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殺了你,玉羽姬,你給我等著,你給我等著。”


    幽昌不顧臉邊的匕首,猛地轉頭咬了玉羽姬的手,同時匕首深深劃破了幽昌的右臉,血澎湧而出。


    “畜生!”


    玉羽姬吃痛,一掌打在了幽昌的肩上,幽昌咬牙不鬆開,連續又打了好幾掌,最後一掌玉羽姬幾乎用了六七成力。


    幽昌嘴裏充斥著鮮血,玉羽姬的還有自己的。


    失力倒在了地上,幽昌的氣息已經幾不可聞,玉羽姬雖然在意自己的傷口,不斷怒罵,可是一看幽昌好像快沒了氣息,心上一慌,跑了出去。


    之後幽昌不知道又昏睡了多久,再次清醒,又是那個牢房,隻是感覺臉上和背上都被上過藥,沒有惡化,反而在愈合。


    伸手摸了摸右臉的傷,觸摸都可感覺的猙獰,一想珺落,幽昌不敢想那是真的。


    如此,幽昌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爬了起來,周圍一片漆黑,看不見,幽昌戳了戳手上的‘明鏡’,四周亮了起來。


    觀察四周,什麽也沒有,是個完全封閉,空無一物的房間。


    幽昌身體狀況很差,又吐了一口血,倚在牆邊,感覺到時間的流逝,很長很長時間沒有人再出現。


    幽昌開始慶幸自己是個神身,至少不會被活活餓死,因為之前也在混沌中待過,沉睡了一千年,幽昌對於時間很是敏感,以自己的方式記著,發現已經這樣被囚禁了至少三個月。


    一天,幽昌照常躺在那裏,摸著自己臉上的傷,雖然傷口已經結疤愈合,可是傷口處凹凸不平,幽昌可以想象它的猙獰,幽昌要記住那種心情,那種恨不得把玉羽姬挫骨揚灰的心情。


    暗門被推開,幽昌以為是玉羽姬又來了,滿眼怨恨,卻望見了一雙既清冷又空洞的眼。


    那是一張已經好久不見,死去很久的臉。


    “步崖?”


    幽昌疑惑,全身也是戒備的。


    “你也認識我?我們以前認識麽?”


    步崖站在門口,孤身一人,看著幽昌,既好奇又疏離。


    幽昌盯了門口的人好久,眼裏什麽情緒都有,最多的還是不相信,“嗬,我之前還信了你的話,以為你死透了,不至於騙我什麽,看來是我太蠢。”


    那人聽到外麵有聲音,連忙進來,關起了門。


    外麵傳來:


    “剛才是不是有人闖進來?”


    “沒有啊,怎麽可能?你別疑神疑鬼了,這裏關的什麽人?你在開玩笑吧,這裏的機關沒有那份手稿,根本寸步難行。”


    外麵說了幾句,就又沒了聲響。


    幽昌第一次發現外麵原來是有人看守的,隻是機關布置的嚴密,沒人闖的進來而已,那麵前的這個人是怎麽進來的?難道是和玉羽姬他們是一夥的?


    想著,幽昌身上戾氣暴增,讓不遠處的步崖心上一驚。


    步崖拿出照明物,適應了周圍的環境,問:“你是神族人?”


    幽昌嗤笑,“你在玩什麽?之前耍我還不夠?步崖啊步崖,我是輕看了你,我以為你至少是真心對珺落的,卻不想...”


    幽昌懶得與他費口舌,但步崖一聽珺落的名字,一激動,拽起了地上的幽昌。


    幽昌本就體弱,被他這麽一扯,撞到牆上,感覺五髒六腑又移了位。


    “你說珺落?你也認識她?她和我是什麽關係?你和她又是什麽關係?”


    幽昌動了動,咳出一口血,濺了步崖一身,“你...你這麽...”


    “幹嘛?我都快死了你們還不忘來套我的話?說吧,你想知道什麽?”


    步崖有潔癖,呆呆地放開幽昌。


    “我是怎麽了...為什麽要來這裏?真是頭腦不清楚,哥哥明明和我說的很清楚了...”


    步崖自說自話,一下又失魂落魄要轉身離開,幽昌見狀,一下扯住了他的衣袖,問:“珺落呢?玉羽姬說你們抓了珺落,你們把她怎麽樣了?”


    步崖停住腳步,僵硬迴頭。


    “不知道,她被哥哥的人帶走了。”


    幽昌鬆開了手,想著之前他說的什麽祭祀,什麽衝破封印,又問:“你哥哥是誰?”


    步崖一下如夢清醒,恢複了一派清冷的模樣,像極了之前幽昌與珺落初遇時的樣子,拒人千裏。


    “我哥哥是魔尊鍾鬱璃,我是鍾步崖,你是誰?你是認得我的是麽?我不想和你浪費時間周旋,如果想要救那珺落的命,和我長話短說。”


    幽昌怔住,想了想,說道:“你能救珺落?”


    “你有別的辦法麽?再遲一日,我保證她永遠不能出現在你麵前了。”


    幽昌沉聲:“事情太多,你又具體想知道什麽?”


    步崖皺著眉,問出了自己心中多日的疑慮,“我與那叫珺落的女子是什麽關係?我和她之前...”


    “你以前可不是什麽魔尊的弟弟,你是妖族四大護法之一,大戰,其他護法戰死,你奉老妖王的命一直守護著妖族少主——珺落。”


    聽到少主一詞,步崖覺得自己的頭開始疼痛起來,每次感覺要想到什麽的時候都是如此。


    “少主...”


    “你怎麽了?”


    幽昌看著步崖痛苦地跪到了地上,捂著頭,時不時用拳頭砸著地,很是痛苦。


    “你...你說,我...我可歡喜她...”


    步崖艱難地問出,幽昌停頓,有些嘲諷:“你歡不歡喜她我不知道,至少之前的步崖願意為她四處奔走,不顧個人安危,一心隻有他的少主,可是...”


    “可是什麽?”


    步崖追問,幽昌無奈搖搖頭,躺在那裏,虛弱地說:“可是後來你騙了她,你假死騙她,你殺了神族花頌,還開始濫殺無辜,現在想來,原來你一直就是魔族中人,你一直在騙她。”


    步崖神色開始慌張,雖然還沒有想起什麽,可是莫名地心慌,跌跌撞撞跑了出去,掉了一份手稿在幽昌麵前。


    說實話,幽昌這次一點也不信步崖,認為可能又是對方的什麽把戲。


    看見地上的手稿,幽昌爬過去拿起,眸色一深,想起之前門外的人說的話,看著微開的門,幽昌提起最後的一口氣,走出了門外。


    ‘不管了,死馬當活馬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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