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秒後挑戰開始,請參加挑戰的試煉者做好準備。”廣播聲在整個鬥獸場內傳蕩開來,清晰地入了維諾的耳中。


    “看到那個巨大的東西了嗎,維諾先生,雖然我不清楚你還能不能聽見我說話。”身穿著黑色燕尾服的納修對維諾說道。


    “看到了。”維諾撓了撓自己淩亂的頭發,瞳孔若隱若現地呈現出血色,“真想睡個覺。”


    “真不錯,我沒想到你能撐這麽久,正常人連續戰鬥這麽多久估計已經崩潰得不能看了。”納修勾著嘴角說道。


    “所以你不對我現在的處境做下解釋嗎.......”維諾打了個嗬欠,遊刃有餘地問道。


    “當然,你現在的處境就是變強的最快途徑了,我希望你能珍惜這個機會,在你的精神徹底崩塌之前變得足夠地強大。”納修聳了聳肩膀說道。


    “在精神崩塌前,”維諾的雙瞳徹底化為了血色,“我還沒你說的那麽脆弱。”


    “還有十秒開始挑戰,請試煉者做好心理準備,如果想要放棄挑戰請即使告訴工作人員,工作人員會將您帶離鬥獸場。”廣播聲再次響起,隨即是台上眾人的一陣轟笑。


    他們都覺得已經連廣播都開始嘲笑起維諾了,那他們嘲笑是更沒有問題了,一種集體歸屬感油然而生,他們都等待著看見維諾在麵對那隻從牢獄中脫出的青焰猛獁後嚇得四竄而逃。


    可當那隻青焰猛獁真正走出的時候,沒有一個人還能繼續笑著,他們臉上的笑容完全地僵硬住,隨即化為了震驚。


    隨著鐵網徹底降下,身軀龐大的青焰猛獁從鐵網後方的漆黑通道中逐漸踏著腳步行出。


    “砰,砰,砰!”它的每一步都讓大地發出震動,觀眾席上的觀看者的內心也為之顫動著。


    光是遠遠地看著,就能夠感受到一種來自遠古的恐懼。


    這種恐懼不斷地刺激著他們的每一個毛孔,每一個感官,幾乎所有觀看者在看到這隻猛獁出現的同時都瞳孔一縮,即使他們都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


    “我說,如果我死在這裏了怎麽辦。”維諾感覺時間仿佛都靜止了,世界一切的光芒都凝聚在了那頭龐大無比的青焰猛獁之上。


    青焰猛獁身上青色的火焰朝著天空直直接地湧出,它朝天的碩長象鼻以及暴露在外的兩根鋒利森冷的巨長白牙無不在渲染著它的威嚴。


    “那說明你的上限也就到這裏了,我會毫不猶豫地將你當做已經失去作用的傀儡拋棄。”納修理所當然地露出了戲謔的笑容。


    “能不能說點好聽的,戰意都快沒了。”維諾輕歎了一口氣說道。


    “好聽的......”納修捏了捏下巴,微笑地說道,“我相信你,維諾先生。”


    “你還是滾吧......”維諾有氣無力地迴道。


    “挑戰開始。”鬥獸場內廣播聲響起,宣布著這場人獸博弈的開始。


    說是人獸博弈,實際上跟這隻猛獁相比,維諾的身軀就猶如螻蟻一般地渺小,簡直就可以說得上是人和神之間的搏鬥。


    原本還在賭博中選擇下注維諾會贏下挑戰的那些觀看者現在腸子都已經悔青了,隻要看見這頭巨獸,他們心中對於維諾一切的期望都瞬間泯滅。


    本來還有人想著靠著下注維諾會贏,萬一能賺一波大的,現在他們已經是在想方設法地止損了。


    觀眾席上一片寂靜,每個人都在咽著口水,想象著直麵著這頭巨獸的維諾此刻該有多麽的恐懼。


    相比起嘲笑和輕蔑,看著維諾那在巨獸的襯托之下顯得無比單薄的身影,反而他們的心中多處了一點點同情。


    但維諾從始至終都保持著原來的神態,不慌不忙,宛若閑庭漫步,他那淡紅色的眼圈倒是襯托得他的氣質有些輕蔑。


    不知道為什麽維諾總是覺得血麵狩獵者霧島或者文森特·路西法帶給他的震懾力甚至要高於這隻張牙舞爪的夢獸,所以他此刻根本沒有什麽特殊的感覺。


    在麵對那兩位的時候他隨時都覺得自己可能死,但在這裏,他就算贏不了也能全身而退,所以根本沒有什麽好慌亂的。


    “吼!!!!”隨著青焰猛獁的嚎叫聲落下,戰鬥徹底打響,它邁動著龐大的身軀向著渺小的維諾直直逼來,絲毫不給其退路。


    “那麽閑談也就到這裏結束了,接下來自求多福了,維諾先生,我還有其他事情要辦。”納修勾著嘴角說道,他也清楚是時候開溜了。


    “趕緊滾。”維諾絲毫沒有懼意地向著那頭猛獁直直衝出,血色的雙眸格外顯眼。


    “遵命。”納修點了點頭,身形刹那間消逝在了原地。


    觀眾席上的所有人都在感慨他的不自量力,已經很多人打賭他會在開局就認輸的,沒有人想到他會魯莽直直衝出。


    “這家夥是命都不要了.......”


    “瘋子,徹底的瘋子,我就知道自己一個人就敢來挑戰這種怪物的絕對不是什麽正常人。”觀眾席上紛說四起,幾乎所有人都為維諾捏了一把冷汗。


    “砰!!!”


    青焰猛獁用巨大的腳蹄震向了地麵,維諾身前的地麵全然崩塌開來,與此同時青色的烈焰從崩塌的地麵中迸射而出,如同岩漿一般地灑向維諾,近乎籠罩了維諾的整個身軀。


    隻見維諾在刹那間從收納空間中取出了那把符刃,投擲向了自己的前方,劇烈的暴風屏障震開迎麵撲來的烈火,為維諾取得了一線生機。


    維諾一踏地麵,從用符刃打開的通道中彈射而出,腳下的地麵被他踩裂開來,在原地留下了蜘網狀的痕跡。


    他的身形飛向了那隻青焰猛獁,觀眾席上傳出了一聲聲尖叫,維諾這樣的行為無異於飛蛾撲火,自取滅亡。


    隻見維諾的血液刹那間從他體表的皮膚毛孔中湧出,在空中凝聚成了一道道刀片圈牢牢地護住了他的身遭。


    他徑直彈射至那隻青焰猛獁的附近,攀上了那隻青焰猛獁的腿部,青焰猛獁身上燃燒著的青色火焰全然被維諾的血色刀片圈阻擋在外。


    借著血色刀片圈的掩護,維諾毫不猶豫地繼續向上攀著,踩著青焰猛獁的皮膚向上迸射而去。


    “瘋了,這家夥徹底瘋了!”


    觀眾席上的人望著對比之下如同螻蟻一般大小的維諾不斷頂著青色的烈焰攀上猛獁的軀體,徹底陷入了震驚之中。


    但維諾根本沒有退縮的意思,他接連幾次用自己的血液形成了一根足以踏在腳下的尖刺,刺穿了猛獁的表皮。


    再借著插在猛獁軀體上的這些尖刺作為踏腳板,徑直如同一道氣流般地迸射向了青焰猛獁的頭部。


    維諾在前麵五十層的試煉之中,已經完全學會了靈活地運用血液轉換成各種不同的形狀。


    此刻利用血液凝聚出能夠讓自己作為踏腳石的尖刺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他的目標很簡單,這頭猛獁的眼部,那兩塊如同巨大寶石般的物體,隻要剝奪去了青焰猛獁的視力,那之後的就好說了。


    在躍向青焰猛獁眼部的一瞬,維諾解除了圍繞在身旁保護著自己的血色刀片圈,那些血液迴歸到他體內。


    他轉而從收納空間中取出了那把弩劍,將血液刹那間注入於其中,弩劍全然被激醒開來。


    維諾覺得這一瞬自己的整個意識仿佛都被抽入了弩劍之中,弩劍的弩弓向著內部收束,弩機的扳機部分也向著內部收去。


    整道弩弓的形狀在兩秒內變換得如同劍柄一般。


    至於劍身,則由維諾的血液構成,維諾的血液在刹那間從劍柄的頂端湧出,變換為了一把鋒利動蕩著的劍身,劇烈的高溫向著四麵八方席卷而去。


    在此刻他徹底化為了渴望血色的惡魔,在空中猛地扭身一個旋轉借力,用手中的血刃橫斬向了青焰猛獁的雙眼,徑直斬出了一道整齊的深溝。


    “嗷嗷嗷嗷嗷嗷!!!!”青焰猛獁狂亂地嚎叫了起來,它的雙眼在刹那間變得隻能看見一片灰暗。


    血液從猛獁雙眼中噴灑而出,猛獁的雙目徹底廢掉。


    維諾見好就收,整個人的身軀向著地麵墜落而去,猛獁再次用雙蹄踏向了地麵,維諾即將墜落向的地麵全然崩裂開來,青色的炎柱從中湧向了維諾。


    維諾沒有猶豫地喚出了體內的血液,在自己的身旁形成了一個球體,完全地包裹住了他的全身,沒有露出一絲縫隙。


    這顆血球徑直扛下了炎柱,表麵隱隱潰散開來地向著遠處滾動而去,維諾在中途就已經從血液形成的球體中脫出,那些血液全然收攏進了他的皮膚內部。


    此刻的局勢對於維諾已經是有利了起來,猛獁失去了視野,隻能在原地無能狂怒地用雙蹄狂震著地麵,試圖傷害靠近的維諾。


    但維諾已經是拉開了一大段距離,他手中的血劍在刹那間再次化為了原本的弩狀態,“還是得用這個,近身作戰太吃虧了......”


    維諾在電光火石之間用血液形成了一把血矢,搭在了箭槽之中,說時遲那時快,維諾在形成血矢的瞬間就已經扣下了扳機。


    “嘭!!!”


    一道血色的流星從弩弓中暴射而出,直直地迸射向了那隻青焰猛獁的兩根裸露出來的森冷白牙。


    “盲猜這裏是弱點。”維諾勾著嘴角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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