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發生的太快,等嶽淩月迴過神來時唐前就來到他身邊支起了一柄由精鋼製成的刃傘。


    這傘自然是唐前霸占流情的那把,經過唐前一段時間的試用,唐前對這柄傘質量是很放心的。


    “嗯?不放箭?”


    他這欠揍的一問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從崖上便很“配合”的一聲“放箭”,便伴著箭羽一同傾瀉,燃燒的箭支拖著長焰,讓那穀中的天空落起了“火雨”。讓唐前心裏一下沒了底氣。


    尼瑪,不行老子得轉起來。


    他旋轉起這精鋼的刃傘迎著炙熱,一時間忘我起舞,伴著相互碰撞金屬聲在旋轉中不停動變化的姿態。一時間在唐前身下的嶽淩月竟也看出了神。


    這奇特的舞,正是唐影雪在十王殿中練習身法用的。唐前僅僅在遠處看了眼便無形中記了下來。


    雖然唐前施展的舞步並不完全,但加上他手上的利器精鋼傘。這箭雨一時也奈何不了唐前。


    就在嶽淩月以為目前以成僵局之時,唐前卻口中也大噴一口鮮血,身子一歪跌進嶽淩月的懷裏。大腦一時空白嶽淩月雖然不知道唐前發生了什麽,手上卻是反應極快。


    嶽淩月用劍柄在地上畫出一個圓,順勢一手攔迴唐前,兩腳一滑畫出道家法陣太極圖。“風旋屏。”


    嶽淩月把劍身前一橫用似乎破音的大喝一聲“起!”


    周身劍氣旋轉帶起無數塵土,天空上仿佛若有無形的力量攪動風雲從上而下生出漩渦。嶽淩月腳從下而上同時升起龍卷。


    這等神跡怎是在場凡夫俗子見過的,有幾一個意誌薄弱的甚至“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嘴上還念叨著:明王顯靈。


    看得唐前差點笑出豬聲,心中道:連全真道法都不知。


    不過隨後唐前又皺起了眉頭。因為唐前清楚的看到這些穿著元軍裝束的伏兵也跪倒了一片,做著向明王祈福的手勢。


    元軍裏也有信明王的?這就有意思了!


    嶽淩月看唐前眯起來的眼睛模樣有些不解,靜靜問他:“你幹嘛呐,來幫幫我,我覺得自己要被壓吐了。”


    聽到嶽淩月的話,方感覺自己仿佛正在向海淵沉溺。唐前低頭看了看自己腫脹手,愈來愈困難的唿吸。


    難道中毒了?


    唐前對嶽淩月喊道:“你趕快收招,意守丹田。”


    “不可能!馬上就要天人合一了。”


    空中氣旋與這龍卷變的細長漸漸相接,這招風旋屏本來隻是用自身劍氣來催動風旋來形成劍圍。可是嶽淩月卻在這山穀裏觸動所謂的天龍吸水局。


    相傳全真道祖曾引天龍渡劫飛升,嶽淩月本著探究精神,想要看看自己風旋與這天上的下來的碰在一起會怎麽樣。


    這眼看著就要成了,從上麵便傳來一句。“用石頭砸。”


    嶽淩月還猶豫要不要自己向後退一步,突然自己的腰部突然被巨大的力向後拉。


    一塊巨石便砸到嶽淩月剛剛的立足之地,劍圍氣旋沒有了嶽淩月劍氣的維持瞬間消散,與剛剛巨石激起灰塵一起遮蔽了所有視線,隻有嶽淩月突破那灰塵直直的飛出。


    嶽淩月本以為自己會重重撞到崖壁,卻被人有些生硬的抱住了。她迴頭看卻是剛剛還在自己懷中的唐前。方才的不適感也突然消失。而自己的位置已經被唐前的偶線拉到了唐前先前騎著的馬前,這馬早就成了刺蝟倒在地上。在鞍韉上還掛著偶線。


    嶽淩月皺著眉質問他:“你是知道有人會來劫,所以你早有準備?”


    “是。”唐前緩步走到嶽淩月的身前,彎腰替嶽淩月解下偶線。


    “那你還,還往這裏走?”聽到唐前話的嶽淩月卻已是怒不可遏。


    他無辜的一聳肩膀,“我有想不走,而且我也怎麽做了,”唐前站直身子點著嶽淩月白皙的鼻尖麵無表情的說道,“可你非得往前走。”


    經過片刻的須臾,箭雨又伴著弓弦的唿嘯而下,周圍殺出元兵喊聲已成合圍之勢。


    這陣仗說實話是有點大,唐前此時心裏也是有點發怵,握住傘柄的手因為用力過猛而變得發白。


    身後嶽淩月壓著劍柄,腳下已是風決飄然,劍意隨著周身的風開始流轉顯然已經運起了她的《刑風狂劍》的劍訣,


    對方聲浪以如海嘯遮天蔽日,嶽淩月臉上陰沉大聲對著唐前喊話:“既然你早就知道,你打算如何應對。”


    唐前自然是想過應對的,但是他心裏卻沒什麽底氣。用著幾乎是歎惜的聲音對嶽淩月說:“先扛過這陣兒箭雨。然後看看能不能跑。”


    “啊?!”嶽淩月不是沒聽清楚,而是有些驚訝。“本姑娘還以為你能有什麽張良計呐!”


    說著慢慢站起了身子,“沒有後退可言。”嶽淩月周身的風愈加凜冽。


    說著眼角瞄了眼早已插滿了箭羽戰馬,她輕輕的深唿了一口氣,似乎極力的壓製著什麽,用著略帶顫抖的聲音,“來呀!”


    修長的手指抽出劍,隨後反手將劍坐進鞘中。與風聽蟬橫刀化斬馬劍的方法完全一致。


    “那些跟著你的人,他們也是有爹有娘有親人的。”嶽淩月的語氣盡是冷峻的寒意。“你是公孫潛,一個值得別人跟隨公孫潛。”


    “唿——”唐前皺了皺眉頭目光飄向遠處,嘴角一挑又露出了他標誌笑容。“哦——放心吧。”


    唐前撐著傘當箭,眼神卻看著嶽淩月心中默語:明明你最恨那個因為眾生拋棄家人的父親公孫鈺,可到頭來卻是最像他的還是你。


    唐前隨手將精鋼刃傘射向敵陣伴著慘叫,哢哢的齒輪咬合聲由小變大,慢慢充斥著嶽淩月的耳朵。而她眼中的唐前卻伴著咬合聲也外表也裂了開來。裏麵露出一個亭亭玉立麵目冰冷的女娃。


    “這不是——”嶽淩月在迴憶裏反複確認,“在廬州城的……。”


    嶽淩月的聲音被嘈雜齒輪聲中淹沒。


    隨著一聲爆炸樹林中萬鳥驚飛,遠處樹冠上立著唐門衣著的兩人。


    “看著架勢唐前他動用禁術是確認無疑了,師傅。”唐傑恭恭敬敬說著。


    唐懷玉玉眉緊皺,“都安排好了?”


    “常遇春此時忙著呐,無暇脫身。朱元璋那裏小宮主打過招唿了。”


    “那隊玄甲騎兵不會來攪局呐?”唐懷玉看著遠方思緒萬千。


    “已經料理了。”


    唐懷玉頓了頓,看了一眼唐傑,“走吧。”話音未落,身形卻已成鬼魅最後消失。


    遠在平安大營的朱元璋聚精會神的寫著什麽,在朱元璋身旁馬夫人靜靜的看著,門外斥侯手捧著三百裏加急的呈文已在門外等候多時。


    徐達一身戎裝來到門前,看見門外的斥候先是一怔。隨手接過呈文,“你下去吧,正好我要見主上一並替你給了。”


    那斥候見徐達要幫自己心裏別提有多高興,於是便哼著小曲跑迴來休息去了。不過說來也奇怪的很,這三百裏加急呈文主上竟然一點不著急。


    徐帥高聲稟報:“末將徐達請見主上。”


    沒等裏麵說話,徐達便徑直走了進去。


    朱元璋停下手中筆,馬夫人隨即取來毛巾給他擦手。朱元璋擦過手對著馬夫人一笑,“看吧,老徐坐不住了。”


    徐達見狀剛要開口,誰知朱元璋卻先聲下令:“點齊兵將明日醜時做飯,卯時大軍開拔。”


    徐達一怔,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加急文書。隨即了然便領命去了。


    一旁的馬夫人卻是不解的問道:“徐達來有什麽事還沒說呐?”


    朱元璋笑了笑,“是為了唐前而來。”


    馬夫人聽到這個名字一頓,可朱元璋卻沒有察覺,自顧自的繼續說:“我們攻集慶兩次都失敗了,軍中必定有元軍耳目。所以定下一計:讓唐前押運輜重糧草,徐帥料定堅這細作會將此次押運兵糧輜重提前通報給元軍。隨後再對部分可疑的人透露路線。然後再對這部分人裏的一部分人說出這次押運的不是兵糧輜重……”


    “用剝洋蔥的方法,這樣時候的話就可以根據情況來判斷細作在哪部分人裏?”馬夫人一笑,“夫君這計可不高明。”


    朱元璋也跟著笑了起來,“高不高明不重要,這不押運隊遇到麻煩了嘛。”


    朱元璋話未說完臉上笑意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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