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有所相,皆是虛妄。繁華世事,一生浮夢。看透看破看淡。生活,成長,總是跌跌撞撞。有人來有人走,漸漸習慣一個人,漸漸坦然的去接受一切,讓自己浮躁的心歸於平靜。並沒有覺得孤獨,日子總是可以找到許多樂趣。有朋友,有同事,有家人,有各種愛好,有各種值得追求的東西,不必祝福,我想相忘江湖。


    就在金辰東在蘇辰陽的家裏與蘇辰陽父母共進晚餐的時候,我國西北某邊境。


    無邊無垠的荒漠卷集著狂風,似乎要吞噬這裏的一切。界碑的前方,出現了一支整齊的馬隊,排在最後的兩匹馬。拉著一個沉重的箱子,箱子上麵清楚地標記著紡織物的標誌。


    馬隊帶頭的人是一位戴著牛仔帽,身穿大皮衣,掛著墨鏡的壯漢,壯漢的臉上全部都是長長短短的疤痕,整個人顯得很猙獰。走在壯漢旁邊的是一位大眼睛,雙眼皮的少數民族男子,另一邊則是一位裹著軍大衣,頭發油膩,滿臉橫肉的中年男人。


    馬蹄踩在荒漠上的沉悶聲響,並沒有給這隻馬隊帶來任何的樂趣。直到那位中年男子從懷裏掏出了一隻皺巴巴的雪茄,這樣的沉靜才被慢慢打破。中年男子沒有找到火機,顯得有些焦急,他微微催動胯下的黑色大馬,直至馬兒與壯漢的棗紅馬平行。


    “大哥,身上帶火了嗎?我火找不到了。”油膩男子開口。


    壯漢迴頭掃視了一眼油膩男子,從皮衣大兜裏麵摸索出一個火折子,利落的扔給油膩男子,然後才開口:“老三,這裏的風沙大,等出了風沙口,你再抽吧,現在先忍一忍。”


    “知道了大哥,我先抽兩口,實在是憋不住了。”中年油膩男子熟練的撥弄好火折子,湊上嘴輕輕地吹了吹,點燃了手中皺巴巴的雪茄,美美的吸了一大口,這才搖頭晃腦的繼續問道:“大哥,為啥這次運貨不開咋們的牧馬人,偏偏要騎馬過境啊。”


    “你是不傻x了,最近風聲這麽緊,開車很容易暴露我們的行蹤,發動機的聲音也特別容易引來其他人的注意,你不要忘了這邊還有邊防部隊和邊防公安呢。還有民兵的騎兵連。”壯漢不耐煩的說。


    “可是大哥,既然查的這麽緊,為啥咋們這次運的貨要比前幾次多好多倍啊。”油膩男子又問道。


    “哈哈哈哈哈,老三,這你就更不知道了,老二這次在內地給咋們聯係了一位大買主,耀陽集團你聽過沒?那可是國內有名的大企業,大集團,身價幾十個億,這次就是他們耀陽集團的董事長蘇老爺子親自點名要的貨,價錢開的可是咋們之前的幾十倍啊。”壯漢一笑變的更加猙獰。


    壯漢笑了笑突然變的嚴肅起來,對著一旁的濃眉大眼的少數名族男子開口:“艾克拜爾,你確定咋們這次走的路線,沒有公安和部隊設的卡子吧?”


    那位叫艾克拜爾的少數名族男子燦爛一笑,搖晃著腦袋說:“李老大,你就放心吧,這條路我不知道帶著多少馬隊走過,肯定是萬無一失的,你就放心吧。”


    壯漢滿意的點點頭,感歎道:“那就好,你放心,等會出了風沙口,與我們老二迴合,好處是少不了你的,哈哈哈哈!”


    壯漢的名字叫李勝得,是一個過境走私集團的老大,在西北邊境這邊很有名氣。而壯漢身旁的中年油膩男子叫做於誌斌,是這個跨境走私集團的三號人物,心狠手辣,笑裏藏刀。還有一位集團的二號人物,名字叫做丁一凡,更是臭名昭著,走私販毒,殺人越貨,他都幹過。三個人合在一起,更是讓人聽起來就不寒而栗。


    這次丁一凡通過關係認識了耀陽集團的老爺子蘇青傑,並拜托他從境外幫忙給運一些仿製的高級汽車零件,以及一些弓弩還有仿製槍的零件,還有一些穿山甲和猞猁的鱗片以及皮毛。丁一凡很驚歎老爺子的大手筆,專門和自己的大哥李勝得商量了一下,最後決定從我國西北邊境把這批貨運進來,這才有了這支馬隊的出現。


    馬隊安靜的向前走著,殊不知在他們前方的土崖上,趴著兩位身穿山地吉利服的軍人,正通過望遠鏡,觀望著這裏的一切。


    為首的端著88式狙擊步槍的人目光炯炯有神,他的胸前佩戴者雙槍一個大拐,正是已經被提拔為中士的蘇濤,現在被調到某邊防連一班擔任副班長兼任狙擊手。蘇濤身邊趴著的觀察手是一位下士,蒙古族人,名字叫做田小牛,跟蘇濤對床睡,也是一位經驗豐富的老兵了。


    田小牛盯著馬隊大半天,才悄悄的開口問道:“副班長,這個情況咋們要不要匯報一下上級,我怎麽老感覺這個馬隊不太對勁,最後麵的兩匹馬拖著那麽沉的一個大箱子。”


    蘇濤壓了壓手中的狙擊槍,吐掉了嘴上的黃草根,才壓低聲音開口說:“我也覺得不對勁,這支馬隊不光是載貨重的問題,你看,他們的馬隊為什麽不走大道,偏偏挑了一條最兇險的小路,這裏麵肯定有貓膩,你等著,我來匯報上級。”


    “指揮所,指揮所,這裏是狙擊a組,我是組長蘇濤,收到請迴答,完畢!”蘇濤慢慢沉下腦袋對著耳朵下麵的耳麥說。


    “收到,這裏是指揮所,請將,完畢!”


    “報告指揮所,狙擊a組在b山崖執行潛伏任務,遇到一支馬隊,形跡可疑,請求檢查,重複一遍,狙擊a組在b山崖執行潛伏任務,遇到一支馬隊,形跡可疑,請求檢查,完畢!”


    沉默半晌,耳麥傳出聲音:“指揮所收到,先不要輕舉妄動,我們這邊已派出巡邏車輛前往你方,注意原地觀察警戒!,重複,不要輕舉妄動,以派出巡邏車輛前往你的位置,注意原地觀察警戒,完畢!”


    抬起頭的蘇濤看了看田小牛,兩人無聲的點點頭,默契的沉下了腦袋,繼續觀察。


    壯漢李勝得喝完了要上帶著的軍用水壺裏的最後一口水,晃了晃水壺,突然伸出胳膊做出了一個停止的動作,緊接著皺起眉頭對油膩男子說:“老三,你聽,荒漠上怎麽有汽車的聲音?”


    油膩男子於誌斌聽大哥這麽一說,舉起了脖子上掛著的望遠鏡,瞭望了一會,驚慌失措的對李勝得說:“不好,大哥,是邊防部隊的軍車,正向著我們這個方向開過來了。”


    李勝得用手遮住太陽遠遠地一望,一輛軍綠色的“勇士”吉普車在荒漠上正向自己這個方向狂奔而來。


    “老三你慌什麽,md,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兄弟們,抄家夥,看我的顏色見機行事。”李勝得說完話之後,馬隊中的七八個人的懷裏都傳出了“哢哧哢哧”的聲音,明顯是槍械上膛後的金屬迴撞聲,甚至靠近大箱子的兩個人,從懷裏掏出了鋸掉木把的蘇製ak—47。


    說時遲那時快,車子飛速刹在了馬隊的前麵,李勝得衝著艾克拜爾努努嘴,給了個眼色,艾克拜爾會意跳下馬來向著軍車走去。


    從軍車上跳下來五名身穿迷彩,手持95自動步槍的解放軍戰士,帶頭的是一名中尉,中尉伸出手臂,示意艾克拜爾停下腳步,然後才開口:“我們是某邊防部隊,現對你們的馬隊展開檢查,請全部下馬,並出示你們的有效證件,打開馬背上的背包以及箱子,方便我們進行檢查。”


    艾克拜爾憨笑著說出一段特有的民族語言,並且打著各種的手勢。


    中尉皺了皺眉頭,開口道:“注意警戒!”“嘩啦嘩啦”,幾位軍人散開,持槍警戒。


    “請你們全部下馬,有沒有會說普通話的人?”中尉做出了一個下馬的手勢。


    李勝得咬緊牙關,第一個下馬,隨後,身後的人陸續開始下馬。


    李勝得盡力擺出嫵媚的笑容,從懷裏掏出一盒雪茄,向前走了幾步,衝著帶頭的中尉開口:“長官!抽根雪茄吧,我會說普通話。”


    “請退往警戒區之外。”年輕中尉厲聲製止李勝得的行為。


    李勝得笑了笑,突然從後腰處拔出了一把大口徑的手槍,雙手持槍,對著年輕中尉連開三槍。身後的人看見李勝得開槍,以於誌斌為首的其他人,也迅速抽出身上的武器,隨著前方的軍人就開始掃射。


    中尉和其他幾名士兵迅速倒在了血泊之中,土崖上麵的蘇濤和田小牛望著這一幕,心在滴血。


    “qnmd”蘇濤掀開吉利服就要開槍,被田小牛狠狠撲倒。田小牛眼眶裏麵全是淚水,壓著已經把嘴唇咬出血的蘇濤開口“班副,你忘了我們這次執行潛伏任務,槍裏麵裝著的都是空包彈啊,你對他們開槍是沒有用的啊。”


    土崖下麵的李勝得見著地上的人已經被打成了骰子,這次揮揮手示意停手,喘了口粗氣。身後的馬匹受到了驚嚇,發出長長的嘶鳴,四散逃開,貨物散落一地。


    “大哥,我們這次可是把天給捅漏了啊,馬兒一跑,貨物可怎麽辦啊?”於誌斌哭喪著一張臉。


    “還管tm什麽的貨物,小命要緊,趕緊招唿兄弟們上那輛軍車,我們得趕緊逃往境外啊!”李勝得望著眼前的五具屍體兩眼發直,開口說道。


    幾位窮兇極惡之徒快速登上了“勇士”吉普,發動車輛,一溜煙沒命似的原路開迴。


    聽見吉普車遠去的聲音,田小牛這才放開了已經滿嘴是血的蘇濤。“啊......”蘇濤瘋了似的發出一聲大吼,連滾帶爬的衝下土崖。


    “中隊長,小王,大潘,浩子......”蘇濤的身上,胳膊上,雙手上都是滿滿的鮮血,緊緊的趴在幾位戰士的屍體上嚎啕大哭,幾度哽咽差點昏死過去,“為什麽,為什麽?”蘇濤對著遠去的車轍大吼,聲音已經撕裂沙啞。


    田小牛呆呆的站在蘇濤的身後,淚水已經在臉上留成了兩道淚痕,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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