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謹慎,路喬沒直接簽合同,召集了法務部的,跟賀氏來的幾個人在小會議室裏細談。


    賀氏的負責人總是有意無意的提起祁氏集團。


    路喬這才明白,賀氏態度到底是為什麽轉變了態度,因為祁鬱。


    昨天祁鬱把她從盛世帶走,賀啟估計是以為她跟祁鬱有什麽親密關係,所以來示好了。


    路喬嗤笑,想通了之後,便不再猶豫,果斷的簽了合同。


    反正白撿的便宜,不要白不要,全當賀啟的道歉費了。


    送走賀氏的人,差不多就到中午下班的時間了,路喬打電話讓司機來公司接她去醫院。


    不巧,家裏的司機陪老爺子出去了,路喬自己不會開車,又不想讓父母擔心,想了想,給弟弟路遲發了短信。


    路遲倒是沒事,接到消息之後,很快就到了公司,接上她去醫院。


    路上,路遲擔心問:“姐,你怎麽突然要去醫院,身體哪裏不舒服?”


    “不是。”路喬不想讓路遲擔心,絕口不提昨天被下藥的事情,“我去做個體檢而已。”


    路遲單純,對路喬的話深信不疑,“你身體總是不舒服,兩天頭疼三天腦熱的,確實該去好好去檢查檢查,不然小病拖成大病就麻煩了,到時候後悔的地都沒有。”


    窗外風景模糊成一團,路喬看了一會兒,聲音很輕的“嗯”了一聲,抵著車窗,疲憊地闔起了眼睛。


    ——


    緣分是很奇妙的東西,你瘋狂的想要遇見某個人的時候,也許這輩子都不能遇見他,如同徹底隱形,可當你開始想要躲避,他的存在感就格外強烈,不管在哪,都能讓你碰見。


    做完檢查,等待結果的時候,路喬站在看見了霍宴。


    西裝革履,氣質斐然,邁著大長腿往前走,就算是在醫院裏,也走出了模特t台秀的感覺。


    人群中,來去人無數,隻有他是她眼裏最亮的星星。


    身邊路遲在絮絮叨叨的數落她,不知道怎麽照顧自己。


    路喬卻聽不進去,目光黏在樓下的霍宴的身上,一直到他消失在人群裏都舍不得收迴來。


    心,在看見他的時候,跳得快了很多,但每一下伴隨著的都是密密麻麻的疼痛。


    跟霍宴在一起幾年,她很清楚,這個人不喜歡醫院,一般是能不去就不去。這個時候卻去了住院部,還提著飯盒,很顯然,是來照顧他病弱的女朋友。


    路喬的貝齒用力咬著唇,咬破了皮,破口處立刻溢出了鮮紅,她滿嘴都是血腥味。


    忘了什麽時候,在哪本書上看到一句話,“你曾是我摯愛,我們許下地老天荒,後來,滄海桑田,沒有地老不見天荒,我是途徑你生命,後又離去的陌生人。”


    當初看的時候,還笑過,覺得這話挺矯情的。


    可現在想起來,才體會到,裏邊含了多少的無奈痛苦。


    最親密的愛人,最後還是成了陌生人,他有了新的愛人,說過的地老天荒,都給了她,可是她卻還沒忘,沉溺在過去裏,苟活在煎熬中。


    路喬垂眸,自嘲地笑,眼裏有水光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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