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肖家村應該暫時過上了安穩日子了,若是《形意拳》的《木行九式》幾套秘籍運用的好,以後莊中出幾名內勁高手也不無可能,幫人的感覺真好,也許我力量有限不可能幫助到所有需要幫助的人,但是隻要遇到了,該出手時就出手,做不到的也不必遺憾。”


    想通了後,狄弘整個人心境似乎都蛻變了。


    一切隨緣,莫要強求,但並不是冷漠以待,而是憑著本心去努力,看透而不看破,是乃人生大道。


    狄弘一路前行,一路用內心去感受!


    狄弘伸手抓起一把冰雪,冰雪迅速融化。


    “哈哈……”


    狄弘仰頭大笑,隨即大步前行。


    ......


    農田旁邊的田埂上,滿臉灰塵的狄弘趴著,盯著一棵小草,深深吸一口氣:“這是泥土的味道,還有生命的味道!”


    ......


    一條江河中,狄弘直接紮進濤濤江水當中,片刻後,便在岸邊吃起了烤魚。


    ……


    “這點碎銀子,你帶你娘去看病吧。”


    狄弘在冀州的一座小城貧民家裏,將十數兩銀子遞給一名少年,而那臥病在床的婦人連要下床感謝,少年更是要磕頭。


    狄弘卻突兀地消失。


    “神仙?”少年和婦人都怔住了。


    而在數裏地外,披頭散發宛如苦行者的狄弘,卻是一臉笑容。


    ……


    神州大地,每一座城池,每一條江河,每一座大山,都留下狄弘的足跡。


    一切都率性而為。


    或是蹲在大山裏,看著一窩剛出生的小狼們喝奶。


    或是混入強盜窩裏,看這強盜內的快意、狠辣生活。


    或是呆在青樓當中,看青樓賣笑女子背後的辛酸。


    或是當一個商隊的護衛,感受不同人的辛苦。


    或是遇到想要拜名師的少年,指點一二。


    ……


    在這過程中,狄弘有時候很開心,有時候很憤怒,有時候卻隻能低歎一聲,可有時候卻莫名臉上浮出微笑……他完全讓自己沉浸進去,感受別人的生活,感受動物的感情,乃至草木的姓情。


    轉眼又是一年春天,狄弘離開界門,離開小紅已經快一年了:“他們應該已經把母親下葬了吧,我現在已經能夠做到坦然麵對了,也許該迴去祭拜下了。”狄弘從天山山脈狄家莊後山的一座矮墳前起身離去。


    這一年來狄弘有了明顯的變化,就仿佛一顆冰冷的內心,洗去了表麵的灰塵,融化了內心表麵的堅冰。


    狄弘現在的內心,變得清澈,宛如晶瑩玉石。


    赤子之心,內外圓滿!


    狄弘在遠處偷偷探測到天倫城中妹妹狄瑤已經懷有生孕後,心裏很是高興,但卻沒有現身,他不知道如何告訴她母親的事,不想讓妹妹傷心兩次,以免動了胎氣,或許一直沒有消息,漸漸淡忘是做好的結果。


    狄弘轉身滿生歡喜的朝徐州方向走去。


    ......


    如果有人要問如今在神州大陸上最有影響力,最有聲勢的宗派是何門派,那麽當屬百宗聯盟盟主——雍州劍宗!


    劍宗立派已有數百年,原本一直默默無名,直到兩百餘年前,聽聞當時的宗主諸葛雲偶得一套劍譜,閉關於‘一線天’的幻月洞中,這一閉關便是十年,方才破關而出。


    據說他破關之時,正是月圓之夜。那夜冷月高懸,整座劍宗‘一線天’上照的便如白晝一般。忽爾狂風大作,原本臨海陡峭的‘一線天’上竟有龍吟長嘯,聲震百裏,聽者無不變色。後,有淡紫祥光,衝天而起,一聲巨響,幻月洞府豁然而開,諸葛雲發須皆白,麵帶微笑,身有清光,緩步而出,眾人駭然,以為成仙。


    當天夜裏,諸葛雲禦劍而出,次日清晨而歸,一夜之間雍州、冀州兩州範圍內所有大點宗派的上層管理者及後輩金丹境以上的翹楚,竟然在一夜之間全部伏誅,皆是一劍封喉,諸葛雲劍法之強,手段之狠,一時間名動天下,劍宗聲勢大盛。


    而且劍宗往後兩百餘年來,培養出了一代代傑出的年輕弟子,致使劍宗穩坐百宗聯盟盟主的位置,外界開始紛紛傳言當年諸葛雲得到的乃是天神的一套無上劍法!


    劍宗時任宗主江帆便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已百年前接任宗主之位至今。


    今夜,天空玄月高掛,海邊風急,而劍宗一線天之上皆是岩石,峭壁千丈從海麵直衝雲霄。


    “唿唿!”


    浩瀚無邊的的海洋,一道道波浪不斷湧來,撞擊在‘一線天’的峭壁之上,發出了天崩地裂的吼聲。


    這時一道黑影從海平麵上踏劍而來,朝‘一線天’峭壁的幻月洞而去。


    幻月洞的峭壁之上神奇的垂掛著一粒大拇指大小碧綠色水珠,水珠周圍被七彩的天地靈氣包裹滋養著,陣陣狂風刮來,奇異的是水珠竟然沒有被吹落。


    “想必這便是傳說中的避水珠了,真是神奇。”萬弈從懷中取出了一隻亮銀銀的小瓷釉瓶,顯然他是有備而來。


    兩位師傅的再造之恩,他定要還,火焰蓮他上次沒得到,更不可能去向靈族偷取白玉果,這個沒準就開罪了未來的嶽父,所以隻能冒險來‘一線天’收集避水珠。


    “師傅說避水珠有強者守護,怎麽我完全感覺不到強者的氣息,甚至是連人的氣息都沒有,難道是今天看護的人沒來,那就撿個便宜了。”萬弈暗暗竊喜自己的好運氣。


    拔開瓶蓋,萬弈就要伸手去接哪滴碧綠色的瓊漿。


    “嗡嗡嗡!”萬弈的泥丸宮中,突然一陣劇痛傳來。


    “啪!”的一聲小瓷釉瓶直接跌落在岩石上,一碰就地麵碎裂,萬弈腦袋疼痛難忍,條件反射的雙手抱頭,連忙推動精神力相抗:“好強,光精神力攻擊就如此之強,難怪我連感都感受不到對方的氣息,我們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


    洞虛境強者!


    “小夥子,你太心急了,這避水珠可還沒成熟呢,現在拿走,效果就差遠了,未免浪費了。”一道洪亮的響聲從幻月洞中傳出,聲音之中並沒有夾雜著太多個人情緒,更沒有憤怒,可是萬弈卻感受到了一股從未有過的威壓。


    萬弈確定這人的實力絲毫不會比兩位師傅弱,原本以為兩位師傅是這世間無敵的存在,沒想到天外有天。


    身前的幻月洞中,洞口沒有任何阻礙,洞內長滿了蜘蛛網等,明顯看得出是很久沒人居住了。洞內空無一物,隻有著一座人形石雕,雕刻的栩栩如生,萬弈剛才一來就發現了,以為那隻是一座雕刻。


    可是萬弈發現剛才的聲音好像就是從雕像內傳出的,不然莫不是有鬼。


    突然!


    “哢哢......”


    那座人形石雕表層忽然裂開一條條裂縫,隨即,化為碎末,隨著一道清風,這些石頭碎末盡數被卷飛。露出了那盤膝而坐的一個黑衣人影。


    黑衣身影發須皆白,但是模樣卻是青年人模樣,想必也是很年輕就邁入了虛境,才一直保持著年輕時的容顏,沒有衰老。


    ‘石雕’的雙眸緩緩睜開了,而後不急不慢的站立起來,朝洞外走來,這時狄弘極力想要起身逃跑,可是不知為何,身體竟然不受控製一般,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死死的壓製著,邁不開一下步子。


    萬弈屈身仰視著朝自己走過來的人,來人麵色平靜,全身沒有一點暴虐氣息,可是萬弈覺得麵前眼前這個人,就感覺在麵對整個世界一般,竟然有種與整個世界為敵的感覺。


    天空就是漫無天際黑壓壓的一片,讓人無法唿吸。


    “如此年輕的虛境,天賦竟然如此好,絲毫不亞於當年的我,還是黑白雙煞的傳人。”來人已經出現在了萬弈麵前。


    “嗯,難道認識兩位師傅。”萬弈心想,也許今天能倚仗兩位師傅的大名幸免一死,恭恭敬敬艱難行禮道:“黑白雙煞正是下子的兩位師父,弟子愚昧,無意冒犯高人,還望贖罪。”


    “哈哈哈,贖罪,還是別了,我苦尋仙島多年無果,今日能見到兩個老鬼的弟子也是難得,要你帶路領我去仙島你可願意,不然就先殺了你,等那兩個老鬼來報仇吧。”白發青年人大笑著,絲毫不畏懼黑白雙煞的威名。


    “不好!”萬弈心裏大叫不好,黑白兩道氣流瞬間包裹全身,灰色古劍猛地探出,刺向對方,這一擊說來遲那時快,完全可以算是萬弈在絕望中的偷襲。


    論正麵進攻,萬弈絕對敵不過對方一招,所以他隻好急中生智,奈何他一直被對方的世界之力壓製,就算拚盡全力也根本傷不了對方分毫。


    就在陰陽劍還離對方腹部一尺距離時,突然停滯了下來,無論萬弈如何用力都難再刺下分毫。


    “看來,還是不行呀,畢竟還是太年輕了,現在該輪到我了。”對方戲虐的說著,右手一揮,一把把無色風刃朝萬弈襲來。


    “呃......”


    根本沒有迴擊的可能,萬弈直接身體彎成一柄弓弦一般,被拋下懸崖,身上早已鮮血從大大小小的刀口流出,洞虛境強者,收斂氣息於無形,爆發時全身都是宣泄口。


    根本就是一部殺人機器,難怪他可以一夜之間殺盡兩大州各派的高手。


    他立於懸崖之上看著千瘡百孔的少年緩緩墜落,眼神竟然憂傷起來:“神境,就這麽遙不可及嘛,若是能和真正的強者拚死一戰會不會有突破的可能。”


    “黑白雙煞,我在這裏等你們,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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