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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刀疤帶著石正峰七轉八繞,來到了華夏區深處,一座破敗的院子前。


    小刀疤上前敲了敲門,這敲門聲三長一短,很有節奏。暗號對上了,過了一會兒,院門緩緩打開,一顆鬼鬼祟祟的腦袋探了出來。


    小刀疤說道:“是我,小李哥叫我帶人過來。”


    “進來吧,”那人打開院門,小刀疤和石正峰走進了院子裏。


    “在這等著,”那人說了一句,進屋去了。


    石正峰和小刀疤站在院子裏,麵前是一排低矮破舊的小木屋,這些小木屋的門窗全都關得死死的,而且還用破布遮掩住了,看不清裏麵的情況。


    但是,石正峰能聽得見,屋子裏麵傳出叮叮當當的響聲,像是一個小作坊在工作。


    過了一會兒,李守恭從屋子裏走了出來,石正峰、小刀疤叫了一聲:“小李哥。”


    李守恭指著石正峰,說道:“小石頭,你留下來吧。小刀疤,你去忙吧。”


    小刀疤還有些不放心,說道:“小李哥,恩公他”


    李守恭擺了一下手,說道:“小刀疤,小石頭是你的兄弟,也就是我的兄弟,我自然會關照的,你就把心放肚子裏吧。”


    小刀疤笑了笑,說道:“謝謝小李哥。”


    “自家兄弟,說什麽謝,你忙去吧,”李守恭揮了揮手,小刀疤走出了院子。


    石正峰站在院子裏,問道:“小李哥,我幹什麽?”


    李守恭說道:“小石頭,你到院外站著,繞著這院子,四處溜達溜達,要是發現又官差,或是形跡可疑的人,你立刻吹哨子。”


    李守恭把一個小哨子交到了石正峰的手裏,說道:“切記,不能讓官差和形跡可疑的人進入院子,必要的時候,殺死他們也在所不惜。”


    石正峰裝出一副憨傻的模樣,問道:“為什麽呀?”


    李守恭拍了拍石正峰,語重心長地說道:“有些事不讓你知道,是為了你好,照我說的去做吧。”


    石正峰知道,自己剛剛入夥,李守恭還是信不過自己,自己隻能在外麵給他們望望風。


    石正峰來到了院子外麵,像一個優秀的哨兵似的,東張西望。


    這小作坊的四周是居民區,居住在這一帶的華夏人都是底層的勞苦大眾,每天起早貪黑、累死累活,隻能賺一個糊口錢。這些華夏勞苦大眾好像知道小作坊是幹什麽的,都遠遠地避開,就連小孩子們玩耍,也不靠近這裏。


    石正峰百無聊賴,就看著眾生百態,有一個三十多歲的婦女,背著一個孩子,領著三個孩子,在大街小巷裏撿垃圾,以此為生。這婦女本來長得挺漂亮的,但是,生活就像狗屎,抹花了她的臉。


    還有一個年輕人,二十多歲,是個小偷,經常偷個包袱、搶個錢袋,跑到小作坊附近,拿了錢財,把包袱、錢袋丟在院牆外。


    石正峰攆過他幾次,還勸告他,找個正經營生,別再做偷雞摸狗的勾當了。


    石正峰知道,自己說的話,十有八九是廢話,如果沒有誤入歧途的人都能聽從別人的勸導,這世上就沒有罪犯了。但


    是,改不改是這小偷的事,說不說是石正峰的事,不說,石正峰總覺得良心不安。


    石正峰還注意到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這漢子是個老光棍,靠當苦力為生,每天汗珠落地摔八瓣,賺那麽幾個銅板,一收工就去酒館喝酒,喝得爛醉如泥,有好幾次都醉倒在大街上沒人理會,還是石正峰把他送迴了家裏。


    還有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女孩,小小年紀身上卻看不出一點天真爛漫,倒是學起大人的模樣,搔首弄姿。石正峰很痛心,心想,這是誰家的女兒呀,怎麽就沒人管一管呢?


    後來,石正峰得知,這小女孩的父親因為搶劫蹲了大牢,她母親勾三搭四,靠男人養活,沒工夫搭理她,她就一個人在街麵上混。


    有一次,石正峰看見這小女孩跟著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進了一座小院裏,過了很久才衣衫淩亂地走出來,漢子拿出了兩吊銅板,扔到了小女孩的手裏。


    在這華夏貧民窟裏,石正峰看到的是辛苦、勞累、墮落、麻痹,一切負麵的東西在這裏都可以看到,正麵的東西卻寥寥無幾,難得一見。


    石正峰心想,這些華夏人都是自己的同胞,等戰事平息之後,自己得向沙連海提議,改善一下中山國華夏人的生活質量。


    石正峰愛的是所有華夏人的華夏族,不是一人一姓的諸侯國,所以,魏國與中山國交戰,石正峰支持中山國。


    改善中山國華夏人的生活質量,這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石正峰現在還沒有精力去做,他的當務之急是鏟除炎黃黨的威脅。


    炎黃黨把華夏人的貧窮歸咎於沙陀人,想製造民族-矛盾搞混亂,如果讓他們得逞了,甭管是華夏人還是沙陀人,誰都沒有好日子過。


    石正峰想深入炎黃黨核心,但是,李守恭一直不信任他,讓他在外麵望風。


    與石正峰一起望風的還有幾個人,石正峰和這幾個人聊天得知,他們已經望了一年的風,他們也向李守恭表露過不滿,李守恭告訴他們,隻有經受住考驗的人,才能得到組織的信任。


    這個考驗期,多則三五年,少則三五月。


    石正峰聽到這話,心涼半截,要想取得李守恭的信任,最少也要三五個月,自己哪有那麽多時間陪他們玩呀。


    石正峰想盡快取得李守恭的信任,耍了幾次花招,但是,李守恭都不為所動,甚至還對石正峰產生了一點懷疑。


    石正峰正一籌莫展的時候,他的好運氣來到了。


    一天,石正峰像往常一樣,站在院門外望風,突然,李守恭帶著幾個人,陰沉著臉,走進了院子裏。


    “小李哥,”石正峰向李守恭打了一聲招唿,李守恭也沒搭理石正峰。


    李守恭他們進了院子之後,小作坊裏叮叮當當的工作聲停止了,幹活兒的工人全都走了出來,李守恭和他手下那些大將關上了房門,在房間裏議事。


    剛開始,李守恭他們還心平氣和地說著話,過了一會兒,吵鬧聲就響了起來,他們七嘴八舌地爭論著什麽,爭論了半天,也沒爭出個結果。


    一個姓王的漢子拎著一壺茶水,走了進去,給李守恭他們沏茶。


    王姓漢子走出來之後,石正峰裝作一副很八卦的樣子,問道:“王哥,小李哥他們在裏麵幹什麽呢?”


    王姓漢子愁眉苦臉,說道:“出大事了。”


    一聽說出大事了,站在院子裏的人們全都湊了過來,問那王姓漢子,“出什麽大事了?”


    王姓漢子壓低了聲音,表情很是誇張,說道:“大李哥被官府抓起來了。”


    大李哥是李守恭的兄長,名叫李守謙,在炎黃黨裏,李守謙是個大人物,李守恭不過是借了兄長的光。


    眾人一陣愕然,說道:“大李哥那麽厲害的人物,怎麽會被官府抓起來?”


    “是啊,官府有證據嗎?”


    中山國是法治國家,無論抓什麽人都得講證據,“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一點在中山國是行不通的。


    王姓漢子說道:“我剛才聽小李哥說了,官府抓大李哥,不是因為什麽叛國、謀反之類的罪名,是因為大李哥偷稅漏稅。”


    炎黃黨為了充實經費,做了很多生意,這些生意名義上的老板都是李守謙,出了偷稅漏稅這種事,官府當然要抓李守謙。


    一個炎黃黨分子說道:“偷稅漏稅算不了什麽大事,頂多把稅款補齊就是了。”


    王姓漢子看著這個炎黃黨分子,說道:“你以為現在還是晉國呢,還是中行家說的算呢?在中山國,偷稅漏稅數額巨大,可是重罪,聽說大李哥要判五年到十年的徒刑。”


    “什麽,這麽嚴重?”眾人都是大吃一驚。


    王姓漢子歎了一口氣,說道:“大李哥要是被判刑了,我們炎黃黨就要大傷元氣,到時候別說什麽成就大事了,能不能生存下去都成問題。”


    一個炎黃黨分子叫道:“那趕緊想辦法救大李哥呀。”


    “想什麽辦法?”


    “大家湊錢,給杭遺愛送去。”


    王姓漢子撇了一下嘴,說道:“你真是活在過去無法自拔,這中山國沒有花錢辦事這一說,你拿錢給杭遺愛行賄去,別說救出大李哥了,連自己都要因為行賄罪去蹲大牢。”


    炎黃黨分子氣得直跺腳,罵道:“這些沙陀狗是不是有病,給他們錢,他們都不要!”


    石正峰以前總以為建設法治國家是好事,現在他意識到了,任何事物都有兩麵性,站在不法分子的立場上來看,當你想遊離於法律之外做些事情的時候,這法治就成了阻礙。


    “難道真的要大李哥去蹲個十年八年的大牢?”


    王姓漢子說道:“小李哥和常威他們正在裏麵想辦法呢,我們隻是一群小嘍囉,人家是大頭目,我們隻管做好自己,聽從大頭目的安排吧。大李哥能救出來,咱們就繼續跟著他幹,救不出來,咱們就分東西散夥吧。”


    王姓漢子正說著,石正峰起身向屋裏走去。


    王姓漢子叫道:“小石頭,喂,你幹什麽呢,小李哥說了,不讓我們進去,喂,喂,喂”


    。九天神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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