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分鍾的時間又從裏屋走了出來,這時,她的手裏儼然多了一個紅色的小本本。


    李秀梅不由伸長了脖子,想看看她手中的是什麽,可卻被秦木然捏的死死的,怎麽也看不見。


    她不由狠瞪了秦木然一眼,想著等人走了再收拾她!


    秦木然站立在張振嶽麵前,將手中的小紅本遞了上去,恬闊低柔的嗓音傳遞開來:“村長,這個就是我的證據!”


    張振嶽看了他一眼,伸手接了過來。


    他輕輕的翻了翻,上麵的金額還有存錢日期都讓他彎了彎唇。


    難怪,難怪這丫頭這麽篤定,原來早有備好後招!


    張振嶽現在已不再去想,年紀小小的秦木然為何會防備至此,而是麵向李秀梅晃了晃手上的東西:“李嬸兒,這可是鐵證!”


    “惠娟她們確實沒有動用柏鬆的錢,而是將他的錢存了三年的死期!”


    “大家若是不信,都可以過來看看,免得有些人攀咬我偏頗可就不好了。”這話,張振嶽說的是意義頗深,至於是誰人攀咬,那是極其明顯的。


    楊一嵐和秦波的臉在這一瞬黑的跟鍋底似的。


    誰讓在村長脫口而出的那刹那,他們就是這麽想的,現在被人明晃晃的提起來,自然很是心虛。


    李秀梅第一個不信,拔腿就往張振嶽麵前衝,那宛如樹皮的手更是朝那小本子抓了過去,顯然是想拿在自己手中一探究竟。


    可張振嶽哪會讓她得逞,一個墊腳,小個子的李秀梅就夠不著了。


    她氣急敗壞的朝著秦木然大罵:“你這死丫頭還不快給我拿過來,這麽重要的東西哪能交到外人手上!”


    秦木然躲過她的唾沫星子,揚聲:“村長不是外人。”


    你才是外人。


    這句話,秦木然到底沒有喧嚷出口,不然李秀梅再有錯也變成沒錯的了。


    李秀梅一雙眸子像是要將秦木然盯死在原地,她深深的吸了口氣,麵向村長。


    隻見張振嶽如同一隻笑麵虎似的看著她,從而將手中的紅本本高舉在自己麵前。


    他不怕李秀梅看不到,誰讓老一輩裏的就屬她眼神最好,哪家來人了、沒來人都看的一清二楚。


    李秀梅確實看的見,可她不識字啊!


    在農村大半輩子,她就不認識那蝌蚪一樣的東西!


    在這一瞬,她頗有一些尷尬,既而轉過頭看向小兒子:“阿波啊,你快過來看看這是不是真的。”


    秦波應聲而來,到底不好意思像他媽一樣伸手去搶,而是湊近一些看了個透徹。


    心,跟著一涼。


    那明晃晃的日期,他想不認都難!


    這筆錢,是在孩子們放暑假就存了進去的!而馮惠娟……是開學才跟著去了縣城。


    誰對誰錯,清晰可辨。


    秦波像根木頭似的呆愣原地,還等著的李秀梅不由的扯了扯他:“你快說啊!”


    “這上麵寫的什麽?”


    鄉裏鄉親都探出個腦袋,想看看秦波怎麽說。


    秦波看著那存折上的金額也想賴啊,可這事不是他想賴就能賴的了的,誰讓村長都被人叫來了。


    若是當場反悔,那他秦家又如何在這村裏立足!


    恐怕跟媽結了仇的那些人第一個不放過他們,從而使了勁的嘲笑。


    想想設定好的計劃,秦波怨懟橫生,極為不滿的刮了站在最尾端的秦洪寶一眼。


    他可沒忘記,是這小子將村長帶過來的!


    秦洪寶冷嗤一聲,挑釁的掃了迴去。


    到了這個年紀還跟個巨嬰似的讓親媽出頭,怕他作甚!


    秦波真沒想到自己還被個孩子鄙夷了,這讓他氣的臉色都漲紅了起來,像是吃了大便一般難受。


    對李秀梅自然沒有好氣:“他們沒動用那筆錢!全在這存折裏!”


    說完,也沒管雙眼都冒著精光的李秀梅,極為丟臉的撥開人群逃也似的走了。


    鄉裏鄉親跟著起哄,大罵著秦波。


    都是熟識的人,又怎會不知這李秀梅這樣做是為了誰,也就他厚臉皮的以為大家都不知道,實則,跟個明鏡似的。


    秦波一走,楊一嵐就備受矚目了,可她愣是抗了下來死活不動。


    她狹長的眸子挑了挑,對著馮惠娟就是頗有深意的喊:“弟妹啊,既然你沒動柏鬆的錢,那這做生意的錢究竟是打哪兒來的啊,不會是你……”


    沒說話的話,她用極為古怪的眼神取而代之。


    這鄉裏鄉親的又不是傻子,一瞬間就明白了她是怎麽想的。


    既而都在馮惠娟的身上掃射,越發覺得有這個可能性,誰讓現在的馮惠娟跟以往的馮惠娟有著天壤之別之態。


    若是沒有姘頭,又怎會舍得打扮自己,自從秦柏鬆死後,她就沒給自己添一身衣服,就連鞋帶有破洞她都舍不得扔。


    張振嶽沉著眉,覺得楊一嵐說話太過,哪有這麽編排自己家人的。


    他剛想嗬斥就看到李秀梅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怒斥著:“你個小娼婦!我就說你這次怎麽巴巴的去了城裏,感情是給我兒子帶綠帽子去了,看我今個兒不打死你這個老不要臉的!”


    “我呸!就你這模樣還敢勾搭人,看我不將你撕了!”


    惡毒的話語一句接著一句的從李秀梅的口中傳出,她更是身體力行的朝馮惠娟奔了過去,那眼底的狠辣讓所有人都為之膽寒。


    這秦老太是要將惠娟給打死啊!


    說時遲那時快,秦木然操起院中的一把砍刀就這麽雙手伸了出去,眉宇間全是能拉人入地獄的陰寒:“我看誰敢動我媽!”


    眼前的一幕竟意外的跟上世重疊,秦木然渾身上下都充斥著瘮人的怨念。


    仿佛身臨其境般的感受到親媽上一世的痛苦。


    那如狼崽子般狠絕的架勢驚的李秀梅再也不敢上前,她看著那鋒利的砍刀,毫不懷疑自己真敢上前,這死丫頭就能把她捅了。


    李秀梅很惜命,特別的惜命,所以她不敢拿自己去做這個賭注。


    她不敢上前,可並不代表她不會撒潑啊!


    眼珠子一翻,她就地坐了下去,哭天抹淚的道:“這孫女不像孫女,兒媳不像兒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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