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冷眼旁觀,雖然慘叫聲不絕於耳。可在他心中更加堅定了,要平定天下的決心。


    一個心在天下的人,他是無情的。他不不在乎這一戰中死多少精兵強將,他隻在乎這一戰是否能勝利。


    這一戰如果連集慶路的門戶都打不下來,更不要說後麵的事情了。


    集慶城是一處虎踞龍盤之風水寶地,四周村鎮皆是產糧之地。


    他知道若想有爭得天下資本,這集慶成必須在其他兄弟部隊染指之前收入囊中。


    朱元璋登上戰船,這一舉動驚訝了在場所有人。他的腳前瞬間跪倒了一片。


    “請主上三思!”


    (請朱將軍三思!)


    他一步跨過眾人,頭也沒迴的對他身後的眾人說道,“今日我與眾兄弟共存亡,共進退。”


    常遇春命人驅使的小船在江中來迴遊蕩,自然而然注意到了江邊的這一幕。


    他皺著眉頭,持著黑櫻槍對這岸邊拱了拱手,“主上督戰便可。”


    朱元璋看著氣定神閑的常遇春頓時氣不打一出來,高聲喊道,“你不是想拿先鋒印嘛,現在正是時候。”


    常遇春二話沒說,對著船上的軍兵說道,“現在死了這麽多人,咱要是在岸上打破了突破口。你們佩不佩服?”


    船上的兵卒,早就對這個閑庭信步、仿佛一心旅遊觀光的將軍,早就心存不滿。


    一個夫長冷笑道,“你這廝少吹牛皮,若能扭轉著戰局,我把腦袋給你當酒壺。”


    “哈哈哈哈哈哈……”常遇春當即轉過身去,大聲喝道,“給本先鋒瞪大了眼珠子看好嘍,老子要一個人殺破他們鳥防線。哈哈哈……”


    隻見他將腳下的甲板一腳踢進江水,整艘小船也因為反作用力,急急的向前駛去。


    立於高台上的徐達,居高臨下看到常遇春的船。一舟破開了血紅色的江水,所過之處還以江水本色。


    徐達輕輕歎息,“和利劍一樣。”


    對岸的敵軍看到氣勢洶洶的常遇春,陣中的持矛步兵便開始在他要登陸的地方集結。


    元軍居高臨下,船麵飄忽不定。


    常遇春心下暗中思量,在不被人察覺的情況下,試了試腳下的力道。方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從船上一躍而起。


    因為在你用力的一瞬間,水麵可以將力道卸的一幹二淨。


    常遇春明白了為什麽花雲被三番五次都能被對麵擊退了。


    他心下笑話花雲:這武夫真是頭腦簡單,也不知道偷偷的試一試腳下。


    正這樣想著,不由自主的看向進攻受挫花雲。


    花雲仿佛感受到常遇春嘲笑的目光,於是兩人心照不宣的對視了一眼。


    常遇春用著不大的聲音說道:“呆瓜好好看看,小爺是怎麽做的。”


    船行至岸邊牆下三丈的,牆上的元軍用兩丈長的矛瘋狂的刺向常遇春。


    密集的矛頭,仿佛如蜂蜜的蜂巢。


    給人以十足的壓迫,隻見常遇春挺槍抖出槍花。銀亮槍頭猶如一條狡猾的銀龍,從左斜下方刺入“蜂巢”隨後向右畫出一個圈。將這些矛頭撥到另一側。


    常遇春隨後猛的震槍,這些元軍手上的長矛仿佛如蘆葦一般被掃斷一片。


    常遇春對身後的士卒喝道,“你們都往船尾走。”


    小船還在繼續前進,由於眾人都船尾去了,整條小船成了一個翹翹板。船頭被這不均衡的重量壓的高高翹起,讓在船頭的常遇春得以更加接近牆頭。


    他話聲未落,元軍的第二批長矛已經刺來。


    雙方距離已經不到兩丈,常遇春把手上的長槍擲向元軍人群。


    隨後常遇春側身一把抓住元軍的矛,同時腳下踩彎劍身。


    常遇春借著元迴抽長矛的力量,腳下再借劍的韌勁。兩下借力一躍而起。


    空中他單手舞劍連傷數人,終於在城牆上殺出一片自己的立足。提起自己的長槍,一手持著用剛剛用來當跳跳床的劍左右開攻。


    一時間銳不可當,剛剛因上不了對岸而備受欺辱紅巾軍。這一時間從常遇春殺出的空地上蜂擁而上岸。


    戰局逆轉讓徐達始料不及。剛要迴頭看唐前,卻發現他身後早已空無一人。


    徐達此時卻無暇顧及此其他,用自己洪亮的嗓音對下麵的兵卒喊道,“擂戰鼓,吹號角。全軍突擊。”


    ……


    在一個古香古色的木質房子裏,屋內點著嫋嫋熏香。稀疏的草簾後,一個青衣女子席地正坐。一雙纖細白皙的玉手,慢慢合上了用來傳遞消息的木牒。


    清靈的聲音在屋子裏繞梁,“把酒務必把公孫先生請來這兒。”


    隻見一個一身衣衫鬆鬆垮垮,手提葫蘆滿臉胡茬的中年男子,在地上升了伸懶腰,“我們真的要支持他嗎?我到覺得,他倒不像是什麽良主。”


    女子卻未言語,隻是淡然地一擺手,“可是城中百姓卻無不歡慶,天下共主莫過於此。”


    “可萬一我們的公孫先生不這麽認同,那該怎麽辦?難道還要再來一場君定熙豐之變?煙雨……”


    “不再用說了,去吧。”這名為煙雨的女子無情的打斷了他。


    把酒搖著頭,一個鯉魚打挺便向房外走去。


    煙雨看著他,滿目的惋惜,“君定台不能再內鬥了,所以公孫先生必須支持我們。”


    把酒出了煙雨樓,卻駐足不再向前。望著遍布烏雲的天空,自言自語的說道,“又是一年梅雨時,不知道還能不能喝到煙雨親手釀的黃梅酒”。


    說完他身形一個恍惚就消失在原地。


    姑蘇東籬世人皆知,江湖唱詞有言道:


    東籬把酒黃昏後,


    姑蘇煙雨江南樓。


    一隻笛蕭為作器,


    屍橫江野曲聲留。


    家族世居姑蘇,江湖上也鮮有東籬人行跡。


    族居之地煙雨、平江樓,風景如畫宛若天人閣,與少林藏經閣皆評為武林人士最夢想觀光的兩個去處。


    可近些年來銷聲匿跡,避世不出的東籬世家突然一改常態。


    積極的活躍於江湖,幫張士誠對抗大元百萬雄獅堅守三個月。使得名相脫脫不花全力剿匪的武統策略破產。


    一時間讓整個江湖重新認識了這個古老的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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