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冬來,兩個月的時光悄然而過。轉眼間,肖齊盛京已經迎來了隆冬,更別說最靠北的錦州了。


    “將軍,匈奴今日早上又派人來襲城了。”


    上首之人皺了皺眉,“戰況如何?”


    “迴將軍,和前幾次一樣,匈奴在城下叫囂了一陣,在咱們士兵射完一輪箭雨之後便退了。”


    上首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大婚之後迴到錦州的三皇子。


    三皇子用手捏了捏眉心,“行了,你先迴去,告訴手下的人,明天來營中開會。”


    錦州雖說地理位置重要,但這些年匈奴老實了不少,再加上來這的將軍都有自己的府邸,也在這兒安了家,所以一般都是住在家中,營中是輪流值班的製度。


    “是,屬下告退。”


    等人下去之後,三皇子便放下了手中的情報,心中漸漸生出不好的預感。


    他來錦州已有十多年,與匈奴也算得上熟悉。


    往年匈奴冬日裏沒了糧草是會來搶掠的,但是每每都是被他或者衛國公率兵給打迴去。


    匈奴也沒和肖齊撕破臉麵,所以每年冬天來打上一仗,見得不了好處,便會迴去老實待著,隻是今年卻出了異常。


    自從進入十一月以來,匈奴已經兵臨城下五次,隻是每次都不像是要打仗,更像是過家家,挨下一輪箭雨就走,也不多說廢話。


    多年的軍事嗅覺告訴三皇子,這件事情絕對沒有那麽簡單。


    匈奴的反常更像是陰謀之前的試探,等到機會來臨,便會狠狠的咬上來。


    三皇子越想越不對勁,便寫了奏章讓人送去盛京。


    正要放下筆,又略覺不妥,便又提筆寫了一封信。


    “這封信用咱們自己的人送到毓王手裏,一定要小心。”


    “是”


    黑衣人接下信便領命而去,這是他自己培養的勢力,用著也放心。


    三皇子倒不是不相信朝廷,但這事兒實在是有些玄乎,朝廷絕對不可能為了這場‘他察覺出來的戰事’派來援兵,所以他隻能先定下預備方案。


    等一切安排好,三皇子才趁著夜色從軍營中迴了皇子府,畢竟府裏有他心心念念的人。


    而這迴去的路上三皇子也是思索了一路,若是真有一場戰事,夢璿自是不能留在錦州了。


    ……


    穹遠禦書房


    “王爺,近日匈奴屢次出兵騷擾我北境,實在是不能讓人不妨啊。”


    司徒玨一身黃衣,懷裏虛虛攬著身穿明黃色龍袍的司徒洵。


    “傅將軍有何高見?”


    “啟稟王爺,末將以為應派兵前去北境,以防萬一。”


    “傅將軍為何以為我會為了這麽一樁莫須有的戰事而調兵去北境?”


    司徒玨麵上表情未變,但身上的威壓卻讓上過戰場,見過無數屍體的傅將軍感到了壓力。


    “匈奴數次騷擾,卻不進犯,很顯然是在試探,若不調兵,末將害怕會被匈奴打一個措手不及。”


    司徒玨聽了這話麵不改色,“正如傅將軍所說,匈奴是為了試探我穹遠的兵力,那傅將軍以為調兵多少合適?”


    “迴王爺,末將以為不能太多暴露實力,也不能太少以至於措手不及,所以,三萬到五萬最合適。


    而且匈奴最擅長騎兵,所以黑雲騎也應該在調兵之內。”


    黑雲騎,是上任帝王一手創建的騎兵,等到了司徒玨的手中,更是被發揚光大,如今已有八萬人馬,可謂是以一當十。


    而這等厲害的兵種自然是由帝王親自掌握,如今司徒洵年幼,兵符自然是在司徒玨手裏。


    “傅將軍先下去吧,本王會好好考慮的。”


    得了攝政王的半個允諾,傅將軍也就放下了一半的心,“是,末將告退。”


    等傅將軍下去後,司徒洵才抬頭看向自己的皇叔,眨了眨眼睛,“皇叔,是要打仗了嗎?”


    司徒玨摸了摸司徒洵的頭,“且需要再看看,我們不急。”


    因為穹遠軍事實力發展迅速,自五年前一仗大敗匈奴之後,匈奴已經五年不再來犯,反而是去騷擾肖齊的多。


    可是今年卻突然來犯,實在是毫無征兆,亦毫無理由。


    此時司徒玨因為匈奴內部行動隱秘,再加上時間差的存在,還未收到肖齊北境亦遭侵犯的消息,不然他隻會覺得更加詭異。


    ……


    金嶽陳丞相府。


    當朝丞相陳海已經看完了眼前的密信,心中可謂是七上八下。


    曆代陳氏的當家人都守著一個秘密,那就是他們效忠的主從不是金嶽皇帝,而是另有其人。


    如今百年的時光而逝,陳海萬萬沒想到到了他這一代,竟迎來了如此之變局。


    心中可謂有激動又緊張,仿佛多年隱匿的努力都得到了迴報,熱血都為之沸騰。


    他將信用油燈點燃,毀屍滅跡,又提筆寫下了一封信,上麵隻有一個字,“諾”


    “將此信送迴去吧,我們的大計就要成了。”


    陳海對暗處說了一聲,一黑袍使者便領命而下,卻沒有給陳海任何迴應,動作也不見尊敬。


    陳海也不甚在意,畢竟此人效忠的並不是他,他是信使,是直屬於上麵的那位,與他也算得上稱得上一聲同僚罷了。


    ……


    “殿下,此次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


    四皇子府的地下密室裏,陳勝正襟危坐,眼中卻又激動之色。


    四皇子隱在暗處,看不清他的神情,但話語裏也透露著愉悅。


    “本來也沒想這麽快動手,隻是被逼至此,實屬無奈。”


    “這江山本來就不是三國的,如今我們拿迴來也是理所當然。”


    陳聲今日心情顯然好得很,“如今萬事俱備,隻欠東風,等匈奴動手,我們便三管齊下,界時肖齊陷入內憂外患之地,便隻能成為我們的囊中之物。”


    四皇子沉默了一會兒,才有緩緩說道,“何止肖齊,金嶽苟延殘喘了這麽久,等拿下肖齊,便一起收拾了吧。至於穹遠,先放著。”


    四皇子眯了眯眼,“看在肖齊皇室撫養之恩的麵子上,我會給他們一個痛快,定不讓他們死的太過難看。”


    陳聲聞言便行了跪拜大禮,“殿下仁慈,實乃我朝之幸!”


    “嗬,這一天,終於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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