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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正峰聽完了林弘毅的講述,說道:“林先生,你說的那些沙陀人是該死,但是,並不是所有沙陀人都那麽殘忍、歹毒。”


    林弘毅揮了一下手,說道:“別勸我了,沙陀這個民族就沒有好東西,所有的沙陀人都該殺掉。”


    石正峰神情凝重,說道:“那麽我問林先生一句,林先生你是不是也該死?”


    林弘毅皺著眉頭,看著石正峰,沒說話。


    石正峰說道:“我們從懸崖上摔下來,都摔成了重傷,是一對沙陀夫妻救了你,沒有那對沙陀夫妻,你早就是荒野裏的一具枯骨了。”


    林弘毅低著頭,沒辦法反駁石正峰,憋了好久,才憋出了一句話,“我又沒讓他們救我。”


    林弘毅的聲音非常小,這句話說得自己都沒有底氣。


    石正峰說道:“林先生,無論是華夏人、沙陀人,還是其他民族的人,都是有好壞之分的,你不能因為某個人或是某些人,就否定一個民族。如果一個齊國人到楚國當了小偷,就能說明所有齊國人都是小偷嗎?如果一個秦國人在燕國殺了人,所有的秦國人就都是殺人犯嗎?”


    林弘毅悶悶地說道:“但是我聽說的、見到的沙陀人,沒一個好東西。”


    石正峰問了一句:“也包括救你性命的這對夫妻嗎?”


    林弘毅羞紅了臉,在得知二寶夫妻是沙陀人之前,林弘毅可是對他們倆千恩萬謝,還和他們倆聊天,聊得非常愉快。


    林弘毅看了看石正峰,說道:“那些被沙陀人殺害的華夏人怎麽辦?”


    石正峰歎了一口氣,說道:“中山國建國之前,沙陀人殺華夏人,華夏人殺沙陀人,這筆賬已經算不清了。但是,中山國建國之後,無論是沙陀人還是華夏人都是平等的國民,誰犯了罪都要受到懲罰,誰受了侵犯,官府都要為他主持公道。中山國不是沙陀人的國,而是沙陀人與華夏人共同的國。”


    林弘毅說道:“中山國是由沙陀人控製的,他們能平等對待華夏人?”


    石正峰說道:“中山國上到國王下到村長,都是選舉出來的。林先生,你是讀過書的人,選賢不選親,這可是上古時期聖主堯舜的作為。上古盛世不正是你們這些儒生所追求的嗎,中山國就在努力建造這麽一個盛世。”


    林弘毅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


    二寶夫妻白天要到田地裏幹活兒,石正峰就待在二寶家,照顧林弘毅。林弘毅沒有再走,他隻是沉默寡言,看得出來,他的心情很糾結。


    石正峰用醫療真氣不斷地給林弘毅療傷,林弘毅康複得很快,兩天之後就可以下床走路了,石正峰攙扶著林弘毅到屋外轉一轉,唿吸一點新鮮空氣、感受一下燦爛的陽光,這樣有助於健康。


    白天,平安村的村民們大多到村外的田地裏幹農活兒去了,村子裏隻有一些老人小孩,老人們三三兩兩,坐在家門口、大樹下,曬著太陽聊著天。至於小孩子們,仿佛渾身上下有使不完


    的精力似的,上躥下跳,一刻也不得閑。


    石正峰陪著林弘毅慢慢踱步,說道:“現在在華夏大陸,很難看到這麽和諧的村子了。”


    平安村裏一半是華夏人一半是沙陀人,在他們的眼裏是沒有民族之分的,華夏老人可以和沙陀老人一起聊天,沙陀孩子可以和華夏孩子一起玩耍。


    中山國裏,華夏人與沙陀人有矛盾,中山國外,各個諸侯國之間也有矛盾,齊國和燕國有矛盾,秦國和魏國也有過節。在齊國、燕國這些華夏諸侯國內部,各大家族之間也有矛盾,就連家族內部,三叔二大爺的,也勾心鬥角。


    世間這麽多仇恨、矛盾、過節,歸根結底就在於人心,人心寬了,這天地也就寬了,千軍萬馬也走得過去,人心窄了,這世界也就窄了,一個人走路都嫌擠得慌。


    林弘毅身體還是有些虛弱,走了幾步路就微微有些氣喘,石正峰說道:“咱們迴屋休息吧。”


    石正峰要和林弘毅迴二寶家休息,突然,村子裏響起了驚叫聲,石正峰扭頭一看,幾個小孩子慌慌張張地跑著,一頭黑色的野豬,瞪著一雙小眼睛,齜著獠牙,很是兇惡,揚起塵土,踏得地麵咚咚直響,在後麵追著孩子們。


    “你快躲起來,”石正峰拍了一下林弘毅,迎著那野豬跑了過去。


    野豬追趕著五六個孩子,其中有一個孩子隻有八九歲的樣子,這孩子年紀小、跑得慢,拖在了最後麵,迴身一看,兇惡的野豬追了上來,馬上就要拱到他的屁股了。


    這孩子被嚇壞了,雙腿一軟,絆在了一塊石頭上,跌倒在地,哇哇大哭。


    野豬是沒有什麽慈悲心的,它見小孩子倒在了地上,惡狠狠地衝過去,就要把這小孩子活活拱死。


    野豬離小孩子隻有咫尺之距了,周圍的人們都滿心悲痛,覺得這小孩子在劫難逃了。


    這時,石正峰化身為一道閃電,猛地衝到了野豬的麵前,抬腿一腳,將那野豬踹了個四仰八叉,倒在地上。


    野豬嗷嗷叫了幾聲,很是惱火,身子一彈,就站了起來。這野豬皮毛油亮,一身腱子肉,一看就是個年富力強的家夥。


    石正峰把野豬踹倒了,有那老人趁機拿著柴刀,朝野豬砍了過去。老人一刀砍在野豬的背上,濺起了一片火花,沒有砍破野豬的皮肉,隻是砍出了一道白印。


    這野豬整天在山上閑逛,沒事的時候就蹭鬆樹,蹭得野豬皮上到處都是鬆樹油脂,天長日久,這鬆樹油脂和野豬皮黏在了一起,別說是刀劍了,就是火槍,勁兒小了都打不透這層野豬皮。


    這野豬在附近山林裏可是橫行霸道的主兒,老虎豹子見了它,都得乖乖地繞著走。如今,它衝進這麽一個人類居住的村莊,竟然被人踹了一腳、砍了一刀,它是火冒三丈,要是不把這個麵子找迴來,自己還怎麽在這山林裏混?


    野豬那一對血紅的小眼睛裏迸射出兇光,哼哼幾聲,嘴角流出黃色的黏涎,齜著獠牙,朝揮刀砍它的老人衝了過去。


    野豬的衝擊力那是相當強悍的,碗口粗細的大樹,說撞倒就撞倒。那揮刀的老人六十多歲了,哪裏能招架住這發瘋的野豬,心裏發慌,不禁向後退了幾步。


    老人在山林裏生活了一輩子,也有些經驗,他知道,現在自己要是轉身逃跑,必死無疑。


    橫下一條心來,老人卯足了力氣,揮刀再次砍向野豬。野豬把地麵蹬出了四個坑,速度極快,狠狠地撞向老人。


    眼看著野豬就要撞到老人的肚子裏,突然,野豬停在了空中,仿佛是被人施了魔法定住了似的。


    周圍旁觀的人們看得清楚,是石正峰伸出一隻手,抓住了野豬的一隻後腿。噗通一聲,野豬摔在了地上,啃了一嘴的泥巴。


    同時,老人手中的柴刀落了下來,砍在了野豬的腦袋上。這野豬仿佛是戴了一頂精鋼打造的頭盔似的,隻聽一聲金屬撞擊般的清脆聲響,老人虎口一痛,手裏的柴刀彈得飛上了天,再看那野豬,腦袋上被砍出了一道印,隻滲出了一點血絲。


    老人可是卯足了力氣,卻是連野豬的一層頭皮都沒砍破。


    野豬還是把矛頭對準了老人,七竅噴著怒火,向老人拱去。


    “欺負老人家,算什麽好豬,有本事衝我來,”石正峰抓著野豬的後腿,用力一拽,把野豬拽到了自己的身邊。


    野豬拚命地掙紮,滾得塵土飛揚,麵目猙獰,想要一口咬斷石正峰的手腕。


    “他奶奶的,你給我老實點!”石正峰一手抓著野豬的後腿,一手攥成拳頭,一拳打過去,正中野豬的左眼。


    野豬慘叫一聲,眨了眨左眼,發現左眼腫脹起來,什麽也看不清了。


    被石正峰這麽一個“弱小的人類”打腫了眼睛,野豬的屈辱比疼痛更強烈,它張著嘴巴,嚎叫著,連拱帶咬,非要弄死石正峰不可。


    “好好和你說話你不聽,那就怪不得我了,”石正峰抓著野豬的兩條後腿,像摔沙包似的,摔來摔去。


    咚!咚!咚!


    石正峰連著摔了十幾下,把地麵砸出了十幾個大坑,砸得那野豬頭暈目眩,直吐沫子。


    “去死吧,”石正峰按住了野豬,以手為刀,一下子刺入了野豬的腦袋裏。


    野豬悶哼一聲,一股鮮血流出來,抽搐幾下便不再動彈了。


    聽說野豬闖進了村子,平安村的村民們立刻操起鋤頭、鐵鍬這些農具,急匆匆地跑迴了村子裏。進村子一看,石正峰已經把野豬殺死了。


    村民們以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石正峰,這野豬可是極其兇悍的猛獸,全體村民拿著武器圍攻它,鬧不好還要付出一些傷亡,才能製服它。石正峰竟然一個人徒手就殺死了野豬,而且看上去還泰然自若,沒費多少力氣似的。


    我的天呐,這是天神嗎?


    村民們想到這裏,紛紛用崇拜的目光看著石正峰。


    。妙書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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