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前輕輕笑了笑,“嶽淩月沒有別的事情了,”唐前故意頓了頓,見她沒多大反應,便接著說道。“你說嶽鬆川是你的養父……”


    嶽淩月輕輕的皺了下眉,“是的,怎麽了?”


    “所以你姓嶽。可嶽姓不是你本姓吧。”唐前試探的問道。


    嶽淩月不屑的撇了一下嘴,“我就姓嶽。我就叫嶽淩月,不行嗎?”說著已經手中的劍拔出一半,滿眼都是威脅與怒意。


    唐前卻沒有像往常一樣求饒,或者道歉,“真好!你至少還記得和他們一些有關的事情。而我不管怎麽努力迴憶。這記憶裏隻有被帶迴後唐門的記憶。還有那個從來沒有見過她臉的藍衣女孩兒。”


    “藍衣女孩兒?什麽女孩兒,你說的不會是唐影雪吧?”嶽淩月剛說完,便又把眉毛擰在一起。“哼哼哼……迴憶裏竟然沒有我,你——”


    “有,隻不過跟現在不太一樣。”唐前頓了頓又說,“迴憶裏的你總是摩挲著下頜。”


    嶽淩月有些滿意的笑了笑說:“我那是在參悟、思考。”


    說完對著唐前一翻白眼兒。“你懂個屁。”


    唐前倒也不計較嶽淩月的表情,迴答道,“你說那個藍衣女孩兒不會是唐影雪的。她們兩個的性格好像不太一樣。”


    嶽淩月漆黑的眸子。瞬間定道在上欄杆的唐前。“那……是她?”


    唐前深深地歎了口氣,“誰知道哪?”


    嶽淩月聽見他的迴答,不可置信的張大的嘴巴。


    唐前低著頭:“迴想那一晚。我應該聽芸兒走的。如果我那個時候直接退到桃林深處……芸兒她,就不會衝過來替我擋下那一箭。我都不能確定那個藍衣女孩兒是不是芸兒。她出現在我的迴憶裏,從那破碎的場景中。我能感覺到她在用自己的一切來救我。像極了芸兒……”


    “emmmmm...。”嶽淩月笨拙地想安慰著唐前,良久才磕磕巴巴的說道,“你的情況青衍前輩和我們說過了。你的失憶和你沒關係,你不用道歉。


    而且那晚是芸兒自己的選擇”。嶽淩月抬頭看著月亮。“你們的關係這麽好。你一定會尊重她的選擇和決定。你不會、也不能把唐紫芸用生命換來的東西隨意舍棄。”


    唐前聽到這句話,知道她在安慰自己。雖然,自己從沒有想過輕生。但是和平時的嶽淩月相比,倒是很讓自己感動。


    唐前低頭問嶽淩月:“我們不說這些了。我現在突然好奇我們原來姓什麽。”


    “這很重要嗎?現在有這麽多事情應該讓去想。比如:你的劍法練好了嗎?你計劃好明天的事了嗎?我千裏迢迢去成都找到你,你有盡心盡力的調查我養父失蹤的事情嗎?”


    唐前略微沉吟了些許,然後問道:“我們這一路,你不覺得太順風順水了嗎?”


    嶽淩月微微一怔。“沒有,我們一路遇到了這麽多劫匪,還被官軍當做反賊抓起來,還幫反賊拿下了一座縣城。emmmm……也叫順風順水?”


    唐前並沒有管她的表情繼續說道:“不知為什麽,我有一種被人推著走的感覺。”


    嶽淩月摩挲了一下下頜,“要主宰自己,就得足夠強大。你會的那一點《青龍劍經》是我全真道道祖鍾離權的飛升三法之一。這套劍法蘊含我道家至理。剛好本姑娘是全真華山派的,我們華山以劍入道,我教你華山刑風狂劍。”


    也不等他說什麽,嶽淩月就捏起劍決隨意地舞了起來。口中振振有詞:“劍勢如水,無常無形。行劍如風,愈徐愈急。”


    隨著,這十六字從嶽淩月口中幽幽道出。這四周萬物仿佛被她融催動,隨著她的動作,時而天的天地驟變日月無光;時而溫暖和煦照人心房;時而悄無聲息如是大地上一草一木;時而萬鈞匯於一點勢不可擋。


    嶽淩月一套劍法舞畢,興奮的迴頭看向,結果卻發現唐前走神兒了。頓時心中怒意叢生,一劍斬斷了唐前倚著的欄杆。


    唐前應聲從高處摔下。走神兒的唐前直到落地的一刻才迴神。


    隨後唐前從地上抬起頭一臉不解的看著嶽淩月。


    嶽淩月早已怒上眉梢,對著唐前大喊道:“我辛辛苦苦的給你演武。你竟然還走神兒,真是太過分了!”


    唐前略帶愧意的傻笑,“你再給我演示一遍吧……”


    “去死吧你——”嶽淩月憤然離去。


    隻留唐前一個人在原地眨巴眨巴眼睛,嘴裏喃喃自語:“其實……我可能懂了,再看一遍的話……”


    看著她離開的身影,唐前把後半句咽了迴去。低頭摩挲自己的銅戒指。


    ……


    在朱雀大街邊,一座漢時建箭塔上。風聽蟬和一個丐幫模樣的人,一同麵向著冷清街市。


    這乞丐穿的比街邊乞討的乞丐稍稍得體。但左邊的臉上有著一條從眼睛一直到下頜疤。


    “子蝕?你看著原來熱鬧大街上,現在一個人都沒有了。”風聽蟬惋惜的輕輕歎了口氣。“宮主那小娃娃派你來,是有甚麽大事要說嗎?”


    “他還是那句話。”子蝕兩隻手按在一根光滑的竹竿上,這竹竿掛著一個髒兮兮的酒葫蘆。


    “又讓我小心行事?世界上哪有那麽多小心。”風聽蟬把自己的刀,橫放在欄杆上。一個手托長著胡茬的下巴,一雙深邃的眼睛呆呆的望著那冷清破敗的街市。


    “這次五苗那邊來的人可不是好惹的。”子蝕東自己的手蹭了蹭臉上的疤。


    “五苗巫神教哪一派的?”風聽蟬毫不在意的問道。“他們不就那幾個女子有點本事嗎?”說到這裏,他輕笑一下後接著說,“他們教規上規定:教中女子不能離開玉龍雪山的庇護……”


    子蝕無情的打斷道:“是青苗的人!”


    風聽蟬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你確定消息無誤?”


    子蝕麵對風聽蟬質疑非但不惱,似乎還在欣賞他此刻的表情。帶著玩味的語氣說接著說,“丐幫的消息什麽時候有誤過?”


    隨後,子蝕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宮主說了,萬事隨緣就好。切不可勉強行事。天下大勢,已禍起黃河。《青龍劍經》對我等……”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這句話我都快背下來了,你說這麽大聲幹嘛?”風聽蟬嫌棄的看了他一眼。“這次武林大會武當沒來。現在應該要做的事情是,如何讓那小子離開嶽淩月。這樣的話,不管嶽淩月搬誰來當救兵,就都沒有用。”


    子蝕點頭表示同意。“沒想到雪峰山上的那幾個女人,除了在床上還能有別的用。對了,唐門的那個小丫頭怎麽辦?”


    “她有個孿生弟弟……”風聽蟬說完就又繼續望著那街市發呆。


    子蝕聽道風聽蟬的話轉身便離開。


    風聽蟬突然間像想起了什麽,對將要離開的子蝕高聲說。“……你手下,留情……”


    “我知道了。”子蝕不耐煩打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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