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溫語汐在車子的後座整理文檔,任哲負責開車,任瑄則是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


    “瑄哥,後麵那輛車一直跟著我們。”任哲皺起眉頭,“把它甩掉吧。”


    任瑄也看到了後麵那輛尾隨他們的商務車,臉色沉了下來,這輛車守在雲灣附近,目標明顯是夫人。


    “不用,讓它跟著。”溫語汐低頭看著文檔,笑著說道,“然後派一輛車跟著他。”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也不知道是誰落入了陷阱。


    “但是如果他做什麽……”


    “跟到地方以後,就這樣……”


    任瑄微微一愣,這種做法,很有夫人的風格。


    車停在了畫室門外,溫語汐抬頭看了看,一樓是書店,壹心畫室在二樓……


    她帶著畫夾,沿著狹窄的樓梯向上走,畫室的門在二樓的左手邊,玻璃門留著一道很明顯的縫隙,似乎是在等某個人,她便沒有敲門,輕手輕腳的推門而入。


    一陣清風拂過,白色的窗紗在窗前的畫板旁飄動,男人坐在畫板前,手中的畫筆在紙上流暢的勾勒著外麵的風景。


    他用普通的發圈將銀色的發低低的綁了起來,白色襯衫的袖口被挽起了一截,露出白皙的手臂,他渾身清冷淡漠,但是繪畫時低垂的眼眸卻流露著淡淡的柔和。


    溫語汐沒有打擾他,而是去把自己帶給他的畫放在畫架上,為了保持神秘感,她拿起畫布將畫遮蓋,轉過頭的時候,發現以利亞正在用一種淡然的目光看著她,將她的舉動盡收眼底,她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撓撓頭,露出一抹傻笑。


    “塞西爾先生,你好。”


    見以利亞將畫筆放在一旁,溫語汐走到他身邊,看到他畫的風景,星眸不由得一怔,畫上景並非全然是眼前景,多麽細膩的筆觸,感覺是不一樣的境界。


    “你看出了什麽。”


    “嗯……有一種深切的眷戀。”溫語汐呢喃著說道,隨後笑了笑,“這樣說可能不準確,感覺像是離家多年的遊子迴到了母親的懷抱。”


    以利亞的眸子微微一怔,她確實和別人不一樣。


    在他準備說些什麽的時候,某處的反光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看到停在角落的那輛商務車裏有人在偷拍,淡漠的麵龐不由得冷了下來。


    “他跟了我一路,你和我在雍都沒什麽名氣,傳我們的緋聞也沒有效果,他拿這個照片有別的用途。”溫語汐開口輕聲說道,“對不起,我應該在路上告訴你……”


    “幾張照片而已,重點是他背後的人,如果需要幫助,隨時可以聯係我。”


    以利亞不在乎這種小手段,既然女孩兒有所準備,他願意配合。


    溫語汐愣了愣,微微點頭,他真的很有紳士風度……


    樓下的人察覺到自己可能被發現了,不敢多留,立刻踩下油門離開這裏。


    “對這幅畫,你有什麽建議。”


    話題又迴到了畫上,溫語汐迴過神來,低頭看畫,“所有的一切像是被青藍色的霧籠罩著,特別冷淡,如果是我,會在這裏添上幾筆……?!”


    溫語汐見以利亞把畫筆遞給她,連忙擺擺手,“不行,我的畫技會毀了你的畫。”


    “沒關係。”


    沒有辦法推脫,溫語汐拿起畫筆,一道曙光突破青霧,明亮的色彩讓人移不開眼。


    “這樣一直向前,總能遇到那道曙光,或是奔向自己心中的曙光。”


    她溫柔微暖的聲音如同一陣清風,在他冷漠的心湖吹起一道暖流,他凝視著眼前的曙光,久久不能平靜,半晌後,唇瓣翕動,如清泉般的聲音緩緩溢出。


    “我是個混血,我的母親來自東方,或許和你所說一樣,我對那位和我素未謀麵的母親有著不一樣的向往。”


    溫語汐的瞳孔擴大了些,他真的是混血,難怪麵龐看起來兼具了東西方的美,驚訝過後,她看向窗外的夕陽,輕聲說道:“我是被收養的孩子,我也從來沒有見過我的母親,你知道你母親的模樣嗎?”


    “見過照片,她琥珀色的眼眸充滿光亮,就像天邊的曙光。”


    女孩兒的星眸一凝,隨後抿唇莞爾,“那一定很美,生育我們的是母親,養育我們的也是母親,雖然心中一個位置,是從一開始就留下來的空白,但是未來會有更多美好的色彩,當那抹空白變得五彩繽紛。”


    以利亞的眸光從女孩兒純淨的側顏上劃過,隨後和她一起看著窗外的夕陽,朝生暮落,未來是不可知的,因此才會讓人向往。


    時間緩緩流逝,溫語汐轉過頭看向以利亞,笑著帶他去看自己給他的那幅畫,掀開畫布的一瞬間,以利亞的心跳倏地漏了一拍。


    如果我站在那裏,會是這樣的表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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