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霓虹燈光在街道上閃爍著,車流穿梭其中,一切都顯得異常迷人,但是這樣的迷人背後隱藏的卻是洶湧澎湃的危險,一座座建築物如同一隻隻黑暗兇獸,張開血盆大口,等待著吞噬獵物。


    透過正麵寬闊的玻璃落地窗,可以看到整個城市的繁華模樣。


    坐在黑色沙發的男人氣勢逼人,黑色真絲襯衫內的古銅色肌膚如同鋼鐵澆築般霸道堅實,他的那雙鷹眸犀利、鋒芒畢露,渾身散發著睥睨一切的氣息,讓人望而生畏。


    麵具遮住了另一個男人的冰冷麵龐,那雙眸子漆黑如墨,如深淵般望不見底,讓人猜不到他的想法和情緒,他周身的冷冽似乎隨時都會化作淩厲的刃將對手一擊斃命,但他是內斂的、冷漠的,那種純粹的強大讓人心底發寒。


    “來見我也要戴麵具。”傅庭赫勾起嘴角,低聲一笑,“又不是沒看過。”


    “冰藍的問題你自己可以解決,什麽事必須要見麵談。”


    墨玦低沉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冷眸中的暗光微凝,向傅庭赫投以銳利的視線。


    傅庭赫抿了抿唇,嘴角的弧度更加明顯,他雖然不在明煌,但卻知道明煌的一切消息。


    “有個要讓蒼霖治療的病人。”


    “我讓他聯係你。”墨玦淡淡的挑眉,“還有事?”


    “前段時間我有點忙,聽說你帶女人去賭場,還開了房……”


    墨玦陡然變得冷沉駭人的氣息令傅庭赫的瞳孔微縮,他將手臂向後一搭,雙腿隨意交疊,鷹眸中含著別有深意的笑,“這是好事,要感謝那個女人……嗬,應該是女孩兒,你和肅爺沒打起來,看來結果還不錯。”


    傅庭赫清楚去查墨玦要冒著“挨打”的風險,但他還是想知道他帶到賭場的女人是怎麽迴事,雖然他不是第一次和女人同時出現,但直覺告訴他這次不同。


    “我看你那三十億是沒處花了。”


    墨玦的聲音冷淡的沒有一絲波瀾,在管別人之前先管好你自己。


    傅庭赫的眸色沉冷下來,他點燃一根雪茄吸了一口,煙霧在他如刀刻般的麵龐邊繚繞,朦朧又危險。


    “她不一樣。”傅庭赫的聲音帶著些許沙啞的磁性,和煙霧一起溢出,“身材一般,技巧很差,但讓我生氣的本事卻不小。”


    墨玦不著痕跡的瞥了他一眼,他現在弄不清楚自己的感情,陷入了僵局,一向把女人當做衣服,現在卻被女人迷了心。


    “沒有女人會喜歡一個瘋子。”


    不用傅庭赫說,墨玦十分清楚他都能做出什麽事,他會把她關起來讓她成為他的禁臠,一次次地征服她的身體,進一步得到她的一切。


    “我的女人緣比你好。”傅庭赫低聲輕笑,“不過確實應該改變一下戰術。”


    “多留意淩蛟堂的情況。”


    明煌內分了十二堂口,赫連肅和誓死追隨他的幹部是“紅派”,他們旨在維持東方黑道的秩序,起到統領和管轄的作用,剩下的一部分除了中立派以外的是“黑派”,他們認為赫連肅的決策脫離了黑道,不黑不白,不適合做首領。


    淩蛟堂站在赫連肅身邊,堂主蔣作義更是對赫連肅馬首是瞻,但這個男人笑裏藏刀,背後有更大的野心。


    聞言,傅庭赫的臉色沉下來,先亂起來的不是寒隼堂那邊的“黑派”,反而是自己兄弟這邊出了亂子。


    “這次的事可能是他們搞的鬼?”


    “他們最近太消停了。”


    先懷疑自己人是大忌,但是墨玦保持懷疑一切的精神,猛虎堂背後的指使者很有可能是淩蛟堂。


    傅庭赫的唇緊抿了些許,眸中劃過一道暗光,隨後看向墨玦,“一覺醒來看到自己床上掛著熱乎的人頭,能不消停?”


    淩蛟堂的堂主蔣作義是出了名的“惜命”之徒,他的臥室四周自然也有很多防禦措施,但是墨玦的人卻能輕而易舉地靠近他,還把他派出的眼線掛在了他床上,這意味著拿下他的腦袋也如同探囊取物。


    這是墨玦為了試探他做的舉措,他不能把這件事攤開,隻能吃這個啞巴虧,吃了虧以後悶不做聲確實不是他的風格。


    “那些人的心理素質不至於這麽脆弱。”


    墨玦站了起來,清冷的月光將他的影子拉的很長,頎長的身影似乎填滿了整個空間,他離開房間,山鬼正在樓下的車裏等他。


    “爺,現在過去嗎?”


    “開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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