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改變的改變

    老白無語的看著身邊的伊麗莎白雅頓，這個丫頭現在也是老白的同學了，本來維爾德的安排伊麗莎白雅頓是在上海那邊上學的，可是泰爾絲決定親自來鹽城這邊看著天空投資公司的第一次投資，於是伊麗莎白雅頓就死了小脾氣，非也來鹽城這邊上學，反正老白家裏又不是沒有地方住。鹽城市朝廷這邊現在把泰爾絲當財神爺一樣的供著，泰爾絲說什麽是什麽。更別說讓伊麗莎白雅頓這個小公主上學了。本來是要安排去鹽城第一小學那邊上學的，但老白不想改變任何事情，還是決定在新民小學上學，一個是因為老白家這邊就應該在新民小學上學，第二個就是老白心心戀戀的人也是在第一小學這邊上學的。今天就是開學報名的日子。老白是真不想這麽高調，但實力是真不允許，八十年代，鹽城這樣的三四線小城市外國人真的是外國人，伊麗莎白雅頓一出現就直接成了大熊貓，就是戰血那一臉刀疤的樣子也不能阻擋他們那些人的好奇打量的眼光。在聽到伊麗莎白雅頓說出半生不熟還算流利的漢語後，這個好奇心就達到了頂峰。有好幾個膽子大的孩子都掙脫了自己父母的手跑到伊麗莎白雅頓這邊來和伊麗莎白雅頓說話了。伊麗莎白雅頓不知道是骨子裏就有英國女人的大膽，還是因為在老白家裏住了好幾個月時間，也和老白家旁邊的小孩子交了朋友，反正就是一點都不怯弱，和誰都能說上幾句話。就是新民小學這邊的老師和校長他們問伊麗莎白雅頓話的時候，伊麗莎白雅頓也是迴答的頭頭是道。但等到知道她和老白不是一個班級的時候，一下子就哭了，非要戰血去找泰爾絲，讓泰爾絲過來把他轉到老白的班級裏。


    一三班，這個無數次出現在老白腦海裏的地方。老白走到教室裏的那一刻，老白就看到了時群。和老白的腦海裏記憶中一樣，還是一個人孤獨的趴在角落裏哭著。是那樣的孤單那樣的無助。老白笑了笑，走到時群的旁邊，從口袋裏拿出巧克力剝開外麵的封皮，直接塞進了時群的嘴裏，巧克力一入口，那綿柔又甜的味道讓時群的眼睛都眯了起來，都忘記了害怕。抬頭用滿臉眼淚的眼睛看著老白。老白今天穿著一套乳白色的學生裝，乳白色的小皮鞋。手上還把玩著那塊養魂玉。老白的身高已經到了一米五，和班上別的孩子顯的格格不入。畢竟這裏是一年級孩子不是七歲就是八歲，身高都在一米一二左右。時群個子就更小了。現在才一米左右。老白看時群不哭了，就又在口袋裏拿出十幾塊巧克力放到時群的口袋裏。開口說道：我叫徐軍，我們可以做朋友嗎？時群拚命的點頭，因為剛剛哭過，鼻子裏還有著鼻涕，這一驚動連鼻涕泡都出來了。老白笑著又在口袋裏拿出手絹寵溺的幫時群擦幹臉上的眼淚和鼻涕。剛剛想再說點什麽，就聽到伊麗莎白雅頓的帶著哭腔的聲音：徐軍，我也要和你一個班級，戰血不理我，你帶我去給我媽咪打電話好不好？老白還是沒有來得及說話，後麵又傳來了杜老師的聲音，伊麗莎白，伊麗莎白，你想轉班級轉就是了，不用給你母親那邊打電話的，現在杜老師真的氣死了，本來人家泰爾絲女士和市裏的那些領導都說好了，伊麗莎白雅頓和老白一樣在一三班上學的，可一一班的班主任是宋校長的小姨子，想討好泰爾絲女士自作主張的把伊麗莎白雅頓給轉到了一一班。現在伊麗莎白雅頓哭了，要給她母親打電話了，那個該死的女人又害怕了，開始不知所措了還要他來摖屁股。真的氣死了。伊麗莎白雅頓哪裏知道這些彎彎繞繞啊？一聽到，宋老師說她可以來這裏和老白一起上學立刻就高興起來了。也不理老白了，騰騰的就又跑迴了一一班，抓起自己的書包就又跑了迴來。拉著老白笑的那叫一個開心啊。老白翻了一個大白眼指著時群說到：他叫時群，你個子小就和時群坐在一起，我個子太高必須要坐到最後的位置上。時群也是我的朋友，你和她也會成為好朋友的對嗎？伊麗莎白雅頓再次拚命的點頭，也不管後麵的宋老師，直接坐到了時群的旁邊，從口袋裏掏出一塊太妃糖出來給時群，笑到：請你吃。太妃糖不但有巧克力的味道還有牛奶的香味，讓時群的眼睛再次眯了起來。滿足的享受著。等太妃糖吃完後 才和伊麗莎白雅頓說道：你是外國人嗎？你為什麽會說我們的話？伊麗莎白雅頓一指老白說到：徐軍教我的，比拉姆老師教的好。我們以後是朋友了對嗎？我告訴你徐軍家裏有好多好吃的 以後我們一起來請阿姨給我們做好吃的。時群現在一點點害怕都沒有了，和伊麗莎白雅頓在那邊立刻咬起小耳朵起來。孩子的快樂和不快樂就是那麽簡單。杜老師看著伊麗莎白雅頓和那個叫時群的在那邊開心的咬著小耳朵。無奈的搖搖頭，老白這個時候才迴頭對杜老師說到：杜老師，我坐到最後去，就讓伊麗莎白雅頓和時群坐在一起吧。畢竟伊麗莎白雅頓是外賓，而時群家又是住在登瀛橋那邊的糧庫家屬區的，以後剩的時群的母親每天接送時群，我們順手幫忙接送一下就行了。杜老師笑著點點頭，他能說什麽啊？別說伊麗莎白雅頓了，就是這個和他說話不像是個一年級的小學生而是領導的徐軍也不是他可以得罪的，有汽車接送有保鏢跟隨的孩子是他這個當年過來下鄉的知青可以得罪的嗎？也不知道王大姐家裏怎麽就養出了這麽個小怪物，王大姐家裏的小兒子徐斌也不這樣啊。


    老白坐在班級最後的位置上，看著班級裏的每一個同學，迴憶著和這些小同學在那個世界時和他們幾十年的交集。老白看向馬睿 看向陳倩倩，看向陳小雨，看向以後會成為他嫂子的王淑琴，看向馬瑞一生所愛張萍 又看向那個叫徐懷，孟愛國。在小學裏，也就是這幾個人和老白一生都有著若有若無的聯係。還有就是站在講台上的杜老師了，杜老師多好的一個人啊，上山下鄉的知青，在大豐農場的時候和老白的舅舅王開才在一起 也是那個時候認識老白的母親王翠花的，後來嫁給了鹽城市這邊。也就沒有再迴上海那邊了，杜老師真的是苦了一輩子，嫁到鹽城來的第二年生下兒子杜海峰，在杜海峰滿月的時候，杜老師的老公因為救學校裏被塌房壓著的學生犧牲了。公公婆婆也一身的病 杜老師就一個人帶大，兒子杜海峰。一個人送走了公公婆婆。現在自己也累的一身的毛病。老白再次歎了一口氣 還是改變點什麽吧，最少不能讓杜老師那麽早的過世，迴去搞點好藥材迴去幫杜老師搞點藥丸吧。這是第一天，也不用上課 就是打掃衛生，領書本什麽的而已。老白沒有參加打掃衛生，倒是時群和伊麗莎白雅頓手拉著手的打掃衛生，一起進進出出的，就是去廁所那裏也是手拉著手的，好像是好了幾十年的好朋友一樣的…


    時群的母親呆呆的看著時群身邊的伊麗莎白雅頓，呆呆的看著那輛在鹽城這邊被傳成神話的小轎車。聽著時群說話：媽媽，這個是伊麗莎白雅頓，是英國人 也就是外國人 ，現在也在我們班上上學。住在徐軍家裏 以後不用你請假接送我了，徐軍已經說了，以後他和伊麗莎白雅頓一起接送我上下學。時群的母親呆呆的點點頭 看著遠去的汽車 ，這個時候才迴過神來，不知這是什麽情況，時群也不認識迴家的路啊？想到這裏騎著自行車拚命的在汽車後麵追著 也就是這個時候，鹽馬路還沒有修，車開不起來，要不就是環法自行車賽的冠軍也別想追上 ，可追著追著就發現不對了，車真的是往他們家那個方向開去的。等時母追到自己家樓下時，他們家樓下已經炸開了鍋，家屬樓這邊所有在家的人都出來了，圍著那輛奔馳越野車轉來轉去。一個嬸子看到時母的時候，立刻就開口說到：周會計啊，你家二丫頭是這車送迴來的，旁邊還有一個外國小姑娘呢。他們都上樓去你們家裏了。那個外國小姑娘和你們家是什麽關係啊？這麽多年你們家的嘴真緊啊，有這麽個海外關係誰也不知道啊。時母苦笑道：張嬸子 別說你不知道了，就是我也不知道，我們家還能和外賓扯上關係。剛剛和群丫頭一起上去的是她的同學，和群丫頭是好朋友 ，過來認門的，說是以後他們兩個人一起上下學。好了，迴頭我們有時間再聊，我先迴家，家裏也豔丫頭一個在家，怎麽也要給人家倒點茶水什麽的。張嬸子和另外幾個大媽小媳婦的連忙點頭說是 時母用上了十八歲時的速度衝上了三樓迴到了自己家裏，等到了家裏時，時母又呆在了那裏，因為伊麗莎白雅頓在那邊和時群一件又一件的換著衣服，而時群的妹妹時豔折在那邊羨慕的看著。時群一看到時母就高興的叫起來說到：媽你迴來了，你快來看看 這些衣服都是徐軍和伊麗莎白雅頓送給我的，好看嗎？時母都不知道怎麽說話了，要不是老白看到時母迴來了，出聲告辭才讓時母迴過神來，時母還不知道要站在門口待多久呢…


    時父迴來時，一路上莫名其妙的聽著家屬樓這邊鄰居的討論聲 和看他那羨慕的眼神，還有就是糧食局的一把手局長剛剛給他的那個莫名其妙的電話：老時啊，你工作的認真負責一直看在我們這些領導眼睛裏的 你是個好同誌，不急不躁，要保持這樣的工作態度 也做好準備，組織上準備給你肩上加加擔子。妖獸的，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糧庫的副主任。什麽時候就被上麵的大領導看在眼睛裏了，還要給他的肩上加加擔子。這意思就是要給他升官唄。時父在這莫名其妙的感覺中迴到家裏 結果一迴到家裏就發現家裏的氣氛也很特別。他的老婆和家裏的三個丫頭都坐在客廳裏，而客廳的桌子上放著一大堆的東西。三個女人都低著頭，他的老婆在那邊傻傻的看著桌子上的那些東西。時父關上大門，把隔壁鄰居好奇的眼光擋在外麵。換好鞋子坐到時母的右手邊 也就是八仙桌的另外一邊 開始查看起桌子上的東西，開始時父是真不當迴事，不過是一些衣服而已。但等看完上麵的那些衣服後，他也不淡定了，手都有點抖了，下麵的那些都是什麽東西啊？化妝品，中華煙，茅台酒，鋼筆，文具盒，書包。時父不知道那些化妝品，書包是不是什麽貴重的東西 但上麵一水的外國字他又不是看不到，還有就是那中華煙和茅台酒了 那可是中華煙茅台酒啊，他也就是看到過，從來沒有抽過喝過。足足看了半個小時後才抬起頭來看著時母，用眼神詢問這到底是怎麽迴事。時母在時父迴來後也找到了主心骨，等時父看完後，直接就開口說到：今天二丫頭時群去報名上學，在教室裏認識了一個好朋友 一個叫伊麗莎白雅頓的外國小姑娘，還有一個就是這段時間外麵傳的沸沸揚揚的那輛像坦克一樣的小汽車的主人 也是一個小孩子，叫徐軍的。這些東西都是那個徐軍和那個外國小姑娘伊麗莎白雅頓送給你二丫頭時群的。這煙和酒是人家第一次上門的見麵禮。我當時都懵了，連客氣話都忘記說了，等人家都走了後，我才想起來。對了，還有就是人家說了，以後接送你二丫頭上學放學的事情就不用我們操心了，人家到時候用那小轎車包接包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