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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提拉迴到營地,匈奴首領們立刻把大巫師招來,為阿提拉療傷。阿提拉吐了很多血,臥床不起,匈奴營地裏人心惶惶,隻得暫時停止攻打長城。


    石正峰派人統計了一下傷亡情況,長城軍團擊斃了一萬兩千多匈奴兵,自己也付出了五千多人的傷亡代價。


    匈奴兵有十萬之眾,死了一萬多,還有八萬多,而長城軍團和弓箭社民兵加在一起才有三萬人,折損五千多人,隻剩下兩萬五千多人了。


    石正峰心想,阿提拉要是養好了傷,再次發動攻擊,長城軍團就要招架不住了。必須要利用阿提拉養傷的這段時間,增加長城的防禦力量。


    石正峰、贏重威寫了一封奏折,呈遞給趙元琦,請求趙元琦增派援軍。趙元琦迴複他們,援軍正在調集之中,讓石正峰、贏重威再堅持堅持,務必在援軍趕到之前,守住長城。


    石正峰、贏重威知道,趙元琦這是讓他們望梅止渴。外援指望不上了,石正峰、贏重威隻能把內部力量發揮到極致。


    馬邑一帶,凡是十五歲以上、六十歲以下的男子,全都編入弓箭社,從早到晚不停地操練,臨陣磨槍,不快也光。


    男人們在忙碌,女人們也沒閑著,種地,運糧,做飯,一切後勤事宜,全部都交給了女人們。


    華夏人有億萬之眾,但是,出力抵禦阿提拉匈奴聯軍的,隻有馬邑這幾十萬軍民。


    石正峰心想,前線的仗要打得好,後方必須要穩定,一天,他帶著大牛、小狼,裝扮成普通百姓,來到了馬邑的大街上。


    原本馬邑是邊塞重鎮,商業繁榮,現在被戰爭的陰雲所籠罩,大街上是一派蕭條的景象,十家店鋪有六家都關門歇業了,有的商人甚至攜帶金銀細軟,離開了馬邑,逃到南方去躲避戰亂了。


    大街上行人摩肩接踵的景象不見了,偶爾看到幾個行人,也是行色匆匆,倒是弓箭社的民兵,充斥著大街小巷。


    官軍都調到長城上作戰去了,馬邑城內的治安就交給了弓箭社負責。


    石正峰和大牛、小狼正走著,突然看見前麵圍了一大群人,在那吵吵鬧鬧,石正峰揮了一下手,說道:“走,過去瞧瞧。”


    石正峰和大牛、小狼擠進了人群裏,看見一群百姓麵目猙獰,正在圍著兩個人拳打腳踢,一邊踢打,一邊叫罵:“臭韃子,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挨打的兩個人,一個是須發花白的老者,一個是年輕的姑娘,從裝扮上來看,他們倆都是匈奴人。


    “住手!”石正峰大吼一聲,上前推開了那些行兇的百姓。


    匈奴老者為了保護匈奴姑娘,被打得頭破血流,滿身是血,匈奴姑娘很是悲痛,叫了一聲:“阿多,”上前扶住了老者。


    老者一雙眼睛精光四射,掃視著周圍的華夏百姓,擺出一副誓死保護那匈奴姑娘的架勢。


    周圍的華夏百姓當中,一個尖嘴猴腮的家夥指著石正峰,叫道:“你他媽是誰呀,快閃開,別妨礙我們替天行道!”


    石正峰冷笑一聲,說道:“替天行道,你要替天行什麽道呀?”


    尖嘴猴腮的家夥指著兩個匈奴人,說道:“他們倆是匈奴人,殺了他們就是替天行道!”


    “對,殺了他們,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周圍的百姓們全都揮舞著拳頭,氣勢洶洶地唿喊起來。


    石正峰說道:“就因為他們是匈奴人,你們就要殺他們?”


    周圍的百姓理直氣壯,叫道:“那當然了,匈奴人殺害了我們那麽多同胞,現在又來攻打長城,最是該死,匈奴人我是見一個殺一個。”


    “對,匈奴人我們見一個殺一個!”人群中響起了一片附和之聲。


    石正峰說道:“匈奴人和我們華夏人一樣,也有好壞善惡之分。這兩個匈奴人,不過是一個老人和一個姑娘,他們沒有做出傷害我們的事,我們也不能用暴力對待他們。”


    一個百姓叫道:“他們是城外匈奴人派來的奸細,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一片震耳欲聾的喊殺之聲又響了起來,匈奴老人和匈奴姑娘站在一起,看著周圍這些恨不得吃他們肉、喝他們血的華夏百姓,臉上沒有絲毫的畏懼。


    石正峰看了匈奴老者、姑娘一眼,說道:“他們是不是城外匈奴人派來的奸細,這個需要調查,在調查清楚之前,你們不能打他們。”


    那個尖嘴猴腮的家夥不耐煩了,指著石正峰,叫道:“你他媽是誰呀,你說不打就不打,你還真拿自己當個人物。”


    尖嘴猴腮的家夥挽起袖子,舉起了拳頭,鼓動周圍的百姓,“同胞們,街坊鄰居們,咱們把這老韃子打死,把這韃子娘們兒輪-奸了!”


    “好,好,好!”周圍很多人歡唿起來,盯著那匈奴姑娘,眼睛裏迸射出貪婪的光芒。


    匈奴姑娘聽得懂華夏語,她惡狠狠地瞪著周圍那些豺狼,從身上抽出了一把匕首,緊緊地攥在手裏。


    看見匈奴姑娘抽出了匕首,剛才那些氣勢洶洶的暴民,紛紛露出了驚恐的神情,原本準備前衝的腳步,立刻停了下來。


    尖嘴猴腮的家夥叫道:“大家別怕她,咱們這麽多人,還對付不了一個小娘們兒嗎?!”


    石正峰掃視著周圍這些暴民,冷冷地說道:“你們誰要是敢動這姑娘一根手指頭,我就擰斷他的脖子。”


    尖嘴猴腮的家夥瞪著石正峰,說道:“你替匈奴人說話,弟兄們,這家夥是個漢奸!”


    “打死漢奸,打死漢奸,打死漢奸!”


    尖嘴猴腮的家夥揮了一下手,嘴裏叫著:“衝啊!”一雙腳卻站在原地沒有動。


    有那傻乎乎的家夥聽了叫喊,瞪著眼睛就往前衝,石正峰攥著拳頭,一拳打過去,打得幾個蠢貨口鼻竄血,四仰八叉地倒在了地上。


    暴民們見石正峰是個武者,慌忙停下了腳步,前麵的暴民被後麵的暴民擁擠著,倒在了地上,或跪或爬,狼狽不堪。


    尖嘴猴腮的家夥害怕石正峰的拳頭打到自己,躲在了人群裏,指著石正峰,罵道:“你這個漢奸,替匈奴人打華夏人,豬狗不如!”


    “對,漢奸豬狗不如,豬狗不如!”


    這些暴民不敢上前與石正峰硬碰硬,隻能圍住石正峰,向石正峰發起猛烈的嘴炮攻勢,各種粗俗不堪的話語,全都從他們的嘴裏噴出來,噴向石正峰。


    大牛、小狼怒不可遏,想把這些暴民的嘴巴打爛,石正峰攔住了他們倆。


    “華夏萬歲,漢奸該死!華夏萬歲,漢奸該死!”尖嘴猴腮的家夥躲在人群裏,攥著拳頭,“大義凜然”地唿喊著。


    石正峰看著尖嘴猴腮的家夥,還有周圍那些暴民,心想,“愛國”真是一麵華麗的大旗,有了這麵大旗護身,暴民、惡棍就可以堂而皇之地走在陽光下,把一切肮髒卑汙的行徑,冠以“愛國”的高尚名義。


    石正峰掃視著暴民們,問道:“你們都很愛國嘍?”


    尖嘴猴腮的家夥搖頭晃腦,說道:“那當然了,是華夏人都愛國,不愛國那是牲口。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這原本是石正峰最喜歡、最感到熱血沸騰的話,但是,這話從暴民的口中說出來,石正峰感覺怎麽就變了味兒,那麽滑稽呢。


    石正峰看著尖嘴猴腮的家夥,以及他周圍的暴民們,說道:“既然你們這麽愛國,那我問你們,前幾天的長城保衛戰,你們殺死了幾個匈奴兵?來,別不好意思的,說出來讓大家聽聽。”


    石正峰這一句話把暴民們給噎住了,暴民們擅長在後方用嘴炮去轟擊匈奴人,要是拿著刀槍麵對麵地和匈奴人廝殺,他們得多帶兩條褲子,以防屎尿屙在褲襠裏。


    尖嘴猴腮的家夥瞪著石正峰,叫道:“兄弟們,同胞們,他是匈奴人的狗,打死他,打死他!”


    暴民們看著石正峰和大牛、小狼那副殺氣騰騰的樣子,心驚膽戰,不敢上前。


    尖嘴猴腮的家夥又叫道:“兄弟們,同胞們,咱們這麽多人,還能被這幾條匈奴狗嚇到了不成?上啊,殺了他們!”


    尖嘴猴腮的家夥和他的兄弟們、同胞們,落了單的時候,那就是綿羊一樣溫順的順民,湊到了一起,人多勢眾的時候,那才敢露出暴民的嘴臉。


    在尖嘴猴腮的家夥帶動下,四周的暴民一起向石正峰他們衝了過去,他們要打著“愛國”這麵大旗,殺了石正峰,滿足內心的殺戮欲,然後再強奸那個匈奴姑娘,滿足內心的獸欲。


    平日裏,這些暴民作為弱者,心底的殺戮欲、獸欲是一絲一毫也不敢顯露出來,今天正好借著這個機會,肆無忌憚地發泄一通。


    石正峰吩咐大牛、小狼,“保護好這兩個匈奴人。”


    大牛、小狼護住了匈奴老人和匈奴姑娘,石正峰凝聚真氣,麵對周圍的暴民,施展開拳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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