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之中,漢軍的大營不停的在布置這些什麽,而洛陽城內吳禹也是終於迴到了驛館,吳禹也知曉了單齊的對劉鳶大局的推理,也很是認可,畢竟除了這個之外,吳禹也想不到其他的可能了。


    “如此,我等是否要要給劉鳶來點反擊?”吳禹眯著個眼睛向單齊問道。雖然自己麾下明目張膽出戰,會有何進沒事找事,說不定又來一次刺殺,但若是能造成有效的殺傷,吳禹也不會在乎何進的蹦躂。


    不過單齊卻是搖了搖頭:“主公不可,此事萬萬不可!經過數次交手,已經明確劉鳶雖強,但他最強的便是反擊,我們若不能一擊斃命,就必須迎接他更強大的反擊,或則讓他無法反擊,不過如今的情況,這兩種我們都做不到,我們先現在應做的是將趙忠拔除,趙忠所做的事情和劉鳶完全相反,而且趙忠很多年沒有離開過洛陽,說明趙忠進入太平道的時間很早,加上大皇子的事情,可以斷定趙忠和劉鳶並沒有多大關係,兩人一個想反,一個想篡,想法完全相反。”


    “的確很不對勁,若不是在徐奉家中尋到還未完全腐爛的劉辯屍體,恐怕趙忠乃是黃巾的人,我們怎麽都想不到,”吳禹也是一歎隨即想到了什麽,話鋒一轉:“是了!劉鳶是合肥侯之子,最初的黑甲軍是合肥侯準備起兵之用,乃是劉鳶的直屬麾下,洛陽城中的黑甲軍隻可能是黃巾開始之前潛伏的,也就是劉鳶的部隊!!應當不會交由想法完全不同的趙忠來指揮,黑甲軍之前是徐奉兩人指揮,現在應當是張讓或則其他人指揮,若是以雷霆手段除掉趙忠?”


    單齊聽了吳禹的想法點了點頭表示認可:“可以一試,趙忠身死,劉鳶不一定會有所動作,但肯定會影響洛陽城中的黑甲軍和剩餘內『奸』,變的更為謹慎,這種情況下越是謹慎反而越有利我等尋找。”


    單齊的認可,讓吳禹微微一笑,看著皇宮方向『露』出森然的目光..........


    經曆最初的一次試探,無論是漢軍還是黃巾都是按兵不動,風雨之下的洛陽城也是久違的平靜,但除了百姓誰都知道這隻是暫時的平靜,等到曹『操』援軍全到,肯定還會再戰。而百姓卻似乎不受這些影響,已經很多依舊開始修佛禮佛了,畢竟無論是十常侍,世家還是黃巾對於百姓而言都是苦難,而佛卻要度化苦難,這無形之中吳禹在民間的身勢又大了幾分。甚至有不少百姓開始對吳禹頂禮膜拜,而吳禹也沒事就給百姓們上演一幕幕“佛跡”。


    而整個大漢也在這兩日之間發生了大量變化,因為黃巾係統的部隊全部聽了劉鳶調配收縮防守,不如徐州,荊南等地黃巾之患算是解決了,隻剩下說是黃巾實為強盜的黃巾賊,這些黃巾賊又如何是官兵的對手。


    皇宮內


    “緣華,你說曹孟德是在做什麽?行軍這麽慢,兩日時間都沒有到洛陽,不少人平日看曹孟德不起的人,也開始在朕麵前蹦躂了。”劉宏兩日禁欲修佛,又是吃了不少補『藥』恢複不少,但也是被那些個隻知內鬥的家夥弄的心煩,就叫來吳禹聊聊天,似乎完全不擔心曹『操』的問題。


    “皇上,曹孟德麾下有一謀士名為戲誌才,此人和奉孝齊名,比奉孝年長,本領也在奉孝之上,有他坐鎮,曹孟德絕無問題,就是皇上耳根子要受點罪了。”吳禹嘿嘿一笑,身旁也隻站著摩多一人。


    劉宏聞言也不抬頭一邊看佛經一邊笑道:“緣華,曹孟德我倒是不擔心,他們鬧騰就鬧騰吧,不過緣華啊,你的佛家信徒這些日子可是遍布洛陽,朕可是聽說了,很多百姓還在你居住的驛官拜佛呢。”


    “是啊,父皇,那些人真的很虔誠呢,為了見吳禹一麵有些百姓足足在驛館外等了一天多呢。”劉倩一聽劉宏的話,就一臉自豪的說著。也好在是劉宏,若換做任何一個帝王,哪怕是明君聽到這番話,吳禹也夠受的了。


    劉宏倒是由衷的感歎了一聲:“是麽?真好,明帝為大漢求來佛陀高僧,如今有緣華在,定能度化苦難。”


    “是啊皇上,奴才也聽說緣華昨日還為在驛館朝拜的百姓開了天眼,看到了滿天紅雲呢。”趙忠此時也是笑眯眯搭了句話,看著吳禹很是好奇。


    “真的?緣華?朕也想看看!”劉宏聞言雙眼一亮,一把將佛經放下,一臉好奇的看著吳禹。


    吳禹突然嘴角微微上揚,不過卻是一閃而過,又變成一臉為難的模樣。


    “緣華怎麽了?難道不能給皇上看麽?”趙忠看吳禹突然一臉為難,立馬就說道。劉宏也是疑『惑』的看著吳禹。


    “不是,那個什麽開天眼,緣華自己都不慎清楚,可能當時真的是佛在我身上顯靈了吧,可現在佛不在了,緣華還真不知道怎麽弄那個。”吳禹一臉為難的解釋道,不過這合情合理的,趙忠還真挑不出『毛』病來。


    劉宏也是歎了口氣:“哎,是朕沒眼福了。”


    趙忠也是一臉的失望,吳禹見狀卻是一笑又道:“皇上,開天眼不行,但佛似乎給我留下了一個東西,我正好帶著呢。”


    此話一出,趙忠和劉宏都是來了興趣。


    “緣華,快拿出來給朕看看是什麽東西?可是那舍利?還是菩提子?”劉宏一臉的興奮,這幾日熟讀佛經倒是對佛家寶貝了解不少。


    吳禹淺淺一笑看著趙忠說道:“趙大人,我拿到這東西之後曾試過一次,發現如果附近有不信佛之人,此物就不能展現出它原本的神奇。”


    “緣華,咱家可也是天天跟著皇上禮佛,觀看佛經,如何會不信佛呢?”趙忠一臉委屈的瞟了吳禹一眼,若不是早就確定趙忠的身份,吳禹恐怕又被騙過去了。


    吳禹搖了搖頭道:“趙大人,你我相信,但那些小黃門,我可不確定他們是否信佛,若是心不正,打擾到皇上觀賞,這如何是好啊?”


    “是了,是了,趙忠你快些去把其他人都叫走吧,”劉宏聞言也是先趙忠吩咐道,不過又轉頭問道:“緣華,要離多遠啊?”


    吳禹略微遲疑了一下:“大概一裏吧,我也不是很清楚,盡量遠點才好,我是在白馬寺才見證了它的神奇。”


    “聽到沒,快去,越遠越好。”吳禹話剛說完,劉宏就對著趙忠催促道。


    趙忠一點頭立馬出了大殿,隻不過眉間微皺,有些疑『惑』。而吳禹看著趙忠離去卻是微微一笑將袖中的拳套又悄悄戴上。不一會,趙忠便一個人迴來了。


    “緣華,快開始吧!”劉宏有些期待的看著吳禹,先前他偷偷的問劉倩,卻發現劉倩也不知道這東西,劉宏更是好奇了。


    不過吳禹卻是搖了搖頭道:“皇上,為了確保萬一,還是等一會吧。”


    吳禹發話了,劉宏也隻能耐著『性』子等著,隻是趙忠的表情卻是開始有些不自然了。半炷香之後,吳禹發現仔細聆聽除了幾人的聲音之外幾乎聽不到其他聲音,才微微安心,對著劉宏行了一禮道:“讓皇上久等了,不過此物較為細小,若是想要看清還需幾人圍成一圈一起觀看比較清晰。”


    “正好,五人,都過來吧。”劉宏一臉興奮的在劉倩的攙扶下走到吳禹身旁,對著摩多和趙忠揮了揮手。


    摩多和趙忠自然不會拒絕,按劉宏的吩咐站在吳禹身旁圍成一圈。吳禹嘴角微揚,將左手握拳從袖中伸出來,玄鐵的拳套頓時吸引了劉宏和趙忠的目光。


    “緣華,你這手是怎麽了?”劉宏頭一次見到拳套,還是鐵製的拳套有些好奇的『摸』了『摸』。


    吳禹此時也有些緊張被劉宏一打岔倒是緩和了一下,笑道:“皇上,這隻是鐵製的手套罷了,能讓此物更好的展現它的神奇。”


    劉宏一點頭笑道:“原來如此,緣華,快展開手讓朕好好看看。”


    吳禹點了點頭,慢慢的展開拳頭,似乎有一些些金光發出!別說劉宏了,就連信太平道的趙忠都不忍好奇的湊了上來。吳禹見狀森然一笑,拳頭突然大開,對著趙忠一把抓去!!沒有半點防備的趙忠如何能躲得過吳禹的這一下,頓時被捂住了嘴巴!瞪大一雙眼睛被吳禹狠狠的頂在了梁柱上!!


    “趙大人,這東西可還神奇?”吳禹邪魅的一笑,對著趙忠輕聲笑道。不過這聲音卻猶如趙忠的夢魘一般,他此刻知道自己暴『露』了,但他想不通他為什麽會暴『露』?!


    “緣華?!你在幹什麽?!”劉宏和劉倩被眼前這突然的一幕嚇壞了,劉宏也是瞪大一雙眼睛喝問道。為了瞞過趙忠,這次的謀劃吳禹一點都沒有告知兩人。


    “宏叔,這個人趙忠,便!是!內!『奸』!”吳禹盯著趙忠,一字一句的喝道。


    吳禹的話猶如一陣狂風將劉宏的思緒吹的淩『亂』:“緣華,為何趙忠是內『奸』?!你先前不是說張讓更可能是內『奸』麽?”


    吳禹一聳肩,突然鬆開了趙忠的嘴巴,趙忠剛要說話,吳禹卻又是一記手刀劈在趙忠脖頸處!!原本還要說話的趙忠頓時沒了聲音,倒是吐出一些鮮血出來。


    “吳緣華!”此時披頭散發的趙忠指著吳禹的臉,猶如一個厲鬼,用微弱而嘶啞的聲音叫道!


    吳禹沒有半點留情,又是四拳打在趙忠四肢上!吳禹也是天生神力的主,哪怕隻有十一歲,可帶著這玄鐵的手套如何是趙忠受得了的,頓時被吳禹打的癱在梁柱旁,背靠這梁柱才沒有摔在地上。披頭散發的口中還有剛剛被打出來的鮮血,說不出來的淒慘。


    “吳緣華!”看著趙忠被吳禹打的這麽慘,劉宏一時情急對吳禹都是厲喝了一句。


    吳禹歎了口氣,他理解劉宏的心情,但這些都是必須做的。


    “宏叔,你可還記得八年前的趙忠生了一場大病離開了皇宮,不久就痊愈而歸,隨後便開始掌管皇宮外事,而張讓主管內事?”吳禹一直盯著趙忠緩緩開口說道。


    劉宏一直昏庸度日,如何記得這些小事,一時啞了語。


    “宏叔可能不記得了,但宮內還有記載,竺瀾這兩日日夜在皇宮之內翻閱,卻是找到了這些記錄,除了那一次之外,趙忠雖然管外事,但很少離開皇宮,更是從未離開過洛陽,但在三年後,他又一次離開了洛陽,那一次卻開始經常離開皇宮,反而並不像從前一樣在宏叔你的身邊那麽用力的討好你,隻是維持這原本的關係,若不是如此,以趙忠的本事,又真的有功在身,如何會一直屈居張讓之後呢?宏叔,你閱人無數,難道覺得趙忠是那種願意和張讓完全不爭的人麽?”


    吳禹說著轉頭看了一眼劉宏。這些東西原本並沒有任何『毛』病,但如果確認了趙忠是內『奸』,卻可以說全都有問題.........


    劉宏沒有說話,一雙眼睛紅著盯著趙忠,似乎想要質問趙忠一般。


    吳禹也沒有說話,他知道劉宏已經相信了自己的話了。


    趙忠咳嗽了幾聲,也不看劉宏,或許是不敢看,或許是別的,用微弱而沙啞的聲音問道:“吳緣華,你就這麽確定咱家是內『奸』?你說的這些根本就看不出什麽來,咱家沒有任何破綻,還故意推出咱家唯一的好友張讓,讓你懷疑,你為何確定是我?!”


    吳禹眼神一亮!他等的就是這句話!他想要確定張讓到底是不是內『奸』,所以特意弄出這麽畫麵,讓劉宏去質問趙忠,讓趙忠有一種功敗垂成的感覺,不自覺說出這些話來。雖然這樣也不能完全排除張讓的嫌疑,但也讓張讓的嫌疑降低到零點。


    “你故意在我麵前,表現的親近,又在我知道有內『奸』的時候,故意說張讓和其他十常侍有關係,在派出黑甲軍截殺我的時候,故意讓張讓知道計劃,張讓和宏叔感情深,自然拚死也想要宏叔平安,才會故意那麽般‘暴『露』’自己,不過竺瀾這幾日在宮內無疑打聽和宏叔閑聊卻是發現,有內『奸』的說法根本就是從你那傳出來的!!你故意爆出這些消息就是為了讓自己和張讓顯得更加重要,然後再爆出張讓,那麽你就是最重要,最安全的那個!可惜你忘記一件事,張讓如果是內『奸』的,他為什麽要給我安排三千精銳涼州鐵騎?雖然他不通軍事沒有給我配備其他軍備和其他人員,但十常侍之中絕對是內『奸』的封諝和徐奉兩人可是通軍政的,如果張讓是內『奸』,你認為他是會給我三千精銳的涼州鐵騎,不給我其他軍備,還是會給我次等的涼州鐵騎,配備殘次的軍備呢?”


    吳禹一屁股坐在趙忠旁邊,看著披頭散發的趙忠,微笑著說出了自己的分析,雖然這個分析是剛剛確認張讓應當不太可能是內『奸』的時候才反推出來的。


    大殿之內陷入了沉默,劉倩和劉宏暫時還不能接受這個現實,都是坐迴到座上,相互依靠著。趙忠這些年來一直都對兩人挺好,是真心的挺好,而不是完全的阿諛奉承,隻是想不到這些也完全是因為趙忠是內『奸』故意而為之。


    趙忠也是癱坐在地上沉默了許久,思考了許久,他已經敗了,他沒想到吳禹會敢在劉宏麵前自己動手,完全不顧及其他,他也沒想到自己會暴『露』。此時他已經沒有別的想法,隻是想為自己幾年來的心血要個說法,他隻想知道他到底哪裏出了問題,他隻想知道他輸在了哪裏!


    “不對!還是不對!你剛剛說的那些隻能說張讓不是內『奸』,並不能讓你懷疑咱家!!”趙忠雙眼通紅,聲音更加沙啞,那樣子更像是瘋魔。


    吳禹憐憫的看了一眼趙忠,這麽多年精密計劃,根本沒人看出一點半點破綻,若不是因為那份情報來的時間太巧,讓徐奉出了事,也不會殺掉徐奉來保護那尚未完全腐爛不好處理的屍體,趙忠又如何會暴『露』,若是再拖上一段時間,屍體完全腐爛,誰都認不出來,哪怕不處理,趙忠也不一定會暴『露』。


    “你想知道你到底哪裏出了問題麽?”吳禹靠到趙忠耳旁小聲問道。


    趙忠沒有說話,但那通紅的雙眼,急切的表情卻已經說明了一切。


    吳禹一閉眼,右手對著趙忠的心髒部位就是一記寸拳!!


    “徐奉府上的屍體還沒完全腐爛呢。”


    吳禹帶著拳套全力的一記寸拳,瞬間要了趙忠的『性』命,不過在生命最後的時刻,趙忠終於聽到了答案,他終於知道自己輸在了什麽地方!他輸在了時間,輸在了運氣...............


    趙忠的雙眼瞳孔開始擴大,往事一幕幕的浮現............


    八年前的重病,他碰到了他,一個和藹的巨鹿道人,在道人的道法和醫術治療下,他得以痊愈,每日和道人研究道術,聊天說地,沒過多久他身體健康的迴去了,但道人的恩德,他永遠記在心裏,他也是從那時開始信奉道。幾年之後他沒想到,道人主動的找到了他,告訴他,幾位道行高深的道長夜觀天象大漢將亡,而道家大興,自己就是神仙們選出來的道家之長,要奪取天下,想要他幫忙。為了救命之恩,為了道家的大興,他答應了,開始了他數年的計劃,他找到了在宮外道觀的劉辨,找到了另外一個樣貌極為相像的小孩,將兩人掉了包,將小孩送入宮中,將劉辨關在徐奉府邸的暗道中,然後就每日對小孩的洗腦,同時慢慢的提升自己的地位,熟讀各種『藥』材,終於找到適合的『藥』,一直等待實施的機會。可是他做好一切的準備,卻得到道人要起兵的消息,他去詢問道人,可道人卻說他的計劃太慢了,他得到了一個大才,定能為道人打下天下,還說隻要他在洛陽當個內應就好了。得到迴複的他,並沒有心灰意冷,反而一意孤行的將所有的計劃都悄然的開始,他暴『露』其他的內『奸』,綁架自己多年好友的至親,沒了朋友,沒了同伴,成了獨自一人,隻剩下信仰還有他的計劃和瘋狂,最後他還是敗了,敗給了時間,敗給了運道.........


    所有的往事在趙忠的腦海之中謝幕,趙忠微笑著,用最後的力氣動了動嘴唇,睜著一雙眼睛安詳的去了。


    吳禹伸出手來為趙忠合上雙眼,趙忠最後想說的話,吳禹看在眼裏,並不是吳禹害怕劉宏知道的真相,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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