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裏消磨了一上午,晌午來了一輛馬車,是安王妃讓人從京城送來的,說是擔心他們在邊城吃穿不好,送來給他們的一些衣裳吃食。


    下人把馬車裏的東西搬出來,有燕窩花膠之類的補品,有新製的狐裘披風和各色衣裳,還有各種各樣的點心。


    春桃和春枝在旁邊一邊看一邊議論。


    「這燕窩花膠都是給夫人補身子的呢,我們又不在這裏長住,王妃送來這麽多,怎麽吃的完?」


    「這披風和衣裳也都是給夫人的,王妃想的真周到,知道如今夫人月份大了,往日的衣裳穿不了了,特意做了些新的送過來。」


    「還有這些點心,全是夫人愛吃,這裏又買不到的。這個山藥棗泥糕,前兩日夫人還說想吃呢。」


    祁承從頭聽到尾,這一馬車的東西,竟然沒有一樣是給他的。


    「這是我娘讓人送來的?」祁承看著季雲菀,表情十分一言難盡,「她是我親娘,還記得有我這個兒子?」


    季雲菀笑的眼睛彎成了月牙,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幸災樂禍道:「母妃許是真的忘了還有你這個兒子了,誰讓你不迴京城,又想不起來以前的事。」


    「……」祁承鬱悶不已,想不起來他有什麽辦法?


    晚間飯菜擺上桌後,季雲菀就沒讓人在旁邊伺候了,讓春桃和春枝領著下人們去旁邊的廳裏擺了個桌子,任他們吃飯喝酒玩鬧。


    季雲菀和祁承兩人在屋裏用飯,有一道酸筍雞湯季雲菀很喜歡,難得胃口好,祁承見她喜歡,給她多盛了一碗。


    這邊院子裏溫馨融融,街頭豆腐鋪子裏,氣氛卻是有幾分冷清。


    「巧兒,今天是大年三十,你就高興一些,我們一家人好好吃飯,別想其他人了啊。」於氏把飯菜都端上桌,解下了圍裙,對一旁悶悶不語的女兒道。


    「我去請外麵的大人一起進來吃飯。」胡叔拉開門到了門外,馮冀正抱著手中的劍站在廊簷下。


    「大人,大年三十的,還勞您在這兒守著,一起進去用飯吧。」胡叔笑著邀請道。


    馮冀拒絕道:「不用,你們一家人吃吧,我等會兒迴去吃飯。」


    胡叔又邀請了兩次,見他執意不肯進去,隻好作罷。


    過了會兒,換班的侍衛來了,馮冀交代兩句,就離開了。


    屋內,胡巧兒悶著頭吃完了飯,扔下碗筷說了一聲:「我吃完了。」就迴去了自己房裏。


    於氏和胡叔對視一眼,胡叔臉色沉沉道:「年後給巧兒找一戶人家吧,定了親,她就不會有這種不切實際的心思了。」


    於氏歎氣點頭,「也隻能這樣了,希望那個匪首快些被抓到,到時候世子和夫人走了,巧兒的心思也能歇了。」


    兩人商量完,就起身收拾碗筷,剛收到一半,突然聽見女兒房內傳來「噗通」一聲。兩人嚇了一跳,慌忙跑過去,推開門一看,女兒摔在了衣箱前麵,旁邊倒著一個凳子,想來是女兒想踩著凳子在衣箱翻找什麽,結果沒踩穩,摔了下來。


    「巧兒,沒事吧?」於氏過去想扶起女兒,卻見女兒的小臉上滿是痛苦之色,伸手捂著小腹,「娘……」


    於氏順著她的手看過去,就見女兒的下身淺色衣裙上,染上了鮮紅的血跡。


    「巧兒!」她驚叫一聲,心中驟然湧出一個可怕的猜想。


    胡叔連夜去請了大夫來鋪子裏,大夫證實了於氏心中的猜想,兩夫妻如遭雷擊,千恩萬謝央著大夫保密,等送走了大夫,兩人迴去屋裏,把房門關得嚴嚴實實,開始審問女兒。


    「你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胡叔冷沉著臉,怒火中燒地質問。


    於氏坐在床邊哭的傷心欲絕,「巧兒,你怎麽這麽不懂事喲,你還是個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怎麽就和別人珠胎暗結了?如果傳出去,我們怎麽見人?」


    胡巧兒低垂著頭一聲不吭,她臉色慘白,還沉浸在自己懷了孕的事實裏沒反應過來。


    「快說,這孩子到底是誰的?都這樣了你還想替他瞞下去?!」見她不說話,胡叔用力拍了下桌子,暴怒道,「再不說,我就把你趕出去,當沒有你這個丟臉的女兒!」


    「巧兒,你快說啊,你想急死我們是不是。」於氏拉著女兒的手,急的直跺腳。


    胡巧兒的眼淚啪嗒啪嗒掉在手背上,她哽咽著道:「是……是阿承哥的。」


    用完了晚飯,季雲菀就有些困倦了,她最近動不動就犯困,十分的嗜睡。


    「你走吧,我要睡了。」她靠在祁承懷裏打了個哈欠,伸手推了推他。


    祁承有些不高興,明明兩人是夫妻,可他這個夫人白天對他投懷送抱,一到晚上就貌不留情的把他趕走,招之則來揮之則去,這院子裏的下人都知道了,害他一點夫君和王府世子的威嚴都沒有。


    他要重振夫綱。打定主意,祁承沒有像往日那樣直接離開,而是把她抱到炕上,說道:「我去打熱水來給你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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