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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正峰走在鎮子裏,看見一群羌族武士聚在一塊空地上,酒氣熏天,東倒西歪,身邊散落著亂七八糟的骨頭,麵前有一堆灰燼,其中還有幾點火星在燃燒。看樣子,這些羌族武士在這整整喝了一夜,現在還沒醒酒呢。


    兩個羌族武士勾肩搭背,搖搖晃晃,手裏拎著酒壺,一邊“嘎嘟嘎嘟”說著羌語,一邊往肚子裏灌酒。


    石正峰避開那些羌族武士往前走,看見一群華夏男子在羌族武士的監督下,拿著鐵鍬挖坑,把一具具屍體扔進大坑裏,這些屍體當中,絕大多數都是華夏人。


    石正峰心想,這些羌人還真的要在此久居,要不然,他們何必理會這些屍體。


    這些羌人要久居小鎮,所以,他們得保持一下環境衛生,否則的話,屍體丟得到處都是,時間久了,不僅要散發出屍臭,還要滋生病毒。


    石正峰的目光在那幾個挖坑、埋屍的華夏人身上掃來掃去,突然眼前一亮,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蕭劍。


    昨天晚上,石正峰和福伯睡著了之後,蕭劍越想越坐不住,自己身為主角,怎麽能丟棄女主角,一個人逃跑呢,這也太不霸氣,太不爽文了。


    於是,蕭劍就一個人跑迴了鎮子裏,剛進鎮子,他就遇到了幾個羌族武士。幾個羌族武士沒費吹灰之力,便把蕭劍打倒在地。


    本來,羌族武士想著一刀宰了蕭劍,不過,嘀咕了一番之後,他們沒殺蕭劍,而是押著蕭劍到了一間茅屋裏,給他們當苦力。


    麵對羌族武士的淫威,蕭劍的驕傲、霸氣全都煙消雲散了,蔫頭耷腦的,為了保命,乖乖地當起了苦力。


    蕭劍悶頭幹活兒,沒有注意到石正峰,石正峰盯著蕭劍,心想,自己該怎麽救走他呢?


    石正峰正發呆,一聲叫喊響起,把他嚇了一跳,他扭頭一看,一個羌族武士指著他,嘰哩哇啦地走了過來。


    石正峰聽不懂羌語,呆呆地看著那羌族武士,不知所措。


    羌族武士見石正峰不答自己的話,起了疑心,嗖地一聲抽出了刀,麵色凝重,繼續說著石正峰聽不懂的羌語。


    石正峰靈光一閃,想起了他剛才聽見的羌族武士的話,便張開雙臂,笑嗬嗬地朝那羌族武士走了過去。


    羌族武士提刀指著石正峰,大叫大嚷,那意思是讓石正峰停下來。石正峰還是笑嗬嗬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摘下了羌族武士腰間的酒袋,高高舉起,叫道:“嘎嘟嘎嘟。”


    剛才,石正峰看見羌人喝酒的時候,嘴裏喊著“嘎嘟嘎嘟”,便記下了這句話,什麽意思不知道,反正是喝酒的時候說的。


    羌人與華夏人要單純一些,那羌族武士見石正峰會說羌語,有些呆愣。


    石正峰露出人畜無害的樣子,舉著酒袋,嘎嘟嘎嘟叫了半天,然後揚起脖子,咕咚咕咚,大口大口地喝起了酒。


    石正峰直皺眉頭,心想,這羌人的酒還真他媽夠烈的。


    羌人喝酒是有規矩的,對方喝多少,你就得陪多少,否則就不是男人。羌族武士見石正峰把整整一袋子酒都喝下去了,糾結了半天,一咬牙,一跺腳,喝!


    羌族武士拿著酒袋,像石正峰一樣,一口氣喝了個幹淨。


    這羌族武士昨晚喝得酩酊大醉,宿醉未醒,又喝了這麽多的酒,胃裏一陣翻湧,彎著腰,哇哇大吐。


    石正峰扔了空酒袋,不理會那羌族武士,向前走去,走近了埋屍坑。


    正在搬運屍體的蕭劍看見了石正峰,喜出望外,停下來,說道:“石老,你......”


    石正峰快要被蕭劍折磨瘋了,自己穿著一身羌人的衣服,難道他就看不出自己是在偽裝身份嗎?他這麽直接地和自己打招唿,自己豈不要暴露?還怎麽救他?


    趁著蕭劍一句話還沒說完,石正峰衝上去,對著蕭劍就是一頓拳打腳踢。蕭劍被打蒙了,心想,石老瘋了嗎,他為什麽要打我?


    旁邊幾個羌族武士見石正峰發瘋似的毆打石正峰,連忙上前阻攔,嘰哩哇啦,說了幾句羌語。


    石正峰喝了一袋子的酒,身上滿是酒味兒,他正好借著這酒味兒,裝出一副醉醺醺的樣子,奪過羌族武士的酒袋,沒頭沒腦地叫著:“嘎嘟嘎嘟。”


    在羌語裏,嘎嘟是類似於幹杯的樣子,幾個羌族武士看著石正峰那副醉態,聞著他身上那股酒味兒,用羌語說道:“這兄弟可真是沒少喝呀,醉得這麽厲害。”


    幾個羌族武士覺得石正峰醉得沒法溝通了,便鬆開了手,叫他走。


    石正峰踉踉蹌蹌,從蕭劍身邊走過,故意摔倒,對蕭劍低聲說道:“別和我說話,也別點頭,我會想辦法救你。”


    蕭劍呆呆地看著石正峰,石正峰站起來,向遠處走去。羌族武士掄起鞭子,抽在了蕭劍的身上,嘰哩哇啦地叫著,那意思是叫蕭劍快點幹活兒,別偷懶。


    蕭劍和幾個華夏男子把屍體都掩埋好了,羌族武士驅趕著他們,來到了一間大房子裏。這大房子原本是一座倉庫,現在成了關押蕭劍他們的監獄。


    蕭劍身邊的幾個華夏男子戰戰兢兢,感覺羌族武士的砍刀就懸在頭頂,隨時隨地都會劈砍下來。而蕭劍則精神煥發,走起路來都挺胸抬頭。


    蕭劍心想,我是主角,現在的困厄隻是一點小小的磨練而已,主角是不會死的,而且最終的人生贏家隻能是主角。


    蕭劍正大搖大擺地邁著方步,突然,一個黑影從角落裏竄了出來,一把揪住了蕭劍的衣領。蕭劍嚇了一跳,仔細一看,是頭纏紗布的索太保。


    “王八蛋,可讓我逮著你了!”索太保掄起拳頭,打在了蕭劍的臉上。


    蕭劍勃然大怒,心想,連主角都敢打,看來你小子真是活膩歪了!


    蕭劍和索太保糾纏著,扭打在一起,兩個人也不講究什麽武道,抓撓啃咬,潑婦掐架的招數都用上了。


    這時,外麵的羌族武士聽到了打鬥聲,衝了進來,大吼大叫。蕭劍和索太保打得正激烈,羌族武士吼叫的羌語也聽不懂,不管了,繼續打。


    幾個羌族武士身邊站著一個華夏打扮的青年人,叫道:“你們倆活夠了嗎,軍爺叫你們住手!”


    這個青年人名叫狄海,是小鎮裏的百姓,他是羌族人,不過祖父一代就遷居秦國,成為了秦國的百姓。


    秦國並不是一個純粹的華夏國,國民大多是華夏人與羌人的混血。羌人歸附秦國,穿上華夏服飾,改說華夏語,三代之後就變成了華夏人。


    狄海在血統上來說,是羌人,但是從生活上來說,是華夏人,他因為懂得華夏語、羌語,被羌族武士捉住,當了翻譯。


    在狄海的厲聲嗬斥下,蕭劍和索太保停了下來,兩個人都打得鼻青臉腫,狼狽不堪。


    羌族武士抽出砍刀,嘰哩哇啦,叫嚷一通,狄海翻譯道:“軍爺叫你們老實點,你們要是再敢打擾軍爺休息,軍爺就要殺了你們。”


    羌族武士是真動怒了,蕭劍和索太保都老實了,不敢再齜牙咧嘴了。


    羌族武士收起了砍刀,走出了庫房,狄海跟在羌族武士身後也要走,索太保連忙追上去,叫道:“兄弟,請等一等。”


    狄海停下來,打量著索太保。


    索太保說道:“兄弟,我是胡林太守索琳的兒子,麻煩你和那些羌人說一聲,他們要是放了我,我爹一定會重重地答謝他們。”


    “你是索琳的兒子?”狄海半信半疑。


    這時,蕭劍跑了過來,說道:“兄弟,你別聽他的話,我認識他,他是胡林城裏的騙子,整天裝紈絝子弟,遇到男人就騙財,遇到女人就騙色,你可千萬別上當呀。”


    蕭劍大多時候腦袋不靈光,但是,偶爾也會靈光乍現,他是無論如何不會讓索太保迴到胡林城的,像索太保這種狗屎男配,一定要把他狠狠地踩在腳下。


    索太保怒視蕭劍,叫道:“你個王八蛋,你才是騙子,你們全家都是騙子,老子是實打實的索家少爺!”


    “裝,裝,我看你能裝到什麽時候,”蕭劍一臉輕蔑,看著索太保。


    索太保怒不可遏,叫道:“我殺了你!”


    索太保掐住了蕭劍的脖子,兩個人又要扭打起來,狄海連忙在旁邊說道:“別打別打,吵到了外麵的羌人,你們倆都得死!”


    索太保愣了一下,膽怯地鬆開了手,對狄海說道:“兄弟,我真的是索家少爺,貨真價實呀。”


    狄海想了想,問道:“你有沒有能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


    索太保愁眉苦臉,說道:“我身上值錢的東西,都被那些羌人搜走了。”


    蕭劍在旁邊對狄海說道:“兄弟,你可千萬別上當,那些羌人都是脾氣暴躁的家夥,你說一個騙子是索家少爺,被他們發現了,他們連你也會殺死的。”


    狄海心裏咯噔一下,是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什麽索家少爺,不去理他。


    “你們倆老實點,別再給我添麻煩了,要不然我也保不了你們,”狄海撂下一句話,轉身出了庫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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