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桑桑望著麵前男人的臉,委屈湧上心頭,癟癟嘴,“她說你是她的男朋友,你很愛她,你們倆在一起很幸福。說你其實很討厭我,根本不想搭理我,隻是被我纏的沒法,被迫帶我玩。”


    “說你經常跟她講,你一點兒都不喜歡我,像我這樣粗鄙的女生,根本配不上你,也不值得你喜歡。說你一輩子都不喜歡我,更不會娶我。”


    “她以你女朋友的身份警告我離你遠一點,不要肖想和你有什麽。告訴我,我這樣的人就該去死,根本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


    “她還拿出了許多和你的合照,讓我死心。”


    那麽多的合照,一張張,刺痛了她的眼,也刺痛了她的心。


    可最疼的還是那句“他不會喜歡你的,你隻是她的妹妹!”


    小時候不懂事,覺得做他的妹妹很好,有兩個哥哥可以寵著她,小朋友們都很羨慕她。可是長大了之後卻發現,妹妹的身份帶來了太多的無奈和心酸。


    顧衍之的臉色越聽越沉,渾身散發著冰冷迫人的氣息,這些他從來不知道。


    一直以為他將她保護得很好,沒想到,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他從小放在心尖尖上寵著疼著的寶貝被人這樣欺負、羞辱,甚至是以他的名義。


    小姑娘的眼淚大滴大滴往下掉,跟不要錢似的,滴在了他的手背上,同樣,也滴在了他的心尖上,又澀又疼。


    顧衍之的唿吸都帶著疼,唇溫柔地吻上小姑娘的眼睛,將她鹹濕的眼淚一點點吻去,嗓音帶著自責,沉沉的,“寶寶,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你。”


    男人的嗓音溫柔,安撫人心,卻讓林桑桑委屈瞬間放大了數十倍,如嬰孩般哇哇大哭,仿佛要把這幾年的委屈、難過都哭出來。


    “哇……顧衍之……”


    顧衍之抱緊懷裏的寶貝,始終溫柔,有耐心,“嗯,寶寶我在。”


    小姑娘抬起淚眼朦朧的雙眼,癟著小嘴,“我不要當你妹妹……嗚……我要當你老婆……”


    顧衍之嘴角掛笑,順著她的長發,“好~當我老婆,還當我孩子的媽,好不好?”


    原本煽情傷感的場麵,瞬間被打破。


    小姑娘紅著眼,忽然問,“你孩子的後媽?”


    “……”


    顧衍之敲敲她的腦瓜,語氣無奈,“這小腦袋一天天在想什麽?”


    她被敲的有些疼,捂住額頭,一雙紅紅的眼氣唿唿地瞪著他。


    顧衍之拉開小姑娘的手,輕輕揉著,語氣認真,“林桑桑。”


    林桑桑歪歪頭,“嗯?”


    垂眸,眸色深沉與她的對視,“我從來沒有把你當做是我的妹妹,我第一眼看見你時,我就知道我注定是你的。”


    林桑桑美眸微瞠,第一眼?那不就她剛出生嗎?


    她看向男人的眼神有些奇怪,他居然會對一個在繈褓的嬰兒產生情意麽?


    林桑桑在心中歎氣——哎!怪她過分美麗,剛出生就把顧衍之迷倒了。


    “不管你怎麽想我,我喜歡你,愛你,超越無數人。你不用妄自菲薄,也不必質疑我對你的愛,你光是一個背影,一個側臉,一個眼神,就足以讓我心動好久。”


    他親親她的小臉,嗓音蘇欲低撩,“寶貝,你可以無數次向我確認我對你的愛意,我會肯定地告訴你,我對你的愛意早就熟透了。”


    因為他的話,林桑桑的心軟成了一攤水,泛著甜。


    心尖發顫,第一次這麽清晰地感受到男人的洶湧澎拜的愛意。


    顧衍之單指抬起小姑娘的下巴,在她粉粉的唇瓣上啄了啄,聲線沙啞,“寶寶,你一出生,我就預定了。今生今世,生生世世,我有且僅有你一個愛人。”


    林桑桑的眼淚又掉落,不同的是,這次是感動的。


    鼻音悶悶的,“嗯,我也非你莫屬。”


    男人粗糲的大拇指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淚珠,聲線溫柔帶笑,“好了,小哭包,再哭就不漂亮了。”


    她吸吸小鼻子,“忍不住嘛。”


    誰叫他說的那麽感動,眼淚根本克製不住。


    顧衍之拿過紙巾,替她擦著臉上的淚,擦幹淨後,寵溺地點點她的鼻尖,“真是個小哭包。”


    小姑娘眨眨一洗如鏡的眼睛,因為哭過,聲線抖抖的,啞啞的,“那也是你的。”


    顧衍之寵溺笑笑,“嗯,是我的。”


    嗓音裏蘊含著無限的柔情與縱容。


    將小姑娘垂下來的發絲別至耳後,男人沉沉發問,“寶寶,我愛誰?”


    林桑桑雖然懵,但還是老老實實迴答,“我。”


    “我最愛誰?”


    “我。”


    “誰是我的女朋友,未來還會是我的妻子?”


    “我。”


    “誰會和你共度餘生?”


    “你。”


    一問一答,小姑娘始終認認真真。顧衍之很滿意,將她的小手放在他跳動的心髒上,嗓音低沉,“所以你明白了嗎?”


    林桑桑表情迷蒙,“什麽?”


    顧衍之攤開掌心,與她十指相扣,“和你相伴一生,攜手並進的人是我,你隻需聽我說。有什麽想知道的,要第一時間問我,別聽信他人的胡言胡語。明白了嗎?”


    林桑桑纖細的小手環住男人的脖頸,依戀地在他臉上蹭蹭,“嗯。”


    顧衍之獎勵般摸摸小姑娘的後腦勺,“寶寶真乖。”


    “寶寶可以告訴我,合照是怎麽迴事嗎?”


    林桑桑抿唇,“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她突然就拿出了一大摞和你的合照,在我麵前炫耀。”


    她現在都還記得白羽茶那耀武揚威、洋洋得意的嘴臉。


    沒想到,如她猜測一般,是個烏龍,可卻讓他們彼此硬生生錯過了四年。


    顧衍之的眼神冒著寒光,拍著小姑娘的動作倒很輕柔,“嗯,這件事我會查清楚的。”


    林桑桑小拇指纏上他的,乖乖道,“好~”


    烏龍徹底解釋清楚,她的內心無比的輕鬆。


    側眸,望著男人俊朗的側臉,偷偷笑,真好,他一直喜歡的人是她,不是別人。


    撞進男人的胸膛,嘴角高高揚起。


    顧衍之的動作一頓,“怎麽了?”


    小姑娘從他懷裏仰起小臉,雙眼亮晶晶的,聲音甜甜的,“感覺好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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