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人下去了.........”藍怔怔地望著這一幕。


    維諾走下列車的瞬間,車門就再次關閉,那節車廂的其他人甚至根本不理解發生了什麽,他們隻知道維諾就那樣隻身一個人地下車了。


    廣闊無際的沙漠之上,維諾的身軀相比這條長的近乎要跨越沙漠的列車來講,顯得渺小務必,他剛下車的這一瞬間自然很難有士兵注意到他。


    當然如果維諾縱身一躍跳上了車頂,再在自己的周遭用血液形成了一根根血刺,宛若用這些血色書寫著大字一般張揚,那就不一樣了。


    “反正不會影響我們那邊的未來,那應該無所謂......”維諾身旁的血刺潰散開來,形成了一道體積略微誇張的圓形的屏障。


    無數手持弓箭的埃及士兵將手中的長弓對準了維諾所在的位置,隨著一聲令下,無數道鋒利的箭矢朝著維諾所在的方向暴射而出。


    維諾在注射了b級血族強化血清後,已經能夠精準地控製血液的硬度以及一些性質,比如眼下的景象。


    他將自己的血液變化得如同橡皮一般堅韌且柔韌,具有強力的彈性,如同暴雨般的箭矢全然射在了那道圓形屏障之上,血液形成的牆壁向著內部凹陷而去,將那些箭矢全然吸收包容入其中。


    下一瞬,無數道箭矢從橡皮般的屏障中彈射而出,以更快的速度原路返迴暴射向了埃及的軍隊,血色的花朵在沙漠中綻放開來,轉眼間已然是一大片埃及軍隊倒下。


    這一招維諾曾經在那個喪屍世界的夢境中使用過,但那個時候現實的他還沒能精準地控製血液的性質到使出這一招,直到注射了b級血族血清,維諾才徹底地掌握了這個能力。


    倒不如說,正是因為那個夢境的啟示,維諾才會想到有這一招可以用,他之前就已經試著操縱血液的性質了,注射了b級血族血清後,他對於控製血液的一些特殊念頭也能夠完美地施展了出來。


    車廂中的人隻能看見車廂兩側的場景,故而望著這一幕的時候眼中滿是不敢置信。


    上一秒他們還在擔心著維諾會出事,但下一秒就已經是一大片一大片的軍隊倒在了他們的眼前。


    這是怎麽樣恐怖的實力.......


    這樣的想法籠罩在了每個人的心中。


    不少之前還在質疑著維諾的實力是否和近期暴漲的名聲相符,但在看到眼前的這一幕他們就徹底地清楚了維諾是怎麽樣的一個怪物。


    b級超維列車的表麵可以說完全是這些原始兵器無法破壞,不管埃及軍隊動用多少的兵力,都很難突破超維列車的車壁,故而他們就隻能將目標對準唯一露頭在外的維諾。


    維諾自然也是沒有多想地從車廂中躍下,既然已經向著這片沙漠人的昭告過自己的存在了,那他也不需要繼續停留在那麽危險的位置。


    他跳向了對方士兵人數比較多的那一邊,右手已然從收納空間中取出了弩劍,還有由拳套升級而來的金屬護手,以及那把護身符刃。


    會取出這把護身符刃的原因自然是為了增加一點戰鬥的容錯率,雖說維諾覺得以自己如今的實力,就算是上萬個普通人也難以抵禦他就是了。


    更別說他還擁有著血族的體質,除非那些埃及士兵能夠找到方法將他徹底碾碎,燒成灰燼,否則他就能一次一次地爬起來。


    “哼,沒想到這小子在這幾個月變強了這麽多,該說不愧是我看中的男人嗎.......”艾達勾著嘴角,眸光雀躍地望著維諾如同切菜般在士兵群中橫掃著。


    這番獨自一人橫掃沙場,直麵千軍的場麵,不論是誰看見都會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維諾身軀動作的速度完全超過了肉眼所能觀測的範圍,導致大部分乘客能夠看見的就隻是那些埃及士兵的軀體一具一具地向著地麵癱倒而去。


    短短數秒鍾的時間,就已經有上百個士兵癱倒在了地麵,維諾的護身符刃甚至根本沒有觸發出效果,這意味著他一次都沒有受到過可能會命中的攻擊。


    他的速度已經淩駕在了時間之上,一聲聲空氣被震破的蕩響在沙漠中迴響著,維諾不斷地揮舞著手中的血色鐮刃,血色的月牙弧光將接觸的一切事物淩遲至死。


    完全沒有任何懸念的戰鬥,就像是殺人機械在將人命當做韭菜般輕而易舉地收割著,血色的暴戾刀芒在沙漠的四處橫掃著。


    維諾一次次地揮斬出手中的血色鐮刀,雙目徹底被血色所覆蓋,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此刻的心境會如此的暴戾,宛若找到了一個可供發泄怒火的途徑,他一刻都沒有停下揮舞出手中的鐮刀。


    “真麻煩.........”維諾迴想著虹鬼臨死前那滿意離去的臉龐,嘴角抽搐著,“真的是麻煩死了,擅自讓我欠下人情,擅自讓老子幫你負擔起那些屁事........”


    他的身形越加暴戾,每一次扭轉身軀都一次鐮刀的揮斬,從遠遠觀去就像是血色的風車在沙漠中旋轉橫掃著,沒過數秒就有成千上百的士兵倒在了維諾的鐮下,或不是身軀被斬裂成了兩半就是頭部被精準地斬下。


    這般宛若瘋狗般猛咬的攻勢讓車廂裏的每一個人都心生畏懼,包括尤瀾和鍾寒也沒有想到僅僅是注射了b級血族強化血清,維諾的實力居然就在短時間內暴漲到這種恐怖至極的程度。


    “與其說是保護乘客和朋友,我怎麽感覺你像是在發泄自己的怒火啊,真的是個擅於把自己置於道德製高點的家夥。”艾達歪了歪說道。


    就這樣憑借著血族的體質,維諾肆無忌憚地在沙漠中殺戮著,讓血色橫掃揮灑了整片沙漠,整座沙漠都似乎被血色所染紅,正午的烈陽絲毫沒有遮攔地照耀著血腥的世界,將慘無人道的殺戮展示在每個人的麵前。


    “所以為什麽每次都隻有我...........”


    維諾似乎稍微感到了疲憊,埃及的士兵根本沒有退卻的意思,就像是被洗腦了的機械,每當維諾擊退一方,又有另一邊的士兵如同蜂群般一湧而上。


    維諾仍舊能夠感到自己的大腦十分昏沉,b級血族血清的力量雖然體現出來,但並沒有因此降低帶來的負作用。


    但也是這樣的狀態下,才能讓維諾沒有任何精神負擔地大殺四方,他的腦海中迴想著很多的事物。


    孤兒院裏和他一起下著象棋的清冷女孩,她捏著下巴認真地思索著什麽,在敗下陣來後總會露出不甘心的表情。


    電視上播放著的黑貓警長,孩子們一起在電視前唱著兒歌,到了夜晚一同在湖邊欣賞從城市那邊綻放的花火。


    魁奇拿著魚竿,神情專注地望著被白色霧氣所籠罩著的湖麵。


    尤瀾舞動著手中的太刀,目光冷冽且平靜。


    鬼鑰安靜地翻閱著書本,時不時隨口調侃一下身旁的安克烈。


    安克烈在酒醉後興致勃勃地說出自己要登上世界的頂峰,不論任何苦難都無法阻擋他。


    虹鬼扶著自己的眼鏡,平靜地說著那些晦澀的大道理,臉上帶著溫和且不可捉摸的微笑。


    那些畫麵在維諾昏沉的大腦中一段段地掠過,他將所有複雜的思緒都貫穿於手中那把無情的血色鐮刀


    “所以怎麽每次都隻有我..........”


    血液從維諾的體內狂湧而出,他近乎要將自己的血液全部抽幹,身軀幹癟得如同一具骨頭,但以此為代價,無數道血色的尖刺在他的頭頂形成,近乎蓋過了方圓三十米的天空。


    無數道血刺貫穿了朝著維諾撲過來的埃及士兵,將他們的身體牢牢地串在了沙麵之上。


    此景一出,周圍還尚未靠近的埃及士兵也是失去了希望,不僅遠程攻擊手段根本不能打出效果,他們更是根本沒辦法靠近維諾,這樣就別提近身攻擊了。


    但列車總站派來的人手趕來救援的時機似乎要比艾達之前提到的要早,維諾覺得以艾達的神機妙算,絕對是猜測到了這一點,所以才肯放維諾出去這樣爭取時間。


    從剛才到現在為止時間僅僅過去了十分鍾,維諾就已經打倒了上千名埃及的士兵,幾乎將沙漠分隔為了兩半的列車的四周幾乎都是士兵的屍體,血腥的味道籠罩在整片沙漠之上。


    隨著整趟列車被突然出現的晶藍色的數據流所覆蓋,艾達也是沒有多想打開了她所在車廂的車門,對著幾乎已經失去理智的維諾大吼道:“已經可以了,趕緊給老娘滾迴來!”


    維諾一瞬間將手中的血色鐮刃收迴了收納空間之中,他一步一步地向著列車的方向走去,昏沉的大腦已經不足以支撐他繼續戰鬥下去,否則他隨時都可能失去意識。


    看到維諾這番模樣,周圍的埃及士兵也是雀雀欲試,他們可以明顯地感受到來自維諾身上的恐怖氣勢和殺意已經褪散得幾乎不可察覺。


    不過他們還是根本就不敢去阻攔維諾的身軀,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維諾走迴列車。


    但最後維諾在離列車足足有百米的地方癱倒在了沙麵之上,整張臉龐都埋進了沙麵之中。


    周圍的埃及士兵瞬間意識到了這是反擊的機會,為自己死去的同胞複仇的機會,他們瞬間從四麵八方向著維諾的身軀撲去。


    但在靠得最近的士兵朝著維諾的背部揮出自己手中的利刃的同時,維諾佩帶著的護身符刃釋放出了效果。


    “唿哧!!!”


    一道狂烈無比的颶風在維諾周遭形成,刹那間將周圍襲向維諾的士兵都趕出了整整十多米的距離,塵沙高高地揚起,狂風在沙漠中驟然卷席。


    “這個白癡.......”艾達正欲下車去將維諾帶迴列車,在她身旁無數隻灰色的烏鴉先行掠出了車廂的車門。


    艾達看著那片顯得十分急促的灰色的鴉群,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勾了勾嘴角,“果然你這小子不管走到哪裏,女人緣是絕對少不了的。”


    灰椏不知道穿梭了多少節車廂,才先行趕出了列車,她的身形自然沒有她控製的那片灰色烏鴉快。


    保護著維諾身軀的颶風屏障很快就退散而去,灰椏控製的灰色烏鴉刹那間就逼近了維諾的軀體,灰椏的身形也隨即出現在了維諾的身旁。


    她有些吃力地背起了維諾沉重的軀體,似乎維諾在這樣失去意識的情況下,因為缺乏安全感而不自覺導致自己體內的血液變化了重量,所以他整個人的重量都要比平常狀態下沉重上不少。


    但盡管如此,灰椏還是將他牢牢地背在了背上,她隨手用右手戴著的灰色爪子擊退了從右側襲來的一名士兵,隨即朝著列車所在的位置狂奔而去。


    “還有三秒!”艾達對著灰椏喊了一聲,提醒灰椏絕對不能掉以輕心,不然也許不能趕在列車迴到正常的運行軌跡之前,就將維諾帶迴列車上,這樣灰椏和維諾都會被留在這片沙漠,可能永遠都失去了迴去的機會。


    “三秒........”灰椏背著維諾沉重的軀體,她的臉龐通紅,全身肌肉都在發著力,吃力地向著列車所在的方向狂奔著,“你家夥怎麽這麽重,就算是吸血鬼也該節節食吧.........”


    周圍的塵沙在飛揚著,灰色的烏鴉不斷地騷擾纏繞著逼近他們的埃及士兵,為灰椏創造出來了一片安全的路徑。


    但遠程的弓箭手這時候也意識到了自己應該可以出手了,手持弓箭的軍隊紛紛將箭上弦,將長弓對準了灰椏所在的方向。


    暴雨般的箭矢從天空向著灰椏的方向橫掃而去,徑直將所有的灰色烏鴉刺穿為了灰燼。


    灰椏的瞳孔無限收縮,但就在這一刻,數十道碩大的從車廂入口的方向朝著天空撲射而去,精準地阻攔下了所有的箭矢。


    鍾寒朝著灰椏跑去,接過了灰椏的手,將她迅速拉到了車廂的內部,隨著晶藍色的數據流完全地覆蓋了整條b-10號列車,這條列車也刹那間消逝在了這片廣闊的沙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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