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程允這邊先動手,嚇得董卓眾將和呂布等人從後門逃走,這是預料之中的事情,所以才會有黃忠帶人堵截後門一事。


    然而程允不曾料到,也不信居然有人能夠進行正麵抵抗,關鍵點在於,還如此兇狠!


    樂進一馬當先,打破了董卓府的防禦,董卓家將四散潰逃,張郃等人也一擁而上,董卓前院基本上宣告失守。


    正在這個時候,隻聽一聲“陷陣”,一群黑甲槍盾兵就竄了出來,列陣擋在月亮門前,阻礙了執金吾將士們的前進步伐。


    張郃等人所帶士兵並不多,隻有四百來人,一番激烈交戰,雖然損失不大,但也隻剩下三百餘,麵對兩百陷陣將士,人數上不占有太大的優勢,於禁張郃相視一眼,拔槍上前,褚燕高覽韓浩見狀,也跟著上來,身先士卒,準備跟著樂進一起鑿穿敵陣。


    本來這幾員大將,一起攻擊,就連呂布,也得退避三舍,但陷陣營向來不是靠個人武藝稱霸並州的,靠的就是團隊之間的配合,而這幾員大將,沒什麽配合一說,全靠臨場反應,自然弱了一頭,雖然絞殺了好幾名陷陣士兵,但並沒有打亂陷陣營的陣腳,反而自己這邊捉襟見肘,手忙腳亂。


    高順作為陷陣營的指揮者,也舉盾持槍,在陷陣人堆裏麵,跟著陷陣的節奏,慢慢往前推進,張郃等人力戰不敵,隻能邊打邊撤,樂進打得兇了一些,竟然在砍死一名陷陣士兵的時候,被另一名補位上來的陷陣士兵一槍捅穿大腿,韓浩急忙把他拉了下來,本就搖搖欲墜的攻擊鋒線,立刻被打亂,攻守形勢逆轉。


    陷陣營將士先喊一句“陷陣”,再喊一句“必勝”,竟把執金吾的士兵們殺的節節敗退,程允暗道不好,後悔沒將衛尉的士兵一起帶來,想叫張遼張楊出去勸降高順,又想起一件很尷尬的事情,自己讓他們去接收並州軍了呀!


    誰成想呂布還帶著二百陷陣士兵,並且酒席過後的他們居然仍不飲酒,戰鬥力保存完好,更想不到他們居然如此強大,殺掉一個後麵就會補充上來一個,根本沒法打。


    又戰死一百來執金吾衛士,程允感到絕望,雖然張郃等人還在奮力抵抗,但執金吾士兵們已經軍心浮動,馬上就要潰退,程允當機立斷,令張郃等人帶兵退到西園,於禁去聯係張楊張遼,事不可為就先放棄,再做打算,韓浩去找程普,讓衛尉的士兵們分出一些先幫助執金吾維持洛陽城內秩序。


    高順並沒有追擊程允他們,見他們被擊退,隻是轉身迴董府,結果卻發現呂布等人已經不見了蹤影,高順沉思,因為自己並不知道董府有沒有後門、後門在哪裏,所以隻能帶兵先迴並州軍營,正好與韓當徐榮等人錯開。


    這個時候張遼張楊卻還沒能在並州軍打開局麵,兩人被並州軍兩員武將攔住,正是郝萌宋憲,這兩人本來是武猛從事張楊手下都尉,張楊離去後,被呂布提拔,如今張楊想要拿迴並州軍的統治權,自己兩人還不得降官?


    所以兩人十分堅定,攔住張遼二人不允許入內,也深知張遼武藝高強,自己不是他的對手,隻是關閉營門,拒絕交流。


    趕到於禁前來,二人還在苦苦思索如何把並州軍給拿下來,見於禁過來,大喜,問道,“可是驃騎將呂布等人誅殺?”


    於禁歎了口氣,“事情出了差錯,我們還是先離開此地,說不定一會兒就會有部隊過來,若是被堵截,可能會有危險。”


    張遼二人大驚,急忙問道什麽情況,於禁拉著他們一邊走,一邊解釋,“呂布的衛隊,有沒有黑甲黑盾的短槍兵?你們可了解?”


    張遼張楊對視一眼,皆盡苦笑,“怎麽能不了解,那是高順麾下的陷陣營,高順和呂布從小一起長大,現在就是呂布的親衛隊,陷陣營一般不參與酒會才是,怎麽會和呂布一起去董卓府呢?”


    於禁怎麽知道,但他知道戰場上隻有血腥味,沒有酒味,“我看他們有二百左右的人,不像喝過酒,可能是經過丁原的事情,呂布更小心了。”


    張楊張遼都點頭,“那現在怎麽辦?沒能拿下呂布,若是他與咱們開戰,無論是咱們還是並州兒郎,一定會損失慘重,得不償失啊。”


    於禁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先去西園與主公匯合吧,接下來要怎麽做,還得聽主公和幾位軍師怎麽說。”


    三人策馬狂奔,直指西園而去,沒想到路上遇到了一個本來不該在這裏的人,黃忠。


    黃忠也正納悶呢,怎麽呂布這個人追著追著人就沒了?隻剩下一匹馬獨自在街道上晃蕩,四下裏望去,周圍都是高牆大院,又不能明目張膽的去人家家裏搜索,要是人家問你搜索誰啊?他犯了什麽事情啊?黃忠怎麽知道?難道隻能一句“奉上級命令”來搪塞嗎?


    所以沒辦法,人跟丟了就跟丟了唄,迴去複命吧,他已經很盡力地跟著血跡追蹤了,到後來沒想到是馬匹滴下的血,這人身上流的血液把馬匹都給染紅了,順著馬匹一直往地上滴,若是得不到醫治,應該會失血過多而死。


    所以黃忠隻能牽著這匹血馬往西園趕,迴去複命,在他看來,自己西園騎士出馬,小小董府不在話下,一定已經事成了,直接迴西園複命就可以了。


    卻不成想路上遭遇於禁張遼張楊三人,黃忠疑惑,“你們事情辦完了?怎麽出現在了這裏?”


    於禁也正納悶,“漢升你怎麽在這裏?你沒去董府支援主公他們嗎?”


    “董府那邊事情辦完了吧?”黃忠愣了一下,“我追呂布去了,讓義先、公仁、義公他們三個帶隊查抄董府,控製董卓家眷啊,難道他們沒和你們匯合?”


    於禁隻能苦笑,“我們在攻擊董卓前院時候受挫,已經撤迴了西園,沒能拿下。”


    黃忠驚訝,“那你們受挫了怎麽會導致董卓軍諸將和呂布等人都惶惶如喪家之犬般,瘋狂逃離董府?他們都在逃離,誰有能力阻擋你們這麽多強者帶領的部隊?難道儁義他們沒去,是部下帶的隊?”


    於禁嘴角有些抽搐,“不,是儁義親自帶的隊伍,元嗣、阿奐、飛燕都在,我和文謙也在,我們六人共同充當鋒線,還是沒能突破他們的防禦,反倒被他們傷了文謙,把我們打的節節敗退。”


    黃忠臉色一變,“那主公有沒有傷到?能夠攔下你們的人,肯定有能力行刺主公了!”


    這時張楊尷尬發言,“那倒不是,攔下他們的是呂布麾下並州陷陣營的士兵,陷陣營士兵單體實力並不是很強,但是軍陣配合能力十分強大,絕對能夠發揮一加一大於二的實力。他們擅長攻堅,守備,不擅長追襲,所以驃騎若是退的快,應該沒有危險。”


    黃忠唿了一口氣,“那就不要在這裏多說了,我們先趕迴西園看看主公是否迴去了,確保了主公安全再言其他。”


    這時張遼注意到了黃忠牽著的血馬,不由疑惑,“漢升將軍牽著的這匹馬是做什麽的?”


    黃忠哦了一聲,隨口答複他,“這是呂布的坐騎。”


    張遼感到不可思議,“漢升將軍,你把呂奉先殺死了?”在他思維裏麵,呂布可能是單挑無敵的那種人,說他項羽在世都不為過,怎麽可能被人單殺?


    黃忠搖了搖頭,張遼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卻讓黃忠一句話,讓張遼驚為天人,“我砍了他七八刀,都被他躲過了要害,不過見他血流如注的模樣,即使跑了,沒有人救他也活不長久。”


    張遼無言,黃忠也沒有多說的興趣,四人五騎,趕往西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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