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殤黎……你……”上官菱華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你做什麽?”


    夙殤黎像在極力克製著表情,但臉上的肌肉還是有些發僵,他保持著溫柔的笑意,但發出的聲音還是能聽出努力隱藏的痛苦。


    “女符全部完成,你便斷了所有的血契聯係,全心隻為符文綻放。這個步驟不可逆,不能再倒退,隻能讓符文綻放到極致,才有兩種解決的方式。”


    上官菱華感覺到鮮血走過符文的冰涼痛楚,頭一次這樣認真聽夙殤黎解釋女符的事。


    “第一種,讓你成為我的爐鼎,女符盛開可以將我所有的封印溶解;第二種,徹底解開女符。”


    說到這,夙殤黎的聲音已經有些發顫,他像是沒力氣再說下去。


    上官菱華苦於四肢依舊綁著,不能動彈,但她總覺得這樣下去不行,她想阻止。


    “夙殤黎,你先停下,你血流的太多了,會死的!”


    夙殤黎蒼白的嘴唇用力保持著笑意:“我很開心……你,還擔心我……不過……不會死的,不要緊。”


    花樣剛落,夙殤黎半身往下一沉,那黑晶管噗的一聲,直直的穿入他的心口。


    他落到了上官菱華的身上,有些重,那晶管在上官菱華胸前隻進了半寸,但是其餘的全部紮入夙殤黎的心髒,此時兩人就被這晶管緊黏在一起。


    因為貼的緊,上官菱華才感覺到,此時夙殤黎的身體居然也是冰涼的,那晶管繼續將冷血灌溉著她胸前的符文。


    像是要把她的心髒也冰掉。


    夙殤黎的眉毛、睫毛上已經結上了一層薄霜,原本出的汗珠也是凝結起來。他靠在上官菱華的肩頭,唿吸也很是不穩。


    上官菱華最擅長的就是醫術,她已經分辨出來,自己的女符狀態正在慢慢消散,胸前的符文雖然很冰很疼,但是那正在符文在溶解的感覺。


    而夙殤黎卻像是受著極大的痛苦,在消耗生命,已經是有氣無力。


    這……就是他選擇的,幫自己徹底解開符文的方式嗎?


    “為什麽用這樣的方法,為什麽不早說。”上官菱華隻感覺自己的心情也是翻天覆地變換了幾次。


    他是打算解開女符,為什麽不早點說,為什麽要用這樣激烈的方式,讓自己去誤解,去恨他!


    她內心已經認定了自己逃脫不開今天失身於他的命運,就算會恨他,也會隻能接受。


    但是《天機策》說的自己的命運,不是自己改變,而是夙殤黎選擇變化的嗎……


    “菱兒……”他靠著她耳邊,聲音發緊,是強忍著的。“我……喜歡你,是真的……”


    “嗯……”到這個地步,還有什麽不相信的。


    “但我怕……以後再也不能了……”


    上官菱華突然有些害怕,她想張開纏繞手上的時代,去為夙殤黎探脈,去止血,或者扶住他也好。


    可是同樣不能……


    “夙殤黎!你在說什麽!”


    “你恨的,你討厭的……宿命和一切……以後都不會再纏著你……你可以……開心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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