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有人對聶雨瀟下了最惡毒的詛咒,可聶雨瀟還是一夜好夢。


    沈清韻的事情並沒有影響到聶雨瀟的心情,她也並不擔心。就算在怎麽樣,也是迴去之後的事情了。


    因為臨近年關,冬獵隻有十天的時間,接下來的幾天並沒有出多大的事情,天越來越冷,聶雨瀟大多時間都是在帳篷裏和火寶兒一起度過的。


    或許安詳的時間過的總是格外快,轉眼間已經到了冬獵的最後一天了,明日一早便要啟程迴京了。而男子們的比賽也已經到了末尾,皇帝心中也有了數,等到迴京之後,皇帝便會下聖旨到表現優異的世家中宣讀之意,沒錯,是下聖旨。十年一次的三國會晤,自會是明年全天下最最有看頭的戲。


    聶雨瀟今天並沒有什麽打算,主要是天越來越冷,加之聶雨瀟自己懶得動,就像再待帳篷裏呆一天。


    聶雨瀟像往常一樣逗著火寶兒,可心裏卻沒由的不安,總覺得有什麽事要發生一樣。就這樣又惶惶不安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聶雨瀟終究是惹不住了,“兮月,你出去看看有誰不在帳篷了。”


    兮月早就習慣了,這幾天主子一直要她留意著毓王,穆親王,還有聶家人的動靜,就是害怕發生什麽不測。有時候兮月覺得主子就像個七八十的老太太,總有操不完的心。


    等到兮月出去後,聶雨瀟端起桌上的熱茶喝了一口,想要壓住心下的不安,可卻並沒有什麽用,直到兮月迴來,聶雨瀟的心才從喉嚨眼放了下去。


    “迴主子,其餘的人都在帳篷,或在外麵比試,看熱鬧,隻有穆王爺一早就去了樹林狩獵。”


    聶雨瀟的心又提了起來,“一早?他什麽時候走的,和誰去的?”


    “聽玄金說,穆王爺天剛亮的時候就走了,身邊隻有玄木跟著。”


    聶雨瀟已經心中的不安逐漸放大,將火寶兒放了下去,“我心裏有些不安,想出去一趟,你留下來做個照應。”


    兮月也知道可能出事了,臉上出現了著急之色,“主子,您不帶我一起?”


    聶雨瀟沒有迴頭,“我自己可以的,你留下就好。”


    兮月也知道主子一旦認真起來,她就隻能服從命令,隻低頭說道,“是,兮月明白。”


    因為時間緊急,聶雨瀟從近處牽了匹馬就飛奔而去。雖然著急,可聶雨瀟還有理智,選了一條人少的地方進入樹林。


    等到進入林子較深處後,聶雨瀟就放慢了速度,想聽聽有聲音發出沒有,可周圍安靜的厲害,聶雨瀟心裏著急,卻更不敢亂跑,因為她知道一旦跑錯了方向就會更加浪費時間。


    聶雨瀟來之前了解過狩獵場的地形,知道狩獵場的北方,也就是這片樹林的後麵有一處懸崖。


    聶雨瀟在心中仔細想了一下,還是駕馬向北方疾馳而去。不到一會兒,聶雨瀟就聞到了鮮血的味道,地上的血跡也是一路向北蔓延,聶雨瀟不敢再有什麽猶豫,再次向北出發。


    又用了半炷香的時間,聶雨瀟才出了樹林,縱然有了心理準備,聶雨瀟還是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十幾個黑衣人已經躺在地上,可依舊有一片的黑色正在圍攻最中心的二人。


    沒錯,已經是一片,根本數不過來,可見幕後之人下了多大的狠手。


    聶雨瀟來不及多想,一個飛身就到了穆謹言的身旁。


    穆謹言一身紅衣已經更加鮮豔,一看便是用鮮血染成的,至於是別人的還是自己的就無從知曉了。


    聶雨瀟看出他臉色蒼白,心中生氣,但更多的是心疼,所以她也沒給穆謹言好臉色,大聲叫道,“你瘋了,一個人帶玄木出來是想死嗎!”


    穆謹言好像一下子就虛弱了不少,半實半虛地靠在聶雨瀟的身上,不管玄木在前麵苦撐,嘴角還是揚起了一抹足以讓天地失色的微笑,“因為我知道你迴來。”


    聶雨瀟隨手擊退一個想從後麵進攻的刺客,瞪了一眼穆謹言,“你這美人計對我完全沒用,等我殺光他們,就來和你算賬。”


    此時的刺客們已經因為聶雨瀟的加入而停了下來,聶雨瀟看著那些人勾起了一抹玩味的微笑,“陳丞相可真是下了血本啊。”


    其中一個黑衣人的眼眸瞬間一縮,聶雨瀟便知道自己說對了,那便沒有留下他們的必要了。


    玄木此刻已經退到了聶雨瀟的身後,聶雨瀟看著他滿身的傷痕,皺了皺眉,“和穆謹言給我站邊上去!”


    玄木知道聶雨瀟已經發火了,因為連穆美人都懶得稱唿了,已經是直唿大名了。


    玄木也知道事情緊急,便乖乖的退在了一邊。那些刺客們見這種情況臉上都有些不屑,一個小丫頭片子想一人對付他們嗎?


    不知道是誰現發出了一聲輕笑,接著又有不停的笑聲傳來,聶雨瀟從腰帶裏抽出了凝血練,手中的白緞已經擊倒了一人的心口,不在乎那些人異樣的目光,聶雨瀟毫不在意地一笑,“今日我便教你們一句,壞人一般死於話多。”


    聶雨瀟不給他們反應的時間,一身湖水藍身影便躥入了刺客之中,手中的凝血練不斷飛出,一擊致命。


    那些刺客們也都專心應對起來,可那凝血練像是有了眼睛,直直從劍的空隙擊到胸口,直捅出了個大窟窿,鮮血遍地。


    可那白練上卻沒有一點紅。凝血練之所以叫做凝血練,是因為凝血練是用特殊的材質製成,並不會沾血,看似柔軟,實則是殺人利器。


    聶雨瀟是真的動了殺氣,此刻的她哪還有平時的溫柔,穆謹言身上的血很難止住,若是不趕緊治療,他的身體又要不好。


    想到此處,聶雨瀟手下又快了一些,身上的氣息便是讓這些專門的刺客也是生出了怯意。


    就連站在穆謹言身邊的玄木,平時沒什麽表情的臉上也是充滿了驚訝,雖然他知道聶雨瀟很厲害,卻還是第一次見到聶雨瀟殺人,這樣的武功與殺氣已經不是他這種人可以相提並論的了。


    片刻的工夫已經隻剩下三人了,聶雨瀟嘴角又彎了彎,“你們是自己了斷,還是?”


    為首的那人已經是滿身傷痕,,他始終盯著聶雨瀟手中的白練,忽然說道,“凝血練?”


    聶雨瀟嘴上的笑意更深了,“沒想到還有個識貨的,可真是讓人感到欣慰,隻不過,你怕是沒有機會感歎了。”


    聶雨瀟眼神忽然變得淩厲,手中的凝血練飛中。竟是將剩下的那三人綁在了一起,聶雨瀟握住迴到手中的凝血練,不顧那三人的掙紮,“真想讓你們去告訴陳丞相惹我的下場,可你們既然來了,地獄便是你們唯一的去出。不過放心,我會讓他知道的,你們安心去就好。”


    手中力道一收,那三人發出一聲哀嚎後便軟倒在地,聶雨瀟收迴凝血練,渾不在意地笑了笑。


    自從寒驍死後,聶雨瀟下定決心要保護好身邊之人,那些人竟然還想動穆謹言,真是不知死活。


    此刻在穆謹言眼中,聶雨瀟一身清秀的湖水藍,站在一地的屍體之中,雖是有些可怖,但更多的是光彩。或許別人看到的是她殺人成魔,可在穆謹言眼裏,她卻是自己人生中的最重要的一抹光彩。


    聶雨瀟快速走到穆謹言的身邊,看著他越加蒼白的麵孔,話不多說,就開始扒他的衣服。還不忘對玄木說道,“你先迴去給包紮下傷口,給玄金報個信,你主子交給我就好。”


    偏偏穆謹言自己還毫不在乎,“你家毓王要是看到,想多了怎麽辦?”


    聶雨瀟並不想和他鬥嘴,“不勞您操心,我們之間便是十個你也不會誤會!”


    穆謹言笑出了聲,隻是聽起來卻有些自嘲。


    穆謹言身上的傷口還在流血,最深的一刀傷在了胸口,比女子還白皙的皮膚已經觸目驚心,聶雨瀟深吸了一口氣,便開始運功。


    穆謹言傷的太厲害,迴去止血根本來不及,聶雨瀟隻能運用靈氣來給他止血。


    穆謹言看見她手中的氣團,一手握住了她的手,那靈氣便消失了,“你幹什麽?你不想活了?”穆謹言深知那靈氣對聶雨瀟來說便是命,不可擅自亂用。


    聶雨瀟掙開了他的手,直接吼到,“我看你才是不想活了,不過是一點靈氣,沒了還能補迴來,你的命要是沒了,用什麽補!”


    聶雨瀟手上再次出現了一抹青色的氣團,那氣團緩緩地靠近了穆謹言胸口最深的疤痕,不過轉眼之間傷口的血就已經止住了。


    聶雨瀟又依此止住了別的傷口的血,才收迴手中的青霧。聶雨瀟麵色不改,穆謹言的心才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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