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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千官兵在石正峰他們的麵前停了下來,並沒有發動攻擊的意思。火把映照下,一個穿戴盔甲的軍官騎著馬走出了隊伍,走到了石正峰的麵前。


    石正峰認得這個人,他就是荀家兄弟裏的老三荀勝豪。


    荀勝豪麵帶微笑,說道:“石先生,我們又見麵了。”


    石正峰很客氣地說道:“三將軍,我急著救人,請您讓開一條路。”


    荀勝豪看了看趴在石正峰背上的七彩,說道:“這位應該是石夫人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石夫人這是中毒了。”


    石正峰說道:“是的,她是拙荊,中了胡三思下的毒。三將軍,我不想和任何人為敵,隻想救拙荊的性命,請您讓開。”


    荀勝豪盯著七彩,說道:“石夫人這毒中的不輕,如果不及時救治的話,會有生命危險。石先生,你要信得過我,我讓軍醫給石夫人瞧瞧,我這軍醫以前可是宮廷裏的禦醫。”


    石正峰看著荀勝豪,猶豫不決。


    荀勝豪突然爽朗地笑了,說道:“石先生,你是峰軍的統帥,又是趙家主的座上賓,我沒有胡三思那麽愚蠢,我不想和你結仇,隻想和你交朋友。”


    石正峰不想和荀家兄弟攪在一起,但是,為了七彩,石正峰不得不對荀家兄弟委身相求。


    石正峰朝荀勝豪抱拳,說道:“多謝三將軍。”


    荀勝豪吩咐身邊的親兵,“把軍醫叫來,全力救治石夫人。”


    荀家兄弟在範城力量薄弱,被胡三思的人驅趕出來。荀家兄弟的軍隊多在外地,他們把軍隊調遣過來,在範城外安營紮寨,準備與胡三思決一死戰。石正峰、七彩他們就待在了荀家軍營裏,經過軍醫們的全力搶救,七彩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體內的毒還沒有完全解掉,還要在軍營裏繼續療養。


    對於卷入胡三思、荀家兄弟之間的爭鬥,石正峰的心裏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但是,為了七彩,他又不得不依附於荀家兄弟,他隻能用“造物弄人”這四個字來安慰自己了。


    荀家兄弟調兵遣將,圍困範城,胡三思也唿朋引伴,到範城來解圍,一時之間,範城內外聚集了八萬兵馬,其中荀家兄弟手下有五萬兵馬,胡三思手下有三萬兵馬。


    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七彩在荀家軍營裏接受軍醫們的治療,在昏迷了兩天之後終於蘇醒了。軍醫們告訴石正峰,七彩的體質比較弱,解毒要循序漸進,不能操之過急,否則會對七彩造成很嚴重的傷害。


    石正峰對於醫道來說是個門外漢,他問軍醫們,七彩要多久才能痊愈。軍醫們說少則一個月,多則三個月,石正峰點了點頭,沒說什麽。


    等軍醫們退出營帳之後,石正峰把大牛叫到了身邊,耳語了幾句,讓他去把扁鵲請來。


    大牛說道:“主人,夫人現在已經脫離危險了,還用得著千裏迢迢去找扁鵲嗎?”


    石正峰說道:“大牛,你太單純了,你想一想,我們因為要給七彩解毒,才留在了荀家兄弟的軍營裏,七彩的毒要是完全解掉了,我們是不是就要走了?荀家兄弟想利用我們,不讓我們走,他們得怎麽辦?”


    大牛恍然大悟,說道:“他們故意拖延時間,不把夫人的毒完全解掉!”


    石正峰點了點頭,說道:“就是這個意思,咱們兄弟不能被人牽著鼻子走,所以你立刻去找扁鵲,記住,編個謊話,不能讓荀家兄弟知道。”


    “我懂了,”大牛雖然有些憨,但是並不傻,有些事情一點就透。


    大牛走了之後,石正峰坐到了七彩的床邊,看著七彩那副病懨懨的樣子,問道:“你要不要吃點東西?”


    七彩露出了蒼白的微笑,說道:“我現在沒胃口,什麽也不想吃,對不住,又拖累你了。”


    石正峰撫摸著七彩的秀發,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說道:“別說傻話,不是你拖累我,是我沒照顧好你。”


    七彩問道:“荀家兄弟是不是要和胡三思開戰了?”


    石正峰說道:“是的,這一場大戰看來是在所難免了。”


    七彩說道:“範權一心防備範紹光,卻沒想到荀家兄弟會起兵。”


    石正峰說道:“範權可能是這樣想,胡三思和荀家兄弟雖然貌合神離,但是,畢竟名義上都是範家的家臣,有荀夫人從中調解,雙方共事幾年,等範紹珍長大了,親政之後,就萬事大吉。


    “範權沒想到的是,荀夫人出家了,凡塵俗世一律不再過問,胡三思又有些逼人太甚,荀家兄弟又不肯忍讓,把局麵鬧到了最壞的地步。”


    七彩問道:“你覺得誰會取得勝利?”


    石正峰搖了搖頭,說道:“紙麵上來看,雙方勢均力敵,誰能取勝,我也說不清楚。嗨,這種事我們能管則管,管不了就避開,等扁鵲來了,徹底解掉你身上的毒之後,我們就離開這裏。”


    石正峰和七彩正說著話,一個士兵走進了營帳,行了一個禮,說道:“石先生,將軍請您到中軍大帳議事。”


    “好的,馬上我就過去,”石正峰拍了拍病榻上的七彩,柔聲說道:“你安心休息,我去去就迴。”


    石正峰來到了中軍大帳,中軍大帳裏,荀家兄弟正和手下軍官們商議作戰計劃,見到石正峰,荀家兄弟都站了起來,說道:“石先生,快請坐。”


    荀家兄弟叫親兵搬來了一把椅子,給石正峰坐下。


    荀勝英擺出一副關切的樣子,問道:“石先生,夫人的身體現在怎麽樣?”


    石正峰說道:“多虧四位將軍的悉心照料,拙荊現在身體平穩,正在慢慢解毒。”


    荀勝英說道:“石先生,你有什麽要求,隻要我們能做得到的,盡管提,別客氣,我們兄弟一直把你當做自己人。”


    “是啊,能和石先生交朋友,是一件爽快事,”荀勝雄在旁邊說道。


    石正峰麵帶微笑,拱手說道:“多謝四位將軍。”


    “哎,都說了嘛,咱們是自己人,別客氣,”荀勝英拍了拍石正峰的胳膊,說道:“石先生,現在我們有一件事要麻煩你。”


    石正峰心想,客套了這麽久,終於切到了正題,石正峰說道:“大將軍有什麽用得著我的地方,盡管吩咐。”


    荀勝英說道:“為了討伐奸臣胡三思,我們組織了五萬大軍,其中有一些是臨時招募的市井之徒,這些人沒受過訓練,是一群烏合之眾,我想請石先生出麵,盡快把他們訓練成有戰鬥力的士兵。”


    荀勝豪說道:“石先生,我們早就聽說過你的大名,你訓練士兵很有一套,就是一群綿羊,經過你的調教,也能擋住惡狼。”


    石正峰說道:“四位將軍信得過我,我一定盡力而為。”


    荀家兄弟把一支兩千多人的新兵隊伍交給了石正峰,這些新兵都是城鎮裏的地痞流氓,他們當兵一是為了混軍餉吃,二是想趁著戰亂搶掠一些,形容這些兵用八個字最恰當——“退敵無方,擾民有術”。


    石正峰和大牛、小狼、秦舞陽開始訓練這些新兵,這些新兵一個個懶洋洋、牛哄哄,根本沒把石正峰這個年輕的軍官放在眼裏。


    石正峰和大牛、小狼、秦舞陽恩威並用,很快就把這些地痞流氓收拾得服服帖帖。石正峰收拾的大惡人多如牛毛,收拾這些小地痞小流氓,簡直就是信手捏來一樣容易。


    石正峰剛剛把這些新兵訓練明白,號角聲就響徹天地,胡三思率領軍隊出城,要與荀家兄弟在城外決戰。


    荀家兄弟率領軍隊,嚴陣以待,看見眾多官兵簇擁之下,從範城裏行駛出來一輛金光閃閃的戰車,戰車上麵站著一個人、豎著一杆大旗。站著的人正是胡三思,豎著的一杆大旗是一麵白旗,上麵寫著一個紅色的“義”字,據說這個“義”字是胡三思用自己的血寫成的。


    舉白旗表示投降,這是西方的習俗,胡三思作為中古世界的華夏人,自然不知道這些事情,所以他為了讓自己的血字顯得醒目,用了一麵白旗。


    胡三思豎起了一麵大旗,荀家兄弟這邊也同樣有一麵大旗,這麵大旗上的字沒那麽邪乎,不是用血寫成的,而是用針線繡上去的,四個字——“天下太平”。


    政治家發動戰爭,從來都講究一個“師出有名”,胡三思以忠於範家、堅守道義的名義,與荀家兄弟作戰。荀家兄弟則以消滅奸臣、保衛和平的名義,與胡三思作戰。


    無論他們說出多麽華麗的口號,他們之間的這場戰爭,實質上就是爭奪權力的戰爭。


    荀勝傑說道:“我就怕胡三思縮在城裏不出來,這下好了,他主動出來受死,咱們不用再和他拖下去了。”


    荀勝雄說道:“咱們兄弟就讓這個姓胡的娘娘腔看一看,什麽才是戰爭。”


    胡三思一直擔任文職,從來沒有上過戰場,所以荀家兄弟汙蔑他是娘娘腔。


    荀勝雄抽出了腰間的利劍,叫道:“弟兄們,讓奸臣見識見識我們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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