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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鶯鶯看著潘勝安的狼狽相,很是緊張,問道:“勝安,你這是怎麽了?”


    潘勝安大口地喘著氣,說道:“有仇家追殺我,我無處可去,隻好來投奔小姐了。”


    於鶯鶯手裏拿著一個包袱,說道:“勝安,快把這套衣服換上。”


    潘勝安打開了包袱一看,裏麵是一套家丁的衣服。潘勝安換上了家丁的衣服,跟著於鶯鶯穿過一座座院子,來到了於鶯鶯的閨房。


    路上遇見了人,潘勝安就低著頭,拉了拉帽子,遮住麵孔。人們都以為他是個普普通通的家丁,也沒在意。


    到了閨房門口,於鶯鶯見左右無人,拍了潘勝安一把,說道:“快進去。”


    潘勝安做賊似的,溜進了於鶯鶯的閨房裏。


    像於家這種大戶人家,是講究儒家禮儀的,於鶯鶯生下來就受到教育,女子應該遵守三從四德,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能與男人接觸,不能與男人說話,不能看男人,也不能讓男人看。


    要是讓於一清發現,於鶯鶯把一個大男人藏在自己閨房裏,非得把要臉麵的於一清活活氣死不可。


    進入了於鶯鶯的閨房,潘勝安像是經曆了暴風雨的小船,進入了寧靜的港灣,長出一口氣,主人似的,坐在了椅子上。


    於鶯鶯說道:“勝安,我給你弄點水喝?”


    潘勝安抹了一把臉上的汗,說道:“好,多弄點水來,我都要渴死了。”


    於鶯鶯讓丫鬟小翠去提一壺白開水過來,潘勝安咕咚咕咚,一口氣喝下了半壺白開水。


    “他奶奶的,鶯鶯,我剛才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潘勝安看著於鶯鶯,露出了苦笑。


    看著潘勝安那帥氣的麵容,於鶯鶯感覺像是喝了甜酒似的,很美妙很陶醉。


    去年,有一次於鶯鶯跟隨母親到女媧廟去拜神,遇見了潘勝安。潘勝安那陽光帥氣的模樣,一下子就把於鶯鶯吸引住了,於鶯鶯就和潘勝安勾搭在了一起。


    於一清夫婦還以為自己的女兒是個乖乖女,其實,這寶貝女兒已經和潘勝安私通了一年之久,這件事除了於鶯鶯的貼身丫鬟小翠之外,誰也不知道。


    潘勝安躲在了於鶯鶯的閨房裏,一天到晚也不出門。於鶯鶯一有時間就鑽進閨房裏,閉門不出。於一清感到奇怪,以前女兒活潑好動的,現在怎麽突然變成了宅女?


    於鶯鶯告訴於一清,自己要在閨房裏向小翠學習女紅,將來嫁給好人家。於一清感動得都要哭了,心想,女兒真是長大了,懂事了。


    ************


    石正峰、桑海他們在於府外守了兩天,也不見潘勝安的蹤影,都很焦急。


    石正峰說道:“桑哥,我摸進於府看看,那個潘勝安到底躲哪去了。”


    桑海說道:“於府戒備森嚴,萬一你要是被護衛發現了......”


    石正峰淡然一笑,說道:“沒事的,我不是沙陀人,就算被發現了,我就說我和潘勝安有私仇,也牽連不到沙陀人。”


    桑


    海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擔心你有個三長兩短。”


    石正峰說道:“沒事的,打不過就跑,於府裏那些蝦兵蟹將,傷不到我的。”


    桑海想了想,拍著石正峰的肩膀,囑咐道:“安全第一。”


    於府很大,石正峰隨便找了一處僻靜之地,翻過院牆就進入了於府。石正峰躡手躡腳,在於府裏轉悠起來。現在,正是午夜時分,除了幾個巡夜的家丁之外,整座於府都靜悄悄的,沉入夢鄉之中。


    石正峰看著偌大的一座於府,有點老虎咬刺蝟,無從下口的感覺,他心想,抓一個舌頭問問吧。


    石正峰看見一個巡夜的家丁提著燈籠,哼著小曲兒,走到了僻靜的花園裏。石正峰猛地衝上去,從背後勒住了家丁,捂住了家丁的嘴巴。


    “別叫,叫一聲我就弄死你!”石正峰聲音低沉,威脅道。


    家丁嚇得渾身發抖,點了點頭。


    石正峰鬆開了手,問道:“你們府上這幾天是不是來了一個叫潘勝安的人。”


    “潘勝安,沒聽說過這個人呀,”家丁可憐兮兮地說道。


    石正峰揪住了家丁的衣服,說道:“玉麵小飛龍潘勝安,你不知道嗎?二十多歲,長得很帥氣。”


    家丁苦著臉,說道:“我真不知道,最近我們府上沒來什麽人呀。”


    “你敢騙我!”石正峰瞪起了眼睛,身上迸射出一股殺氣。


    家丁從來沒見過石正峰這麽兇惡的人,嚇得雙腿一軟,嘩的一聲,尿了褲子。


    “好漢,你就是借我倆膽子,我也不敢騙你呀。”


    石正峰盯著那家丁,覺得他這副樣子不像是在說謊,難道潘勝安真的不在於府?


    石正峰正思索,突然,遠處響起了叫喊聲:“什麽人?!”


    石正峰扭頭一看,幾個巡夜的家丁提著燈籠,正朝他這邊張望。


    被石正峰嚇尿的家丁見到了同伴,立刻扯著嗓子,唿喊起來,“救命啊,救命啊!”


    這家丁的唿喊聲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響亮,把於府上上下下、男女老少都給驚醒了,石正峰一把甩飛了這個家丁,撒腿就跑。


    家丁們提著刀槍棍棒,追趕石正峰,石正峰使出了輕功,鬼步踏空,飛向了夜空,飛出了於府。家丁們站在地上,看著石正峰的颯爽英姿,都驚呆了。


    於一清夫婦在家丁們的保護下,走了出來,問道:“怎麽迴事?”


    護院總管武狀元走了過來,說道:“啟稟老爺夫人,剛才有個賊闖進了府裏。”


    “那個賊偷走了什麽東西嗎?”於一清問道。


    武狀元說道:“那個賊還沒來得及偷走什麽東西,就被我們發現了,狼狽逃竄。”


    “有沒有人受傷?”於一清又問道。


    武狀元說道:“小六子被賊劫持,受了一些驚嚇,沒有其他的人員傷亡。”


    於夫人走到了小六子麵前,小六子驚魂未定,褲襠濕了一片,還在那抖


    個不停。


    於夫人問道:“那個賊劫持你幹什麽?”


    小六子結結巴巴,說道:“他他他......他問我......府裏有沒有、有沒有......來一個叫、叫......叫潘勝安的人。”


    “潘勝安是誰?”於一清問道。


    於一清每天處理政務,不食人間煙火,連潘勝安是誰都不知道。


    武狀元在旁邊說道:“潘勝安綽號玉麵小飛龍,是洛陽城裏出了名的淫賊,喜歡勾搭各種各樣的女人。”


    於一清竄起了怒火,說道:“這種淫賊,逮著他,非得打折他的腿不可。那個賊為什麽要問潘勝安的下落?”


    小六子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


    於一清麵沉似水,轉身對於夫人說道:“無風不起浪,如果那個潘勝安真的混入了我們府上,穢亂我於府,我於一清的一世英名可就丟盡了。夫人,明天一早你就帶人查,把全府上下每個角落都給我搜遍了,要是發現那個潘勝安,立刻綁了,押送官府。發現哪個丫鬟或是家丁與那個潘勝安有牽連,亂棍打死,丟了喂狗。”


    於夫人義正辭嚴,說道:“老爺你放心吧,我一定把這件事查個清清楚楚,涉及到我們於家的名聲,無論是誰,絕不姑息!”


    於一清露出滿意的微笑,說道:“好,這件事就交給夫人了,夫人你真是我的賢內助。”


    第二天一早,整個於府都雞飛狗跳地鬧了起來,於夫人擺著一張母老虎似的臉,帶著幾個家丁、丫鬟,在府裏進行大搜查。下人們的住處,還有庫房、花園這些地方,全都查了一個遍,也沒查到潘勝安的下落。


    於夫人把下人們都叫到了一塊空地上,讓他們跪著聽訓。


    於夫人齜牙咧嘴,說道:“無風不起浪,昨晚有人闖到我們府上來,要找潘勝安。那個潘勝安是出了名的淫賊,你們都知道,我們老爺是正人君子,最痛恨這種淫賊。現在,你們誰把潘勝安藏起來了,主動交待,我在老爺麵前替你們求情,寬大處理。你們要是不主動交待,等我查出來了,我於家的家法是什麽滋味,想必你們也見識過。”


    聽到“家法”兩個字,家丁、丫鬟們都嚇得心肝一顫。


    武狀元氣勢洶洶,站在於夫人的身邊,說道:“老爺夫人寬厚仁慈,很久沒有動用家法了,你們要是忘了,我就提醒一下你們。家法第十三條第六款規定,穢亂府邸者,滾鋼釘,點天燈!”


    有幾個膽小的丫鬟嚇得都哭了,說道:“夫人,我們沒見過什麽潘勝安,更不敢和他有勾連,還請夫人明鑒。”


    於夫人說道:“你們口口聲聲說自己與潘勝安沒有勾連,那麽,你們就說一說,誰與潘勝安有勾連。”


    丫鬟、家丁們都愣住了,麵麵相覷,不知該說什麽。


    於夫人說道:“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潘勝安在我們府上,肯定會露出蛛絲馬跡,你們當中肯定有人會有所察覺,說出來,我重重地獎賞,不說出來,你們就都在這跪著,不許吃飯不許喝水,跪到說出來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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