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聽故事,這個故事很長,長的我已經不知道從何說起,不然我就簡單先說說我的那份碎的渣都不剩的愛慕吧。”


    幽昌深吸了幾口氣,看似放鬆心神,其實心裏更加混亂了,幽昌這才發覺,那些認為過去的事情,原來再提起,會是這麽心潮澎湃。


    珺落聽話的不再聒噪,隻是望著幽昌,神情隨著幽昌的話語變化,好像感同身受一般。


    “那時我的記憶裏隻有君燁,我的哥哥,那時北域的守護神,他將我困在極北冰窟,不讓我接觸除了他外的任何人,在極北冰窟那三萬年,我年複一年,日複一日地望著無盡的雪白,不是發呆,就是自己自學法術,那時身體孱弱,日子乏味的不能再乏味,我經常埋怨君燁,留我一人孤獨,後來,終於有一天,君燁帶迴來一個人……”


    “司若塵?”


    珺落迫不及待地接話,幽昌臉上神情變換,無奈歎了口氣。


    “是……那時他的出現對於我來說就像一個光明的太陽,給我了不一樣的溫暖,雖然他的話不多,甚至有些不好親近,可於我而言,都是甜蜜的迴憶,他帶給我的訊息,與我的交流都是我極其珍貴的收藏,可是,也許是太過無知,太過愚笨,毀滅就在一瞬間,像一把火,把一切美好燒的灰都不剩……”


    幽昌突然停頓,雙手控製不住地顫抖,珺落有些不忍,幽昌卻固執地說了下去。


    “一場突如其來的大戰,君燁和我都成了罪人,沒有人相信我們,包括我深信的他,他竟然親手逼迫我交出滅世戟,說是什麽為了世間好,仍由他人毀我容貌,令我煎熬,然後輕描淡寫地一句為我好,就想逼我就範,那時第一次,我恨我自己無能,後來那個傻子哥哥還是來救我,然後聽你們說,他死的渣都不剩,我一個當事人卻什麽都記不得。”


    說到這裏,幽昌傻笑,珺落卻不知道怎麽勸,隻是有些後悔自己一時的好奇,是不是讓幽昌迴憶起了痛苦的過往。


    “幽昌……我沒想到是這樣,那龍尊可真無情……我看他那含情脈脈的樣子,還以為是個癡情之人……”


    “癡情?他對我的從來不是情,是感恩,是愧疚,或者就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不甘心吧……最可笑的是,大戰之後,我莫名沉睡,睡了整整一千年,醒來以為遇見了一個溫潤如玉,可以托付一生的人,我實在很疲憊,疲憊做一個廢神,疲憊糾纏於善惡定義,可沒想到,當我想要平淡度日時,發現連淺銘都是有意接近,再次遇到司若塵,隨著滅世戟的歸還,一些記憶蜂擁而至,原來我根本就不是天生廢柴,隻不過是善心泛濫,救了兩個白眼狼,惹得自己神力費盡,更可笑的是,其中一個就是我還仰慕過的司若塵,之後被人囚禁,認了三萬年的哥哥,也不是真的,與淺銘早早相識,他甚至為了救我耗盡神力,如今神衰地隨時都會消散,珺落,我的過往,一團亂麻,我到現在都沒有理清,我虧欠的,別人虧欠我的……都太多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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