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諾先生可真不一般,正常人誰能這麽淡定地翻這些屍體.......”諾布忍住想要作嘔的感覺,幹笑了兩聲說道。


    不管從哪個方麵開始,維諾都冷靜得實在過頭了,就連尤瀾都會有一絲感到危險的本能反應。


    但維諾從頭到尾都十分清楚這裏隻是遊戲而已,這種理智常人根本不可能模仿。


    黑鳴也是對維諾那詭異的印象更加深了,他本來就覺得維諾不是什麽正常人,看到眼前維諾仔細研究著屍體堆中屍體更是確定了這一點。


    “習慣了。”維諾麵無表情地在屍體堆中翻找著他們的身份牌,一一記住了身份牌上的姓名。


    “習慣了?”黑鳴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維諾下意識的迴答讓他覺得背後一寒。


    “我的意思是........”維諾漫不經心地隨口胡扯道:“我以前是個法醫,所以見到的屍體比較多。”


    “法醫,那確實心理素質要比普通人好很多,”諾布似乎能夠理解,幹笑了兩聲說道,“畢竟是一個時不時就需要麵對屍體的工作。”


    “法醫?”尤瀾挑了挑眉地問道。


    “瞎扯的。”維諾低聲在尤瀾耳邊說道,“總比被這些笨蛋當成變態比較好。”


    “雖然本來就是你比較不正常就是了.......”尤瀾歪了歪腦袋說道。


    “麵無表情的又不是我一個人。”維諾拍了拍自己的手,從屍體堆前站起身來,轉頭走到了附近的一個洗手池清洗了一下手上的血,“我找遍了,這些屍體裏沒有那個叫做盧迪的人。”


    諾布和黑鳴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兩人都覺得背上發毛。


    “這算不算一個信息,還是說隻是巧合。”諾布思考了一下後說道,“不會這個叫做盧迪的就是最終大boss吧。”


    “我覺得應該不是巧合,不過也沒有說這些工作人員就是和日記主人共事的那些人,反正到下一個房間看看好了。”維諾沒有多想地說道,隨即走出了化妝室。


    尤瀾拿起桌上的那張日記,跟著維諾一起走出,此時三張日記都在她手中。


    “感覺有點像收集遊戲。”諾布望了眼尤瀾手上的三張書頁說道。


    “集齊這些日記就通關了的那種嗎?”黑鳴倒是理解了,冷哼了一聲說道,“聽起來就幼稚。”


    “被嚇得動都不敢動的人沒資格說幼稚。”尤瀾聲音冷淡地說道。


    她又迴想起了上一次和這兩人一起玩鬼屋的時候,諾布本來還想在她麵前逞強一下,但是一到關鍵時刻直接嚇到衝過來把她抱了起來,結果當然她給了他狠狠的一腳。


    如果這個遊戲的痛覺真實度跟現實達到同一高度的話,估計諾布那時候得直接痛的在肚子狂嗷不止,不過那時候諾布被踹飛後隻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而幹笑了兩聲。


    “下次約其他的遊戲吧,我感覺這種遊戲你們好像沒什麽參與感。”維諾捂著臉笑了笑說道。


    “隻是我也沒想到這個遊戲改的這麽恐怖了,這哪門子是鬼屋驚魂,明明就是劇院驚魂好吧,披著羊皮賣狗肉。”諾布聳了聳肩膀,歎了口氣說道。


    維諾關上化妝室的門後,諾布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畢竟那詭異的背景音樂也消失了,這條走廊上一片寂靜,隻有水滴的聲音,雖然氣氛也很幽異就是了,但總比耳邊一直響徹著詭異的笑聲要好。


    “那麽下一個房間是什麽地方。”維諾麵無表情地走在走廊上,看向了出現在視野中的第二個房間上麵的牌子,“道具儲備室。”


    “道具儲備室?”諾布挑了挑眉,“哇,那裏麵不會有什麽奇怪的東西吧。”


    “那肯定是有奇怪的東西了。”維諾微笑著扭開了道具儲備室的把手,緊接著電鋸被拉開的聲音從中傳出。


    “電鋸?”維諾又想起了第一次和尤瀾一起玩恐怖類虛擬現實遊戲時候的情景,那個提著電鋸的小醜邁著抽搐般的步伐向他狂奔,至今現在他還是印象深刻。


    “不好的預感。”諾布的背上冷汗再次流下。


    “要是他娘能夠帶異界武器進來我至於這樣唯唯諾諾。”黑鳴也是額上冷汗流下,有些不爽地說道。


    “那麽我要打開了。”維諾稍微向後靠了兩步,離房門遠了一點,隨即輕輕地推開了房門。


    下一瞬,一把電鋸貫穿了這個房門,高速地轉動著,迅速將房門劈開,隨即這把電鋸砸在了地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諾布後知後覺地喊叫了起來。


    “你他娘丟不丟人。”黑鳴捂住了他的嘴巴。


    諾布定下神來,看向了道具儲備室內,白色的燈光照耀著道具儲備室,裏頭似乎沒有任何人影,隻是這道電鋸到底是怎麽突然到這裏來的。


    “門後麵。”尤瀾說道。


    “我知道。”維諾透過門縫看到了一道黑色的影子,那道的影子的嘴角向著兩側咧開著,就像是在笑著。


    諾布和黑鳴瞬間屏住了唿吸,兩人在這一瞬心跳加快到了極致,連一句話都不敢說,紛紛向後退了兩步靠牆。


    但奇怪的是,那道黑影轉瞬之間就消失了開來,維諾微微挑了挑眉,“不見了。”


    “唿,那那到底是什麽東西.......”諾布聽維諾這樣一說,鬆了口氣。


    “我也不知道。”維諾首當其先地走進了道具儲備室中,環視了一圈周圍,“一個人都沒有,你們可以進來幫忙看看有沒有什麽有用的東西。”


    尤瀾瞥了黑鳴和諾布一眼,“不用進來也沒關係。”


    這兩人咽了一口水,似乎想著在女性的麵前逞一口氣,就勉為其難地擠進了道具儲備室之中,森冷的白色燈光照耀著四周,一個個奇怪的道具呈現在他們眼前。


    臉上沾著血,被撕裂的娃娃,一把把奇形怪狀的鐮刀,斷裂開來的黑色翅膀,這裏的道具實在詭異到令人驚奇的程度。


    那個娃娃滲人的雙眼讓剛剛奮起的黑鳴和諾布再次打起了退鼓,諾布幹笑了兩聲,“前輩我果然還是在外麵等吧。”


    於是他便向著外頭退去,黑鳴也以肚子疼為借口先行在外頭等待。


    那把電鋸還卡在房門上,這讓諾布和黑鳴提緊了心髒,如果遇到什麽突發危險隨時打算開溜。


    “藥片。”維諾望著地上跌落著的一個玻璃藥瓶,不少藥片從中灑出,而且這些藥片有些還破碎不堪,沾著口水。


    就像是........


    剛剛被人服用過吐出來了一般。


    “這個.......果然剛剛這裏有人。”尤瀾蹲下身,觀察了一下地上的藥片說道,“不對,應該算不上是人了。”


    “我猜測一下好了。”維諾能夠隱隱透過一堆道具看見它們後方的那片牆壁。


    “猜測什麽?”尤瀾有些不解地問道。


    維諾徑直掠過了一堆雜物,看向了這片雜物後的牆壁,這片牆壁上用血液刻畫著兩個猙獰的大字。


    維諾咧了咧嘴角地念了一遍牆壁上的兩個血色大字,“快跑.........”


    就在這一刹那間,走廊上傳出了驚叫聲,維諾和尤瀾猛地迴過頭去,隻見黑鳴和諾布的身形已然消失在了原處,隻剩下地上的一灘血液。


    而且更為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是,之前房門上卡著的那把電鋸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就像是被誰拿去了一般。


    “係統提示,已有兩名玩家被淘汰,請剩下的玩家再接再厲。”係統提示音在維諾耳邊響起。


    “這裏應該是被設計為不能落單,或者他們在外麵站太久了被係統判定為沒參與遊戲被淘汰了。”維諾看著之前被貫穿的房門說道,“不過應該前一種的可能性高點。”


    “那把電鋸不見了......”尤瀾怔了一秒地說道,即使冷靜如她,此時心中也是一片動蕩。


    “我知道,”維諾瞥了一眼尤瀾,勾著嘴角問道,“嗯.......尤瀾同學,你不會怕了吧?”


    “你在問我嗎........”尤瀾恢複了平常的表情,用之前維諾說過的一句話迴道。


    “隻是怕了的話可以不用逞強的,我一個人也可以結束遊戲。”維諾微笑著說道。


    “不需要。”尤瀾微微蹙眉地說道。


    “找到日記了。”維諾迴過頭去,在那麵寫著‘快跑!!!’的牆壁下麵找了一篇書頁,“骨居然藏在這種地方,還好我沒浪費時間去翻那些多得跟排泄物一樣的道具。”


    尤瀾也向著維諾靠了兩步,維諾似乎沒打算先出去看看,畢竟這時候出去可能隻會陷入危險之中,沒辦法推進遊戲的進度。


    維諾看向了這篇日記的內容。


    ........................................................


    2012年,07月01日,


    今天是我參加演出的第三周,一切到此為止都很好,但一個不幸的消息很快就傳來了。


    墨菲迴來了。


    我不知道她是怎麽迴來的。


    但是她迴來了,從精神病院裏,短短十幾天就這樣看起來完好無事地迴來了。


    她對精神病院的事情隻字不提,不管我怎麽問她都隻是詭異地笑著,什麽都沒有迴答我,劇團裏的其他人也好像根本沒有在意這件事。


    就像他們已經........


    習以為常了一樣.......


    好消息是就算她迴來了,我也依舊擔當著主演的位置,那個中年邋遢大叔混蛋盧迪退出了劇團,他退出劇團之前找到了我,說有重要的話想要跟我說。


    我們相約在道具儲備室見麵,我本來以為這家夥可能是對我有非分之想,做好了十足的準備,帶上了防色狼噴霧。


    但我們剛剛進入道具儲備室不久,他的臉色就變了,他看著我就像看著怪物一樣。


    我好一會才發現他不是在看著我,而是在看著我背後的某樣東西,等到我迴過頭之後,我才震驚地發現。


    墨菲一直躲在那些雜物的背後,手裏拿著一把.........電鋸,沾著血的電鋸,她在對著我們的身影詭異地笑著。


    那把電鋸是從哪裏來的我不清楚,但盧迪像瘋了一樣地跑出了道具儲備室,他最後一句話都沒跟我說就離開了劇團。


    那時候我雖然覺得墨菲有些不對經,但也是跟著盧迪一起離開了道具儲備室,我不敢和她兩個人留在那裏。


    她那詭異的模樣簡直讓我快要窒息。


    我在道具儲備室外走廊的拐角頭偷偷地看著道具儲備室的房門,等待著墨菲從裏麵走出,最後她出來了,向著相反的地方走去。


    她的手裏沒有那把沾著血的電鋸。


    她走掉了之後,我瘋了一樣地向著那個道具儲備室裏跑去,我想找到那把沾著血的電鋸,這能成為證據!


    這能成為讓墨菲再次迴到精神病院的證據,雖然也有可能這把電鋸隻是劇團新進的道具,不過怎麽會有這麽詭異的道具,實在是太過令人感到毛骨悚然了。


    我瘋狂地翻找著雜物,試圖找到那把沾著血的電鋸,但不管我怎麽找,始終都沒有找到那把電鋸。


    我不清楚墨菲到底把那把電鋸藏在了那裏。


    我隻知道。


    如果她還留在這裏。


    那我總有一天會瘋掉,像她一樣地瘋掉。


    我再次跟劇團的總負責人提出了讓墨菲再次迴到精神病院療養的意見,但每次我跟總負責人說話的時候,他總是心不在焉,十分敷衍地就打發了我。


    “他們到底在想什麽。”


    “他們到底在想什麽!”


    那個夜裏我把自己徹徹底底地藏在被窩裏,抓著自己的嘴巴不斷地迴想起墨菲那詭異的笑容,還有那把詭異的電鋸..........


    我發誓,我一定要找到那把電鋸。


    那是讓墨菲徹底從這裏滾蛋的證據。


    盧迪走後的第三天,劇團裏有一名成員被警方宣告失蹤了,我本來以為他是失蹤了,也沒有多想。


    直到我看見墨菲詭異的笑容,我再次想起了那天的道具儲備室,那把沾著血的電鋸.........


    那把電鋸上的血液是誰的我似乎已經清楚了。


    但那把電鋸到底在哪裏。


    這是最重要的問題。


    隻要能找到那把電鋸,我就能夠證明墨菲就是殺死那名被認為失蹤的人員的兇手,然後我就再也不用見到這個怪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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