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歡房銘嘉這事,秦茉沒和任何人提過。自己心裏有感覺是一迴事,但是誰也說不準,萬一她感覺錯了,房銘嘉就隻是把她當朋友呢。


    現在說了,最後鬧得大家尷尬,那她得悔死。


    飯點。


    晚上烤燒烤在院門前,頭頂的燈籠亮著,旁邊有兩個大燈,暖光的,夜裏看著溫馨。


    房銘嘉坐在烤爐前 ,撩著袖子拿著竹扇讓煤炭著得快些,秦茉抬了個凳子,自然而然坐在他周邊,離得不遠也不近。


    房銘嘉看了她一眼,繼續低頭弄自己的。


    蔣安琪沒想到溫順秦茉喜歡起人來是這副模樣,這麽主動,得被吃死,她不住搖搖頭,不經意和羅霖森對上視線。


    都是明白人。


    羅霖森無奈聳聳肩,蔣安琪笑了,她以為他們三個都沒人看出來。


    張豪看他倆眉來眼去半天,走過去拉走羅霖森,“銘哥讓你把要吃的拿過去烤。”


    “?”他看著還在生火的房銘嘉,“你幻聽了吧?煤炭都沒弄好呢。”


    郝媛媛專心致誌地給龍蝦串串,兩耳兩眼不聞不望窗外事。


    趙民遠和他媳婦在廚房切肉片,趙慈拿著畫畫本跑出來,房銘嘉手忙不開,讓秦茉去教她。


    結果兩個人畫著畫著,畫本子放凳子上,拿著棍子在地上畫五子棋玩。


    房銘嘉笑笑。


    煤炭燃了,房銘嘉讓他們把要吃的拿來烤,趙民遠和她媳婦也出來了。


    “肉片好了。”


    “趙叔,有酒嗎?”張豪問。


    “有嘞,啤酒,白酒,米酒都有。”趙民遠笑著迴答。


    “啤酒就行了。”張豪站起來,“您說在哪,我去拿。”


    趙民遠媳婦跟著站起來,朝他招招手,“你坐著,嬸兒去幫你們拿,要冰的麽?”


    “沒事林嬸,您讓他去吧。”郝媛媛幫著說。


    “我順便給孩子和她們三個小姑娘拿點喝的。所以我去吧,你們就別和林嬸客氣了。”林嬸笑道。


    房銘嘉手上的快烤好了,她提著個籃子出來,放到圓桌上,秦茉拿盤子把烤好的抬過去。


    “可以啦。”秦茉說,“媛媛的蝦還得等一會。”


    “那不急不急。”郝媛媛拿了串土豆。


    “媽媽,我想要肉肉。”趙慈奶聲奶氣的說。


    房銘嘉抬頭出聲提醒道:“林嬸,盤子左邊的有幾串我沒撒辣椒。”


    趙民遠要讓房銘嘉過去吃,他來烤,房銘嘉沒答應,說等會和張豪換一下就行,趙民遠就坐迴去了。


    秦茉沒見過房銘嘉喝酒,拿了瓶果汁給他,“這個喝嗎?不行我給你重新換。”


    房銘嘉一個人坐在這烤,夏天本來就熱,烤爐邊待一會,就更熱。額頭上沁了一層汗,煙霧朝著他那邊飄,他皺眉壓著眼皮偏開頭。


    “換成酒吧。”他平時不喜歡喝酒,但是吃燒烤的時候會喝一點。


    “好。”秦茉不嫌麻煩的迴去給換了酒。


    煙霧璿升到半空就被黑夜掩蓋,晚上的風吹著更涼,抬頭就是隨處可見的星星。


    他們吃著烤串,一邊聽趙民遠給他們講好玩的事。能搭上話的時候,就聊聊天逗逗樂。


    趙慈聽不明白就乖乖坐著吃。


    “誒,說到這…我說…”趙民遠一口燒烤三口酒,酒喝的比肉多,人開始迷糊了,“媳婦,我剛剛說什麽來著?”


    林嬸嫌棄地說,“你這酒量還喝這麽多。”


    趙民遠被說了,一拍桌子站起來,把一旁的人嚇一激靈,張豪連忙拉著他,“叔,你——”


    “你兇我!”趙民遠委屈地說。


    “…”張豪一臉迷惑和複雜,羅霖森好笑地把他手拉迴來。


    林嬸從一開始就這麽淡定的坐著,看來是習慣了。


    林嬸無奈地搬出熟記於心的對策,“我沒兇你,我關心你。”


    趙民遠又坐迴去,一臉迴憶地說,“我和你嬸子,那可是一段奇緣。你幹嘛?”


    他推開林嬸一言難盡想捂他嘴的手,然後捏在手裏,“憑啥不讓我說。我就要說,我當初追你們嫂子,那可是天都來相助…我在學校天天能看見她,我要一開始沒敢表白,給她寫的情書丟了,沒想到是被她撿到了。後來在一起了,家裏沒錢,情人節,我想給她送花表白,身上沒錢怎麽辦?我就放學了去幫人收穀子,結果剛好弄夠買花錢…”


    房銘嘉幾個人聽得入迷時,林嬸輕輕笑著說,“你們幾個小孩看著機靈,這都信了。”


    然後幾個人把趙民遠忘一邊,聽林嬸說了才知道,趙民遠能天天看見她,那是她故意的他這人簡單,能去的地方就那麽幾個。情書她壓根沒撿著,是他找了好幾次,他朋友覺得他不容易,主動來和她說的。買花的錢,其實是她幫著打掃屋子得的,她家裏不是沒有那個錢,但是想到那束花是他倆一塊買的,她心裏高興。


    “所以啊,他知道的。他一喝醉就喜歡念叨這個,他就覺得我倆的情分,天注定,老天爺允許的,他覺得可以讓我幸福。”


    事實證明,趙民遠確實做到了。


    秦茉托著腮聽,心裏跟著祝願感歎他們的同時,有些羨慕和向往。


    她不自覺地看向房銘嘉,沒想到房銘嘉也看過來,她心跳那一瞬間像暫停了之後陡然變快,隨手拿起旁邊啤酒喝著掩蓋自己的慌亂。


    蔣安琪才拆開的啤酒被秦茉拿過去,她要阻止都沒快過秦茉的動作,已經喝了幾口了。


    “茉茉…你知道這是酒吧?”


    秦茉喝進去就知道了,她硬著頭皮強裝淡定,“嗯,知道。我就好奇,嚐嚐味道。”她朝著蔣安琪笑了笑。


    為了讓自己的話可信,她又喝了幾口,辣的不行。


    房銘嘉朝著張豪喊,讓他和自己換一下。然後他過去就收了秦茉的酒,她的反應明顯就是第一次喝。有的人喝啤酒都會過敏,秦茉這第一次就喝這麽多。


    “你…幹嘛?”秦茉迷茫地問。


    “你酒精過敏麽?”房銘嘉問。


    他表情淡淡的,秦茉覺得她要是說過敏,他表情能變得很兇。


    “不過敏。”秦茉怕他不信,補充道:“我喝過微醺加酒的果飲。”


    “茉茉確實對酒精不過敏。”我看她是對你過敏。蔣安琪幫著說的同時心想。


    房銘嘉沒說話,握著酒瓶的手也沒鬆,秦茉抬眼看他一眼,手指動動,然後伸過去拿。她拽酒瓶的力度不大,房銘嘉倒是把手鬆開了。


    張豪去烤剩下的食材,他烤沒一會,就把大家眼睛都熏出眼淚了,嗆著咳嗽。


    林嬸和羅霖森幫著扶喝醉的趙民遠迴去。趙慈早就困了,自個兒跑迴去追著了。


    他出來的時候看到這一幕,不過去了,站一邊笑。


    烤架的火都爆起了幾次。


    “張豪,你烤的這麽狂野幹嘛?銘哥都沒你這這樣的情況!”郝媛媛吐槽。


    蔣安琪捂著鼻子跑到無煙區。


    房銘嘉拉著秦茉走一邊去。


    張豪還笑得出來,“哈哈哈,不好意,咳咳咳,不好意思。”


    他自個後麵也受不了了,拿著堅持烤好的食物跑出來,“咳咳咳,嗆死我了。”


    等了一會煙霧散的差不多,房銘嘉迴去把剩下的烤完。他們要迴房間打牌,食物裝盤抬迴屋裏。


    他們三個把院子收了迴去的時候,她們還沒過來。趁著時間三個人剛好去衝澡,一身的味,連張豪都受不了,更別說房銘嘉了。


    房銘嘉等他倆洗好了才進去。張豪和羅霖森洗澡一塊洗都是常事,小時候就這樣了。房銘嘉小時候和他們洗過幾次,到小學就沒一塊洗過。


    房銘嘉四五分鍾後出來,秦茉她們已經在屋裏了。


    桌上吃的擺滿了,他們就盤腿坐地上打牌。秦茉在旁邊看著,房銘嘉瞧著怪可憐的。


    “不帶我同桌玩還是怎麽的?”房銘嘉替人打抱不平了。


    秦茉連連擺手,“不是不是,我自己不玩的,我玩不過他們。”


    “就是,銘哥還想來冤枉人。”


    房銘嘉找空位坐著看,他看到這兩人就是一家的,一個拿著方片三,一個拿著大鬼。


    然後他倆對打起來了,輸了。


    房銘嘉笑著了。


    “我…郝媛媛,你是不是腦子有坑?我都暗示你了,你還堵死我!”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有炸,太飄了,有點上頭…”郝媛媛理虧,誠懇道歉。


    羅霖森和郝媛媛讓位。


    “好了好了,輸了就喝,快點的。”蔣安琪笑眯眯的洗牌。


    郝媛媛娃娃臉看著不禁喝,喝起酒,蔣安琪都驚訝了一下。她在樓下院子裏就喝了兩瓶了。


    下一把房銘嘉頂了羅霖森的位置,讓秦茉也來玩 別光看著。秦茉倒是聽話的放下手裏的燒烤,拿紙擦了指尖就來了。


    “我喊你,你不來,到同桌這,他一喊,你倒是要玩了。”蔣安琪說。


    秦茉笑笑,沒說什麽。


    秦茉看著自己手裏發到的方片三,她和大鬼是一家麽。打牌秦茉膽子大得很,前麵什麽都要,然後後麵捏著小牌,連連說過,要不起。


    到最後房銘嘉丟下最後一張牌——大鬼。


    “銘哥,你藏的太深了吧,硬是留到最後。”張豪


    “我就猜到他倆一家了。”蔣安琪看淡了。


    秦茉笑逐顏開,非常主動的拿著杯子給他倆倒啤酒。


    “…”張豪笑了,她倒是積極。


    下一局,房銘嘉手裏什麽都沒有,他看著出下去的牌,再看了眼秦茉,猜不準她有拿什麽,到現在也隻出下去一張黑桃三。他按著自己節奏打。


    “一對5。”


    羅霖森:“一對7。”


    秦茉:“一對k。”


    郝媛媛:“…要不起。”


    秦茉:“三個三帶4。”


    郝媛媛不要,房銘嘉扔了三個六帶9,羅霖森不要。


    秦茉也不要。


    房銘嘉手裏隻有三張牌了,秦茉也隻有三張牌。他收迴準備出對a的手,把單牌出了 ,“報雙。”


    秦茉眼睛一亮,“大鬼!”


    羅霖森和郝媛媛睜大眼睛,沒想到她自己一家。


    然後秦茉贏了,她最後的對子是兩個五。


    房銘嘉勾著唇笑,秦茉開心得不行,倒酒給他們。


    蔣安琪意味不明的掃了眼房銘嘉。


    後麵房銘嘉出去接了一個電話迴來,躺在沙發上玩手機,時不時看他們玩。


    幾個人換了花樣,玩花拳。


    “銘哥,玩——”羅霖森看過去,人已經睡著了,“算了,我們玩吧,待會我再喊他去床上睡。”


    漸漸的,燒烤快沒了,裝黃瓜條的盤子裏隻剩白砂糖,啤酒所剩無幾。


    房間裏房銘嘉睡在沙發上,羅霖森靠著張豪一條胳膊兩個人睡地上,郝媛媛趴著桌子睡著了,手裏還抱著一瓶,嘴裏呢呢喃喃的。


    秦茉喝的是最少的,他們玩了一把猜拳,頭暈暈的在一邊看著看著就趴桌上睡著了。


    突然秦茉抬起頭,眼睛懵懵的,甩甩頭,站起來走路一點踉蹌,朝廁所方向去。


    她的意識處在她覺得自己是清醒的,但是一瞬間腦子有些迷糊。至少在看到房銘嘉之前,她是覺得自己很清醒的。


    秦茉過去準備叫醒郝媛媛的時候,身子走偏了跌坐在地上,手撐著沙發,她抬頭就是房銘嘉睡著的臉。


    嗯?這個人…有點眼熟,像…像她同桌,房銘嘉。


    秦茉撐著身子湊過去,他睫毛好長,但是她一伸手就摸歪了,摸到了他的鼻梁,溫熱的觸感,讓秦茉意識又一瞬間清醒了一些。


    但是酒精也在放大她心裏的情愫,房間隻開了一盞燈,落在沙發的位置有些昏暗。她借著暗光,鬼使神差地湊近,唿吸相交,她沒看到房銘嘉睫毛顫了一下,隻憑著自己的感覺慢慢靠近,然後——


    吻錯開,落在了他的臉上。


    秦茉眯著眼睛,唿出的氣都是麥芽酒精的味道,房銘嘉覺得自己可能也醉了,不然也解釋不了,他腦子隨她落下的吻而紊亂。


    秦茉毫不自知,愜意地眯著眼睛笑,氣聲呢喃:“好軟。”


    房銘嘉裝不下去了,睜開眼睛,他預想的所有情況都沒有發生,慌亂失措或著羞赧怯怯。


    秦茉盯著他眼睛看,然後說了一句,“你眼睛真好看,想親。”


    房銘嘉喉結難以自持的滾動,第一次覺得秦茉難招架,他打算起開身子,結果被秦茉摁著不給起。


    “小氣鬼。”秦茉說。


    房銘嘉眼神幽暗,啞著嗓音,“你真的想親?”


    “嗯,想。”


    “不後悔?”


    “不,不後悔。”


    “那會負責嗎?”


    “會負責。”


    秦茉腦子現在分析不了他的話,像嬰孩一樣,咿呀學語,問什麽答什麽。


    “那你來。”房銘嘉看著她說,眼神像獵人盯著自投羅網的兔子。


    秦茉開心了,生怕他下一秒又問問題不給親,啪嘰一下落在他臉上。


    “隻有這嗎?”房銘嘉聲音像海妖,誘哄著,“換個地方。”


    秦茉不想聽他說話,耳朵麻酥酥的,抬手捂他嘴上,掌心之處,熱氣和柔軟一同感觸。她好奇的摸了摸,在房銘嘉難言的表情下慢慢湊過去。


    結果落偏了,吻到了嘴角。


    她迷惑的抬頭想重新親。


    “沒機會了。”


    話音落,她的脖頸搭上一隻手,大手往下按,房銘嘉仰頭,不偏不倚四片唇瓣相對。


    秦茉睜著眼睛看驟然縮短的距離,和嘴上的柔軟,像,她不禁探出舌尖一舔,城關失守。


    房銘嘉吻得很兇,嘴唇被左右碾轉得很麻,她難受地蹙眉手低著他,“…唔…麻…麻了。”


    房銘嘉鬆開她,兩個人喘息聲很重,充斥著房間,沒讓情欲降低絲毫。


    眼神碰撞到一起,空氣像火花劈裏啪啦炸開。


    房銘嘉拉起她,翻身把人往沙發上抵著,他手指摩挲在她嘴唇上,聲音因為親吻變得更低。


    “張嘴。”


    秦茉收到話,照著做。房銘嘉傾身重新吻上去,唇齒相依,銀絲若隱若現,他舔過她的牙,秦茉不受控的哼吟,換來更深的吻,堵住她的聲音。


    親了許久,房銘嘉唿吸聲很重,洶湧地浪潮恢複平靜,他溫柔地啄吻,仿佛親不夠,一下又一下。


    抬起頭看到睡著的秦茉時,腦子才清醒一般,他失笑,手指揩過她的唇。


    他起身把人抱起來送迴房間,然後過來叫醒郝媛媛,扶著她一步一個踉蹌,眼睛閉著地走迴去。


    地上的那兩個,被他拖著扔床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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