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月07日,夜,夜暝城,中心街道的醫院,


    諾布和黑鳴二人守在一個病房的外頭,病房內是臥床不起的源賴薈青以及守在床邊的木村田切。


    諾布和黑鳴從早上開始就已經沒見過維諾的身影了,但就在午時,維諾用電子筆跟他們發了信息,告訴了他們兩件很重要的事情。


    第一件事那就是源賴薈青因病住院了。


    第二件事則是木村田切確認了源賴家族中混進了藤原家族的臥底,而藤原家族的首領打算讓這些臥底對源賴薈青下手。


    而源賴薈青入院的這一天,很明顯就是這些人最好的機會,他們不可能不抓住這個機會對現在源賴家族最後的支柱下手。


    但與此同時,這個時間點也是維諾最好對藤原家族的首領藤原光下手的最好機會,因為藤原家族這時就是最鬆懈的時候。


    所以現在戰局就分成了兩個場所,當然,隻是單方麵對於維諾等人來說分割成了兩個場所,畢竟藤原家族根本沒有意識到源賴家族這會還能有餘心去計劃刺殺他們的首領。


    而且還是僅僅靠著維諾一人,之所以木村田切會僅僅委派維諾一人,原因很清楚,源賴家族內部現在沒一個人都無法信任,木村田切不可能將這件事情告知於源賴薈青以外的任何人,否則可能就此大局全崩也說不定。


    跟這個同樣的原因,木村田切在大小姐入院之際,也不可能委派其他人來和他一起護衛,否則招致來的可能是更深的危險。


    故而,此時木村田切能夠依賴的也就隻有維諾,諾布,黑鳴三人了,這個夜晚就是決定木村家族的命運的時候。


    “真的能行的嗎,維諾那家夥一個人就直接去了對麵家族的基地,我不知道他得麵對多少個對手。”諾布站在空蕩蕩的醫院走廊之上,歎了口氣說道。


    “事到如今你還在擔心那個惡心的家夥啊,他既然說出要一個人去做了,那他是死是活就和我們沒什麽關係。”黑鳴撇了撇嘴,滿臉不屑地說道。


    他很明顯非常不滿自身都處於這種境地了,沒想到諾布還在擔心著別人。


    他們很有可能會和源賴家族的大小姐一同葬身於自己,畢竟他們即將麵對的是藤原家族最強的除魔武士,是死是活就看他們能不能撐到維諾殺死藤原家族的首領藤原千蛇迴來了。


    眼下這一樓已經徹底被源賴家族給清空了,就連重症的患者都搬到了樓下之去,這是為了給源賴家族的大小姐一個最好的修養空間,也是為了防止源賴大小姐遇到來者不善的刺客。


    黑鳴和諾布望著空蕩蕩的樓層沒有感到安心,倒是覺得更加的不安,一種危險隨時會到來的感覺始終充斥在他們的心頭之上。


    “他中午跟我道歉了,說昨晚的說法是他不對,希望我們可以幫忙,現在你也來到這裏了,說明你也接受他的道歉了,不是嗎?”諾布歎了口氣說道。


    “我隻是不想什麽都沒做而已,不能功勞都讓那個傲慢的家夥攔了,切,明明失蹤了半年沒進行乘務員事務,結果剛迴來就耍這種脾氣,我真希望他死都不知道怎麽死。”黑鳴說道。


    “我倒是覺得維諾前輩一定會成功的,你看之前對陣列車裏那隻惡魔的時候,我們都昏了整整兩天,維諾前輩卻是在第一時間解決了那隻惡魔,雖然我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諾布嗬笑了一聲:


    “至少可以確定的是,維諾前輩的實力確實和我們不是一個層次的。”


    “這點不用你說我也知道,我隻是希望以後就算我變得跟他一樣強了,也不會跟他一樣傲慢又自以為是。”黑鳴迴想著維諾之前一瞬間釋放而出的殺氣,背上再次被冷汗填滿。


    這絕對是他這幾個月裏碰見的最讓他感受到恐懼的事情了,黑鳴都沒想到有什麽人可以露出那樣恐怖的殺氣。


    就像是剛剛從地獄中脫身而出的極魔一樣令人驚懼不安,黑鳴晃了晃頭,咬著牙說道,“我真的很想知道他到底經曆了什麽,為什麽能夠僅僅半年迴來就跟變了人一樣。”


    “誰知道呢,反正我還沒能被前輩信信任到讓他對我托盤而出的程度。”諾布自嘲地笑了笑說道。


    維諾每次提到自己這半年的經曆的時候,都是十分隨意地敷衍了過去,根本沒有告訴諾布的心理。


    諾布自己也清楚這一點,所以沒有再向維諾問及那些事情,不過從維諾展現出來的恐怖實力還有那宛若身經百戰的殺氣,諾布可以看得出,維諾這半年絕對是在血色鍾翻騰著走過來的,否則根本不可能養成這樣的實力。


    不過他也從一開始就弄錯了一點,那就是這些能力都維諾僅僅在極獄之塔中待了一個月,在近千場賭上性命的戰鬥之中換來的。


    此時處於病房中的木村田切注視著昏睡著的源賴薈青,神色更是一片複雜,他清楚這是個決定性的夜晚,這個夜晚過後源賴薈青的命運會發生大大的轉折。


    又或者源賴薈青已經根本活不過這個夜晚了,窗外風聲驟然興起,在黑夜中唿嘯著,突然驟起的狂風猶如一頭頭狂狼衝撞著病房的窗戶。


    木村田切清楚,藤原家族的除魔武士已經施展咒術結界將整個醫院都包圍了,他們今晚勢必將會拿下源賴大小姐的性命。


    而且他們這邊能夠依賴的隻有三個人,諾布和黑鳴還一副靠不住的樣子,使用的武器奇花八門,看起來一點信服力都沒有。


    “隻能撐到維諾那小子迴來了,隻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及時趕過來,不管如何就算眼前這樣的絕境如果能撐下去,那源賴家族就還會有希望,顛覆性的希望。”木村田切望著窗外激蕩著的黑色氣流,額上流著冷汗地說道。


    此時病房外頭的諾布和黑鳴也是已然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紛紛拿出了自己的武器嚴陣以待,半年的乘務員經驗也不是什麽都沒能教會給他們的,至少眼前的危險他們還是可以察覺。


    “要來了。”諾布咬緊牙關,提起了自己的青焰燈籠,開啟病房門,這時候木村田切也用眼神向他示意他的感覺是對的。


    敵人已經來了。


    “來就來,老子還怕那群鬼鬼祟祟的家夥不成。”滿頭冷汗的黑鳴握緊了自己的棒球棒,臉上的表情不屑與不安相交雜,看起來格外滑稽。


    他那根升級過的加強版棒球棒這時也是迸濺出了強烈的電光,隨即下一瞬,走廊上的所有窗戶在刹那間毫不保留地破碎開來。


    一道道恐怖的黑影從窗戶對麵暴射而進,直直地朝著黑鳴包圍而去,黑色的影流如同龍卷風一般瞬間地包裹了黑鳴的四周,讓他根本無路可退。


    “果然你們藤原家族隻會使用這樣的招式嗎......”木村田切的雙眸中綻放出了強烈的寒光,他的刀在一瞬間出了刀鞘,整個人的身形如同一隻獵鷹般地向著病房外暴射而去。


    緊接著,青色的光流從木村田切的刀身上迸濺而出,如同水浪般地向著四處揮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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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兩小時之前,夜暝城,屬於藤原家族的一個大宅院之中,


    正中心的一個寬敞得如同足球場一般的院子裏,一個穿著灰色武士服,身形崎嶇的老首正提著拐杖地坐在月色之下,月光照射著他蒼老無比的臉龐,一根根皺紋顯露無疑。


    任誰都無法相信這個看起來隨時都可能因為壽命盡失而死去的老者竟然就是藤原家族的大家主,藤原千蛇。


    藤原千蛇一向喜歡這樣孤身一人在院中閉目感受月光的洗禮,所以一般晚上這個時間點他的身旁都是無一護衛的。


    緊接著天空之中一道黑影如同狂鷹般地暴射而下,血色籠罩在這道黑影的身旁,這道黑影徑直衝撞向了地麵,不過他身旁的固化血液屏障為他減輕了足夠的傷害。


    藤原千蛇早有察覺,他睜開如同縫一般大小的詭異紫瞳,注視著從天而降的那道身影,但他沒有做任何阻止。


    反而是在這一刻感到了興奮,他已經很久沒有遇見這麽強的對手了,自從源賴家族的大家主逝世以後,他就沒有再見過能夠和自己匹敵的人。


    但從這道身影釋放出的恐怖殺氣而言,絕對是一個強者中的強者。


    “嘭!!!”一個巨坑因為這個黑影的下落而砸出,隨著塵霧散去,維諾的身形也顯露在了藤原千蛇的麵前。


    “比我想象的還要輕鬆,隻是雙腳抽筋了而已。”維諾拍了拍自己的身子,他的身上還穿著一身寬鬆的武士服。


    他利用了木村田切給予的源賴家族秘傳咒紙——風徑直飛到了藤原家族這個大院的正上空,再直接解除咒術地從空中砸下。


    如果不是他預判失誤,他本來是想直接這樣一砸就把藤原千蛇的老命帶走的,可惜他還是失敗了。


    “沒想到是個這麽年輕的人,我覺得你命還不至此,要不你現在放棄你想做的事,我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藤原千蛇如同蟒蛇一般令人感到危險的紫瞳注視著維諾俊秀的臉龐,他嗬嗬一笑說道。


    “我還是第一次見過笑起來比血麵狩獵者還恐怖的家夥,不過他要是到這個年紀應該比你還恐怖就是了。”維諾從收納空間中取出了自己的那把弩劍,以及各種需要在戰鬥中使用的武器。


    他沒有多想地在一瞬間將弩劍化為了劍狀態,血色從他的皮膚中狂湧而出,奔騰多變的血液徑直凝聚固化為了弩劍的劍身。


    “有意思,老朽活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武器。”藤原千蛇眯著眼睛地望著維諾手中那把血色長劍,笑了笑說道。


    他的模樣還是那樣遊刃有餘,不過維諾也是同樣地絲毫沒有危機感,盡管他清楚他麵對的是這個獵魔世界接近人類頂端戰力的存在。


    維諾的雙瞳在凝劍而出的刹那間化為了血色,五感在這一瞬間提升到了他所能提升到了的頂點。


    他雖然是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不過還是清楚絕對不能蔑視藤原千蛇的實力的,否則木村田切也不可能那樣在他臨走前叮囑了千遍萬遍絕對不要小覷藤原千蛇的。


    “讓你先出招好了,這是來自長輩的關心。”藤原千蛇笑眯眯地說道,他的整張臉龐在這樣的笑容下顯得扭曲無比。


    “你不說我也會做的。”維諾矯健的身形刹那間迸射而出,在原地中留下了一個蛛網狀的凹坑,在夜鍾就猶如一道血色狂影般難以望清。


    下一秒,維諾就已然暴射至藤原千蛇的身前,手中的血刃在一瞬間延展至足足兩米的長度,向著藤原千蛇橫斬而出。


    血色在半空中迸濺著,在刹那間仿佛化為了萬千道的刀刃地向著藤原千蛇揮舞去。


    這是維諾在極獄之塔中學會不久的血刃的使用方式,雖然這樣會大幅度降低威力,但是覆蓋的範圍卻大大提升,而且最重要的是能夠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他在極獄之塔的地下一百層到地下一百五十層用這一招戰勝了不少的敵人,但更往上之後就很難起到作用了。


    維諾現在現出這一招的目的就是為了最直觀地去測試藤原千蛇的實力究竟在哪一個層次。


    畢竟他還擁有著半不死之身帶來的容錯率,允許他去這樣嚐試對手的實力,而且搞不好就這樣直接一招拿下了藤原千蛇的性命也說不定。


    但讓維諾沒想到的是,就在這短短半秒間,藤原千蛇敲了敲自己的拐杖,緊接著維諾的眼前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他用血刃分裂出的小刀也消逝為無。


    準確地來說,是他的身軀連帶著他攻出的血液都在這一瞬間,被一條巨大無比的蟒蛇吞入了腹中。


    “嘭!!!”那條破地而出的蟒蛇在將維諾吞入自己的腹中,仰視著月光發出了一陣令人耳膜接近炸裂的嚎叫。


    “真不錯,不愧是我秘養了整整二十年的乖蛇,隻可惜沒能用到源賴老賊的身上他就已經死了。”藤原千蛇望著這條身形接近三十米的巨大蟒蛇,發出了一陣詭異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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