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夠離譜的,我們才剛到這裏幾個小時,怎麽可能就惹到了他的同夥.......”鍾寒不解地說道。


    “我的問題,”維諾沉默了半秒向鍾寒迴道:“你留在這裏看著灰椏,我去管理局看看。”


    “你什麽意思?”鍾寒愣了一下,他還沒反應過來,維諾就已經走出了病房。


    半小時後,北方列車總站的其中一所管理局,臨時監獄,


    “乘務員先生,雖說您是抓到幾名通緝犯的英雄,但可沒有人說過允許你能做到這種程度了。”工作人員對著待在監獄裏的兩個人說道。


    維諾摁著那位名為奎達的男人的脖子,血色的雙瞳在黑暗中顯得更加暴戾且令人驚懼。


    “我給你一個機會,死在這裏,或者告訴我你其他還在牢外的同伴的資料,並且警告他們不準再接近我和我的朋友。”維諾聲音平靜地說道。


    奎達的臉龐紅漲到一定地步,他額上的青筋暴起,雙瞳顫抖著直視著維諾的血紅雙眼,脖頸上的血管幾乎被維諾掐斷。


    “我做.......我做.......”奎達聲音沙啞地說道:“求你放開我......”


    維諾鬆開了奎達的脖子,奎達的脖子上已經是一片血印,“早點這樣就沒那麽多事了。”


    維諾走出了這間漆黑的臨時監獄,管理局的人員有些驚訝地介入了其中。


    他們驚訝於讓維諾出馬,逼迫這名通緝犯供出情報的時間要遠遠快過他們的預估。


    “這就是新一代的乘務員嗎,那種眼神完全不像一個沒殺過人的家夥能夠露出來的。”其中一名工作人員望著維諾的背影感歎道。


    “不關我們的事情,我們隻需要記錄下這個通緝犯供出來的東西就好了。”另一名工作人員迴道。


    虹鬼在走廊上等待著維諾,維諾走出臨時監獄的一瞬就看見了虹鬼的側臉。


    維諾對虹鬼說道:“應該暫時不會有什麽危險了我覺得,除非他真的不想活了。”


    虹鬼臉色平靜地注視著維諾猩紅的雙瞳說道:“維諾先生,是什麽讓你憤怒得宛若一頭失控的野獸。”


    “我不清楚你是什麽意思。”維諾用手捂住自己的臉頰,他的雙瞳逐漸恢複了原本的顏色。


    “是負罪感嗎,因為自己讓身邊的人受傷了的負罪人,這樣被憤怒控製的你我可從來都沒見過。”虹鬼說道。


    “可能就跟你說的一樣,也有可能不是,”維諾長舒了一口氣後對虹鬼說道:“所以你不生氣嗎,因為我的緣故讓灰椏遭到了襲擊,我本來以為你的反應會更激烈點。”


    “那樣的傷口以現在的醫療技術甚至連疤痕都不會留下,所以沒有什麽好擔心的,我之前跟你說過,維諾先生.......”虹鬼扶了扶自己的眼鏡說道:


    “我教出來的人沒有那麽懦弱,他們不需要你對他們受到的傷害而負罪,這隻是他們能力的不足而已。”


    “所以你甚至不打算責怪我一下?”維諾挑著眉頭,有些無法理喻地望著虹鬼說道。


    “當然不打算,如果管理局的人告訴我,我甚至都不知道你在剛到這裏的幾小時裏就抓到了當地影響力最大的通緝犯,雖然可能也有運氣的成分在裏麵,但毫無疑問這值得誇揚,沒有任何好怪罪的。”虹鬼不緊不慢地說道:


    “換個方式想想,如果維諾先生沒有出手抓住那個叫做史萊深的通緝犯,那這座列車總站就會有更多的人遭到他販售的藥物的毒手,這樣會有更多條無辜的力量死去,現在隻是稍微將有危險的人轉移到我們身上而已。”


    “行了,”維諾眸光複雜地說道:“說理我算是說不過你了,我會盡量不讓他們再受到傷害的,我保證。”


    “這是應該的,既然是一個公會的人,他們也會保證不讓維諾先生受到傷害,隻是最簡單的互幫互助而已,”虹鬼微笑著說道:


    “你每次都喜歡自己在精神方麵上獨自負擔得太多,據我觀察,這是維諾先生你最顯著的特點,如果哪一天敵人稍微擅長洞察人心,發現了維諾先生的這一弱點,那就有些危險了。”


    “所以我才覺得獨行獨往最自在了。”維諾歎了口氣。


    “反正至少那兩個孩子是不會怪罪你的,就連鍾寒也是,倒不如說,如果維諾先生沒有出手相救,可能灰椏就已經死了也說不定。”虹鬼背著手說道。


    “不不不,我覺得那個叫鍾寒的小子如果知道禍因我而起,肯定是會臭罵我一頓的。”維諾聳了聳肩膀說道。


    “但那也隻是打鬧的程度而已,那孩子的性格就這樣,有些得理不饒人,事實上他們都不會有什麽想法,對明天比賽也沒什麽影響。”虹鬼勾著嘴角地說道。


    “行了行了我明白了,”維諾迴道:“總之你就先去醫院接灰椏,我還有點事情要確定。”


    “別玩的太過火了,維諾先生,要是再追究下去真的可能會影響明天的比賽。”虹鬼有些驚訝地說道。


    “我有分寸。”維諾先行向著警局外走去,頭都沒迴地朝著虹鬼揮了揮手。


    “但願。”虹鬼歎了口氣,隨後也就朝著醫院的方向行去。


    時已入夜,各色的霓虹燈照耀著街道,配上那滿地的雪花,倒是有一點聖誕節的感覺。


    但街道上是嚎哭的聲音,倒不如說在維諾的耳裏能夠聽見嚎哭的聲音,他在情緒動蕩的時候會本能激活血族潛在的敏銳感官。


    離附近數條街道的距離,似乎一家銀行被搶劫了,維諾尋思著似乎也不關自己的事情,畢竟管理局就這麽近,總不能管理局裏的人是個飯桶。


    但維諾的雙腳還是不受控製地向著聲音出處的街道,他的耳裏能聽見很多聲音,從小就是這樣了,一到情緒稍微有動蕩的時候,他就無法控製自己的聽力。


    這些令人煩躁的聲音引導著維諾向著那條街道行去著,大概兩分鍾後他就到達了那條街道,一家顯眼的銀行正冒著硝煙,炮火的聲音從中傳出,聽起來像是金庫被炸開了。


    維諾不知道在這個整個列車總站都在用虛擬貨幣的時代,這種金庫裏會裝著什麽,不過既然被歹徒盯上了,那就肯定是有價值的東西。


    他不知道為什麽來到這裏後似乎一刻都沒有消停過,各種麻煩的事情頻發而出,這好像就是這座城市的特色,雖然有點不符合這座城市被雪渲染著的清冷外表就是了。


    維諾推開了向著自己撲來的人群,一路逆流直直地走向了銀行,他望向了銀行內千瘡百孔的景象,一道全身都武裝著機械裝備,靠著背後的機械推進器停留在半空中的人影格外顯眼。


    維諾基本看這陣勢就可以確定這是這次襲擊銀行的主要犯人,維諾似乎在通緝名單上見過這名犯人,這名犯人的影響力位列北方列車總站第二,名字叫做安森。


    而且看起來除了這個全身武裝的家夥以外,他還帶來了一大幫帶著槍械,而且身上穿著防彈服,戴著金屬頭盔的人。


    這群人大概率就是一起來收刮金庫的,這時候金庫的大門正敞開著,裏頭是一堆奇異珍寶,維諾估計每一串珠寶都價值連城。


    維諾俯下身體,以一個快到近乎超越肉眼可觀的速度掠進了銀行內部,混入了那些趴在地上的銀行工作人員。


    維諾旁邊的一名工作人員甚至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過來的,突然頭塞在地上驚吼了一聲:“放過我!求求你!”


    在維諾頭頂的全身被機械覆蓋著的安森刹那間反應了過來,機械頭盔紅色的雙眼注視著維諾,他將自己的機械雙手對準了維諾。


    掌心中的能量晶石爆發出一陣強烈的能量光線,朝著維諾暴射而去。


    “真有你的。”維諾歎了口氣,他沒想到自己這麽快就暴露了,本來還想觀察一下,看看有沒有機會。


    “嘭!!!”他刹那間帶著身旁那個禿頭的大叔向著別處暴射而去,雙腳用力的程度甚至在腳下的地麵留下了一個蛛網狀的碎坑。


    那兩道赤色的能量光線徑直命中了維諾原先待著的位置,轟出了一個巴掌大的深坑。


    安森在看到維諾移動的瞬間就反應了過來,控製著機械雙手轟出的能量射線變換著位置,一路掃射追逐著維諾的身形。


    但維諾的速度根本不是他的肉眼能夠跟得上的,倒是他用這道能量射線將自己的數名同夥的身軀瞬間轟得泯滅。


    等到維諾止下身形一瞬,他的手中已經多出了那把弩劍,周圍的暴徒毫不猶豫地都朝著維諾所在的方向扣下了手中步槍的扳機。


    狂沙飛石般的子彈朝著維諾所在的方向暴射而來,從四麵八方向著維諾襲去。


    “噗!噗!噗!”


    血液從維諾的體表狂湧而出,刹那間形成了一道近乎完全封閉的圓形血色屏障,將四周的子彈全都阻擋在外。


    此時維諾手中的弩劍正呈現著弩狀,他食指滲透出的血液在弩弓的箭槽中形成了一把血矢,隨後維諾右手食指上的戒指散發出了光芒。


    這道光芒自然意味著鬼槍手奧歐西斯的到來,但鬼槍手奧歐西斯根本就沒有料到維諾召喚出他隻是為了短暫地吸引一下火力,為自己爭取脫身的機會。


    “小子我真的是問候你祖宗十八代了!!!”位於血色屏障的奧歐西斯在看到周圍的環境瞬間,眼睛都虹了起來。


    他的身體刹那間被槍林彈雨所貫穿,不過它還是在自己的身軀消散之前,還是朝著周圍兩側扣下了藍焰雙槍的扳機。


    “注意別射到普通人了。”維諾的聲音從血色的屏障內部傳出。


    “你他娘以為自己在和誰說話!”奧歐西斯吐出了一口老薛地迴道。


    藍色的爆裂子彈向著周圍的持槍暴徒轟射而出,刹那間整個銀行都陷入了藍色的火光之中,周圍的暴徒發出了慘叫,身形被藍色的焰火所撕裂開來。


    安森意識到了不對,朝著奧歐西斯轟出了兩道能量光線,但在這一瞬,維諾周圍的血色屏障和奧歐西斯的身軀一起消逝而去。


    “還真是對不起了,奧歐西斯。”維諾聽著從戒指中傳出的鬼哭狼嚎,笑了笑地朝著露出空暇的安森扣下了手中弩弓的扳機,赤色的血矢刹那間暴射而出,如同流星般直射向安森的身軀。


    “轟!!!”


    安森雙手射出的能量射線也完全無法抵擋維諾射出的血矢,安森的胸口就算有機械鎧甲保護著,也是刹那間被這道血矢貫穿。


    安森的身軀從空中向著地麵落去,維諾將弩劍轉換為了劍狀態,血色的劍身刹那間將安森的頭部給斬下,他一劍沒什麽用意,基本上剛才那一箭他就可以確定安森已經死了,隻是為了以絕後患才補上一刀而已。


    維諾將弩劍收迴了收納空間之中,對付還剩下來的那些雜魚,他根本不需要到弩劍,甚至不需要到自己的特殊能力,隻需要雙手就完事了。


    他本來是這樣覺得的,直到他一路解決了十多名持槍的暴徒,最後一名暴徒歇斯底裏地挾持起了一名銀行的工作人員開始,維諾才發現好像用雙手不能解決。


    他不能做到在別人注視著他的情況下,用快到對方反應不過來的速度救下人質或者解決掉對方。


    “別過來,不然我就開槍了!”那名暴徒將槍口扣在了人質的腦袋上,一邊朝著銀行外挪動著腳步,一邊對著維諾怒吼道.


    看樣子這名暴徒似乎是打算就這樣一路挾持著人質逃跑了,維諾不想牽扯到別人的性命,所以就雙手舉起,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因為他看見了銀行外部的另一道身影,彩虹色的氣流從虹鬼的腳下探出,刹那間從背後蔓延至那名暴徒的身軀,將暴徒的身軀完全覆蓋。


    暴徒的身軀怔怔地停在了原地,就好像時間暫停了一般,人質抓住機會掙脫開了他的手臂,向著街道遠處跑去。


    彩虹氣流滲入了那名暴徒的體內,暴徒瞬間失去意識地癱倒在了地上,虹鬼沉默地向著維諾走去。


    維諾放下了自己高舉著的雙手,向著虹鬼說道:“謝了。”


    虹鬼微微蹙眉地望著維諾,但最後一句話都沒有說,管理局的人隨即從街道上蜂擁至銀行內部,包圍了現場。


    最後虹鬼隻是歎了口氣,便擠開了湧入的管理局的人,向著街道外行去,消失在了維諾的視野之中。


    維諾迴頭望了眼地上通緝犯安森的人頭,就從那根本就抓不完的通緝名單來講,維諾突然覺得好像自己來到這裏碰見的那些破事不都是巧合,隻是這座城市本就這樣的風格,他隻是剛好需要一點時間來融入這座列車總站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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