪們人心浮動。


    雖說老婆大多是搶來的隻是做熱炕頭之用,但娃兒可是自己的,平時喊老漢兒喊的讓不少心狠手辣視人命如草芥的土匪迴到那個簡陋的小家時也多了一絲溫情。


    更要命的是,能擁有老婆的,大多是土匪中的小頭目,用現代語說就是土匪中的中堅力量。


    盒子炮清脆的槍聲響起就連山下的向前都能聽到,更何況距離山寨並不遠的土匪們。


    一聽到山腰裏傳來槍聲,正帶著幾個心腹巡視陣地的黃清沅臉色一沉,“老二,是寨子裏在打槍?”


    “好像是,而且還是駁殼槍的聲音,數量還不少。”黃清湘聽著山腰不斷傳來的槍聲,很專業的分析。


    “數量還不少?”黃清沅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駁殼槍是個好玩意兒,可一把得一百多大洋,扣扣巴巴這麽多年,黃清沅也才給自己屬下二三十小頭目配齊了這麽多槍,更重要的是寨子裏的這些中堅力量都不在山上,都在各據點準備跟山下還沒有動靜的“正規軍”們殊死一搏。


    自己的槍不在,那自然是別人的槍,敵人的槍。


    兄弟倆對望之間,臉色變得煞白,反正比茅司裏用的草紙要白的多。


    自己在這兒禪精竭慮想著怎樣把敵人據之山下,結果一槍都還沒放,敵人的影兒都還沒見著一個,自己的老巢就丟了。


    換成誰,誰的內心都應該是崩潰的。


    老巢丟了還是其次,老巢裏藏著的近十年扣扣巴巴積攢下來的現大洋更是其次,關鍵是後路被斷了。


    讓黃清沅有信心跟擁有重機槍、大炮的“正規軍”幹上一場的不僅是險要的山勢,而是他可以守也可以退,打得過就打,實在打不過,大家夥兒拿上東西往山寨後麵的山裏一鑽,黑龍山連綿百裏的山脈別說藏他們幾百人,就是再多上十倍也是毛毛雨。


    可現在,後路竟然特麽被斷了。


    黃清沅現在心裏不是一萬頭***在轟然踏過,整個是被遷徙的非洲羚牛群踩過了一遍又一遍。


    不是泥濘,已是沼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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