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初升,驅走了最後的黑暗,帶來期待已久的光明。


    在一棟井幹式木製房屋庭院一角的一塊空地上,一個約莫十二三歲的少女正在用岩石塊及泥土砌製而成的簡易灶台熬製中藥,空氣中彌漫中苦味。


    熬藥少女正是狄弘也就是‘袁毅’的妹妹,狄瑤。


    看到緩緩出門的袁毅,少女放下手中正在煽火的搖扇,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朝對方招了招手,示意對方。


    “哥哥,這是我師傅開的藥,他說保準你吃一副就會有效,吃到五副就能全部恢複記憶”少女自信滿滿的說道,似乎對口中的師傅很是崇敬。


    “說好了今天吃了一副沒效果,明天就不吃了”並不相信吃了能恢複什麽記憶的袁毅,為了讓對方死心還是答應吃一副試試,但他不相信自己失憶了,他對過去13年的事可記得清清楚楚,當然他所有的是袁毅的記憶,並不是他們口中的狄弘的。


    “好好,馬上就好”少女抹著臉上的灰漬,邊說邊走向不遠處的廚房。


    不一會手中拿著一個瓷碗及幾顆袁毅沒見過的幹果出來,將中藥倒入碗中後,開口道:“哥哥,今天我帶你到村子裏轉轉,師傅說這樣對你恢複記憶有幫助。”


    吃完碗中中藥後,兩人便並列向遠方走去,宛如真的兄妹一般親密。


    村子有二十餘排並排的房屋,看上去有數百間,整個村子家家戶戶靠的都很近,宛如一個整體。在整個狄家莊的外圍,還有著一大片的高達數米的木柵欄。


    “有這木柵欄保護,山上的狼群才不能輕易的進入莊子吃人。”狄瑤心有餘悸的說道。


    “哪,高高的城牆呢,應該不是用來防禦野獸的吧”看到木柵欄,袁毅又想起了昨日在城門的場景,詢問道。


    “看來哥哥真的不記得了,尋常野獸有什麽可怕的,大人們還經常白天結伴去山上狩獵、摘采中藥材,我們最大的敵人是外麵的盜匪及另外相鄰的村莊,等哥哥過些天恢複記憶就全部清楚了……。”少女停下腳步,側頭看上身邊的袁毅歎息的說道。


    “恢複記憶,也許吧”袁毅心裏嘀咕道。


    “喝!”


    “哈!”


    一聲聲有力的喝哈聲,及‘鑼聲鏘鏘’的金屬相撞聲宛如滾滾雷聲,從前方傳遞過來。


    “是盜匪來了麽”,袁毅急速向前邁了幾步,問向身後的‘妹妹’。


    “不是,哪邊是練武場,是我們的武隊在操練,莊中男丁都是滿了6歲就要參加武隊訓練的,隻是這段時間你受傷了,爹爹幫你請假了。”狄瑤小跑跟了過去解釋道。


    “哦,每個男的都從小就練武。”袁毅心裏想著,不知我的形意拳在這怎麽樣。


    頓時一片空地映入雙眸,這塊空地是個長寬盡皆有兩百多米的練武場。


    練武場四周放置著各種練武器材,幾排兵器架上各種兵器寒光閃閃,一看就是開了刃的真家夥,一


    個個石鎖和人形木樁也錯落有致的擺放著。


    練武場中央有一個不知何種材質製作而成的圓形高台,袁毅武俠劇看的多,知道那便是比武台,袁毅想自己想必是穿越到了一個尚武的世界。


    練武場中有數百人正在操練著,有一群是略顯青澀的青年正跟著一位教頭揮舞著銀槍,另外一些壯漢各自練習著刀劍或兩兩比試著,個個生龍活虎。


    突然,練武場上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抱著一捆兵器一瘸一拐走向兵器架,開始分門別類的擺放起來,此人正是狄瑤、也是狄弘的父親—狄天澤。


    “咱們阿爹,可厲害了,是狄家莊第一打鐵匠,以前可也是莊中的一把好手,隻是後來......,你要加油哦,阿爹天天盼著你成才,明年你滿了14歲就要試練了,要是通不過就要去耕地,那就……。”看到緊盯著父親的哥哥,狄瑤沒有再說下去。


    這個村子有明確的分工、協作,男孩在14歲之前隻需練武,14歲以後就需要參加狩獵、采藥、鐵匠或者耕地,試練測驗通過就可以加入獵人隊、采藥組或者鐵匠鋪,通不過的則和婦人們一起耕地。


    當少年武者通過試練考核後,則正式成為武隊的一員,就是一名武師,武師們主要負責護衛村莊、山中狩獵、采摘藥材及將村莊多餘的藥材、兵器、獵物及糧食運往鎮上銷售獲取其他所需物品,村莊整體是自給自足,而物資分配則是根據各家在村內的貢獻,由族長分配。


    “是不是成為了武隊的一員才能出去外麵”袁毅望著比武場詢問道。


    “聽說以前太平年代時不是這樣,隻是最近這些年盜匪橫行,誰家會讓自己的孩子在毫無抵禦能力的情況下去麵對這兇險的世界呀,聽說我們村與外界相連僅有一條險道,道路兩邊皆是高不見頂的陡峭山壁,很容易被盜匪伏擊,而我們村每年都要給天山幫交歲貢才得以平安出入”狄瑤說道最後咬著牙齒,麵露憎恨之色。


    “我去,這麽恐怖,雖然我會點形意拳,怕在這個尚武的世界還會被人欺負呀!”袁毅怯怯的想到:“看來要努力通過試練,要成為一名超級武者,不僅要出村,還要走向外麵的世界,也許是遺傳,袁毅骨子裏就有爭強好勝的基因。”


    夕陽西下,夜幕降臨,晃晃悠悠的一天就這樣過去了,夜晚很快到來,伴隨著蟲鳴、蛙叫聲袁毅進入了夢鄉。


    是夢非夢,袁毅做了一夜的夢,而又那麽真切。


    睡夢中袁毅十多年前降生在一個小山村裏,父愛母慈,還有一個比自己小一歲多妹妹,一家四口很是幸福,滿屋子是家人的嬉笑聲,睡夢中的袁毅嘴角上揚,竟笑出了響聲。


    有歡樂,亦有哀愁,夢中的他時常生病,為此妹妹很小就去跟著一位體型肥胖的老者去做藥童學醫了,並經常為自己熬製中藥,睡夢中袁毅感覺嘴中還有澀澀苦味。


    因為弱不禁風,時常被同齡人欺負,性格上也變得膽小懦弱,慢慢的就被冠上了藥罐子、病秧子、軟蛋等外號。


    最後,在一場和別人的架鬥中,跌落山崖,這時袁毅也被嚇醒了,後背全被冷汗浸濕了。


    袁毅確定,睡夢中這個人明顯不是他本人,但是卻又感覺那麽真切,對方的每一次經曆都像親身經曆一樣,絕對不是做夢這麽簡單。


    可是,為什麽別人的一生會在自己腦中迴放一般,記憶是那麽真切。


    難道、難道,這是這具身軀的主人原有的記憶,自己的靈魂占據了它,而且這身體跟自己原有的幾乎一模一樣,不同的隻是膚色更顯黝黑,頭發更長,其餘的沒有任何差異。


    自己為什麽會來到這個世界,還擁有他的的記憶?袁毅腦中飛快的思索著,卻是想不出個所以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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