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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婦女們毒舌翻卷,把喚作唐三的男子罵了一個狗血淋頭。唐三倒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歪著頭,嘴裏叼著一根草莖,看著那些婦女,說道:“你們有完沒完,累不累?”


    唐三這一句話就像是往沸騰的油鍋裏潑了一瓢冷水似的,那些婦女立刻就炸了,拎著洗衣服的棒槌,氣勢洶洶地走上前去,圍住了唐三。


    石正峰有些擔憂,對酒君子說道:“這些娘們兒會不會打死那人?”


    酒君子說道:“不會的,唐三和這些娘們兒發生衝突不是一迴兩迴了,他有經驗。”


    石正峰大吃一驚,重新打量起那個唐三,心想,這一個大男人整天和一群娘們兒發生衝突,這這......這是什麽個心態?


    婦女們上前圍住了唐三,拎著棒槌,對著唐三指指點點,罵道:“你這個廢人,挺大個歲數連個媳婦兒都討不到,整天跑這裏來調戲我們,你還要不要臉?我要是你,早就撒泡尿,自己淹死得了。”


    唐三說道:“喂喂喂,你們說話有點根據好不好,誰調戲你們了?”


    一個婦女指著唐三,手指都快戳到唐三的臉上了,叫道:“我們在那洗衣服,你往河裏扔石頭,噴了我們一身水,還敢說不是調戲我們?!”


    唐三苦著臉,說道:“我往河裏扔石頭那是在玩兒呢,我沒看見你們。”


    一個滿臉橫肉的婦女瞪著眼睛,一副餓虎吃人的模樣,叫道:“我們一群大活人蹲在那,你看不見?你瞎呀?”


    唐三說道:“那有一棵樹,擋住我們的視線了。”


    又有一個婦女扯著嗓子叫道:“姐妹們,別聽他胡說八道,前些天他跑到我們家柴火堆前撒了一泡尿,那股騷-味兒現在還在我家門口沒散去呢。”


    “對,這小子就是一塊臭肉,前些天他還要偷我們家牲口呢。”


    唐三苦著臉,說道:“我沒有偷你們家牲口,我那是在和你們家毛驢聊天呢。”


    “我呸!”剽悍的婦女一口唾沫啐在了唐三的臉上,“你她娘的撒謊都不能好好撒,和我們家毛驢聊天?我們家那毛驢是母驢,怎麽著,你看上它了,想娶它迴家當媳婦兒呀?”


    婦女們發出了一陣貓頭鷹似的笑聲,唐三看著那剽悍的婦女,嬉皮笑臉地說道:“我就是討媳婦兒,也得討你這樣的,你一個人頂得上十頭驢。”


    那剽悍的婦女有些呆愣,眨了眨眼睛,問身邊的同伴,“他這是在誇我,還是在損我?”


    婦女們想了想,說道:“我們覺得他好像在損你。”


    嗷的一聲,母老虎發狂了,“唐三,我日你老娘!”


    母老虎掄著棒槌,劈頭蓋臉朝唐三打了過去,唐三連忙遮擋著,向後退去。婦女們一起掄著棒槌圍攻上去,有的婦女覺得使棒槌不順手,就扔掉了棒槌,亮出爪子去撓,這母獸之爪可是戰場上的利器。


    酒君子皺起了眉頭,叫道:“不好,唐三要撐不住了,咱們趕緊過去幫忙。”


    酒君子和石正峰衝了過去,要給唐三解圍,還沒等他們衝到麵前,那些婦女突然停止了攻擊,站在那裏呆呆地看著唐三,緊接著就是一陣刺穿耳膜似的驚叫,那些婦女扔掉了棒槌,捂著眼睛,轉身逃跑。


    等婦女們都跑開了,石正峰見到了令人震驚的一幕,唐三扯開了自己的袍子,袍子裏麵赤條條的,什麽也沒穿,身上那點男性特征全都暴露出來了。


    唐三挨了一些打,鼻青臉腫的,看著那些逃跑的婦女,得意地說道:“幸虧老子急中生智,要不然還不得被你們這群臭婆娘欺負死了。”


    婦女們逃遠了,唐三這才發現酒君子、石正峰站在自己的身邊,他麵露微笑,朝酒君子拱了拱手,說道:“酒兄,別來無恙呀。”


    酒君子皺著眉頭,說道:“老癲,你把衣服穿上好不好?”


    “好的,”唐三一點羞臊之意也沒有,笑嗬嗬地穿上了衣服。


    酒君子指著石正峰,向唐三介紹道:“這位是石兄弟,是我們的客人、朋友。”酒君子又介紹唐三給石正峰,“這唐三是我們七兄弟之一,人稱‘癲君子’。”


    石正峰大吃一驚,唐三這瘋瘋癲癲的樣子,竟然還名列“蜀中七君子”。


    唐三整理好了衣服,從後腰處抽出了一把破破爛爛的折扇,拿在手裏擺弄了幾下,說道:“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石正峰朝癲君子拱手行禮,說道:“失敬,失敬。”


    癲君子笑著拍了拍石正峰,說道:“客氣什麽,你是老酒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陪老酒喝酒了嗎?”


    石正峰說道:“喝了,昨天剛喝完。”


    癲君子露出驚訝的神情,說道:“厲害呀,昨天和老酒喝完了酒,今天還能出門走路,看來你也是酒桌上的一條好漢呀。”


    酒君子說道:“喂,你這癲子,說的好像和我喝酒有生命危險似的。”


    癲君子說道:“不是好像,與你喝酒那就是有生命危險。”


    酒君子一腳踢向了癲君子,癲君子跳起來,躲了過去,嬉笑道:“老酒,你和這石兄弟要去哪呀?”


    酒君子說道:“我帶著石兄弟去老花那看一看。”


    癲君子說道:“我也挺長時間沒見到老花了,我和你們一起去吧。”


    癲君子和酒君子、石正峰一起趕路,在路上,癲君子和石正峰聊天,一邊聊天,一邊把手伸進衣服裏,搓來搓去的。


    石正峰看得直皺眉頭,癲君子卻是一臉的坦然,搓了半天,搓出來一粒鵪鶉蛋大小的泥丸,嘭的一聲,彈了出來,石正峰心驚肉跳,嚇得倒吸一口涼氣。


    彈出了一粒泥丸之後,癲君子還沒有搓過癮,又把手伸進衣服裏,繼續搓著,看著石正峰,說道:“石兄弟,你怎麽愣住了,說呀,咱們剛才說到哪了?”


    石正峰心想,這癲君子也不適合當官,他要是穿上了官服,在大堂上搓泥丸、摳腳丫子,那還不得把官府的臉麵都丟盡了,還不得把蜀王逼瘋了?


    蜀中七君子,石正峰已經見到了四個,這四個沒一個能出山做官的,石正峰隻能把希望寄托在剩下的三位君子身上。


    石正峰跟著酒君子、癲君子走出去一段路,走到了一座籬笆院門前,透過籬笆牆,石正峰看見院子裏種滿了各種各樣的鮮花,五顏六色,爭奇鬥豔,匯聚成了一片色彩的海洋。


    石正峰不禁讚歎了一句:“真漂亮呀。”


    酒君子說道:“這些花都是花君子精心栽培的,走,咱們進去看他在不在家。”


    酒君子帶著石正峰走進了籬笆院,叫道:“老花,你在不在家?來客人啦!”


    茅屋裏走出來一個人,這個人中等身材,一副和善的模樣,穿著粗布麻衣,幹幹淨淨,一塵不染,詫異地看著石正峰。


    酒君子給兩個人做了介紹,“這位是石兄弟,是我們的朋友。石兄弟,這位是花君子。”


    石正峰向花君子拱手行禮,說道:“見過花先生。”


    花君子還了一個禮,說道:“客氣客氣,什麽先生,我就是一個鄉下花匠,快,咱們屋裏坐吧。”


    花君子請酒君子、石正峰進屋,突然,花君子翹腳、探頭,向遠處看了一眼,勃然大怒,叫道:“癲子,你這王八蛋,別在我的花田裏撒尿!”


    癲君子嚇了一跳,身子一抖,淋到了袍子上,他一邊係著腰帶,一邊說道:“老花,你幹什麽呀,大唿小叫的,嚇得我都尿到袍子上了。”


    花君子指著癲君子,叫道:“你要是弄死了我的花,我就把你身上那灑水的噴頭割了!”


    癲君子嚇得一哆嗦,捂住了下身,說道:“老花,用不著這麽狠吧,我這是在給你的花田施肥呢。”


    花君子叫道:“少廢話,要麽進屋喝茶,要麽給我滾蛋,趕緊選一樣。”


    癲君子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說道:“我選擇進屋喝茶。”


    花君子帶著石正峰、酒君子、癲君子進了茅屋,茅屋裏沒有奢華之氣,裝飾得很簡樸,但是,這簡樸之中透著一股清新。


    “請坐,”花君子擺了一下手,石正峰坐在了一把椅子上,酒君子、癲君子也坐了下來。


    癲君子環顧四周,說道:“老花,你這小屋子收拾得不錯呀,今晚我就不走了,在你這住幾天吧。”


    花君子拎著一壺熱水走了過來,聽了癲君子的話,立刻瞪起了眼睛,叫道:“不行!”


    癲君子撇了一下嘴,說道:“都是朋友,幹什麽這麽不近人情?”


    花君子說道:“你要想在我這裏住幾天也可以,你去洗澡,換一身衣服。”


    癲君子扭扭捏捏,說道:“不行,我不能洗澡。”


    石正峰莫名其妙,在旁邊問道:“為什麽?”


    癲君子趴在石正峰的耳邊,說了三個字“傷元氣。”


    花君子說道:“癲子,要不是看在老酒和石先生的麵子上,就你這髒兮兮的德性,我都不能讓你進門。”


    癲君子不修邊幅,邋裏邋遢,花君子和癲君子恰恰相反,一身潔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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