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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狐伏波有些不高興,說道:“你把他殺了就殺了,鬧出這些花樣幹什麽?”


    野狐詭說道:“我們不能讓百姓喜歡我們,就讓他們怕我們好了。”


    野狐伏波指著城牆上的屍體,說道:“把這東西弄走,別讓我進出城門都聞到一股屍臭味兒。”


    野狐詭朝身邊的官兵使了一個眼色,官兵們上去把屍體取了下來,野狐詭和野狐伏波騎著馬,行駛在鐵戟城的大街上,街邊的百姓全都戰戰兢兢,跪在地上,低著頭,連口大氣都不敢喘。


    野狐伏波瞟了一眼那些百姓,對野狐詭說道:“別看這些賤民現在在我們麵前畢恭畢敬,其實,他們心裏都瞧不起我們,說我們是胡人。”


    野狐詭臉上的肌肉抽搐一下,露出了兇惡之相,狠狠地掙了一下自己手裏的馬鞭,說道:“所以我要讓他們害怕我們野狐家。”


    野狐伏波說道:“你的那些花樣隻能讓這些賤民害怕我們,那些世家大族還是瞧不起我們。”


    野狐詭說道:“那些狗屁一樣的世家大族,我們野狐家何必在乎他們。”


    野狐伏波說道:“不,咱們現在是在中原,不是在草原,中原的人最注重的就是身份、血統。”


    野狐詭撇了撇嘴,沒說話。


    野狐伏波接著說道:“我給你定了一門親事,女方是邰氏家族的千金。”


    野狐詭眉飛色舞,說道:“我還沒品嚐過這些世家大族的千金是什麽滋味。”


    野狐伏波突然勒住了韁繩,停下來,用前所未有的嚴肅神情看著野狐詭,說道:“你的兩個哥哥都在晉陽城下戰死了,你現在是我唯一的兒子了。”


    野狐詭渾身一顫,呆呆地看著野狐伏波。以前,野狐詭是野狐伏波的三子,母親還是個卑賤的妓-女,無論如何野狐詭也不能繼承野狐伏波的家業。現在,野狐詭成了野狐伏波唯一的兒子了,一切變得皆有可能。


    野狐伏波看著野狐詭,目光中流露出父親的慈愛,說道:“你收斂一點,別太胡鬧了,別把這門親事搞砸了。”


    野狐詭咬著嘴唇,鄭重地點了點頭。


    同時,在鐵戟城外的官道上,一支隊伍護衛著一輛馬車,正向鐵戟城行去,馬車裏坐著一個中年漢子、一個妙齡少女。這是一對父女,父親是邰建元,女兒是邰芳菲。


    邰氏家族是晉國的名門望族,祖上曾經出過三位丞相,隻是在六大家族掌權之後,邰氏家族逐漸沒落了,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邰氏家族的名號在晉國還是響當當的一塊金字招牌。


    馬車裏,邰建元神情凝重地看著邰芳菲,說道:“芳菲,到了鐵戟城之後,你要記住爹娘從小對你的教誨,孝順公婆,相夫教子,不要丟了我們邰家的臉。”


    邰芳菲低著頭,緊緊地咬著嘴唇,咬著滿腔的悲傷。


    邰建元見女兒這副神情,歎了一口氣,語氣變得柔和,說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你不能在


    爹娘身邊待一輩子。”


    邰芳菲忍不住抬起了頭,淚眼婆娑,說道:“我不要嫁給那個野狐詭!”


    邰建元說道:“野狐家雖然是胡人,但是,他們現在是智家最得力的家臣之一,將來前途無量。”


    邰芳菲說道:“人們都說野狐詭是個怪物,我不想嫁給一個怪物!”


    “道聽途說的事,沒有準的,”邰建元也知道自己是在自欺欺人,話說得很沒有底氣。


    邰芳菲說道:“無風不起浪,所有人都那麽說,而且有人親眼見到過,野狐詭把人剝了皮,吊在鐵戟城的城牆上。”


    邰建元沉默了一會兒,目光裏滿是悲傷滿是愧疚,看著邰芳菲,說道:“芳菲,爹爹知道野狐詭不是什麽好東西,但是,爹爹實在是沒辦法。”


    邰建元悲從中來,雙眼濕潤了,邰芳菲非常驚訝,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嚴厲的父親流下了眼淚。


    邰建元說道:“前些天,野狐伏波帶著人,拿著聘禮,來到了我們家,告訴我,他的兒子野狐詭要娶你為妻,他那副霸道的樣子不是來和我們家商量的,而是來通知我們家的。


    “你哥哥當時就怒了,告訴野狐伏波,我們邰家不會和他們野狐家結親。這時,阿黃在旁邊不停地對著野狐伏波吠叫,野狐伏波抽出了刀,一刀割斷了阿黃的喉嚨。


    “野狐伏波告訴我們,這門親事我們家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否則的話,下一次他殺的就不是狗,而是人了。我們邰家現在家道中落,野狐伏波又深受智長安器重,我們鬥不過他,為了邰家上上下下幾百口子人,爹爹不得不委屈你了。”


    邰建元在邰芳菲麵前深深地低下了頭,邰芳菲抹了抹眼淚,掀開車簾,望著外麵的田野,感覺整個世界一下子變得無比灰暗。


    邰芳菲看見一些農家少女挽著褲腿,在田地裏勞作,對她們充滿了羨慕。邰芳菲心想,她們雖然沒有自己穿的好,沒有自己吃的好,沒有自己住的好,但是,她們擁有選擇自己人生的自由,她們可以和相愛的人白頭偕老、共度一生,她們不用守在怪物的枕邊委曲求全。


    想著想著,邰芳菲的眼淚在風中飄灑起來。


    車夫趕著馬車,向前麵望了一眼,鐵戟城隱隱可見,車夫甩動了一下鞭子,催促馬兒加快速度。


    突然,嗷嗚一聲,路邊的草叢裏竄出了一隻大老虎,橫在了路中間。


    野狐伏波是個動物保護主義者,凡是在他野狐家的領地上,無論什麽原因,殺害野獸都是死罪。於是,人們見到野獸都是遠遠地避讓、躲閃,從來不敢與野獸廝打。


    天長日久,野獸們產生了這樣一種想法,覺得世上最軟弱最無能的動物就是人,人仿佛就是這些野獸圈養的豬似的,饞肉了就拖出來一頭殺掉。


    這隻大老虎氣勢洶洶,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在人群中掃來掃去。


    邰家眾人都是大吃一驚,他們沒想到青天白日的,又有這麽多人聚在一起,老虎竟敢公然跳出來


    攔路。


    大老虎兇相畢露,做出了一個撲咬的動作,那兩匹拉車的馬從來沒有見過老虎這麽兇猛的動物,一下子被嚇瘋了,嘶鳴著,拉著車就向前狂奔而去。車夫抓著韁繩,甩著皮鞭,想讓兩匹馬停下來,結果,反倒被顛下了馬車,摔了一個暈頭轉向。


    沒有了車夫,兩匹馬拉著車在道路上飛馳,車廂裏的邰建元、邰芳菲驚出了一身冷汗,感覺這車廂隨時隨地都要散架。


    邰芳菲抓著車窗,扯著嗓子,叫嚷起來,“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這時,石正峰和秦舞陽正優哉遊哉地走在旁邊的一條岔路上,聽到了邰芳菲的唿救聲之後,兩個人立刻繃緊了神經,循聲望去。


    石正峰飛身而起,跳到了路中央,擋在了兩匹瘋馬的麵前。邰建元掀開車簾,看著石正峰,心想,這小子瘋了吧?受驚的馬連獅子老虎都攔不住,你一個人能攔得住嗎?


    兩匹瘋馬紅著眼睛,嘶鳴著,帶著雷霆萬鈞之勢,迎著石正峰狠狠地撞了上去。


    石正峰攥緊了拳頭,伸出了兩條胳膊,大吼一聲,擋住了兩匹瘋馬。


    嘎!......


    骨頭碎裂的聲音清晰地響起,石正峰平舉著胳膊,被兩匹瘋馬撞得倒退了一米多遠,雙腳在地上犁出了兩道深溝。


    再看那兩匹瘋馬,撞到了石正峰的胳膊上之後,慘叫著,頭朝下,屁股朝上,撅了起來,車廂被它們甩得也飛上了天。


    咕咚一聲,兩匹瘋馬翻了一個跟頭,摔在了地上,摔斷了脖子,一命嗚唿。車廂飛在空中,要落下來,邰建元、邰芳菲嚇得緊緊抓住了車廂,不敢睜開眼睛。


    石正峰伸出雙手,像個雜耍藝人似的,穩穩地接住了車廂,把車廂放在了地上。邰建元、邰芳菲睜開了眼睛,呆呆地看著石正峰,覺得像是在做夢似的。


    石正峰麵帶微笑,剛要和邰建元、邰芳菲說句話,嗷嗚一聲,那隻罪魁禍首的大老虎竟然衝了過來,直奔石正峰撲了上去。


    邰建元嚇得臉色煞白,叫道:“壯士小心!”


    石正峰滿不在乎,好像撲過來的不是一隻斑斕猛虎,而是一隻小花貓似的。石正峰伸出雙手,使出了一個擒拿的招數,在空中抓住了大老虎,然後用力一按,將大老虎按在了地上。


    大老虎不服氣,掙紮著還要站起來,石正峰順勢騎到了大老虎的背上,一隻手按著大老虎的腦袋,一隻手攥成了拳頭,一拳接著一拳,朝大老虎打去。


    剛開始,大老虎還張牙舞爪,嗷嗷直叫,挨了石正峰的拳頭之後,大老虎的叫聲變得越來越小,最後,大老虎被打得七竅流血,沒了聲息。


    “這虎皮用來做墊子不錯,”石正峰拽了拽死老虎的腦袋,站了起來,走到了邰建元、邰芳菲的麵前,說道:“兩位沒事吧?”


    邰建元、邰芳菲有事,有很大的事,他們父女倆都被驚呆了,看著石正峰,心裏不約而同地冒出了一個想法,這是天神下凡嗎?


    。妙書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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