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情侶在一塊時間久了會產生矛盾和爭吵,同居沒幾個月分手的機率很高。


    秦茉和房銘嘉從在一起到現在三年了,感情越來越好,天天黏糊,天天都是熱戀期。


    一次郝媛媛就感歎道,“你和銘哥談戀愛就是好,不像我哥…我以為他和豪哥在一塊了,兩個人會很和諧,結果…”


    她冷笑著哼了一聲,“兩個人還是會打會鬧,上周剛剛吵架完,難怪羅姨發現不了貓膩。誰家情侶隔三差五成吵架還打架啊。”


    那會秦茉笑笑,沒說別的,但是心底聽到這話無疑是開心的。畢竟沒人會喜歡別人說自己感情不好的。


    她和銘哥好著呢,怎麽可能會吵架。


    果然…墨菲定律會遲到,但是一定不會不到,現在不到,那就是還在路上。


    大三下學期,四月份,天氣已經開始變熱了。


    周六早上。


    秦茉拍攝提前結束,中午就迴到家了。和房銘嘉說的是可能下午六點左右迴來,現在提前了那麽久,她沒告訴房銘嘉,給他個驚喜。因為最近周末在家陪他的時間確實少了,她心裏有些過意不去。


    她坐上車之前發了信息給他。


    ——在幹嘛呢?


    對方沒迴。


    可能在睡午覺,秦茉想。


    她插鑰匙開門,沒在客廳見到人,廚房也沒什麽動靜,鞋架上沒有拖鞋,說明人是在家的,那現在就隻有臥室了。


    睡午覺的概率接近百分百了。


    她換上鞋,腳步放輕,擰開臥室門——吱呀…


    預估錯誤。


    沒在床上見到她以為睡著的人,但是浴室裏有水聲。原來是在洗澡。


    她忍不住笑,沒見到人但是哪怕隻是想到他的名字,都會很開心。


    從衣櫃拿了睡衣換上,藍色冰絲質地,貼在皮膚上涼涼滑滑的,她很喜歡這種麵料的衣服。把散著的頭發隨手抓著綁成丸子,這時,床頭櫃上的手機震了震。


    她忘了進門的時候她把自己手機放床上了,以為桌子上的那個是自己的。


    正麵不看手機殼,她和房銘嘉的手機一模一樣。


    她撩過額前的劉海別在耳後,拿起手機麵部識別就自動解開到鎖屏時停留的聊天界麵。她才發現自己拿錯手機了。


    聯係人置頂的是自己,剛剛發的信息標了紅點,未查閱。下麵最新一條就是顯示【陶教授】的頭像上有兩條新消息提示。


    怕有急事,她拿著手機走到浴室門口,“銘哥,有老師給你發信息,我幫你迴了?”


    “老婆?”房銘嘉低啞的聲音摻雜水聲,驚訝中帶著雀躍,“結束了?”


    “嗯,提前結束了。”她笑著提醒,“信息,陶老師給你發了信息。”


    “你看著幫我迴一下,拿不定就等我出來再說。”


    “哎,好。”


    秦茉點開。


    ——陶老師: 早上的申請表你填完先拍個照片發給我,我提交到處事所批準。


    ——陶老師: 小嘉,怎麽選擇是你的事,但是老師還是真心希望你可以考慮申請,路不嫌寬,智不嫌多,機會來了就把握住。


    申請表?


    她下意識看向電腦桌,蹙眉不解。現在桌上擺著兩張a4紙,像隨手放上去的,錯亂疊著,旁邊還有兩本攤開的書和幾隻沒蓋筆蓋的筆。


    她記得他每次不用了都會把書合上,放到書架上的,筆也不會不扣上蓋子,紙更不會隨便放桌上,他一般都有專門放資料的文件袋,說這樣找資料證明的時候方便。


    算了,估計是待會他還要用呢。


    秦茉走過去打算幫他收一下。筆不蓋上蓋子,待會容易畫髒書。


    記了一下攤開的書的頁碼,她合上擺在一邊,餘光瞥到a4紙,一閃而過的標題字眼,她拿書的手停頓了一下,不確定地偏過腦袋,視線緩緩落在紙上。


    心跳在一瞬間加快,莫名升起慌亂和窒息感。


    直到看清了標題。


    ——出國交換生申請表。


    兩分鍾左右。


    房銘嘉隻穿了條褲衩就出來了,毛巾搭在頭發上,眉眼沾濕,更顯深邃。


    他眼睛染了笑意,看到坐在床上的秦茉時,笑意更甚。他走過去,手撐在她身側,俯身親在她臉蛋上,確定問道: “今天能在家陪我了吧,那明天還要去嗎?”


    水珠從他額前的發間滑落在臉上,冰涼感讓秦茉閉著眼睛退了一下,控製著語氣,勾著唇角迴他,“今天在家,明天也在家,快五一了,這兩天沒我安排。”


    房銘嘉指腹抹掉她臉上的水,“沒注意。”


    “沒事。”秦茉搖頭,盡量不看他眼睛,“我幫你吹頭發。”


    “不吹,一會就幹了。”他起身,毛巾隨意搓兩下,“中午吃飯了沒?”


    他在信息上問過,但是秦茉有前科,他不是太放心。秦茉有幾次早上拍著照,給他說吃過飯了,其實壓根沒吃。


    “…吃了。”


    “沒騙我吧?”


    “沒騙你。”她若無其事地和他說話,不知道眼睛放在哪。她現在隻想逃避,不想去問,也怕房銘嘉主動和她提,好像隻要不說,就能把這件事抹去…


    她不知道不可能,但是現在她心裏情緒很亂。她知道自己應該鼓勵支持自己的戀人,第一反應應該是替他高興欣慰才對,可是她先想到的卻是不久後的離別 。


    所以,讓她當個膽小鬼,先逃避一會…


    房銘嘉去拿手機看信息,拿手機的手指捏緊,她看了信息,那麽…


    他下意識扭頭去看桌子,秦茉餘光隨時注意著他,哪會察覺不到他的動作。


    一時間誰都沒說話。


    “那…”


    “銘哥,我有點困,想睡覺,有什麽事等我睡醒了說,好不好?。”


    秦茉連忙打斷他的話,不去看他表情也不等他的迴答,轉身爬上床。


    房銘嘉捏著手機的手用力,抿著唇,有些他想說但是她想逃避的無措和拿不定她心裏在想什麽的緊張。


    秦茉躺下的動作一頓,房銘嘉喉結滾動,神經繃著猜著她會做什麽說什麽,卻不想秦茉挪過來跪在床邊,在他深沉複雜的目光下偏頭,捧著他臉貼上去。


    他才發現,她的指尖都是涼的。


    貼了兩秒,秦茉就拉開距離,抿抿唇,“銘哥,我睡一覺就好,你別擔心,也別多想,好嗎?”


    她在這會,還是考慮著他的情緒,怕自己現在避而不迴的行為會讓他傷心猜忌。


    房銘嘉垂下眼,沒說好不好,隻拉著她手,秦茉手很小,他一隻手可以包住,低啞心疼地,“手怎麽這麽涼。”


    秦茉愣了一下,想抽迴手,房銘嘉順著鬆開,她談不上高興多一點,還是失落多一點,“…平時也涼,沒事。”


    她說完躺迴去,側著身,背對他。


    然後她聽到身後的人動了,腳步聲走遠,傳來門打開後又關上的聲音。


    走了…


    她腦子的思緒像海水的風,四麵八方吹來相撞纏繞,猛烈來不及去想他會去哪,心情怎麽樣,她現在腦子突突的疼,很亂…


    出國無非就是美國、英國、澳大利亞,都說有時差,但是他們還可以發信息啊,可以通視頻電話,過年房銘嘉總是要迴來的吧,再不濟她可以去找他。


    腦子劈裏啪啦想到這,好像出國留學也不是特別難接受了,她心情稍微好了一點。


    但是…他會去幾年?一年,兩年,還是三年四年?什麽時候走?


    他們會不會像那些初始美好,失敗狼狽散場結尾的情侶一樣?


    最後這個未知的問題像最後壓倒雪坡的稻草,她情不自禁惶恐,揮斥走這個盤旋在心頭的問題。眼淚潸然滑落,連串滾進枕頭…


    房銘嘉出去了,其實她心裏是鬆了口氣,因為睡覺隻是一個幌子。


    在她沒迷迷糊糊睡著之前,她是這麽想的。


    然而,隻要她倒是扭頭看一眼就會發現,那個人此時應該出門的人卻站在角落一言不發地沉默著。


    看著床上的人從一開始的一動不動,到突然發抖的肩頭和上拉蓋住腦袋的被子,再到小聲的嗚咽聲停下來,現在已經睡著了。


    哭累了,可能一開始也沒想過自己會睡著。他轉身進浴室,抽了張洗臉巾用水打濕,握在手心裏捂熱。走到床邊,小心翼翼地單膝跪在床邊,彎腰湊近她。


    眼睫毛濕噠噠的一縷一縷粘在一起,像芭比娃娃的睫毛,哭的兇了,也實在委屈。鼻子也紅了,臉上還有淚水劃過的痕跡,嘴巴微撅著,看著可憐巴巴的。


    是誰心疼了,誰心裏知道。


    五年,他隻在高中上學的時候見她哭得很兇的兩次,現在是第三次。


    她在房銘嘉這,巴不得藏心裏揣兜裏,隨時帶在身邊,讓她高高興興的。


    房銘嘉現在就隻後悔怎麽沒把申請表放好,他親口告知的,總好過不知情況下她自己先窺探到事情。


    那樣,至少她可以是在他懷裏哭的,他可以哄人,可以給她發泄情緒。


    給她擦了臉,眼裏溢出來的心疼和無措,憐惜地在她額頭落下一吻。


    對不起,老婆。


    讓你這麽傷心。


    ——


    秦茉醒來的時候,房間窗簾拉的嚴實,房間漆黑一片,心悸心慌的感覺襲來,額頭抵著結實的肉牆,腰間被一雙手環住。她現在被人抱著,想也知道是誰,房銘嘉不喜歡她背對他,所以現在麵對麵相擁在一起,要麽就是她自己翻身的,要不然就是房銘嘉跑到另一邊睡了。


    她往他懷裏鑽,貼的更緊了,然後放空腦袋,也不管自己有沒有把他弄醒。


    良久,她開口,哭過的聲音有些沙啞裏帶著鼻塞的悶悶感:“睿叔知道嗎?”摟著她的手動了,唿吸起伏也變了。


    “不知道是現在申請。”房銘嘉默了一會,才說。


    所以,是心裏多少猜到他會出國的情況了。


    “那就好。”


    他把人抱緊了,臉靠近和她碰了碰,沒意識到他自己手上的勁大,秦茉腰隱隱和骨頭隱隱作痛。但是,她也沒提醒他。


    兩個人就保持著現在的姿勢。


    “我沒想到會這麽快,”房銘嘉抱歉地說,“我以為是大四的那一年會有交換生,想著慢一點說,說早了,你難過的時間就更長,但是…”


    但是現在,你也很難過,時間隻能讓人習慣,並不會帶走悲傷。


    “在你迴來之前,教授讓我去拿表格,我想了一早上,如果你…”


    秦茉突然抬頭: “你要放棄嗎?因為我。”


    房銘嘉看不清她眼神,低聲,“嗯。”


    秦茉不同意,難過又堅定,連連搖頭: “不行,不可以! ”


    房銘嘉一把抱住人,把她頭按在自己懷裏,低頭安撫,“乖,別著急,先我說,嗯?”


    秦茉點頭,怕他真的會放棄,但是心裏卻矛盾的因為他會為自己放棄而感到絲絲高興。希望他可以追求自己想要的和可恥的對他所說的放棄產生期望的情緒下,她控製不住眼淚,一顆一顆滑下來,沾濕他的衣襟。


    “你舍不得我,我難道就舍得你?”他接著說,“好了,不哭了,怎麽哭的這麽可憐啊,老婆。”


    纖細地肩膀抖動,吸鼻子的聲音不斷,“要填…我知道你肯定想去的,你別因為我,就不去了,那我會更難過的。”


    房銘嘉把表都拿迴來了,說明他的第一想法肯定是想去的。


    房銘嘉不說話,抱著人拍拍肩膀,親親臉,想辦法哄她。


    他歎氣,他怎麽會不想呢,但是這裏有讓他動搖的原因。他們在一起住了三年,秦茉舍不得他,他不見得他能接受的多多少。


    “你先別哭了,不然明天難受。我都聽你了,好不好,”他吻她眼角,“都聽你了,不哭了。”


    “你要填…”哭得像小孩一樣,臉埋在他頸側,嗚嗚咽咽,反反複複都是那麽一句。


    再哭下去,明天眼睛得腫了。


    “還哭?”


    “嗚嗚嗚…”秦茉搖頭,她也不想啊,“我,我停不下來…忍不住…嗚嗚嗚。”


    “……” 傷感氣氛一下子變了,房銘嘉沒忍住笑了。


    “那老公幫你…”房銘嘉喃喃說完,捏著她下巴抬起來,不偏不倚壓住兩片唇瓣,含住吸吮,舌尖探進去,都嚐到了鹹澀的味道。


    秦茉聲音戛然而止,眼淚一下子還收不了,隻能無聲落淚。


    但是被親了沒一會就情動地隻能被動哼吟,被吻到唿吸急促,想推開又想纏得更緊。


    房銘嘉沒停,翻身把人壓在身下,她這下徹底沒了退路。隻能被親到難以自持地仰著脖頸,環著他的脖子,嘴唇貼合又分開,再貼合,微張的嘴,嘴角滑下的涎液被房銘嘉吻去。


    隨後,床上溫度升溫,秦茉身上出了薄汗,衣擺被撩開,溫熱寬大的手順著腰肢往上遊走,舌尖被吸的發麻,嘴唇隱隱有些發疼。


    衣服窸窸窣窣被解開,房間裏的哼吟聲變了調,壓抑難耐,粗重的喘息聲加重。


    …


    房銘嘉抱著她去洗澡,換平時,秦茉肯定會羞澀地讓他放下自己洗,但是這會她不想動,也不想和房銘嘉分開。


    “銘哥…你幫我洗。”她商量的話語,但是眼神卻是哀怨驕矜的。


    你弄的,你處理。因為你,我才沒力氣的,你洗。


    房銘嘉挺樂意幫她,但是卻還要挑眉逗人,“現在不知道害羞了?”


    “不管…我腿軟手也軟,”她說著說著睇了他一眼,“都怪你…”


    她現在這樣,眼睛鼻子嘴,沒有一處不紅,一副被被人欺負的樣子,眼裏含了水似的,斜過來的一眼,都像在傳情勾人。


    “沒說不伺候你,”房銘嘉眼神移開,輕笑,“瞪誰呢?”


    秦茉歪頭靠在他肩上,有恃無恐,“你。”


    秦茉的手現在抬起來都是抖的,房銘嘉太久了,她手堅持不住了,最後換了腿。


    所以現在人是身上斑點痕跡脖頸上,腰上,腿上最明顯被嘬的掐的蹭的。


    嘴也破皮了,可憐的不行。


    房銘嘉耐著身體的燥,剛剛疏解的反應,幫她洗完之後一波平了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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